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演戲重要的是演技,北閣分明是靠京城風氣博人眼球,太不要臉了?!鳖櫾搅飨氲剿列量嗫嗯囵B出的姑娘們遭到威脅,心里就不痛快。 夏姜芙好笑,“世上許多事都這樣,甭管什么手段,達到目的就成,聽說京城以黑為美的風氣是兒媳婦帶起來的,看來還是我兒媳婦有本事,對了,兩天沒見著兒媳婦了吧,秋翠,快叫人請兒媳婦來坐坐,我想她了?!?/br> 聽著那聲兒媳婦秋翠就知道指的是塞婉,當即稱是退下了。 塞婉開的胭脂鋪子生意不好,她備受打擊,和巴索商量先將鋪子關了,等文琴她們想辦法胭脂出顯黑的胭脂再重新開張,至于庫房囤積的貨,扔了。 當時為了變白,塞婉連面粉都用上了,如今為了幫姑娘們顯黑,塞婉率先想到了墨水,不過墨水有個難題,黑是黑了,顯不出氣色,小姐們追求的是自然的黑,墨的顏色太重,恐怕很難達到她們要的效果。 陷入瓶頸,塞婉苦惱不已,聽說夏姜芙找她,暫時將胭脂的事兒丟在一邊,坐上侯府馬車去了侯府。 塞婉已習慣夏姜芙的親熱勁兒了,在夏姜芙面前沒有半點拘束,熟絡得和夏姜芙兒媳婦沒什么兩樣,秦臻臻忍不住和寧婉靜道,“他日母親恢復記憶不知會如何,大嫂,你說我們要不要勸勸母親?” 秦臻臻看來,夏姜芙喜歡塞婉皆因失憶的緣故,就像夏姜芙親近太后,這在夏姜芙正常時絕對做不出來,有朝一日夏姜芙好了,也不會做。 到時候,塞婉...... 想到這點,寧婉靜跟著猶豫了,“只是太醫說凡事依著母親她才好得快,我們要是勸她書院塞婉公主,母親心里只怕會難過?!?/br> “也是?!?/br> 夏姜芙對塞婉喜歡得不得了,她住宮里塞婉跟著不方便,既然回府,說不什么都不讓塞婉住外邊,用夏姜芙的話說,“驛站哪兒是人住的地方,還是家里舒服?!?/br> 夏姜芙的一句話,塞婉就從驛站搬進了侯府。 城里炸開了鍋,各府上丫鬟小廝奔走相告:知道不?知道不?塞婉公主搬進長寧侯府住去了。 氣得多少小姐咬碎了牙齒喲!以至于北閣的邀請她們也不去了,曬,在太陽底下曬,直到曬黑了為止! ☆、100 往年怕曬黑的小姐們今年齊齊抱怨曬不黑, 從早到晚,能在外曬太陽就絕不進屋藏著, 為此城中小姐興起了辦曬太陽宴會, 搬數張涼榻擱置在太陽下,邀請好友一起曬, 務必讓臉頰黑得均勻, 黑得自然。 效果如何不知,倒是城中各大醫館的大夫今年格外忙碌, 一會兒東街的張小姐暈了,一會兒西街的李小姐中暑了, 托小姐們的福, 清熱類的藥材賣得非常好, 好到令人哄搶的地步。 醫館掌柜整日笑得合不攏嘴,與對街生意不景氣的胭脂鋪子里掌柜相比,猶如面前擺著山珍海味的胖子和碗里擱著小塊冷面饅頭的瘦子, 差距不要太明顯。 又過了幾日,城中大大小小的胭脂鋪關了許多, 隨之而起的是醫館,大街小巷的醫館隨處可見,人們發現, 有些打著醫館的旗號,里邊并沒有大夫,一問,掌柜的十分硬氣, 我們不看病只賣藥材,只賣醫治中暑的藥材。 人們明白了,老板是順應形勢,專掙小姐們的錢呢,和賣胭脂沒什么分別。 在醫館明里暗里搶生意的期間,北閣也和晉江閣暗中較勁,明瑞侯夫人進宮求見太后,請工部修建獨屬北閣演戲的閣樓,寫話本子,說書,唱曲,演戲,樣樣不落下,甚至還打出‘我們不花任何人的錢,倒貼一千兩銀子’請眾位愛看話本子的人幫忙投票選出月度最佳話本子,若是你投的話本子最終成為月度最佳,所有投了話本子票數的人抽簽決定誰獲得一千兩獎勵。 