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書晚：是我自己劃上去的。qvq

    乘客：我差點信了你的邪?。?！

    第13章

    “剛才是誰要挾讓我們把水交出來？是誰質疑溫左帶錯了路，難道不是你？”莫書晚邊說還邊往前走了一步，槍口眼看著就要抵上秦磊得腦袋，旁邊緊張盯著她的溫左立刻伸手將那只顫|抖的很不明顯的手包進掌中。

    被溫左的大掌包裹住，莫書晚終于安心了，不再擔心自己會在發抖時不小心開槍，她順勢將槍還給溫左，居高臨下的看著幾個抱頭不敢亂動的乘客，幽幽的開口，“沒人逼著你們和我們一路?！?/br>
    幾個乘客怒氣沖沖地抬頭，對上的卻是溫左泛著冷意的雙眼，以及幽冷得槍口，頓時欲哭無淚的又把頭低下了，你有槍你是老大，老子識時務還不行嗎。旁邊并沒有參與進來的一群乘客也默默低下頭，心底對溫左和莫書晚的印象再次改觀。

    見幾個乘客不敢再做妖，溫左一言不發地關上保險，轉身回到莫書晚身邊，坐下后，用泛著冷意的眼神盯著秦磊幾人擠進人群中，這才收回視線，看著莫書晚時，眼中的冷意盡散，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喜悅。

    莫書晚沒注意到溫左高興的情緒，把水重新遞給他，“一定要喝?！?/br>
    注意到她的手還在輕微發顫，溫左又是一陣心疼，連忙把水接過來，也不喝，拿出手機埋頭打字。

    ——不要怕，他們傷害不了你。

    莫書晚搖頭，把兩只手交疊地握在一起，盯著一根被踩偏的雜草，輕聲說：“我不怕?！?/br>
    可溫左看著莫書晚還在抖的兩只手，根本就不信她不怕，但是也非常善解人意的什么都沒事，只是伸手把兩只在抖的手握住。

    溫左眼中的擔憂太明顯，莫書晚愣了下，連掙扎的動作都忘了，最后還是溫左先跟燙手似得把手松開了，不知怎么的，那種緊張感忽然就消失了，莫書晚又重新把注意力落回了那棵雜草上：“我知道這些事以后我可能還會經歷很多，我怕的是在我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忽然殺了人?！?/br>
    烈日當空，越休息越不想起來，莫書晚說完那句話后就直接跟溫左說暫時不想交流這個話題，原本滿肚子安慰擔憂的話溫左只好咽回肚子里。

    盯著溫左喝了至少一半的水，莫書晚讓他把背包摘下來，從包里拿出了兩個已經被擠扁的面包，料定溫左會推三阻四不肯接，給之前，還特意跟溫左講清了利弊，勉強把他腦子里某些固執的念頭暫時掰過來了。

    擠在人群中的秦磊滿眼怨念地瞪著莫書晚和溫左，不甘心的說：“難道你們就甘心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吃東西？”

    “還能怎么辦，他們有槍，而且……”想到剛才莫書晚那幽幽的話語，說話的乘客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并不懷疑莫書晚話里的真實性，畢竟她知道的比他們都多得多。甚至想通后，還有些懊惱剛才不該那么沖動的把兩人得罪了。

    “他們有槍我們不也有嗎！”

    “你會開槍？”

    秦磊頓時無話可說，聳拉著頭狠狠扒著雜草，抬頭時又看到吃著面包的莫書晚和溫左，再想想自己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就怎么都無法忍受，他猛地丟掉手中的雜草，惡狠狠的說：“那我們就不用槍，刀、斧頭、匕首，哪一樣不能傷人！”

    注意到秦磊眼中的狠辣，幾個剛才和他一起逼迫溫左交出食物和水的乘客都瞪大眼睛，滿眼不敢相信，雖然剛才他們和秦磊站在了一起，可從來沒想過真的去殺人。

    半晌沒等到回應，秦磊也注意到自己的話多少有些不妥，可說出去的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只能連忙又補充了幾句，“我們現在在這種鬼地方，隨時都可能會失去性命，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活著，可你們也看到了，是他們兩個不給我們活路！再這樣下去，我們不是渴死就是餓死！”

    有兩人被秦磊的話勾起了兇性，咬牙附和，“沒錯，是他們先不仁?！?/br>
    秦磊眼中露出喜色，見還有兩個乘客在猶豫，壓低嗓子詢問：“難道你們不想活下去嗎？”

    “想……”

