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他抿了抿唇:“所有的?!?/br> 她不想吐出那個名字,那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她的禁忌,是永遠懸在她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劍。 他低下頭來親她,嘴里哄她:“我現在的確很忙,你乖一點,別像小孩樣鬧脾氣,等我忙完這一陣,一定好好補償你?!?/br> 他覺得她一定是聽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所以才從昆明那樣急匆匆離開,乃至于甚至沖動到要登報與他解除婚約,又慌不迭的另嫁他人……一開始他的確有些頭疼,氣到想笑,自己出境這一趟耽擱許久,久到媳婦都已經跑到險些尋不回來!實在是叫他后怕不已,又憤怒至極!但他生氣之余,也開始嘗試著自責,開始想到她畢竟不是小孩子了,從當年送她出國留學一事上,其實就能看出這個小丫頭根子骨里的倔強。 自責之余亦有些悵然若失,覺得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他拍一拍,摸一摸,或者沖她笑一笑就能哄的她眉開眼笑的好時候了。 為了這份難得的自責,他甚至都大度到沒有追究她偷偷潛來昆明,又騙他說回去日本念書這檔子荒唐事。至于韓林涼身子欠安,他這些天也的確聽到些報備,要是放在以前,知道他生病,再怎么忙他也應該會抽時間去看一看他——畢竟,他也算是這世上,唯一待他和她都真心的人。 可是偏偏,他就是不想去。 他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心胸豁達之人,從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事若關己,你必死無疑! 在韓林涼身上,他感受的是一種“背叛”。 即便他北平的案頭上好幾封都是從昆明轉來的韓林涼的來信,信中言詞懇切,說芃兒對他怕是有些誤會,精神萎頓,雖然白日里強作歡顏,其實夜里經常暗自垂淚,想讓他來上海瞧瞧她,有些心結,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許就不攻自破了。 信寫的不錯,但他只看到了結果。 那就是,他韓林涼居然真的肯跟著芃兒一起胡鬧,兩人煞有介事的舉行了婚禮! 要不是阿斐…… 要不是阿斐從中冒然的插一杠子,怕是他們兩個都要生米做成熟飯了罷? 如果說芃兒還有些孩子心性,那他韓林涼,這樣一個十幾年人堆里打磨過來的圓滑人,會不知曉孰輕孰重么? 或者應當問問,他,到底又是秉承的怎樣一副心思? 只不過他現在無暇顧及,只要芃兒還在他身邊,其他的人,他其實沒太所謂的。 他可以不去追究韓林涼真正的心思,不是他好心,也不是他大度,而是他真的沒空——他為了目前手里這樁事,禪精竭慮,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外人紛紛只道他為了未來泰山奔走游說,只為博紅顏一笑,實乃是個情種!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他不介意暫時的懷柔政策。她這里所出的差池是他不曾預料到的,沒想到向來乖覺的小孩子也會變得如此桀驁不馴,這種成長在某些時候來看也許是一種驚喜,某些時候卻令人覺得氣惱!但他實在無暇來追究太多,所以只能安撫為先。為此他不介意自己先服軟,低聲細氣,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何況他的確也已經好幾個月獨守空房,清心寡欲,過的鰥夫樣冷清——現下指尖一旦又觸上她的皮膚,品嘗到那屬于她的甘美和溫度,身體深處的欲望幾乎是一觸即發,翻騰著,叫囂著,即刻熊熊灼燒起來! 第一百零九章強迫 第一百零九章強迫 [Z 指尖摸索著衣扣,唇緊跟著貼上去,甚至一只手還體貼的撐在她的后心,不讓她的背碰觸到床板,她背上還有傷,那么,他覺得自己可以溫柔一點。 