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安安,讀書歸讀書,眼睛要是敢往別的男人身上放,看我怎么收拾你”,江潮舔了舔安溪的耳垂。 甜膩的空氣在漸漸升溫,安溪動了動身體,半瞇著眼睛說了一句,“被你折騰還不夠,哪有力氣看別人!” “累了嗎?”江潮摟著安溪的肩膀,把她往懷里帶著。 “嗯!”安溪嘟囔了一聲后受不住眼睛像是沾了膠水一樣,分都分不開,很快就睡了過去。 江潮在她小嘴上親了一下,不由失笑不已??粗鑱y不堪的場面,他把被子裹在她身上,抱著人回了主臥。 第二天開學日天氣很晴朗,暖暖的太陽照著不算冷,天空湛藍的像是透徹的藍寶石,這是沒有經歷過汽車尾氣污染的澄澈景象。 校門口有咨詢臺,綠樹成蔭的校園來來往往全是人。安溪牽著小家伙往校門口走著。 “mama,好多人”,哥哥的小嘴像是裝了發條一樣,一路都在不停地說著話。 安溪握著軟乎乎地小手,“哥哥,隨便指著別人是很不禮貌的,別人是會生氣的?!?/br> 安溪拿這個老是犯錯誤的小家伙沒辦法,說了很多次,該犯的毛病還是會犯,只能一遍遍揪著他改。 “哥哥,mama說你以后不能隨便指人了知不知道”,小茵陳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小決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小眼神放在江潮身上,“爸爸?!?/br> 江潮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聽mama的話?!?/br> 看著小家伙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安溪好笑不已,低下頭抱著他,“mama的寶貝最棒,小男子漢下次肯定會改掉壞習慣的對不對?!?/br> “嗯!mama還愛哥哥的對不對?!?/br> “mama怎么會不愛自己的寶貝呢!哥哥傻不傻?!?/br> 看著小家伙恢復活力的樣子,安溪才笑出了聲。安溪在校門口的招待處問了地方后,才往對方嘴里說的地方走著。 在一條林蔭小道上,不時有提著一大堆行李的人往里走著。因為安溪是不住校的,所以她手上只有這次報名要的一些材料。 空氣中流動著一種青春的氣息,新風潮漸起,香港流行的元素的涌入,這一變化在穿衣方面提現的更明顯。 這種變化在三水村還不大明顯,在中心城市卻像雨后春筍一樣,一夜間大街小巷都仿佛被鮮艷的顏色占領。 眼里看久了灰暗之后,鮮艷的顏色反倒有些適應不過來了。安溪穿著她那件深色棉襖張望著一路的景色。 “江潮,我跟你說,以前我讀大學的時候,我們老師天天罵我們不務正業,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不學習,不像他們那時候,雖然條件艱苦,大家都很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卑蚕A苏Q?,輕聲說道。 “那你學嗎?” “學??!我爸跟我們學校的老師認識,我要是不學習被他知道了會被打死的。像我們這種學醫的要是不好好學的話,會出人命的。我記得我們班那時候還傳了一個笑話,畢業以后要是去醫院,要是看到班上的同學,必須轉身就跑,神知道會不會越看越嚴重?!?/br> 江潮看著得意的小模樣,不由打趣道:“那以后見著你是不是也要躲著走,省地沒病也有病了?!?/br> “你敢躲著我走試試??!”安溪橫了他一眼。 前面有兩條分叉路口,安溪也不知道往哪里走了,剛好路旁有穿校服的志愿者,“江潮,我去找人問問看往哪邊走?!?/br> 第73章 抽了新芽的綠樹蔭底下坐了兩個穿校服的男生, 安溪問了他們路之后,其中一個男人往左邊一指,說走到盡頭右轉就到了。 “學妹是今年的新生嗎?哪個專業的”, 高瘦一點的男生問道。 “中醫的, 謝謝”, 安溪說完轉身就走了。 “林棟,你看你把人家小學妹嚇的,關鍵是連人家名字都沒問到”, 劉建軍說道。 “中醫就那么點人, 隨便一打聽不就知道了”, 林棟白了他一眼。 “那到是, 不過小學妹長得是真漂亮?!?/br> 大二的老臘rou參加迎新無例外都在物色新生小學妹。趁著小學妹剛剛進入大學, 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新鮮。