消息傳開,城中老老少少皆沸騰了,一千兩,看話本子還能有錢拿,再有不敢有人說看話本子是沉迷幻想不務正業了。 不得不說,北閣以‘一千兩’的噱頭,將晉江閣的名氣都壓制住了,盧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尤其她聽說,太后讓工部尚書進宮,北閣的閣樓不日開始動工。 屆時,晉江閣的生意恐會一落千丈。 “侯夫人,北閣姑娘們演技遠遠不如咱晉江閣,但她們太會來事了,我們不反擊的話,用不了多久人們心中就只記得北閣了?!北R氏端著茶,急得快原地打轉了。 北閣姑娘們演戲那天,城中許多人都前去捧場了,要不是云生院找不到比晉江閣宏偉的閣樓,客人估計不會比晉江閣少。 “北閣姑娘有出息說明傅蓉慧調.教有方,能找著事情做總比混日子強,你也別著急,喝杯茶,涼快涼快?!毕慕秸龜傊?,讓秋翠給她涂抹丹蔻,臉上露出明媚的笑來,似乎對盧氏說的話毫不在意。 盧氏忍不住嘆氣,夏姜芙這病到底什么時候才好啊,晉江閣的地位岌岌可危,姑娘們都沒法靜下心來寫話本子了。 約莫被盧氏愁眉不展的嘆氣聲感染,夏姜芙總算問了句,“我與明瑞侯夫人打過交道,她有才華不假,可這接二連三的動作,不像是她的手筆,她是不是請了軍師?” “可不就是?”夏姜芙能想到這,可見還是重視的,盧氏啜了口茶,“張家來京后,張夫人時常去明瑞侯府走動,聽說張夫人與明夫人以前是閨中好友,我猜測啊,北閣這些動靜,恐怕都是張夫人在背后謀劃的?!?/br> 她偷偷派人打聽過,奈何傅蓉慧早敲打過下人,她的人什么都打聽不到,明瑞侯府上上下下口風甚是嚴實,包括追隨傅蓉慧的幾位侍郎夫人皆不肯透露半句,她心里才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同處云生院,南閣北閣的情況多少了解些,順親王妃接管南閣是想有番大動作的,奈何王府出事,南閣的事兒便被擱置了,而北閣日日訓練,并未傳出什么消息。 猛地在京里投下這么大個雷,如何不讓她心驚。 盧氏想著夏姜芙在宮里住了時日,不知道張家的事,就將張家有幾口人,祖籍是哪兒的,事無巨細的和夏姜芙說了,自然沒錯過張棟任鴻鵠書院夫子一事,包括張棟女兒張嫻敏,她介紹得清清楚楚。 張棟此人膽小,府里大小事皆由張夫人作主,張嫻敏性子隨張夫人,仗著從小學了些功夫就不愛和同齡姑娘往來,所以張嫻敏沒什么朋友,聽說進京后請了個師傅專心跟著練武,不怎么外出。 勁敵出現,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故而盧氏在張府下足了功夫,哪怕張府多只老鼠她下一刻就能收到消息。 夏姜芙擔心她口渴,虛扶了扶杯,盧氏瞬時抿了口,不歇氣的繼續道,“張棟家世清白,又剿匪有功,張夫人性情圓滑,面面俱到,這些日子結交了不少夫人,我們怎么辦?” “叮囑姑娘們,約束好自己,以前怎么過還怎么過,千萬別因為他人亂了自己的日子?!毕慕降淖笫滞亢昧?,她偏頭吹了吹,五指纖纖,紅白涇渭分明,霎是好看,她垂眼看向盧氏的手,“這是剛研制的丹蔻,不易掉色,你要不要試試?” 盧氏哪兒有心思抹什么丹蔻,她只想找個辦法挫挫北閣銳氣,誰能想到辦法,別說抹丹蔻,抹什么她都愿意。 “你啊別想太多了,無論北閣風光與否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只希望姑娘們不自怨自艾,不怨天尤人,日子充實,至于其他,由著她們去吧?!毕慕綕M意的欣賞著指甲,寬慰盧氏,“你做生意掙了錢,眼紅的人自會追風,真要計較哪兒計較得過來,你先回去,好好安撫姑娘們,小四可是與我說了,近日的話本子略顯浮躁,翰林院那邊不肯收呢?!?/br> 晉江閣寫得好的話本子經過翰林院審查可以入翰林院書庫,入了翰林院書庫可不像在京城流行段時間后慢慢就遭人以往了,一旦入翰林院書庫,哪怕歷經千百年,它都會存在,傳給后人翻閱。 夏姜芙說得云淡風輕,精致的臉上未顯半點嫉妒,盧氏不禁愣了愣,認真回味夏姜芙話里的意思,頓時自覺慚愧,晉江閣日進斗金,姑娘們的腰包也鼓鼓的,她習慣了那種日子,反而認為那是理所應當的。 夏姜芙創建晉江閣或許是為了掙錢,但更大部分原因是想為剛從青樓出來對未來一片茫然的姑娘們找到生活的方向,人有了生活的方向,便不會覺得自己整日渾渾噩噩如行尸走rou,夏姜芙是告訴她,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論見識,她遠遠不如夏姜芙。 盧氏領會到夏姜芙的意思,整個人輕松不少,再看北閣,已沒了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茅塞頓開的向夏姜芙道別,“侯夫人的話,我定會如數傳達給姑娘們?!?/br> 姑娘們遇著夏姜芙,真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先不說盧氏回到晉江閣將姑娘們召集起來慷慨激昂的鼓勵了通,盧氏前腳走,夏姜芙后腳就把顧越白叫了來,打聽書鋪的情況。 她沒和盧氏說謊,她的初衷是姑娘們過得順遂安康,晉江閣生意如何她真不在意,畢竟生意再好戶部要分利,她在意的是書鋪收益...... 顧越白沒有隱瞞,一五一十交代了,書鋪生意不如以前好,但話本子的賣得不錯,少的是霸王票那部分錢,等北閣書鋪開起來,晉江書鋪的生意才會真正受到影響。 顧越白怕夏姜芙擔心,挑了些好話說,“娘,北閣來勢洶洶且太急功近利,我大致翻過北閣姑娘們的話本子,詞不達意,邏輯混亂,不值一看?!?/br> “尚書夫人說明瑞侯夫人請了鴻鵠書院里最會寫文章的夫子教導,北閣姑娘們慢慢就會好起來的吧?!?/br> 顧越白點頭。 “我有數了,書鋪那邊你多留意些,有什么不對的告訴我一聲?!?/br> 顧越白頷首,想起眾人私底下議論的事,他問夏姜芙,“尚書夫人可提了明夫人身邊的張夫人?” 據說,北閣有今日成就,離不開張夫人在背后出謀劃策。 夏姜芙挑了挑眉,“說了點。你覺得張夫人如何?”術業有專攻,張夫人在御夫上確有幾分本事,可夏姜芙卻不信她有這個能耐,否則以張棟的年紀早就問鼎內閣了,哪兒會混了多年才混到刑部侍郎,除非張夫人前些年是故意藏拙,那又是為了什么? “孩兒沒見過,應該是陰險狡詐之人?!北遍w運作方式完全照搬晉江閣,當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顧越白皺著眉,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夏姜芙好笑,“皺眉頭小心皺紋長得快,管好書鋪,其他事有娘呢?!?