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
“哪里疼?” “哪里都疼!”呂心彩委屈的嘟嘴,臉蛋紅得跟煮熟的蝦皮似的,甚至不敢正眼看他。 她不是后知后覺,而是根本不懂,所以昨晚才一直覺得自己受了欺負。 讓夜顏點醒了之后,她才明白昨晚他們是在做什么,那些場面再次出現在腦海中,只讓她覺得羞澀。 特別是她還叫得那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我幫你看看,嗯?” “不要!”看著他眼中不正經的笑意,她趕緊把他不規矩的大手抓住,緊張又幽怨的瞪著他。 她就想不明白,明明這么一張好看的臉,為何兇起來的時候那樣嚇人。 在外面他都溫文爾雅,在她面前他就各種脾氣。 最可氣的是他壞透了! 在陵園那一次他就趁她不懂輕薄她,后面還用各種美食誘惑她,再后來偷偷摸摸跟她擠一屋…… 種種事跡都表明,他根本就不是別人看到的那個樣子。 見她突然沉默起來,而且臉蛋也繃得緊緊的,祁滟熠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這丫頭,對著他還能游神,也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你……”呂心彩咬了咬唇,“你是不是對你以前的女人都如此?” 祁滟熠驀然愣住,隨即俊臉沉下,“聽誰說的?” 呂心彩偏開頭,她也不想提,可突然想起來就悶悶的。 而她一身的醋意都快把祁滟熠熏暈了,真是沒高興到半刻又讓她給掃興! 捧著她的臉蛋扳回來,他額頭抵著她額頭,讓她認認真真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字鐵硬的說道,“我是有過女人,可沒一個女人留在我心中!我祁滟熠心里只有一個叫呂心彩的女人,而且以后也只會對她一個人好!” 呂心彩抽了抽鼻子,“兇什么嘛,好好說就是了?!?/br> 要不是看她是在乎他才為他吃醋,祁滟熠真想再給她屁股兩巴掌,“不兇你你能聽進去我說的話嗎?別人說什么你都信,唯獨到我這里了,你就這也不信那也不信,換你是我你能高興?” 呂心彩摟住他脖子,臉頰枕著他肩膀,突然乖巧起來。 祁滟熠斜著眼眸剜了她一眼,心里一陣無奈的喟嘆,撫著她細膩的臉龐,他軟下了語氣,“以后不要再提那些了,行嗎?我都忘記了,你時不時的提那些,可是想我不要忘記?” 呂心彩立馬直起脖子瞪著他,“呸呸呸!瞎說什么呀,我命令你以后不許再想,你要是敢想,我絕不饒你!” 祁滟熠忍不住捏她的臉蛋,“那你就不要再提!身為妻子,老是在自己丈夫面前提不相干的女人,你說像話嗎?” 呂心彩這才焉氣兒,“對不起,我知道自己錯了?!?/br> 祁滟熠打心眼厭惡過去,既然她都認錯了,那他也沒有理由揪著不放。 于是又開始露出一絲壞笑,大手摸到她腰間的束帶,“來,我看看哪里疼,我幫你揉揉?!?/br> 呂心彩一聽,‘啊’的一聲叫起來,許是他摸到她癢處,惹得她一陣亂扭,“別……別亂來……我……我不疼了……” … 榮國—— 如今的祁雪,真的可以用肚大如籮來形容。九個多月的身子,不但讓她行動不便,就連身邊服侍她的人時時刻刻都提著心,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和大意。 說到提心吊膽,其實真正提心吊膽的人還不是宮人,而是即將要做爹的藍文濠。 最近兩三月,祁雪的肚子就跟吹氣一樣猛漲,他是吃也擔心著、睡也擔心著、除了處理朝政上的事以外,其他時候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不是擔心她馬虎,就是擔心宮人馬虎。 這天,他在批閱奏折,就見大腹便便的女人在宮人小心翼翼的護送下前來。 “你出來做何?”他立馬放下手里的奏折,繞過書桌疾步走過去。 “文濠,顏顏來信了?!逼钛⑹掷锏男偶堖f給他,圓潤的小臉上是難掩的興奮。 “有何喜事嗎?”藍文濠低頭看了一眼,但看清楚紙上的畫后,俊臉上露出一絲訝異。 “文濠,他們是不是要來榮國???你看這四匹馬,還馱著包袱,我真怕會錯了意,所以過來問問你?!?/br> “應該……是?!彼{文濠點了點頭。都馱著包袱了,還能有假? “真的嗎?”有他確認,祁雪忍不住激動起來,抓著他的手使勁兒搖晃,“顏顏和皇兄又要回來了!” “看你高興得!”藍文濠睇了她一眼,但揚起的唇角也難掩自己的愉悅,當然,更多的是對她的寵愛。這幾個月她天天都在念叨那對夫妻,晚上說夢話都在喊‘顏顏’?,F在總算如她意了,也總算能聽到她歡快的笑聲了。 “文濠,我這就派人去文妍宮打掃?!逼钛└吲d得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孕婦,說著話就要走。 “站??!”藍文濠臉色一沉,趕緊將她摟到身前。 “嗯?”祁雪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對宮人下令,“派人去文妍宮打掃,不許讓娘娘cao心!” “是?!