    “那就跟我們一起！”

    “可是我們根本沒有機會?！?/br>
    “怎么沒有機會，難道他們就不睡覺？”秦磊反問，見幾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松動，立刻再接再厲的勸說：“我們又不殺人，只是趁他們睡覺把我們該得的那份食物和水拿過來而已?！?/br>
    最后在秦磊的誘|惑下，幾個人很快達成了共識，而他們根本就沒想過，在他們嘴里那些他們應得的食物，是莫書晚用拿命換來的積分兌換來的食物，跟他們這些人沒有半點關系。

    一群人在原地休息了十多分鐘，就趕緊起身繼續趕路，溫左擔憂的看著走路搖搖晃晃的莫書晚，伸手想扶，卻被莫書晚搖頭推開手，“我可以走，你不要浪費體力在我身上?！?/br>
    溫左猶豫了片刻，見莫書晚態度堅決，只好作罷。

    也不知道是巴士故意給他們增加的難度，還是真的運氣不好，走到太陽西下，竟然依舊沒看到任何人類活動過的蹤跡，再次休息時，更多人的情緒開始奔潰，埋怨溫左和莫書晚的人越來越多，只是礙于莫書晚剛才表現出的狠辣，和溫左手里的槍，沒有人敢說什么。

    莫書晚剛坐下就想往地上倒去，可她到底還是強行忍住了，喘著粗氣把還站著觀察四周的溫左拉下來，虛弱的說：“你也休息一下?！?/br>
    溫左笑著搖頭表示自己不累。

    莫書晚卻不信，拽著溫左的手指不放手，從早走到現在，還背了那么重的東西，怎么可能不累。溫左沒了法子，只好在莫書晚身邊坐下，只是整個人依舊保持著隨時可以戰斗的姿態，而且現在這種情況下，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這次很多乘客坐下后就不愿意起來，溫左雖然不是很累，但看著身邊幾乎快累癱了的莫書晚，還是決定多休息一會兒，于是也就這么跟乘客們一起留下了，趁著夜色還沒徹底降臨，他用西瓜刀割了一大片的雜草，給坐在路邊已經開始釣魚的莫書晚鋪了一個簡陋的睡的地方。

    溫左走到莫書晚身邊晃了晃她。

    ——去睡一會兒。

    莫書晚渾渾噩噩的看了溫左一會兒，忽然伸手掐了掐自己得眼皮，疼痛感襲來，讓她清醒了不少，搖了搖頭，說：“你先休息，我來看著?！?/br>
    說完就從溫左腰間抽走了槍，強撐著站起身，這一路走下來多虧了溫左的照顧，不然她真的懷疑自己會死在路上，到了現在，莫書晚哪里還有臉自己休息讓溫左守著的，人家幫你是人家好心，可她不能享受的這么心安理得。

    溫左一陣無奈，伸手抓住莫書晚的胳膊，很輕松就將槍奪了回來，他也不打字跟莫書晚表達自己的意見了，直接單手抱起莫書晚，快步走到鋪好的地方，把人放在上面，自己則在旁邊蹲著。

    這一刻溫左全身上下連同頭發絲都在表達著一個意思：快睡。

    “不?！蹦獣聿煌?，堅持要起身，誰知溫左一急之下，直接握住她兩只掙扎的手，一同按在了軟綿綿得肚子上，散發著熱量的手一接觸上，溫左就如同觸電般地甩開手，莫書晚懵了一下，滿臉不解的看著已經背過身去的溫左。

    溫左背著身反手把手機屏幕給莫書晚看。

    ——我不累，你先睡，抓緊時間休息，等你休息夠了我再睡。

    莫書晚還是有些猶豫，可她拗不過溫左，而且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態，的確也不適合守夜，側著身躺下，低聲說：“我就睡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你一定要叫醒我?！?/br>
    溫左點頭。

    莫書晚終于放心了，雖然全身都疼得厲害，但她側著身很快就進入了深度睡眠中。

    不止是莫書晚，很多乘客都早已經睡著，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在燥熱的天氣中，驅散了一些還醒著沒能睡著得乘客心中的懼意，除了心底有鬼雖然極累卻強撐著的秦磊幾人。

    為了不讓溫左察覺，幾人和其他乘客一樣都早早躺下，因溫左是坐著的，即使躺下，他們也能隨時關注到溫左的動向，也不擔心會錯過良機，只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一坐就坐了整整一個多小時，還看上去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模樣，躺下本就容易犯困，而他們又累到了極點，除了秦磊這個能對自己下狠心的，其他幾個乘客都撐不住睡著了。

