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
夜顏只能苦笑,“那個人就是個爛貨,男女通吃的,別理他?!?/br> 她家凌蒼當然知道,就是因為她還是諸葛顏時不滿與祁司塵的婚事,她才誤闖了魂殿認識了她家凌蒼。 也是他先斬后奏娶了‘夜顏’,讓祁司塵氣得大鬧御書房。 這個人賭氣離京出走了一段時日,回京時突然宣布與藍錦珠情投意合,雖說他們的婚事不被看好,但她覺得這人應該不會再惦記她了,誰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不但惦記著她,而且還在大街上說那些類似表白的話。 真是惡心死她了! “男女通吃?”呂心彩又懵又驚,“難道他還要吃人???” “不是?!币诡伮牭剿磫?,差點樂出聲來。 “那是何意思?” “意思就是他不但玩女人,還要玩男人?!?/br> “???!連男人都玩?他自己不就是個男人嗎?”聽她解釋完,呂心彩忍不住驚呼。 夜顏‘呵呵’笑了起來。 這丫頭從小跟在她師父身邊長大,沒接觸過男人,對男女的事都一無所知,更別說男人跟男人的事了。 “顏顏,你如何跟這種人認識的?好惡心??!” “算了,別提他了,我還真是被他的出現給惡心到了?!币诡伿兆⌒?,無奈的朝小窗外嘆了口氣。 今日看來去不了宮中了。 她也不是怕祁司塵,而是這家伙光天化日的阻攔她,還說那些話,這要是讓路人聽見了,不知道會如何想他們。 一個男人向一個已婚女人當街告白,就算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要是鬧起來,連帶著她家凌蒼也會丟臉。 看得出來她心情煩悶,呂心彩拉著她的手安慰她,“顏顏,這種人不理就是了,別為了他影響到自己的心情。今日去不了宮里,我們可以明日再去。他不可能天天都堵在街上吧?如果他真是天天阻攔我們,那我就用鞭子抽死他!” 夜顏無力的虛笑,“嗯,大不了抽死他?!?/br> 聽說她們半路折返,祁滟熠詫異的趕過來詢問緣由。 得知祁司塵半路調戲夜顏,他也很是火大,“這廝是嫌活夠了嗎?皇嫂都敢調戲,他就不怕父皇砍了他腦袋?” 夜顏懨懨無力的道,“他還不知道我是他嫂子呢?!?/br> 祁滟熠惱道,“就算不知道,他如此當街調戲女子也是不該!” 他與祁司塵的關系從小就不太好。 一半是他母后的原因,不讓他與祁司塵走得太近,另一半是祁司塵為人品性的原因,他與他雖為兄弟,但幾乎談不到一塊去。 只不過念及兄弟情分,彼此之間也沒有交惡。 呂心彩第一次附和他,“就是就是,他調戲人不說,明知顏顏有王爺了,還當街說那種不要臉的話。顏顏是大度不跟她計較,要是換成調戲我,我非打得他滿地找牙!” 聞言,祁滟熠俊臉瞬冷,兇惡的朝她瞪過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看看你的模樣,別人下得去手嗎?” 這死女人,信不信他找到機會真把她給掐死? 那個大姑娘會等著被人調戲的? 夜顏望著他一臉怒火,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他這怒火看起來像是很厭惡呂心彩,如果說沒有發生昨晚的事,她一定會這樣認為。 可得知他昨晚對呂心彩做過那種事后,他兇惡的口氣怎么聽都像是在吃醋。 說人家的模樣祁司塵下不去手,那他昨晚怎么下去手的? 呂心彩肯定想不到這些的,只覺得他是在侮辱自己,頓時也火了起來,沖到他面前叉著腰罵道,“我什么模樣要你管,你要看不慣就自剜雙目啊,沒人會攔著你!別以為你昨晚給我端了吃的我就會跟你談和,你這種人我一輩子都不會與你好的!” “咳咳咳……”夜顏突然低頭咳嗽起來。 原來昨晚還有事???! 這祁滟熠一出又一出的,到底想做啥? 祁滟熠白皙的臉突然漲紅,就像被她氣得很慘似的。 可他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咬牙切齒的把面前兇巴巴的女人瞪著。 呂心彩厭惡的‘哼’了一聲,然后轉身跑了出去。 她怕自己忍不住跟他打起來,不是她怕輸,是怕顏顏為難。 可這男人真的太可惡了,居然拐著彎罵她丑! 她有鼻子有眼的,哪里丑了? 望著她跑出客堂的背影,祁滟熠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胸口急劇的起伏著。 他的樣子看似被氣得不輕,可夜顏卻不這樣認為,清了一下嗓子后調侃的開口,“這是干嘛呢,把人家惹惱回頭又拿吃的去哄,你都不嫌累???” 祁滟熠高大的身子不自然的繃緊,“誰哄她了?我不過是看她可憐給他點吃的罷了!” 