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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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嶼凈心下冷然,他凝視鏡中宋渺平復了很久心緒才怔怔地繼續修煉,額頭帶了滾滾落下的汗珠,砸在玉石砌成的地面。她渾然不覺,口中念訣更快,她浸心內視丹田,萬分專注地修煉,絲毫不察,等到汗透衣襟時,才惶惶然念訣烘干了衣裳。 他凝眉,漠然不語。卻是將那先頭放入乾坤袋內的玉簡摸出,喚來殿外弟子送去她所住洞府內。 良久,白嶼凈不知悲喜的聲音才再次傳來,“玉簡內的天地玄決,是我曾修習過,你為純陰之體,與我一般都適合修習這套功法?!?/br> 宋渺拿著他使人送來的玉簡,神識一探,便從這份玉簡中看到他曾修習后留下的痕跡。滿是神念的文字在她腦中掠過,屬于白嶼凈的獨有凜然冷意,裹著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灼骨烈火,撲面而來。 她的筑基修為實在抵不過這神念,堪堪抽出心神,已經是滿面蒼白。 白嶼凈的聲音緩緩,好似并未瞧到這一幕,道:“戍時過來,我教你如何修習?!?/br> 宋渺閉了閉眼,唇邊沒有任何弧度,不知是開心這句話還是如何,低聲應了一句好。 白嶼凈按下乾坤鏡,他不再關注宋渺做了些什么,只聽著手中門派長老傳音而至,掐斷了一截與他年少同期揚名,如今卻依舊止在合體初期遲遲沒有進展的荷央長老送來的傳音。 那道傳音凄凄切切:“嶼凈,你是真的要將那凡人養成你的道侶罷?”年輕的女聲,未見身形便能透出幾分迤邐動人。這傳音內情愫含溢,滿是深情不悔。 白嶼凈卻將這傳音早早掐滅,他念了一道傳音送至門派內隱世不出的師尊,聲色淡淡道:“您怎如此話多,我才將將告知你珍珠是純陰之體罷?” 那頭已是大乘圓滿,修為即將破界飛升,卻因著不愿而留在此界的老者撫掌大笑道:“我的乖徒弟如此有魅力,定下道侶這事怎能不公告天下?”他一得知自家徒弟的純陽之體所帶來的灼骨烈火得以有治,便禁不住興奮,恨不得昭告天下。對于那并未謀面的純陰之體,卻因這體質,早早添了萬分好感。 白嶼凈冷冷扯唇,不與長輩論真理,只淡淡道:“她如今筑基,大乘仍需數千年,談成道侶為時尚早?!痹捳Z間的意思卻是要等她修煉至大乘才要正式結侶。 老者不知說了什么,白嶼凈面色沉沉,凝空望了眼,音色漠然:“她不會不愿。在我十五年前從楚夜山帶回她起,她便是我的?!?/br> “這近萬年時間,我還是等得起?!?/br> 宋渺當晚依舊是到了天顯峰,白嶼凈的殿內。 白嶼凈在溫玉砌成的床上,他身形俊美,玉樹蘭芝,明明看上去宛如一潭寒泉,等到壓在宋渺身上時,卻又是熱得她鼻尖冒汗的男人。 灼熱與硬度強行擠進體內,宋渺被他渾身冒的熱度嚇了一跳。 她咬著牙,忍著渾身的戰栗,她在暗色中瞧見白嶼凈如寒星般的眼瞳,他低首在她鎖骨處重重地咬了一口。 比起過去粗魯幾百倍的動作。 宋渺知道是今日她在洞府內的動作讓他心生怒意。她卻裝出一副惶恐不懂的樣子,壓著聲線里的冷淡,小聲道:“師尊……” 珍珠從來沒在床笫間喊過他做“師尊”。 白嶼凈聽聞到這一句喚,不知怎的,動作更加粗暴起來,卻沒讓她覺得疼——也許是已經是筑基修為,皮糙rou厚起來。