睂m人恭敬的應道。 祁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挺著肚子,頓時尷尬的笑了笑,“我……我只顧著高興,都忘了還有寶寶,呵呵!” “哼!”藍文濠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摟著她肩膀往龍椅去。 他坐在龍椅上,讓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摟著她,一手輕撫著她高聳的肚子。 御醫早就告訴了他們,她肚子里是兩個。 試問,他能不緊張? 還有半個月就要臨盆了,他正愁她生產的事,沒想到那對夫妻就來了榮國。 這下,他的心總算能踏實點了。 祁雪樂歪歪的靠著他,又把信紙拿出來看,臉上都快笑出花了。 只是看著看著,她突然‘咦’了一聲,“文濠,你說顏顏怎么會畫四匹馬呢?你不是說華玉王和王妃他們已經回了熾焰宮嗎,那他們應該不會與顏顏一同回來。那另外兩個人是誰呀?” 藍文濠盯著信紙,濃眉輕蹙,“不可能是父皇和夜姨,如果是他們四人,那心暖和昕蔚誰照看?應該是另有其人?!?/br> 祁雪抬頭看著他,“你說會不會是我太子皇兄?我記得顏顏前面的信里有說過,她結識了一位好姐妹,叫呂心彩來著。而且她和我太子皇兄還有了感情,上一封信顏顏還報喜來著,說他們就要成親了呢,說不定是他們陪同顏顏來榮國?!?/br> 藍文濠想了想,淡淡的應道,“有這可能?!痹谒吲d之前,他忍不住先提醒,“他們來就來,你也不能因為此事就忘形。別忘了,你都是快要做娘的人了,要是因為自己的大意傷到孩子,你忍心嗎?” 祁雪摸著自己的肚子,聽話的點頭,“我知道,我就是剛剛有點忍不住……以后我會注意的?!?/br> 不過提起孩子,她又是一臉的期盼,“要是顏顏和皇兄他們知道我這一胎有兩個,肯定會為我們高興的!真想像顏顏一樣生對姐弟或者兄妹,這樣我們也就兒女雙全了!” 藍文濠手掌貼著她肚子,細細的感受孩子在里面的動靜,就這動彈的氣力,他都對生女兒不抱期望。 何況老御醫也說過脈象像是男胎…… 只是這些話沒對她說而已。 她怎么想都無所謂,高興就好,反正都是他們的骨rou,就算有兩個女兒,以后也可以再生。 因為他還有奏折要批閱,祁雪也不好久纏著他,跟他撒了會兒嬌后就在宮人護擁下回了寢宮。 藍文濠為了早些回去陪她,也不敢耽擱時間,接著又專注的批閱起奏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手臂有些癢,就跟又什么東西鉆進衣服內爬動似的。 他把奏折一放,將龍袍的廣袖掀上胳膊。 一只形狀奇特的蟲子正趴在他肌膚上! 這一看,他臉色唰白,坐在龍椅上的身子猛得顫栗,趕緊狠甩臂膀。 可那蟲子就跟涂了漿糊似的,居然牢牢的貼著他肌膚,任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整個臉色由白變青,內心的恐懼讓他差點沒了心跳。 別人不識這種蟲子,但他就算眼瞎也認識! 這就是血盟莊的蠱蟲! 想當初,他不認識這種蟲子,所以才沒有防備讓它給咬了。 如果那一次不是被汕水寺的方丈救下,如果那一次沒有遇到他們小妹,他早都喪命了! 肌膚傳來一陣刺痛,他眸孔爆睜,整個人都嚇傻了。 完了…… 然而,就在他充滿絕望的時刻,那咬人的怪蟲子突然起飛,可它剛飛到半空中突然炸裂,化成了幾滴黑血濺落在地上。 而他被蟲子咬過的地方沒有像上次那般流黑血,而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正慢慢的愈合…… 沒錯,被咬過的地方正在愈合! 這神奇的一幕讓他從傻眼中漸漸回神,一個激靈顫栗,他趕緊盯著痊愈的手臂猛看。 又震驚又不敢置信。 這究竟是如何回事? 為何這次被蠱蟲咬會沒事? 難道是…… 他突然想起夜顏救他時的場景,她用血給他清洗被咬過的地方,不但如此,他還服用過她的血。 反應過來,他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再把一臉的冷汗給抹去。 一定是這樣的,他用過小妹的血,所以他身體內已經有了小妹的血液,那蟲子咬他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 再看了看地上帶著惡臭的黑液,他眸光寒芒涌現,死死的咬緊了后牙。 蠱蟲怎么會跑進宮來的? 而且還進了御書房! 想到什么,他又一次睜大眼,拔腿就往外跑。 雪兒! … 寢宮里,祁雪剛剛躺回龍床上,就見熟悉的身影飛一樣的回來。 看到他臉上布滿了恐慌,她趕緊問道,“文濠,怎么了,發生何事了?” 藍文濠飛奔到床邊,抓著她肩膀不停的打量,“雪兒,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蟲子?” 祁雪眨著眼,見他一頭大汗,又趕緊拿手絹給他擦拭起來,“什么蟲子呀?我這里被看得如此緊,連只蒼蠅都不可能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