    夜色悄悄來臨。

    維持著一個姿勢坐了很久的溫左慢吞吞轉身，低頭看著側著身背對著自己的莫書晚，默默抬起之前那只觸碰到莫書晚肚皮的手掌，看了幾秒后，又臉色微紅的放下。

    距離乘客們待著的高速不遠的樹林中，十幾個臉色不太好的男人仰頭看著正緩慢爬上高空的月亮，他們在等待，月亮的變化與否將決定這次的收獲，時間漸漸流逝，當月亮高高懸掛，并且其中夾雜著一些血紅時，有人惡狠狠地咒罵了句。

    第14章

    一群人不甘心的看著混雜著血色的月亮，“這半年血月出現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br>
    “管他|媽短還是長，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糧食，今天不出去搞點，所有人都得餓死?！?/br>
    “呵呵，你想去就去沒人攔你?！?/br>
    “羅敬東！你他丨媽能不能有一天不這么陰陽怪氣的說話？”

    眼看著恨不得要打起來，身邊對他們的爭吵沒什么反應的幾人才伸手拉住暴躁的同伴，“別吵了，今天血月，誰都不敢出去，不止我們要餓肚子，別人也要餓肚子，大家都一樣的待遇，沒什么好吵的?！?/br>
    “祥子說的沒錯，我們先回去，儲存的食物還能吃上一兩天，運氣好的話，也許明天血月就會消失?！?/br>
    話雖如此，但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誰都知道自從末世降臨后，血月每次出現最少都會持續三天以上，明天……怎么可能會消失，就是不知道這次又會死多少人。

    “走吧，回去?！?/br>
    一群人不甘不愿地抖著身上的泥土起身，轉身離開時忽然從邊上傳來一聲等等，白樹擦了擦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興奮的轉身準備和同伴交流，結果發現身邊一個人都沒了，氣急敗壞的沖走出了一段距離的同伴喊，“外面高速上有人！”

    遺憾的是依舊沒人給出反應，除了戴著破舊帽子模樣斯斯文文青年頓了頓腳步，他大概是在內心權衡了什么，幾秒后才轉過身，皺眉看著一臉焦急的白樹，“這個時候出現在外面的只可能是喪尸，不想死在這就快起來?！?/br>
    “我也沒興趣拿我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外面到底是人還是喪尸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嗎！”白樹急的恨不得上前揪住羅敬東得領子把他拽過來，可惜深知他脾氣的白樹不敢，只能努力說服。

    羅敬東靜靜的看了白樹幾秒，在其他人都轉身離開時，快步回到不肯離去的白樹身邊，在對方露出驚喜表情時，一把將人拽起，拖著白樹速度極快的跟上了同伴，他看著斯斯文文，力氣卻一點都不小，白樹被拽著，吃奶的勁都使了，可就是掙不開。

    一急之下臟話也開始往外冒，“艸，羅敬東你放開我，外面真的有人?！?/br>
    沒想到話音剛落，忽然傳來‘砰’巨大的槍聲，所有還在前行的人全部愣住，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扭頭看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詫異驚呼，“這種時候還真有人敢留在外面？還敢惹出這么大動靜，哪個安全區的人？這是不要命了？”

    “去看看?！?/br>
    本來決定離開甚至都走出一段距離的十幾個人又全都原路返回，白樹大喜，“羅敬東你還不快放開我?。?！“

    羅敬東聳了聳肩，松開了拽著白樹的手。

    十幾個人又重新回到了剛才趴著觀察月亮的地方，從他們的角度只能隱約看到似乎有人在荒廢已久的高速上，羅敬東看了眼手機，22：00整，不出一個小時，這里將會變成人間地獄，而他們回去所需要耗費的時間是三十分鐘，也就是說想要過去，必須在二十分鐘內完成從這里到高速的一個來回。

    在腦海里飛快的計算了行動所需要的時間，以及剩下的安全時間，羅敬東皺眉說：“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還留在外面，除非他們的實力很強很強，強到超乎我們的想象?！?/br>
    一陣短暫沉默后，蹲坐在地的祥子吐出在嘴里嚼了半天的雜草，嘲諷道：“不可能，如果真有這樣的團隊存在，人類的生存區域也不會越來越小?！?/br>
    原本就因為血月的出現心情不太好的眾人，聞言心情變得更差，這么多年過去，人類不過只是在茍延殘喘罷了。沒人再說話，所有人都集中注意觀察著高速上不知是哪個安全區出來的幸存者。

