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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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快滴完的時候,費城叫護士來拔針。 南淮林被拔針時輕微的痛感弄醒,迷瞪幾秒才弄清楚狀況,緩緩坐起來,啞著嗓子朝費城說:“對不起,我睡著了?!?/br> 費城說:“走吧,我送你回家?!?/br> 南淮林邊穿鞋邊說:“不用,已經耽誤你很多時間了,我可以自己走?!彼酒饋?,“對了,醫藥費多少錢?我轉給你?!?/br> 費城掏出手機:“加個微信吧?!?/br> 南淮林說:“不用加微信,直接掃二維碼收付款就行?!?/br> 費城勾起唇角:“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南淮林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忙加了他的微信,然后把錢轉給他。 出了醫院,南淮林說:“那……再見?!?/br> 費城說:“嗯,再見?!?/br> 南淮林往地鐵站的方向走。 費城落后幾步,贅在他后面。 走了一段,南淮林立定回頭:“你跟著我干嘛?” 費城失笑反問:“我跟著你干嘛?” 南淮林:“……” 費城腿長步子大,幾步超過他:“現在是不是換你跟著我了?” 南淮林不確定地問:“你也要去坐地鐵?” 費城依舊用問句問答:“不行嗎?” 南淮林微窘。 他以為像費城這樣的有錢人是不會搭乘公共交通的。 忽然又想起來,第一次遇到費城就是在地鐵上。 于是更窘了,低著頭向前走。 費城愉悅地笑了笑,依舊不遠不近地贅在南淮林后面。 進了地鐵站,人意外的多,烏央烏央的,站臺上排著長隊。 費城排在南淮林身后,偷偷拿手比了比,南淮林的頭頂剛好到他下巴,這是費城心目中的最佳身高差,抱在懷里剛剛好。 地鐵來了。 車門打開,下車的人使勁往外擠,上車的人使勁往里擠,場面和早高峰時有的一拼。 南淮林和費城堪堪擠上去。 費城后背靠著車門,前胸則貼著南淮林的后背。 他們靠得太緊了,費城聞著他身上干凈的味道,關鍵部位不時還被蹭一下,難免就有些躁動起來。 南淮林想離費城遠一點,無奈前面站著一個妹子,旁邊也被擠得水泄不通,只得寄望于下一站下車的人多一點。 突然,前面的妹子猛地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南淮林:“???” 緊接著,妹子對身邊的高個男孩耳語了幾句,男孩憤怒地看向南淮林,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兇神惡煞地說:“你他媽找死呢吧?” 南淮林:“????!” 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么? “你哪只手摸的我女朋友?”男孩大聲嚷嚷,臉紅脖子粗,“今兒不把你的咸豬手廢了這事兒不算完!” 簡直莫名其妙,然而不等南淮林開口解釋,費城突然從后面摟住他的脖子,笑著說:“哥們兒,你誤會了,我家寶貝兒對女的不感興趣?!?/br> 男孩和妹子面面相覷幾秒,尷尬地松了手。 正在這時,地鐵停了,車門打開,旁邊的一個中年油膩男第一個擠下車,顛顛地跑了。 這一站下的多上的少,車廂里頓時松快許多。 那對小情侶還在,半信半疑地打量著他們。 費城把南淮林轉過來,捧著他的臉說:“寶貝兒,嚇著了吧?”說著,他把南淮林抱進懷里,“別怕,老公在呢?!?/br> 南淮林:“……” 這人不去做演員簡直可惜了。 費城猶豫著要不要親他一下,又覺得那樣戲就過了,就沒親。 他抱著南淮林不撒手,跟他剛才想的一樣,抱在懷里剛剛好。 小情侶被喂了一把粘牙的狗糧,訕訕地往旁邊挪了挪。 南淮林小聲說:“你可以放開我了?!?/br> 費城說:“你大點兒聲,我聽不見?!?/br> 費城比他高了一個頭,南淮林只得踮起腳,在他耳邊說:“我說,放開我?!?/br> 他們這個姿勢,從某個角度看就像南淮林在親費城的臉。 費城本就長了一張讓人臉紅心跳的臉,再配上一臉寵溺的微笑,完全就是芳心縱火犯。 剛才被揩油的妹子看看別人的男朋友,再看看自己的男朋友,在心里嘆了口氣。 果然,別人的男朋友從來不會令人失望呢。 費城抱了南淮林兩站地,直到下車才撒手。 南淮林莫名地不是很想感謝他,但還是說:“謝謝你剛才替我解圍?!?/br> 費城勾唇一笑:“那你到底有沒有咸豬手那個妹子?” “沒有!”南淮林現在不僅不想感謝他,還很想打他。 費城無比自然地伸手揉揉他的頭發,笑著說:“開個玩笑而已,別生氣嘛?!?