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男人呵呵出聲,胳膊伸過來把她攬去懷里,胸膛震動,湊去她耳邊,低聲:“我的芃兒怎樣都是好看……” “不過”手指勾了下她的小鼻子尖,他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既然芃兒覺得拍照應該隆重些,那我們改天好生梳洗打扮了,再來拍罷?!?/br> 她陷在他懷里不住點頭,乖巧的模樣叫人垂憐不止,陸安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額。她在他懷里倉皇抬頭,揉著額頭,心虛的窺探了下四周,鼓了鼓嘴唇,似是埋怨,目光卻星星點點的含著羞又帶著笑,惹得他忍不住,長臂一攬,又把她緊按去懷里,大笑出聲。 不遠處一輛??吭诼愤叺睦蠣斳?。 長長的蔻丹紅的指甲狠狠的扯了一把窗簾,車內后排座上身著旗袍,曲線妖嬈的女子,恨恨出聲:“還沒查到那個女人的底細么?!” 前排的司機頗有些誠惶誠恐:“還沒查清,只知道好像是從上海那邊過來的,就她自己一個人,來昆明有些日子了。在翠湖陸處長住處及法院附近都曾有人見過她,但也不像是走親戚,只是獨來獨往,這兩天才和陸處長相認,只知道兩個人應該是舊識……” 小堂春雙臂抱胸,重重的依去車座后背。 舊識,自然是舊識!這才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如此親密無間,憑陸安那種面上柔骨子里卻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自然是兩人之前就曾有過茍且! 眼睜睜瞅著窗外那一對人兒的濃情惓繾,一時間的妒火中燒,幾乎叫女人生生掰碎自己的指甲…… 因為芃兒的突然造訪,陸安為了陪她,已經把工作倦怠了一天。這天下午終于把逛累的小人兒送回家去休息,自己則趕到辦公室,處理手頭邊的一堆事物。 他在昆明向來孑然一身,又從來都是工作為重為先,平日里基本也不會給自己休假,一年里365天常年無休,即便是春節過年也沒有回過寧河去探望下家人。 所以他難得的這一天的“翹班”,在他的秘書孫水鏡看來,簡直是絕難一見。 不過,在他致電陸公館,聽門房老杜形容“少夫人來了”后,還是很耐心的按兵不動,絲毫沒有去打擾催促的意思。 雖然……有個事,的確挺急的…… 陸安做事向來麻利,整個昆明高等法院等同于靠他自己一己之力一磚一瓦一手建起來,雖然現在只是專司職檢察處一塊,但是整個高院剛剛步入正軌,大部分的事情還需要他來定奪。 只見他手下不停,有條不紊,對手下指派工作,提點要領,很快便把積壓在案頭的一摞處理的七七八八。 小孫瞅準時機沏了一杯熱咖啡端進來,就見自己的頂頭上司邊翻動案卷,邊對他道:“對了,水鏡,最近家里覺得人手不夠,你去幫我物色一個干凈麻利的女傭來?!?/br> “是?!睂O水鏡立即應道,“女傭……陸處長可還有什么要求么?年齡?模樣?籍貫?學識?” “年齡嘛……”陸安停下片刻來思量,“三十來歲便可,太年輕的總嫌稚嫩。模樣干凈整齊便好,重要的是手腳麻利,聽得懂話。這些日子少夫人在家,只一個老杜總歸是不太方便,反正少夫人也只是待一陣子,所以只尋個短工便好?!?/br> “是,我這便去找?!睂O水鏡掂量著輕重,到底還是問了出來,“這……相處兩年多,水鏡倒不知處長已有妻室,這少夫人難得來一趟,我……想著怎么著也得上門拜訪一下,送個花籃?” 陸安撲哧一樂,朝他擺擺手:“你這心意我便領了,只是芃兒她還是個學生,向來也不喜歡應付這些事,花籃和拜訪便都免了罷。改日如有機會遇上,我再給你們兩個介紹?!?/br> 說完,手下又翻起了卷宗,但 男人的視線很快又敏銳的投去他身上,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略擰:“還有什么事,別吞吞吐吐的?!?