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午飯的當空,班里不少學生都被大雨給困在教室,但沒有薄琴。 一直到下午快上課,她才又出現在教室。 其實薄琴最近跟許友松這樣“親近”,又是帶來自習室親自輔導,又是帶去酒席以“女友”身份亮相。 按理說,以許友松和于青這樣的關系,即便于青和薄琴以前沒打過什么交道,現在這么“密集”接觸過,薄琴又是朋友的“女朋友”,怎么樣兩人也該熟悉一點了。 氮素,木有。 分析一下的話,原因有二: 一是薄琴。 薄琴是個孤僻性子,以前“情書”事件未爆發時,在班上毫無存在感,常年自己獨來獨往,從沒見過她有什么要好的女同學,便是跟自己的同桌,一天下來也沒幾句話。 為此她同桌曾直言跟別人指摘,說她:是個“怪人”。 現在因為和許友松的關系,存在感是有了,但性子依舊,便是同在自習室輔導,也只坐自己那偏偶一角,只跟許友松交流。 其他人,例如小池于青陳曦魏清香,她全部一視同仁,一概不理。 二是于青。 因為于青雖然相比薄琴來說,算是比較“正?!钡囊粋€。但她其實也不算一個熱情的人。 也就是說,她性子雖然相對來說比較開朗,但那只是相對而言。 于青從來就不是一個肯熱情熱心去迎人家冷口冷面的人,那樣的人于青覺得要么真的是熱情洋溢到無以復加,特想去溫暖他人,要么就是二。 當然,這一條對陳曦無效。 所以山不來就我,那我也不用去就山。 就這樣唄,誰還欠誰的不成? 況且薄琴那個性子,你非要跟有事沒事跟她說話,她估計也很尷尬吧? 這鬧得兩個人都尷尬,何苦來著? 所以于青和薄琴,兩個女生,安之若素,碰上了可能會打個招呼,但從未親切親近過。 而且于青隱隱還有個感覺——之所以說“隱隱”,是因為連她自己也不太確定。 她總覺得,薄琴似乎對自己有點敵意…… 別問她為什么覺得,女人天生就是直覺專家。 這種敵意,就像她對魏清香的感覺——雖然對方和自己并無恩怨,甚至她也承認魏清香是個既清純又動人的女生,但因為牽扯到同一個人,她們這輩子也當不了朋友。 當然,這只是她的一點直覺,但這點直覺,就阻擋了她和薄琴交好的腳步。 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我們實在很難去討好。 況且她也完全沒必要討好。 你冷我冷大家一起冷,挺好的。 圖書樓離學校大門有點距離,估計是因為一天的大雨終于停歇,所有的學生個個都跟放飛的野鴨子般嘎嘎嘎的往外飛竄。 等于青這圖書樓小分隊一行人行至校門時,大部隊早開拔過去了——也不怨于青把他們叫做野鴨子,因為在他們面前的儼然是一片汪洋……從校門口一直延伸到馬路對過,目測長寬各有20米…… 得益于一中校門口的馬路正在拓寬,施工過程剛好在校門口形成了一大片洼地,平時并不覺得,這一天的瓢潑大雨潑一天下來,儼然一片浩渺……方才放學的大部隊人馬想來真是變做野鴨子飛過去的。 當然,也有幾個落在后面的學生卷起褲腳頂著書包正嘩嘩嘩嘩淌過去,也有大膽的直接騎著自行車往里淌,然后一到中心路段就怎么都騎不動了,想來是被下面的沙子埋住了輪子。 因為一連幾天都在下大雨,許友松和小池都沒有騎車,于青瞧了眼左右,彎腰就開始卷褲腳,她不是野鴨子,她沒有翅膀,她還是老實淌過去吧,免得耽誤了回家吃飯。 正文 第136章我背你 比于青更提前一步的是薄琴。 于青這邊還在低頭挽褲腳的當空,她那廂已經一手把書包抱在懷里,一手拎著脫下來的鞋子,大步淌了進去。 這下還杵在“岸邊”的許友松立刻遭遇了一行人所有的目光洗禮——這“女朋友”都淌進水了,這個當人家男朋友的居然還在無動于衷。 許友松揉了揉鼻子,胡亂挽了兩下褲腳,也跟在薄琴身后淌了進去。 他倆是挺怪的,于青邊挽著褲腳邊想,不管是那天酒店包間里的“疑似”矛盾,焉或是平時說親近不親近說不親近偏又各種親近的狀態,反正看在她眼里,怪怪的。 如果讓于青不厚道的形容,她覺得薄琴就像一個可以抹去許友松與小池之間矛盾的橡皮,因為薄琴這個模棱兩可“女友”的出現,小池立刻放下了對自己發小的所有心防。 如果說許友松更在乎薄琴這塊好用的“橡皮”,那還不如說他更在乎與小池關系的重修舊好。 艾瑪,難道她無意中發現了什么“基情”不成? 于青扯了下嘴巴,對自己這種不負責任的胡亂揣測表示了輕視。 她把兩條褲腿板板正正挽到膝蓋以上,緊了緊書包帶子,正準備往眼前的“汪洋”里邁,被人拽住了——是小池,他拽住了她,邊朝前方一抬下巴,于青才發現許友松攙扶著薄琴居然又回來了。 薄琴彎折著一只腳,在水里一蹦一蹦的像只獨腳雞,臉色漲紅,頭比平時低的更低。 許友松幫她背著書包,向他們解釋:“中間路段的沙子里有石塊,她把腳硌破了,我帶她去醫務室先抹點藥。你們過的時候一定不要脫鞋,石塊很鋒利,要小心?!?/br> 說著,扶著人往校內去了。 于青吐了吐舌頭,眼前這片大路沒想到被水淹后如此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