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這可怎么辦?” “我試試?!?/br> 背著莫書晚的溫左正準備走過去,視線中云塵竟已經快他一步到了劉東成面前,他連忙出聲想要阻止,“你別動——” 看著劉東成額頭上出現的紅痕,陳家徐震驚地張著嘴,猛地看向旁邊劉東成的rou身,果然,額頭上也多出了一條細小的傷口,現在看來沒有什么問題,可再過不久,這點小小的傷口就會開始惡化! “你?。?!剛剛不是才跟你說了不能讓他們的身體受傷嗎!” 云塵竟的手指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聞言,準備擦血跡的手指頓住,他偏頭看著背著莫書晚站在自己身邊的溫左,大概是注意到溫左臉色不好,為自己解釋道:“如果我不這么做他就醒不過來?!?/br> 尾音剛落,剛才陳家徐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劉東成就睜開了眼睛,他剛才大概是有意識的,所以看到自己的身體受了傷一點都不驚訝,淡定地伸手將額頭上的血跡擦掉,最后看了眼云塵竟,點了點頭說:“多謝?!?/br> 云塵竟悄悄松了口氣,又忍不住扭頭去看溫左。 溫左臉色其實還是很不好看,但想到云塵竟神智本來就有些不清楚,而且也是為了讓劉東成清醒,也不好生氣,只是無奈的說:“以后你要做什么,要先跟我們商量,我們說可以你才能出手,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的行為已經傷害到了你的隊友,這種好心做壞事的行為絕對不提倡,懂嗎?” 云塵竟這次很認真的將溫左說的話聽了進去,他點了點頭,“我記住了,下次不會再這樣?!?/br> 鑒于云塵竟認錯的態度良好,溫左嗯了聲沒有再說什么,現在空閑著的只有云塵竟和陳家徐以及坐在輪椅上的鄭山河,其他人都各自背上了自己的隊友,而另外的兩個罪人他們是沒有考慮的。 畢竟沒有簽訂契約,彼此之間沒有任何束縛,誰都不放心將自己的隊友交給他們。 陳家徐看著已經站起身的劉東成,有些羞愧的說:“我實力太弱,等會兒可能會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保護好你的身體,” “沒事?!?/br> “別再耽擱了,他們離我們已經越來越遠了?!?/br> 陳家徐不敢再猶豫,連忙蹲下身,讓云塵竟幫忙將劉東成放在自己背上,結果在把劉東成背上后,他居然連走路都有些艱難。 無奈之下,陳家徐只好召喚了一個元素人,在元素人的幫助下總算是能夠順當走路了。 順利背上了自己的隊友,眾人于是開始朝著之前感覺到的方向走去,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山洞的范圍中,走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出口。 “不對啊,我記得之前我們進來時這里并沒有這么長???” “你確定沒記錯?” “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有可能會記錯嗎?” 面對羅寶昆的反問,鄒知輕輕哼了聲,翻了個白眼沒有再吱聲,她相信羅寶昆的感覺沒有出錯,他們應該是真的走進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打出去唄?!?/br> “不行?!睖刈罅⒓窗櫭甲柚?,“如果強行打出去,說不定會傷害到他們?!?/br> 這里的他們指的自然是背上背著的莫書晚等人,畢竟現在一點點的傷害都有可能讓他們性命不保,他們必須要小心再小心,確保萬無一失。 坐在輪椅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鄭山河忽然推著輪椅到了最前面,冷著聲音說:“讓開?!?/br> 擋在他身前的鄒知輕雖然有些不悅,不過還是沉默著往旁邊讓了讓,他們是被鄭山河雇傭來保護他度過這個任務世界的,現在鄭山河沒出問題,反倒是他們的隊友接二連三的出問題,這位雇主有不滿也是可以理解的。 估計現在正在后悔…… 鄒知輕看了看鄭山河,撇了撇嘴,后悔也沒用! 鄭山河并沒有理會身邊投來的目光,他伸手拍了拍面前的墻壁,而后拿出一支筆,開始在墻壁上畫畫。 看到這一幕,溫左松了口氣,現在鄭山河坐著的輪椅就是他這么畫出來的,當時并沒有任何動靜傳出,現在應該也不會有,不用擔心書晚和劉東成的身體會受到傷害。 