這時候的小鮮rou是最容易追到手的。 要是長得漂亮一點的小學妹手里還提了點東西就更好了,就可以幫提東西,順其自然就問到名字和聯系方式了, 后面的步驟就更好cao作了。 兩個單身狗都深黯此間道理, 就是遺憾小學妹手里沒提東西。當初人家走的時候沒攔住現在再湊上去就有點司馬昭之人了。兩人只好目送了學妹一段, 以盡學長情誼。 “江潮, 走那邊”, 安溪指著左邊的小道。 “嗯!”說著攬住了安溪的肩膀。 安溪抬頭望他一眼, 然后舉目四顧, “有人呢!” 這年頭大家都保守, 你保守, 我比你更保守,像是在街頭這樣攬肩的舉動算是比較大膽的舉動了。安溪眼睛斜晃了幾處,臉不由紅了許多。 “我抱自己媳婦還要別人允許”,江潮眉頭一挑,帶著她往前走著。兩人各牽著一個小家伙,不急不慢地走著。 “不要臉”,安溪白了他一眼。 “有媳婦還要臉做什么”,江潮肆無忌憚地笑道。 安溪一噎,果然江潮什么時候都有理。她怎么覺得江潮比她更像是從后世穿越來的,江潮他爸真有先見之名,給他取名字都這么合適。江潮是真的很潮了。 走過那一段路,前面圍了許多人。每個學院都是分開報名的。安溪在一堆人群當中找到了醫學院院部的報名點,在一個拱形門下擺了一張桌子。 兩個小家伙有些鬧騰,江潮讓安溪帶孩子坐到一邊,他幫她在一堆人中間排著位置。 安溪把來的時候帶的小餅干袋子拆開,在兩個小家伙手上一人塞一個小餅干。 “mama吃”,小茵陳把小餅干湊到安溪跟前說道。 安溪笑著在小餅干上咬了小小的一口,“謝謝meimei給mama吃小餅干?!?/br> meimei咯咯地笑出聲,心滿意足的抓著小餅干自己咬了起來。 哥哥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了會手上的餅干,又看了會meimei和mama,“mama吃哥哥的?!?/br> 方形的小餅干不知道被咬成了什么形狀,小手小嘴上也全沾了餅干屑,那不情不愿的小模樣讓安溪失笑不已。她家也沒誰像他這樣是個小摳門??! “爸爸還沒吃,哥哥去給爸爸吃好不好”,安溪撩了一下頭發,從袋子里又拿出一片餅干遞給他,“哥哥能看到爸爸在哪里嗎?” 小決明眼睛一溜,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江潮的所在,他指著那處歡快地道:“爸爸,爸爸?!?/br> 很快,小家伙撒了歡地往江潮那邊跑,邊跑邊嘎嘎的尖聲叫道。那一步三晃的樣子不由讓人擔心他會摔倒,不過最后還是很平穩的掛在了江潮的腳邊。 “爸爸,爸爸”,小決明吊在江潮身上。他已經忘了安溪最開始讓他給餅干給爸爸吃的任務了,小餅干在他手上捏地粉碎的。 江潮把小家伙往身上一提,嫌棄地擦了擦臉上橫流的口水,笑罵道:“臭小子?!?/br> 等江潮那邊快要排到了,安溪才抱著meimei一起過去,排了好幾個隊,直到中午過了,才把報名的一系列流程辦了下來。交了學費之后,安溪才算正式成為今年新生中的一員。 報了名后,兩人在學校里逛了起來,久違的校園生活讓她有種自己年輕了幾歲的錯覺。 “安安,我突然有點后悔當初沒跟你一起考了,你們這么意氣風發的樣子倒是讓我有點羨慕了”,江潮笑道。 安溪白他一眼,笑瞇瞇地說道:“行??!我教課書放在那里還沒扔呢!咱們明年考完全沒問題的?!?/br>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書就頭疼,你覺得我是那塊料子嗎?” “知道你不是那塊料子,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賺錢養我們。寶寶,要不要爸爸賺錢給你們買糖糖,”安溪問道。 “要”,兩個小家伙一致地點頭,相似的小模樣真的惹人愛。 “你看,你兒子女兒讓你賺錢給他們買糖吃呢!”安溪眨了眨眼戲謔地道:“江潮,我已經讀過四年大學了,知道為什么一直單身到畢業嗎?” “因為長地丑,所以沒人喜歡”,江潮摸了摸她的腦袋打趣道。 “滾,你才長得丑,我就是身材平了一點,臉還是很漂亮的好嗎?”安溪惱羞成怒地踢他一腳。 “mama漂亮”,哥哥拍著小胸脯說。 “混蛋江潮,你兒子都比你會說話?!蹦请p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即使是惱恨的神情也難掩明麗,這雙眼睛給那張臉都要增色不少。