    而被認為是別的安全區的乘客們都因剛才的突發狀況久久沒有回過神。

    盯了溫左和莫書晚整整半天時間的秦磊，終于忍不住在莫書晚醒來換溫左休息的時候動手了，當時溫左剛閉上眼睛沒多久，他就握著匕首沖了上去，而莫書晚大驚之下下意識舉起拿著威懾不安分乘客的槍。

    本來這個時候，秦磊退去就什么都不會發生，可偏偏秦磊被餓肚子的感覺折磨的發慌，狠勁一發，就什么都顧不上的往前沖，莫書晚一著急，不小心扣動了扳機，于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槍聲響起的瞬間，所有還在沉睡中的乘客被驚醒，不敢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哀嚎的秦磊，誰也沒想到，溫左和莫書晚竟然真的敢開槍傷人，那幾個打算和秦磊一起搶食物的乘客眼中更滿是驚恐，咽著口水聲音發抖的質問，“你們……你們怎么能殺人，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你們不動手他們會把我們全都殺了?。?！”

    秦磊虛弱卻充滿著歇斯底里的聲音將乘客們驚的連連后退，之前秦磊和溫左他們的沖突沒能威脅到自身，乘客們并不怎么在意，可現在不一樣，現在秦磊腿上中了一槍，誰敢保證溫左和莫書晚不會對他們這些人動手？！

    懷疑得種子一種上，就覺得處處都透著詭異，腦補之下，已經有乘客認為在巴士旁死的那人就是被溫左和莫書晚害的。

    恐懼和憤怒一齊上涌，激動之下有乘客沖到溫左和莫書晚面前想討個說法，卻在近距離和人高馬大的溫左對峙時，原本已經冒到嗓子眼的質問轉了個彎，底氣不足的說：“你……你們究竟什么意思，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難道不應該團結起來嗎？你們偷偷摸摸趁我們睡覺的時候殺人究竟想干什么！”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底氣好歹是足了一些，聲音也跟著加大，滿嘴的唾沫星子只往溫左臉上噴，溫左皺眉握著莫書晚的手嫌棄地往后退了一步。

    誰知看到溫左這個動作，乘客們卻以為是溫左心虛，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咒罵和質問，且底氣越來越足，話說的還越來越離譜。

    “就是，你們獨占食物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偷偷摸摸殺人！要不是我們發現的早，你們是不是打算把我們都殺了？！”

    “我，我說兩句?！敝霸诎褪可献屇獣矶嗾f兩句的女生，開口吸引來眾人注意后，緊張的放下手，磕磕巴巴的說出自己的分析：“我們被巴士帶來了這里，巴士給我們的任務是活一個月，可是在巴士上還有下巴后，都是她一直在說話，我們那時候太害怕了沒有懷疑過，但是現在仔細想想卻覺得哪里都不對勁?！?/br>
    “我們當時是離開巴士一段距離后才接到的任務，這也是她告訴我們離開巴士才有任務，可當時我們要是不離開巴士，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巴士再被帶回去？我們都看不到對方手背上的字，那我們怎么確定她接受到的任務和我們一樣，她是知情者，我們什么都不知道，豈不是只能她說什么我們就信什么?！?/br>
    乘客們細細想著女生話里說出的這些疑點，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太可怕了！

    脾氣一向很好的溫左看著乘客們的眼神，把雙手還在發抖的莫書晚往身后藏了藏，冷著臉舉槍朝著那女孩腳前開了一槍。

    “?。。?！”女生嚇得立刻抱頭。

    她旁邊一個乘客更是被嚇得尿褲子，雙腿一軟，蹭著其他乘客的身體撲倒在地，他傻傻的看著自己的腳，確認沒受傷后，立刻連滾帶爬的遠離了溫左。

    女生藏在人群中，哆哆嗦嗦的說：“你是不是跟她做了什么交易？你們心虛了對不對？現在是想殺我滅口嗎？”

    溫左皺眉看著女生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智障。

    一直處在險些失手殺人后怕中的莫書晚，強迫自己暫時忽略內心止不住上升的恐懼，推開溫左的手往前一步擋在他面前，眼神準確的對上了瑟縮在不遠處的女生，冷笑了一聲，“食物是我的，我吃還是丟你們都沒資格說話。你既然說的頭頭是道明顯早就組織好了語言，為什么現在才說，是不是認為我和溫左已經沒有了威脅，你覺得你能鼓動他們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