但,他得到了堅決的阻止。 面前的女人渾身都呈現出一種防御且防備的姿態,眼神在黑暗中波光粼粼,明明看出了情動的滋味,卻是手下緊緊按住自己的領口,好像他是一個強搶民女的,惡貫滿盈的惡少。 如果放在平時,他也許會覺得這是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一些不好訴之于口的情趣。她越顯得有些被強迫,他就越發興奮,恨不得抖擻著手腳扔掉一身道貌岸然的皮,撲上去把她一口吞入腹,嚼的骨頭渣都不剩。 他以前最喜歡聽她哭了,聽她被他弄的哭哭啼啼,喚著“黎川”,各種哀求他,然后他就會猶如御賜般賞賜她點小甜頭,安慰她,哄哄她,順便也能吃的更順口一點——他心里向來都覺得她挺笨的,就連這種事都需要他各種教導、引導、疏導,身體力行,不過他當她導師向來當的上癮,所以也不芥蒂再多教她一些。 天知道,這些日子,他有多想念她的吭吭唧唧的小模樣。 她離不開我,他想。 她怎么能離的開他呢?她本來就是他的,無論是長在她小腦瓜上每一根頭發絲,還是她小腦瓜里每一根思維,必定都屬于他。 但,現在,他的她目光炯炯,全身心防御的姿態好像已然與他劃清了所有界限。也不過趁他這一愣神的功夫,她縮去床角,雙臂護在胸前,一副堅貞不屈大義凌然的模樣:“我已經嫁人了,我有丈夫,還請陸先生自重?!?/br> 陸安氣極反笑。 陸先生? 笑完他便深覺有些意興闌珊,興味索然,手指頭都乏的厲害,靜坐床頭半響,本想一走了之。 他陸安陸子清還不曾在女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過,也從不曾真正的去強迫過女人。 但走到門口,掌心放去門把手上時,又停住了。 折了回來—— 他伸去抱她的手,其實依舊溫柔,但是不容拒絕。 陳芃兒奮力掙扎,像一只警惕的母狼,渾身的汗毛都直豎起來的樣子:“別碰我!” 只是這些掙扎放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她從來沒有真正意義的反抗過他,向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多,從小就是,而這一點點的反抗,反倒給他胸中飆升的怒氣值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他罔顧她的反抗,堅決的把她的身子扳過來,按在床上,背對著自己,因為始終還惦記著她背上還有傷,他動作尚且溫柔,卻不容置疑。 陳芃兒嗓子眼里發出一種類似于困獸那樣的低聲嘶叫,男女力氣本來就是懸殊,更何況是他,殊不知她是鼓起了多少勇氣才能做到拒絕和反抗他,但即便如此,她的姿態擺正的也十分鮮明,這不是一般的那種類似于調情的欲拒還迎,而是真正的拒絕。因為她不想冒險,雖然對腹中那團血rou的感情還是模糊的,但天然的母性還是令她立刻選擇要保護這個孩子。 她四肢并用,在床上亂爬,不肯就范,甚至在他鉗制她的手背上,狠狠回頭咬了一口! 陸安抽回手,手背上兩行小細牙印,很深。 其實算不多得多疼,她才有多大氣力?但心底驟然就被引燃了一蓬怒火,在他胸膛里燒得火燒火燎,一開始還存得的那些憐香惜玉心被這團火燒到一干二凈。他手下發力,捉住她的腿腳,手下床單隨手扯碎幾塊,把她亂蹬的腳給綁了個結實。 然后如法炮制,雙手也給麻利的捆了起來,系去了床頭。 而后,他拉亮床頭燈,不動聲色,坐在床頭點燃了一顆煙。 煙霧在暗黃的燈光下彌散開來,讓他俊美的面孔看起來有幾分虛幻。陳芃兒癱在床上直喘氣,身子弓成一只蝦米,手腳一通亂蹬亂掙,拽的床板咯吱咯吱響,卻根本都是無用功,臉上掙出了一層細密汗珠——男人扭頭看她一眼,俯身下去,似笑非笑的,將那煙霧盡吹拂去她臉上,不無例外的惹來她一通的扭頭亂咳,臉更是立刻又漲紅了幾分。 然后,他伸出手來,用手指細細摩挲她汗津津的面龐,他微微低著頭,因為背對燈光,半邊臉都陷入陰影中,另外半張面無表情,然而目光銳利,唇角隱隱帶著一點兒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