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姑娘是不會丑到哪里去的。就像安溪剛來三水村的時候他就是被這雙眼睛直接給俘虜了。 “為什么?”江潮問道。 “不是你說我長得丑嗎?” “誰說你長得丑,我媳婦明明這么漂亮!” 安溪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在這里瞎扯淡,不由一陣目瞪口呆。她算是知道江潮能賺的錢她賺不了了,因為臉皮不夠厚。 “因為我嫌他們太幼稚了,沒有我男人半點有擔當,最關鍵是他們還不會賺錢?!?/br> 江潮錯愕了半晌后,不由大笑出聲。他媳婦傲嬌的小模樣真的是太招人疼了。安溪話里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他懂了,她是想讓他放心,他不會被大學里的人和事所誘惑而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只從她言談的之間的流露,江潮就知道曾經她的世界一定極度豐富過。 江潮的字典里是沒有怕這個詞的。但這條定律在放在安溪身上就失效了。他對著別人都是自己能把控一切的姿態,但真正的害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害怕安溪有一天在遇到更好的選擇后會離開他。所以他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讓自己能配地上她,讓她沒有選擇的機會,也讓她離不開他。 兩人走在一條下坡上,下坡旁邊有一個指引牌,是往女生寢室的方向,看到這個指引牌的時候兩人就停住了腳步。 剛要往回走的時候,旁邊一個女生手上提的東西落了一地,全是領的宿舍用品。 安溪忙上前幫著撿了起來,見安溪幫忙對方忙對她說了一聲謝謝。女生臉色有些蒼白,安溪不由問道:“同學你還好嗎?” “沒關系”,女生捂著肚子,臉上泛著青白。 “是不是肚子疼,提了這么多東西也沒人幫忙,你寢室樓是哪一棟,我幫你提過去吧!回寢室了休息一下,要是實在還難受的,就去醫務室看看”,說話間安溪已經幫她把地方的東西撿了起來,最重的還是那一床被子,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個人拿的話確實會有些兼顧不過來。 “就是每個月都要痛那么幾次,我都習慣了,學姐謝謝你了,我叫杜鵑?!?/br> “我叫安溪,也是新生,可不是什么學姐”,安溪笑道:“江潮,你在這里等等我,我把這個同學送到寢室樓上就下來?!?/br> 這一片是女生寢室樓的區域,江潮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好進去,雖然也會看到許多送孩子過來的父親兄弟,但他們避諱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東西拿地動嗎?”江潮問道。 “放心吧!拿地動?!?/br> 安溪幫她提著許多東西往前走著,杜鵑有些尷尬,剛剛誤以為人家是學姐。主要是安溪太溫柔了,就像家里的大jiejie一樣,她自然而然就把她當成了大幾屆的學姐了。 “不好意思”,杜鵑囁嚅了一句。 “那有什么,我估計是要比你大上幾屆的,看你年齡應該是應屆畢業生吧!” “嗯!” “我七五年高中畢業,所以你叫我一聲學姐也沒差的?!?/br>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寢室樓下,杜鵑的寢室樓在二樓,二溪搬著被子的手有些酸,眼見勝利在即,她渾身又有了動力了。這一段路走的安溪出了一身大汗,身上的棉襖穿在身上就有些熱了。 杜鵑是臨床醫學的的學生,他們一間宿舍樓住了九個人,現在在寢室的已經有五個人了。上下鋪,床鋪在兩邊,中間擺了十張桌子,沒有獨立衛生間。 見又有人進來了,收拾東西的人停了動作看了他們兩眼。 安溪幫她找了一張空床位之后,把東西扔在了上面,“安溪,你住哪個寢室,我可以找你去玩”,杜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