鄭山河畫的似乎有些吃力,就簡簡單單的一個門框,他花了足足有十多分鐘,當最后的線尾和線頭接在一起時,他拿了顆珠子放在線的交界處,片刻后,那些線就像活了一般,緩慢的從石墻上凹凸出來,最后出現了一個門的形狀。 鄭山河伸手將石門推開,外面的冷風便嗖嗖地吹了進來,應該是外面就是山洞外了,并沒有存在什么出去還是在山洞中的情況。 鄭山河往后退了幾步,他不會主動上去冒險。 旁邊的羅寶昆背著隊友走過去,沖鄭山河豎了根大拇指,“牛?!?/br> 因為鄭山河畫門的時候是坐著畫的,所以門的寬度是有,但是高度卻不夠,想要過去,必須得委委屈屈地彎著腰才行,這對于鄒知輕這個女生來說都有些艱難,更別說其他大男人了。 特別是溫左,在背著莫書晚往外走去時,連彎腰都不行,只能蹲著往里面走,可之前為了防止莫書晚會在他劇烈的運動中掉下去,他讓陳家徐把她的雙|腿也綁在了自己腿上。 于是現在溫左遇到了一個難題。 站著走,門不夠高走不過去,蹲著走,雙|腿又彎不下去。 看著足夠寬的石門,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條路可以選擇。 溫左伸手撐著石壁,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的雙|腿一點一點的往后縮,最后在支撐不住的時候,身體猛地撲在地上,他連忙反手去摸了摸莫書晚的身體,沒發現有什么地方接觸到地方,這才松了口氣。 站在身后的陳家徐看到溫左準備匍匐前進,頓時也跟著呼出一口氣,畢竟他還背著劉東成,就算有元素人的幫忙,也沒辦法完美地蹲著過去,現在看到溫左的姿勢,總算是知道該怎么過去了。 不過陳家徐比溫左稍微好一點,他有元素人幫忙,不用像溫左一樣硬生生摔下去忍受疼痛。 就在溫左半邊身體都過了洞門時,還在山洞內的云塵竟忽然也跟著蹲下身,然后學著溫左的姿勢趴在地上,“爹,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br> 溫左的動作頓了頓,無奈側頭看著云塵竟,“你說吧?!?/br> 云塵竟說:“我想把這個門弄高一點?!?/br> “……你有辦法?” “有啊?!?/br> “確保不會弄出動靜?” “不會的?!?/br> 山洞外已經出去了的和山洞內還沒能出去的,都用一種憋屈的眼神看向云塵竟,就連鄭山河都忍不住做了幾次深呼吸,告誡自己情緒不能太過波動。 兩分鐘后,在云塵竟的改裝下,石門又變大了數倍,可以保證任何一個人都能夠舒舒服服地走過去。 還趴在地上的溫左以及陳家徐都沉默了許久。 云塵竟已經從趴著的溫左身邊走了出去,但他看到溫左和陳家徐都還沒爬起來,思考了片刻,又重新回到山洞中,然后并排趴到了溫左身邊,扭頭認真的看著溫左,像是即將要商議什么機要大事似得。 剛才以一種極其憋屈的姿勢通過石門的鄒知輕深吸了幾口氣,捂著心口說:“不能生氣你打不過!不能生氣!打不過?。?!” “鄒姐,他們聽得到?!?/br> “……我都說了不要特意來提醒我!” 溫左抿著唇朝云塵竟伸出滿是泥土的手,“拉我起來,動作輕點,別傷到書晚?!?/br> 云塵竟這才忙不迭地爬起來,伸手拉住溫左,下意識要直接拎起來時,想到了他剛才的叮囑,連忙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將人拉了起來。 站起身的溫左伸手確認了下背上莫書晚的位置沒有變化,又摸了摸希望和平流層應該在的地方,被兩只小爪子抓了抓后,他才收回手,一扭頭就看到云塵竟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怎么了?” “爹,我厲害吧?!?/br> “厲害?!?/br> 得到了夸獎的超級大佬就像得了糖果的小孩,頂著一張兇狠惡煞的臉,在原地蹦了兩圈,引的羅寶昆等人直接爆了句粗。 論誰看到一個長相兇神惡煞且略有一點點粗壯的大男人,在面前像小女孩兒似得蹦蹦跳跳,都會直呼辣眼睛。 中間有了這么個插曲后,在趕路時,鄒知輕漸漸湊到溫左身邊,真誠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覺得你應該跟你……兒子好好談談?!笨吹脚赃叴罄袧M意的眼神,鄒知輕已經無力吐槽了。 什么人都見過,還真沒見過這種實力的大佬上趕著給人家當兒子的。 溫左根本不敢分心,就怕黑暗中忽然竄出來一只怪物傷害到莫書晚,聞言,只點了點頭。 鄒知輕沒有立即離開,繼續說:“這期間已經有好多次了,他的實力的確很強,如果能夠正確引導我們其實可以節省很多麻煩,現在我們這些人中,他基本只聽你的,我們都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說說,就算他不肯幫忙也至少讓他別搗亂,否則我們沒人能夠控制住他?!?