/br> 南淮林本來也沒生氣,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是很尷尬,讓人無所適從的尷尬。他把這種尷尬歸咎于自己和費錚的一夜情,所以面對費城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心虛,好像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怕被發現一樣。 “我要去轉一號線了?!蹦匣戳终f。 “拜拜?!辟M城說。 “拜拜?!蹦匣戳譀_他笑了下,轉身走了。 等上了電動扶梯,南淮林回頭看,站臺上已經沒有費城的身影了。 · 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 南淮林掏出鑰匙開門,進門開燈,霎時被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床上趴著一個人。 不用看臉也知道是誰。 南淮林驚魂未定,氣不打一處來,兩步走到床邊,熏人的酒氣撲鼻而來,他屏住呼吸,扳著肩膀把人翻轉過來,先察看他的手,然后掏他的口袋,很快在褲子里摸到一把鑰匙,然而不等他把手抽出來,手腕猛地被鉗住。 一驚抬頭,四目相對,南淮林猝不及防被那雙迷蒙醉眼中濃稠的情緒擊中,心里的憤怒頓時化去大半,并狠狠地疼了一下。 時宴的眼神,對南淮林而言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擊中他,既能讓他如糖似蜜的甜,也能讓他錐心刺骨的疼。 南淮林挪開眼,沉聲說:“放開我,別逼我動手?!?/br> 時宴抓著他的手坐起來,順勢摟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肚子上,啞聲說:“你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br> 南淮林掰開他的手,后退幾步,背靠在墻上,冷著臉說:“喝醉了就回家睡覺,別跑我這兒撒酒瘋?!?/br> 時宴垂著頭,兀自笑了一會兒,撐著床站起來,踉蹌著朝南淮林走過來。 南淮林伸手推他:“你離我遠點兒?!?/br> 誰知道時宴一推就倒,“撲通”一聲摔在地上,聽著就很疼。 畢竟是愛了七年的人,南淮林到底不忍心看他這樣狼狽不堪,猶豫幾秒,彎腰去扶他,時宴卻躺在地上不起來,而且不停地笑。 南淮林跪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 時宴笑著笑著就哭了,表情一片空白,只有眼淚從眼角不停地往下流。 南淮林覺得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心臟劇烈地疼起來。 從分手那天壓抑到現在的所有情緒如火山爆發一般噴涌出來,南淮林捂住臉,不讓自己哭出來。 時宴撐著身子坐起來,要抱南淮林,手剛碰到他就被狠狠推開。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南淮林連聲質問,“為什么要分手?為什么要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我?為什么就不能好好過日子?為什么要把一切都毀掉?” 時宴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南淮林也沒指望得到答案,他只是在宣泄,將所有的不甘、憤怒、委屈全部宣泄出來,這樣他才能更快痊愈。 “時宴,這是我這輩子最后一次為你流眼淚?!蹦匣戳帜ò涯?,平靜地看著他,“既然你已經和我分手了,就別再來找我,分手也要分得體面,我們誰都不欠誰?!?/br> “我受不了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睍r宴垂著頭,他沒有勇氣直視南淮林的臉,“南南,你能不能……能不能等等我?等我五年,不,三年,就等我三年……” “我不可能站在原地等你,”南淮林打斷他,“從你用婚姻和別人做交易那一刻開始,你就不是我愛的那個時宴了,而我……也已經不是原來的我。時宴,我們兩個已經徹底結束了,也絕沒有重頭來過的可能,你明白嗎?” 時宴凄然一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到現在才知道,你的心竟然這么狠?!?/br> 南淮林無言以對。 時宴扶著床站起來,腳步踉蹌地向外走。 門打開,又關上。 南淮林站起來,走進洗手間洗臉。 涼水撲在臉上,讓酸澀的眼睛舒服了些。 窗外夜色深濃。 南淮林忽然想起不知在哪兒讀到過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