若是從前那副凡人身子,她恐怕會因此渾身皮rou淤青。 直至事畢,白嶼凈才讓她起來,在殿內昏黃的燈光下,讓她拿出那玉簡,說要教她如何修煉法訣。 他在修行上很有天賦,如界內人人所知那樣,是最年輕的人族大乘修士,教導著宋渺,也比天顯門別的長老尊者要深入淺出。 宋渺在他的指導下,加以裹雜著許多他留下的殘念玉簡下,萬分順利地記下了所有內容。 白嶼凈在溫玉床面前,松垮著穿了身白衣,他的眉眼在暗色下看不清楚,但很顯然,釋放以后,他壓抑在冷漠下的燥意顯然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的白嶼凈往往是最好說話的。 宋渺在這半月的時間里,得出了這個結論。 她默念著玉簡內的“天地玄訣”,手不由想著將自己身上的衣袍系緊些,這個動作讓白嶼凈看到了。他原本的愉悅之色漸漸褪去,最后只剩下漠然,聲音泠泠道:“專心?!?/br> 宋渺抬眸撞進他烏沉沉的眼,瞳孔深處仿佛有一簇冷火。撩在她的背脊上,涼意與灼熱讓她瑟縮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因為她知道白嶼凈不敢對她做出什么更壞的行為,她畢竟是他視若珍寶的“藥”,有誰把讓自己舒服愜意的東西推得離自己更遠么? 果不其然,白嶼凈走近她,也只是將她手間握著的玉簡拿過,以神念又刻下一串簡潔文字,道:“回去以后記得要時常修煉,這個天地玄訣對你增進修為有益?!?/br> 他這樣說道,宋渺很自覺地低眸點頭,她收拾好身上衣物,要回自己的洞府去。 白嶼凈望著她的動作,沒有開口,她便如往常般,在雙修過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去。 而這次,她走后,白嶼凈沒有再以乾坤鏡瞧她的動作。 他在心中漠然想:左不過是又嘔了一地,或是因為他碰了她,覺得厭惡萬分,連自己都不愿碰了吧。 這想法在白嶼凈腦中淡淡掠過,他使訣清去溫玉上的狼藉一片,卻沒有躺下入。對于大乘修士而言,睡眠已是不必要的事。 這張床還是他因為領回了她,特意往界內西望赤火山尋來的暖玉,皆因她那時凡人軀體,禁不住冷寒,體弱多病,只能以這暖玉溫養。 倒是如今修煉,卻棄了那用了十多年的床榻。 白嶼凈面上毫無表情,他久久才扣緊衣袍,烈火灼燒在骨的感覺本已經褪去,此時卻又有冒頭的事態。 但他沒有再喚宋渺來,而是漠然駐足在殿內,接到師尊的傳音。 “我的乖乖徒兒,最近可都還挺愜意?”瑯鶴的傳音健朗,聲間隱隱有雷鳴電閃,他顯然很懂這些年來白嶼凈的身體狀況,“若是得了空兒,便去南方凌霄殿要塊天陰石罷,為師給那小姑娘親手開爐鍛個寶物?!?/br> 白嶼凈:“親手開爐?”界內煉器師中赫赫有名的便是他的師尊,但他已千年未開爐制器,上回開爐還是為他那混不吝的好友赤霄,將那頭鳳凰與妖爭打而被扯落的大片羽毛煉制成羽衣。 他的語氣聽不出太大情緒,瑯鶴早已經習慣。 他哈哈大笑道:“你們倆一個純陽一個純陰,既然你選了她做道侶,我這做師傅的哪能吝嗇?” “再說,你又是她師尊,她還算得上我徒孫,這關系重重的,我也該開爐了?!?/br> “為她著手開爐,算是我給她的見面禮罷?!?/br> 瑯鶴說著,白嶼凈卻靜默不語,他不知為何想到自己的身份,是那最初帶回時缺了一魂的女孩的師傅。 ——但前十五年,他從未盡過師尊的道義,只將她做一個最普通的爐鼎。 白嶼凈烏瞳如寒星,心下微升歉意,他斂下眼睫,沒說同不同意,只抖袖一送,空氣間便掠過一道利芒。 正走進洞府的宋渺腰間便被一物輕輕軟軟地撞上了,她驚愣地摸了一把,手間便是摟不住的滑膩,定睛一看,卻是一懷的柔鍛。 摸上去并非凡物。她握住那柔鍛,輕悄悄就聽到空中傳音來白嶼凈冷淡漠然的聲音:“十五年前你尚不能修煉,我便將這見面禮收起來了?!?/br> “天山雪鍛,拿著玩罷?!?/br> 殿內,白嶼凈傳音送至后?,橔Q聞言,不由大笑道:“嶼凈,你倒是一如往常,這記性實在差得很?!?/br> “那孩子都修煉了半月有余,你才想著給她,指不準她心中想著些什么呢?!?/br> 師尊恣意大笑道,很是嘲諷一番他的寡淡情感,到最后也不禁感慨,“如若我不是你師父,恐怕你也記不得我罷?!?/br> “真是奇了怪了,我當時從你父母手里接過這純陽之體的娃娃時,心里想的是以后恐怕有了個貼心崽子,卻沒想著你的性子這般冷淡——” 喟嘆聲隱在傳音最后,瑯鶴在殿內的傳音最后送達了一句,說道:“抽個空去凌霄殿要塊天陰石,我給珍珠丫頭開爐煉器……” 便歇聲。 白嶼凈面上波瀾不驚,他眼睫微垂,素手一揮,便凌空踏出,往南凌霄殿破空而去。 第108章 爐鼎弟子與師尊(五) 天陰石取來很快, 白嶼凈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便從南凌霄殿要來。 他將天陰石交給瑯鶴時, 又聽著瑯鶴笑道:“果然,你一出面, 便是凌霄殿里的寶物都能要來?!?/br> 白嶼凈波瀾不驚, 也不回答瑯鶴好奇問是哪個仙子為他送來的, 斂神淡淡道:“麻煩師尊了?!彼麨樗蚊斓乐x。 瑯鶴擺手, 他玄袖一揮,卻是乒乒乓乓掉落一地珍寶礦石, 白嶼凈甚至瞧見了千年前赤霄身上因爭斗而拽落, 不得不找他求師尊煉成羽衣的鳳凰毛。 瑯鶴看他目光落在那幾根顏色飽滿紅艷, 帶著灼熱火焰的鳳羽, 十分自然地彎腰將那幾根揣在手里,然后毫不愧疚道:“我瞅赤霄那小鳳凰的羽毛長得不錯, 就自己留了幾根?!?/br> 白嶼凈沉默, 為自己師尊的混不吝無奈嘆息。 瑯鶴嘿嘿笑著, 他將那兩根鳳凰毛收起來,自顧自念叨道:“本來要給珍珠制器時想著要加點陽性的東西, 這鳳凰毛最好不過?!?/br> “但, 她是你的道侶, 用赤霄的毛羽實在不妥當, ”瑯鶴嘖嘖幾聲, 要白嶼凈伸手過來, 他在自己的洞府內, 隨手交給弟子一把玄冰利刃,唯有這般利器才能在大乘修士身上創造出傷口來,他道,“劃些精血罷?!?/br> 白嶼凈聽師尊道:“只要幾滴便可,畢竟是心頭精血,太多對你也不益?!?/br> 他低眸,卻沒用那刀刃,只硬生生從指尖逼出一股潺潺的精血。 瑯鶴看了大驚失色,他忙接,等到那血止了,才惱怒道,“作甚么,這么多血,你是要我做涼菜血凍給你吃???” 白嶼凈面上并沒有什么特殊情緒,他道:“她修為尚淺,我的精血多加點在器物上沒有弊處?!闭Z氣依舊漠然,抬眼看去,只能瞧見他一時之間因破出精血而蒼白片刻的俊美容顏。 瑯鶴又氣又笑,最后狠狠摔袖,讓他滾出他的洞府,他要開爐制器了。 白嶼凈在師尊毫無威懾力的大乘修士重壓下,垂手出了他的洞府,待結陣關閉,瑯鶴又是搖頭晃腦又是無奈,那半盅的精血被他放在一旁,待制器時全數加入。 