夜顏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笑著搖頭,“真不知道你如何想的,喜歡人家就說嘛,非要搞得這么難看。誰都看得出來她單純無害,只要對她稍微好點她都能對對方掏心掏肺,你一個過來人,難道哄一個天真的女孩都不會?” 她身邊的人,一對比一對鬧騰。 而這兩人鬧騰更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講真的,如果他們不這樣吵吵鬧鬧,其實真的很般配。一個優雅溫和,一個天真燦爛,要是在一起的話不知道會羨煞多少人。 可他們偏偏像有深仇大恨一樣,水火不容。 真是當局者熱鬧,旁觀者頭痛! 祁滟熠依舊筆挺的站在原地,但一身怒火漸漸從身上消失。 他雖然沒有回應夜顏的話,可夜顏從他的沉默中已經證實了答案。 良久,他才低沉道了句,“我先回去了,等皇兄回來我再過來?!?/br> 他自己知道,就算喜歡也沒用。 她是呂素的親侄女,雖然身份不如公主,可呂家現在在東龍國的勢力卻不容人小看。 他拿什么去喜歡她? 是他自己要放棄太子之位選擇做一個庶人,一個庶人有何資格娶呂家的人? 看著他帶著落寞離開,夜顏忍不住喚道,“祁太子?!?/br> 祁滟熠腳步頓下,不過沒轉身,只是背對著她低沉道,“你不用勸我什么,我已經懂了?!?/br> 皇兄與他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什么叫愛。 或許他現在也談不上愛。 但他已經明白了,真正在乎一個人,不是等著對方來討好他,而是他心甘情愿的去討好對方…… 夜顏起身,微笑著對他道,“如果你真懂了,那就對她溫和點吧。這么單純的一個人,你真舍得她受委屈?再者,你都不問問她可否愿意,又如何知道你們不可能?” 祁滟熠一句話也沒回應,沉默的走出了客堂。 夜顏對著空空的門外聳了聳肩,然后坐下繼續喝茶。 她只能幫到這里了,再多的話會對心彩不公平的。 當初她之所以愿意幫著撮合藍文濠和祁雪,是因為藍文濠先占了祁雪的便宜,他把人家姑娘的清白都奪了,不負點責任能行嗎? 他們最終能走到一起,最關鍵的還是藍文濠的態度。那時候,祁雪也沒有要打算跟他發展的,是他自己厚著臉皮糾纏才有了好的結果。 當然,說他臉皮厚只是笑談,那一兩個月他對祁雪的照顧,事事親力親為,這才是真正打動祁雪的地方。 而眼下這一對,她只能說——懸。 祁滟熠沒有藍文濠的那種自信,他心里背負的東西太多,難免沒有底氣。 如果他一直這樣,他和呂心彩想在一起,真的有點難度。 … 聽說鳳玲早起后身子不適,祁曜下朝后就回了寢宮。 慕凌蒼也跟了去。 在鳳玲的寢宮中,他沒有看到自家女人的身影,頓時就皺起了濃眉。 而鳳玲在宮女的服侍下半倚著美人榻休息,他觀察著她的氣色,也沒發現有何病態。 不過祁曜很緊張,拉著她又是打量又是噓寒問暖,“玲兒,你哪里不適?可有讓御醫來敲過?” 鳳玲虛弱的笑了笑,“皇上,臣妾沒有大礙,你不用擔心?!?/br> 祁曜立刻轉身對兒子道,“凌蒼,快來給你母妃看看?!?/br> 鳳玲隨著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兒子,有些驚詫,“凌蒼精通醫理?” 祁曜一臉的驕傲,攬著她往鳳榻那邊去,邊走邊道,“我們的凌蒼可能耐了,早年拜了一位神醫為師,別看他年紀輕,醫術可不輸宮中的御醫?!?/br> 鳳玲欣慰的點著頭,“沒想到孩兒會如此出色?;噬?,這也是您教導得好?!?/br> 祁曜扶她在鳳榻上躺下,回頭看了看兒子。 慕凌蒼已經走近他們,宮女搬來軟凳,他坐下后開始給鳳玲把脈。 “凌蒼,可看出你母妃有何不適?要緊嗎?” “只是氣血虛弱,多進補一段時日便能好轉?!?/br> 聽著兒子的話,祁曜坐上床,握著鳳玲的手疼愛的對她道,“聽到兒子說的話了?你呀就是身子太弱才會受那些罪,朕一定要交代御膳房多給你做些補身的,爭取早日把身子調理好?!?/br> 鳳玲感動道,“皇上,您不用替臣妾擔心,臣妾沒事的?!?/br> 她越是反過來安慰他,祁曜越是不放心,突然皺起眉看向兒子,“凌蒼,顏兒呢,怎不見顏兒進宮?” 慕凌蒼神色微沉,看了看床上年輕的母妃,低沉道,“這一陣趕路匆忙,顏兒昨日回去后就病下了。我怕她把病氣過給母妃,就叮囑她身子好了再進宮看望母妃?!?/br> 祁曜有些失望,“朕還打算讓她進宮服侍你母妃一段時日,如此看來,也只能作罷了。你且回去交代她好生休養,待她病好后讓她多進宮來陪伴你母妃?!?/br> 慕凌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再看鳳玲時,他又低沉道,“就讓兒臣給母妃開膳補的方子吧,如此兒臣才能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