/br> 傍晚顧泊遠回府,夏姜芙讓顧泊遠幫她做件事,為妻子效勞,顧泊遠甘之如飴,但聽夏姜芙說完,顧泊遠有些詫異,“你確定?” “當然了,北閣踩著我兒媳婦往上爬,我總得為自己撈些好處才是?!?/br> 夏姜芙說的是北閣以塞婉制造噱頭的事兒,顧泊遠聽說了些,他以為夏姜芙沒放在心上呢,“成,明早我就吩咐下去?!?/br> “現在就去,上了年紀忘性大,你可別把我的事兒搞砸了?!?/br> 顧泊遠摸了摸刮得干干凈凈的下巴,掉頭走了。 北閣聲勢浩大,排隊投票的人排起了長龍,哪怕目不識丁的老太爺老太婆都盡數出動了,一千兩對大戶人家來說不算什么,可對小老百姓而言,幾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呢,京城周圍縣城的百姓們都慕名而來,弄得城里比過節還熱鬧。 百姓們多了,城里自恃身份的大戶人家就不愿湊熱鬧了,相比話題不斷的北閣,晉江閣反而更受他們喜歡,北閣轟轟動動一場接一場,本以為晉江閣多少會沉不住氣,結果她們竟跟沒事人似的,該做什么做什么,不曾因為北閣崛起就心懷忐忑。 這份從容,令許多人稱贊。 于是,在北閣那一千兩由七十多歲老嫗獨得后,北閣的名聲更響亮了,得知下個月還要一千兩獎勵,老百姓們奔走相告,鼓足了勁兒,有些人家甚至拖家帶口在外排隊。 消息傳開,城里許多夫人搖頭,瞧瞧北閣為了名氣不折手段,再看看晉江閣處變不驚的姿態,孰高孰低,心里已有論斷。 傅蓉慧恐怕不知道花錢攥名聲的結果與自己想的背道而馳,工部著手設計北閣閣樓了,離晉江閣不遠,快動工了,工部突然改了主意,位置往北邊挪了挪,且另開了道門,傅蓉慧喜不自勝,老實說,能和晉江閣分得越遠越好,以免客人們尷尬。 晉江閣有盧氏坐鎮,礙于她背后戶部尚書的身份,許多人不好意思光明正大進北閣看戲,畢竟沒人愿意得罪戶部,更別論還是尚書了。 工部的人著手挖地基,趁著空閑,傅蓉慧去了張府,一進門,難得發現練武的張嫻敏不在,她和張夫人幼時相識,不成想過了半輩子,兩人能在京城遇見,且張夫人智慧過人,北閣就是在張夫人的安排下才有今日地位的。 她將工部修建閣樓的事一說,嘴角止不住上揚,幾乎能想到,北閣開張,生意興隆的畫面了。 張夫人卻沒她樂觀,拉著她進屋,又將門窗掩上,面露擔憂道,“你不來找我我正要找你呢,你可聽最近京里有什么關于北閣的傳言沒?” 關于北閣的事傅蓉慧都派人留意著,并沒什么不好的事兒傳出。 “是啊,這樣才糟糕,京外許多百姓聞名而來,拖家帶口排隊投票,天氣炎熱,大人們還好,小孩哪兒承受得???你心善,特意派人送去茶水,以夫人們懲惡揚善的性情,該大肆褒獎你才是,結果卻風平浪靜,你說是不是有些反常?”張夫人望著她,待傅蓉慧流露出訝然的神色,她又道,“你不覺得進城的百姓太多了嗎?” 先前她就有所懷疑,不過沒有證據,這兩日來看,怕是有人故意往外散布了些風聲,鼓動外地百姓進京。 傅蓉慧細細一想,的確是這樣,難怪和晉江書鋪比,她總覺得北閣書鋪少了點什么,張夫人一提醒她就反應過來了,少了城中大戶人家的推崇。 北閣書鋪外排隊的都是沖著一千兩銀子來的,晉江書鋪不同,去那的都是奔著話本子去的,后者真心前者假意,長此以往,對北閣生意并沒什么好處。 “難道是長寧侯那邊暗中做了什么手腳?”傅蓉慧覺得自己想多了,夏姜芙懶散,不愛cao心,早不過問晉江閣的事兒了,何況她又失了憶,比起夏姜芙,盧氏更在意北閣搶了晉江閣的生意,“侯夫人為人淡泊,不在乎功名利祿,相較而言,尚書夫人更可疑?!闭l不知道戶部最擅長精打細算,半文錢都要刨根問底老半天才慢悠悠掏錢,盧氏得戶部尚書教誨,于錢財方面恐怕也是個敏感的。 傅蓉慧想到之前盧氏看她皮笑rou不笑的模樣,幾日前好像突然看開了,態度好轉不少,沒準真是盧氏在背后作妖。 張夫人在旁邊給她添茶,對傅蓉慧的自言自語,她始終沉默,一盞茶的功夫,傅蓉慧才理清了種種事,緩緩吐出口氣,輕聲詢問,“眼下局面,你有沒有什么法子?” 北閣書鋪外人山人海,擔心他們中暑,她特意派人定時送茶水,連續一個多月沒下雨,天熱得不像話,光是茶水每日就要耗不少銀錢,撈著名聲還好,什么都撈不著豈不是和做無用功無異,繼續下去不是辦法。 張夫人將茶杯里的水添滿,平靜道,“我想過了,先將百姓們打發了,待這陣風聲過去后重新來,我們的目的是城中貴婦貴女,她們參與進來才能提高北閣名氣,一直和平民百姓糾纏不清不是辦法?!?/br> “你說的有道理,我回去就吩咐將書鋪關了......” 張夫人將茶杯推到傅蓉慧手邊,提醒道,“關鋪子不是明智之舉,你就說接下來要忙新閣樓的事,結束投票,挑出票數最高的話本子,讓他們抽簽送一千兩出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免得他們在書鋪鬧起來,對北閣名聲不好?!?/br> 傅蓉慧有些心疼錢,想到百姓們鬧起來,北閣以后生意會受到影響,猶豫片刻,點頭應下此事。 送走傅蓉慧,張夫人轉身去了書房,檀香縈繞的桌案前,坐著個眉目冷峻的少年,張夫人屏退丫鬟,迤迤上前,“宇少爺,我已經和明夫人說了,她回去就會照做,只是我看她好像舍不得那一千兩?!?/br> 少年冷笑聲,“她不是舍不得一千兩,恐怕覺得之前的錢也打水漂了?!?/br> “那她會不會懷疑我?”兩人是舊識,可張夫人并不是真心為傅蓉慧好,她有自己的目的,一切聽從于眼前少年。 “不會,晉江閣實力如何她心里清楚,北閣若輕而易舉就和晉江閣并駕齊驅,她恐怕更惶恐不安?!痹庥龃煺?,反而會升起傅蓉慧的斗志。 “明夫人懷疑尚書夫人暗地做了手腳,我怕她起疑,沒有往長寧侯府那邊引?!?/br> 書房放著兩盆冰塊,溫度適宜,張夫人坐在離書案不遠的地方,提出自己困惑,“宇少爺怎么知道百姓們絡繹不絕是有人暗中cao作?我觀察幾日都沒發現有什么異常?!?/br> “等到你發現,北閣的情況估計會更糟?!彼哪康氖窍胍藻X吸引京城上下的目光,誰知百姓們動作迅速,不兩日就霸占了書鋪投票的位置,城外百姓涌來的速度太快了,若不是有人故意為之,百姓們敢厚顏無恥排隊嗎? 尤其是七十多歲老嫗抽到一千兩紅簽,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派人暗中一查,果真有貓膩,抽中紅簽的本是位書生,平日里幫書鋪謄抄話本子掙些零用,他中了簽,高興的欲大喊,誰知眨眼的功夫手里的紅簽就變成了普通木簽,他以為自己錯覺了,并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