/br> “是……”孫水鏡心下咂摸不停,到底這事要不要現在開口? 開口吧,這眼下少夫人正在,人家小夫妻如膠似漆,這常年無休的陸處長都開天辟地難得的頭一回不早朝,可見是有多么的伉儷情深、形影不離! 這當口提這事,不是明擺著叫人家小兩口膈應么……特別是看樣子這少夫人鮮少才來這么一回…… 可是不提吧,這陸處長都問到臉跟前了。 孫水鏡到底還是說了:“大理那邊分院……有些事,須還得陸處長親自去一趟……” 陸安點點頭:“幾天?” “看樣子,來回至少得……半個多月?!?/br> “時間?” “要求……即刻動身. 第四十一章火車 第四十一章火車 [Z 陳芃兒坐在頭等臥車里,倚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車里有暖氣,開的很足,她把外套和圍巾、手套全脫了,還是覺得后心有些微微的出汗。地上鋪有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化妝室、衛生間等也都一應俱全 椅子是鵝絨鋪的,一坐下去,周身密貼,窗帷是整幅的錦,圖案非常美麗,把車廂中的光線襯的柔和極了。這一切配合著車身有節奏的搖晃,幾乎舒服的想叫人睡一會兒。 那個孫秘書,果然是個細心體貼人 方才他第一眼看到她,眼神一開始有些訝然,好像萬萬沒想到她會是這個樣子。但隨即便收起了驚訝,一臉和煦的笑起來,甚至還格外殷勤親切的送上一捧百合,說是初次得見少夫人,不勝榮幸。 這捧百合此刻正在窗邊案幾的花瓶里,倚窗吐露著芬芳,怡人的花香混雜在暖融融的空氣里,滿車廂頓時一片絲絲的甜香。 陸安推門進來的時候明顯就有點被晃到了,摟著她把頭鉆進她頸子間,嗅來嗅去:“芃兒……我覺得你好香……” 熱氣管升到三十八九度,高過人的體溫,睡榻上的彈簧軟綿綿的,人坐在上面像駕著云一樣,特別是他再這樣倚靠過來,陳芃兒頓時就有點喘不過來氣。 好不容易才把人推開,她又熱又窘,臉蛋紅的像盛裝的新嫁娘,每節車廂都有專門的侍者,正在外面走道不停忙著招呼還在陸續上車的乘客,她有點惱又害羞,生怕被人瞧見他這副孟浪的樣子。 陸安見她窘迫,哈哈一笑,還是戲虐的摸了一把她的紅臉蛋,這才起身。從壁櫥里抱兩個枕頭出來,放在座位上,讓她靠著能更舒服一點,又脫了他的大衣,放在一旁,對她叮囑道:“待會我要去餐車和水鏡有工作要談,你在包廂里休息一會,要睡的話,記得身上要蓋上大衣。別看這里暖和,不蓋點東西還是容易著涼?!?/br> 此時火車正緩緩開動,走道里也從方才的嘈雜變得安靜下來,想來是旅客大都安然入座了。這是頭等臥車,本來人就少,陸安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俯身摸摸她的發,露出一個安撫的淺笑:“坐累了就睡一會,我忙完了就回來陪你?!?/br> 陳芃兒乖巧點頭,他工作忙她是知道的,昨晚回家一直忙到深夜,半夜才摸上床,以為她睡熟了,躡手躡腳的沒敢擾她,結果一大早的就生龍活虎又把她按住吃了個干凈。心滿意足后便拽了她一并前來趕火車。 她先前跟他說過她跟老師請了一個月的假,所以時間寸光陰寸金般的金貴,所以現下他出差也得必須隨身帶著她 這次他們是乘坐滇越鐵路經宜良去往盤溪,然后盤溪再轉陸路去往大理,云南交通不便,大理離昆明雖不甚遠,但是一來二去也得半個多月的功夫。所以當他問她想不想跟他去大理看看洱海時,她自然是一口答應的。 她這次來是抱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不成功則成仁,她自己便是學醫的,自然先是精確估算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才在他面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