宋渺得到那來自瑯鶴的見面禮時,已經是一個月后,她在這一個月時間內,很是穩固了筑基修為,并從初期達到中期圓滿。 瑯鶴見到她時,也不由為她的身體經絡而撫掌感慨:“不愧是純陰之體,與嶼凈一般,實在是在修仙一途備有天賦?!?/br> 宋渺站在天顯殿,乖乖跪坐下,她仰頭看見瑯鶴滿是慈愛的面容,他看著她與不遠處的白嶼凈,眼中輝澤更加柔軟溫和。 這位已經活了萬年有余的大乘修士,即將破界飛升,在宋渺與白嶼凈面前卻從不放肆展露高階修士的氣勢,他輕輕抬手,宋渺便從跪的姿勢變為站立,她心下大驚,為大乘修士的手段而愣神。 瑯鶴將那為她特意制成的靈器揮手送到她懷中,宋渺低眸就見懷中一陣霧氣繚繞,是一把利劍,銀泉般凜凜,帶有冰寒之意,而抬劍運作間卻還帶有灼熱之感,這感覺頗為熟悉,她下意識地看向瑯鶴,便看他笑而不語,只說:“這小玩意夠你用到合體期,我恐怕在這一界也待不了太久,待你合體期時,我便看不著你們這些徒子徒孫罷?!?/br> 瑯鶴語罷,又睨向一臉古井無波的白嶼凈,“讓她和這把劍好好磨合吧,我們師徒間說點話?!?/br> 宋渺意會,便匆匆低頭往外走去,她尚未將那劍收進乾坤袋內,因此手搭在上,便能感受到那股子親近之意。宋渺困惑,卻沒有出口問,等到了洞府時,才從176口中得知這靈劍是以什么材料制成的。 天陰石,萬年才能從南望陰山頂峰的洞窟內形成一塊,最是適合她這種純陰之體。靈劍內還揉雜了金絲玉縷……一串說出口,使人聽之便覺得珍貴萬分的事物。 還有白嶼凈的精血。 宋渺將靈劍收進乾坤袋里,她百無聊賴地想,這具身子可不就是被白嶼凈的精血灌溉過,因此對他的氣息這樣熟悉,也就有跡可循。 靈劍對于修習了天顯門劍訣的宋渺來說十分有用,她將那慈祥老者送給她的靈劍妥當收好。盡管內里煉制的材料讓她有點避諱,但她也實在說不出什么來指摘這一點。 收下便收下。 宋渺毫無負擔地想,她在自己的洞府內又是襲地坐下,閉眼念訣修煉。 在這個世界,唯有修為才是一切,只有修為愈高,才能更有話語權。 宋渺深知這個道理,所以盡管她來自一個現代社會,對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又忌憚又難以習慣——在看待人,以及各方面的差異上,但無論如何,她都會努力讓自己更有話語權。 雖然為今看來,若是想要掙脫白嶼凈的掌控,還只是白日做夢。 沒錯,誠然宋渺有過在這個世界順利完成主線任務的想法,但是在這個完成任務的基礎上,她最想做到的還是遠離白嶼凈。 宋渺永遠也不會愛上像是白嶼凈這樣的男人。也永遠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就算他俊美強大,是萬千女修士戀慕心儀的對象。但對于宋渺而言,這些一點也算不得優點。 她見過那么多英俊出色的男人,上個世界島上就有那么多令人垂涎欲滴的英俊秀氣清雅的對象,但她依舊能夠保持心思,如柳下惠般絲毫不動心。 對于宋渺而言,動心實在有點難。她這樣淡淡地想,又斂下心神,將那天地玄訣默念一遍,感覺到丹田經絡內的真氣涌動,純陰之體特有的幽冷氣息讓她眉宇生寒,看上去不近人情。 只是在修煉,她周身縈繞的氣息便十足幽冷,也難怪因著純陽之體而天生烈火灼骨的白嶼凈一刻也放不下她。 瑯鶴在殿內對著白嶼凈道:“珍珠生得真是俊俏,與你十分相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