/br> 溫左這才扭頭看了云塵竟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盡量?!?/br> 看著又開始蹦蹦跳跳的云塵竟,深感辣眼睛的鄒知輕連忙遠離了溫左,這位超級大佬腦子不正常,而且還是時好時壞,可以說得上是非常喜怒無常了,要想跟他講道理,的確是有些艱難。 “爹,她剛剛跟你說的是我吧?!?/br> “是你?!?/br> “她夸了我,應該是個好人?!?/br> 云塵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以鄒知輕的聽力來說,完全可以聽的一清二楚,她腳步踉蹌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扭頭,沒想到收獲到了超級大佬一個友善地點頭。 “……原來和大佬較好這么簡單嗎?!编u志強滿臉無語的神情。 得知了只要夸云塵竟,這位大佬就認為他們是好人,鄒知輕和羅寶昆等人郁悶了一陣后立馬湊了上去,各種好話說了一籮筐,看到大佬越來越高興的眉眼,終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小小要求。 “你看我們的隊友現在魂魄沒了,很可憐對不對?他們還被黑氣sao擾,更加可憐了,你看他們的手,都快要看到骨頭了,你能不能幫他們把黑氣祛除掉?” “當然可以?!?/br> 看到云塵竟同意,鄒知輕等人驚喜的同時又感到了一陣郁悶,如果早知道這位大佬這么好說話,隊友們哪里還用得著吃這苦頭。 為了讓云塵竟能夠心無旁騖的為隊友祛除傷口中的黑氣,在停下來后,羅寶昆等人立即在周圍放下了一張張防御符,保證除了寄生蟲外,沒有黑暗生物能夠在短時間內沖進他們的保護圈。 之前云塵竟不肯出手,其他幾個乘客rou身受傷的地方,很多處都只剩下森森白骨,如果再不祛除黑氣,只要是受傷的地方絕對會被腐蝕的只剩下骨頭。 而更加可怕的是,鄭山河給的珠子只能管一天的時間,一天后莫書晚他們的魂魄沒能回到rou身中,傷口將會更進一步的惡化,最終rou|體死亡,他們的魂魄會怎么樣,誰都不知道。 只花了幾分鐘的時間,云塵竟就將剩下的幾個乘客受傷處的黑氣都捉了出來,他嫌棄的將這些黑氣捏散,抓住欣喜的想向自己道謝的羅寶昆,冷著臉在他衣服上擦著手指。 羅寶昆道謝的話頓時卡在了喉間,隱忍地瞪著云塵竟,在內心瘋狂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動手。 “隊長他們停下來了!呼,還好還好?!?/br> 陳家徐驚喜的聲音讓其他人也將注意力從隊員們身上離開,隱約感受了下,的確是停下了,他們其實并不能具現化的看到什么,只是因為簽訂契約后,冥冥之中有了一點感應。 “還不算太遠,我們趕緊走,免得他們被再次轉移?!?/br> “嗯?!?/br> 眾人立即抓緊時間將隊友們重新背上,溫左扭頭看向被陳家徐背著的劉東成的rou身,發現他額頭上的傷口已經惡化到了眉心,忍不住皺緊眉頭,快步走到鄭山河身邊,“你那種珠子我還需要一顆,等價交換或者條件交換都可以?!?/br> 鄭山河冷著臉說:“第一,我雇傭你們是為了讓你們保護我,而不是我保護你們,第二,你口中的那種珠子很昂貴,就算是我也換不到幾顆,剛才拿出五顆已經是我的極限,我不可能把我所有保命的東西都給你們?!?/br> 從鄭山河的態度中便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些生氣,溫左能夠理解他的不滿,可劉東成的傷在額頭上,如果繼續惡化下去,要不了多久他的rou身就會死亡。 因此他只能放低姿態繼續請求,“很抱歉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職責,只要你愿意再給我們一顆珠子,在我們能力范圍內的任何條件,你都可以提?!?/br> “你們?你能代替你們隊伍所有人做決定?” 劉東成走到溫左身邊,皺著眉說:“我沒事?!?/br> 他不想看到自己能夠交付后背的隊友為了自己低聲下氣的求別人。 溫左還沒說話,陳家徐就立即沖了上去,不滿的說:“你沒事個屁,你自己看看你rou身額頭上的傷,再惡化下去,你腦袋都要沒了!” 陳家族已經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于是溫左沒理身邊的劉東成,對鄭山河搖了搖頭,“我不能代替他們做決定,但是這個決定他們都不會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