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女人無力的癱倒在他懷里,就是這個時候,男人都沒忘記,稍微平息了下大口的喘息,繼續追問:“咋樣?” 換來朝心口窩的一踹:“二狗子你個死變態!” 嘴里雖罵,腳上雖踹,女人卻是一臉春色蕩漾,眼角眉梢俱是緋紅一片,一身被滿足后的慵懶饜足模樣,罵完后緊接著撲哧一樂:“以前咋不知道,二狗子你居然是個這樣的難纏貨!” 男人抱住她一只雪白的小腿,嘿嘿一樂,瞧她這副模樣,他知道她是答應了。 一高興,不由從心到身又一陣亢奮,干脆一把抱著小腿把人拖拽過來,按在身下,重新開始第二輪折騰,準備梅開二度,女人又笑又尖叫,巴掌啪啪拍打去他肩頭:“狗子你真是屬狗的!” 于是,這一大早上的光景,就在楠木床吱吱呀呀不住的聲響中滑不溜手的的溜過去了。 到晌午的時候,阿春被他弄的沒力氣下床,趙老二喚女傭把飯菜送上樓來,他心情大好,端了湯去床上,親自喂她,你一口,我一口,吃一口,恨不得親一口。 兩個人都老大不小的了,居然竟生出了些那種小兒女情情愛愛甜甜蜜蜜纏綿悱惻的意思,趙老二一時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可按捺不住心頭高興,也就顧不得上臉面了,反觀阿春,倒是收起了一直張牙舞爪的模樣,柔順的依偎在他臂彎里,一副任人為所欲為的乖巧樣。 他忖度自己把人給折騰壞了,心里生出幾分憐惜,探手進被子里,撫在她身上,極盡溫柔之能,好生把她手腳都按捏了一番??勺炖锲€要占她便宜,謅些葷話,故意惹她發笑,被她捶過幾拳,只覺拳拳都是蜜罐——一時湯碗都端不穩當,恨不得摟抱著人親嘴再度親熱一番。 他倆在床上衣冠不整吃吃調笑,蜜里調油樣如入無人之境,直到旁邊期期艾艾的一聲:“二,二爺,方才小寸子出去買菜,說瞧著鎮子里的駐軍要撤的樣子……” 他心里一頓,忙下床汲了鞋,把湯碗放桌上,探頭細問:“喔?要撤了?” 說話的是候在桌子后面的女下人,畏畏縮縮的:“小寸子說的,說不少關卡都撤了兵,他還去他們那長官居住的巷子溜達過,說里里外外都是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好多兵都在忙著集合?!?/br> 又補充道:“小寸子還逮到一個兵,使了錢,打聽出來,他們的確是今個就要動身,說是要去南京……” 趙若塵啪一掌拍去桌上,面露喜色:“好!” 今個是個好日子,這邊阿春剛答應了要和他好生過日子,那邊就撤兵了。 看來,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明個也就能動身,準備回云南了。 他渾身喜氣洋洋,忙奔了去床上要和阿春說這個好消息,誰知一到床邊,腦袋就被兩條白生生的胳膊給勾了進去,兩瓣水潤的唇就直接把他堵了個七葷八素。 趙老二渾身一僵,頃刻渾身酥麻,佳人如此主動投懷送抱,他自然不能辜負好意,當下抱著人就滾做了一團,因為情欲的折磨,聲音聽起來沉悶又沙?。骸皩氊悆?,你可真帶勁……” 這再一番的翻云覆雨,直接把男人的力氣算是使了個干凈,最后倆人互相摟抱著,睡了個天昏地暗。 不知道何時,他睜開眼睛,腦袋還是混沌的,嘴里已迷迷瞪瞪喚了出來:“春……” 手里一摸,空的。 懷里,也是空的。 “爺!爺!二、二爺?。?!”小寸子一路喊叫著屁滾尿流的爬上二樓,踉蹌到他床前—— 他一時被吵,還滿心厭煩:“后頭有鬼啊咋滴!還是你老娘死了!” “不,不是,二,二爺……” 小寸子急得嘴角都掛了白沫,一張臉,顏色青白:“我,我剛,剛聽說的,就,就剛剛……街、街上,擊斃了一個女賊!” 第一百一十六章沒有例外 第一百一十六章沒有例外 [Z 手腳冰涼,陳芃兒站在那里,眼珠子不能動彈了,死死盯在地上。 地上那灘血rou,明明是個人,是個很好看的女人,穿著普通的鴨蛋青的旗袍,紅緞子的繡花鞋,半張腦袋轟沒了,用還剩下的一只眼睛,血糊淋拉里斜瞄著她。 陸安擋去她身前,一只手將她按去胸前,另一只手把槍管還發燙的手槍,塞進自己后腰。 一個副官拿帕子托了槍,向他請示:“長官,這賊人的槍,就是最普通的駁殼槍,倒不像是女人用的?!?/br> 陳芃兒隱隱發抖,他輕攏著她的發,唇安慰的壓上去吻了吻,再抬頭,口吻清淡:“把擊斃女賊的消息放出去,尸體好生看管?!?/br> “是?!?/br> “還有,”他沉吟一下,副官解其意的忙一揮手,兩個兵士放在門板上的尸體抬了過來。 陸安掀起蒙在尸體上的白布一角,低頭瞧了一眼,揚手一拋:“讓他來認尸?!?/br> 副官低頭:“是?!?/br> 幾個士兵清理尸體,更多的士兵荷槍實彈在周圍圍成一個圈。這畢竟是在大街上,活生生的一槍爆頭還是把周圍的小老百姓給驚得一哆嗦,但很快,恐懼消退后的好奇心,占了上風,好多人聽到聲響紛紛朝這邊聚過來,不顧士兵的大聲吆喝,擠在一旁探頭探腦。 有人大著膽子打聽:“請問長官,這是出了啥子事?” 士兵揮著胳膊吆喝:“有賊人行刺,被打死了。有啥好看的,散了!趕緊都散了!” 那人不肯罷休,敬上一只卷煙,扒著往里瞅:“瞧著像個女的?” 士兵煙卷叼在嘴里,大喇喇噴出一股煙:“是個女的,非要找死!這年頭,娘們都這么猛!” 陳芃兒坐在屋里,手心一汪汗,捏著茶杯滑膩膩的幾要抓不住。 本來他們今天要動身啟程去南京,外面車輛一應都準備好。但她不肯,她不要去勞什子的什么南京,她想回上海,去林涼哥身邊! 應該說她運氣不錯,恰逢是個趕集日,主干道被小攤小販和趕集的人給塞的個滿滿當當,她有心坐去靠車門的一邊,瞅準了個車行至鬧市區行駛緩慢的當空,推開車門就跳了下來! 身后陸安聲音都變了調:“芃兒!” 但她頭也不回的,一溜煙就鉆去了人群里。 她不敢回頭,邊跑便把外套給脫下來,好讓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一氣奔過兩條街,跑到實在跑不動,摸去了個胡同口,蹲去墻角喘口氣。 氣還沒喘完,眼前出現了一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