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
說完后,李弘也不管那些朝臣什么反應,便頭也不回的往書房走去。 留下一眾群臣面面相覷,一些人則是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搖搖頭,苦笑著便走出了麗正殿。 白純無聲的跟隨在李弘的身后,手里的熱茶放到了李弘習慣的地方,想了下還是說道:“那……精衛要不要也撤回?!?/br> “安全送到巴州后再撤回吧?!崩詈胼p輕一拉白純的手,白純便順勢坐在了李弘的懷抱中。 感受著突然間情緒變得有些低落的太子殿下,在自己脖頸間嘆息出來的溫熱氣息,白純下意識的揚起修長白皙的脖子,摩挲著李弘胡渣三天沒刮的嘴唇,感受著那扎癢的感覺。 “為什么?”白純櫻唇微張問道。 “沒為什么,父皇跟母后的意思很明白,他們一開始便希望只是把李賢幽禁在長安的,而我已經逼迫著他們改變立場,直接流放巴州了,所以,如果這一路上李賢出了什么事兒,父皇跟母后那里不好交代,就太大逆不道了?!崩詈胴澙返纳斐錾囝^,一邊說話,一邊舔著白純秀氣的耳垂。 白純扭著脖子躲避著李弘的逗弄,坐在李弘大腿上的豐滿臀部不由自主的跟著扭動,卻是挑動了某人亢奮的神經,于是,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感覺殿下的下身發生了一絲絲的變化。 寒冷的冬季里,麗正殿的太子書房內,卻是一副春色滿園的畫面,白純心神恍惚之間,只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當她強自鎮定心神時,發覺自己已經快要完全赤裸在了太子殿下的懷里。 身上的衣服已經灑滿了書房厚厚的地毯上,白皙緊致、光滑如綢緞般的肌膚,在李弘的雙手撫摸下,漸漸升起一片緋紅。 “一會兒派人去請蕭淑妃,明日前往皇宮,還有新城公主,請她們二人在我下朝后,在皇宮等我?!崩詈胱炖锖准冃厍暗耐蛊?,含糊不清地說道。 “嗯……”白純不及說話,只感覺身下突然間一震,那種讓她熟悉、貪戀的感覺瞬間讓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當白純從書房面色緋紅的走出時,正好碰見從長安城逛完了回來的夜月,夜月看著白純緋紅的臉頰,如同三月桃花兒一般,帶著含苞待放的嬌俏,又參雜著幾分婀娜魅惑的風情時,皺起了疑惑的眉頭。 “她怎么可以這么美?看的我都要心動了?!币乖麓蛄恐准兊哪橆a,如同狗一樣,想要湊到跟前,在白純身上嗅一嗅,卻被白純伸手把她的俏臉推向了一邊。 “殿下在書房呢?你要是有事兒最好現在去,不然的話,他不一定還會不會見你?!卑准冸p腿還有些發軟,整個身心還未從剛才的欲望中徹底恢復過來,可不想被不經人事的夜月發現什么,只好緊忙轉移話題道。 “哦,對了,謝謝白jiejie?!币乖滦念^一緊,這些日子,這個家伙確實不正常,時不時就把自己一個人鎖在那如同天堂般奢華的書房內,誰也不見。 于是急忙跟白純打了個招呼后,就快步走到了李弘的書房門口,敲門半天也沒有反應,于是只要親力親為的輕輕的推開門,探出頭往里面看去。 “鬼鬼祟祟的,你以前做過賊吧?!崩詈肷砩系囊路€是白純剛才幫他穿好的,所以此時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推門而入的夜月并未理會李弘的調侃,而是瓊鼻在書房內使勁的嗅了嗅,疑惑地問道:“什么味道?怎么感覺這里的氣氛有些詭異迷人呢?” 第652章 開疆擴土? 李弘臉皮很厚,最起碼純潔如雪般的夜月,不曾發現,這個書房內,剛才結結實實的上演了一出活春宮。 而且就算是發現了,恐怕李弘也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根本不會懂得什么叫不好意思。 “找到你們的使臣了嗎?”李弘看著財迷似的夜月,在自己的書房里隨意翻動著,懶懶的問道。 “沒有,但……”夜月突然回頭,美麗的眸子里有些警惕,也有些心虛跟慌張,看著李弘明亮的眸子,想了下說道:“但你們可能惹下大麻煩了?!?/br> “大麻煩?什么意思?”李弘好奇的問道,什么叫我們惹下大麻煩了。 “我大食國的使臣,把我被沛王,也就是你弟弟劫持的事情,告訴我父親了?!币乖驴粗詈?,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平靜地說道。 “那又怎么了?你現在不沒事兒……了嗎?!崩詈胙凵裢蝗婚g變得深邃了起來,看著夜月問道:“你是說,你們大食國有可能因此而對大唐用兵?” “沒,我可沒有這么說。但……我被劫持的事情,如果被我父親知道,他肯定會不高興的,肯定會讓大唐給他一個交代的?!币乖旅鎸詈胱兊糜行┝鑵柕难凵?,有些心慌,躲避著那如刀子般的眼神說道。 李弘從書桌后面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開始顯得有些拘謹的夜月跟前,若有所思的來回打量著夜月高挑的身材,疑問道:“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吧?你不是說你應該在去年元日的時候,就會來大唐嗎?怎么晚了近一年的時間,這幾天你也一直沒有跟我說是什么原因,老是顧左右而言他,說,你到底隱瞞了什么?” “那你交出卑路斯,我就告訴你?!币乖掠行┖ε碌目粗詈胭|問的眼神,伸出雪白的小手在胸前,小聲加有些無賴地說道。 李弘看了看伸出在胸前的雪白手掌,閃電般的拍了下說道:“放屁,卑路斯如今乃是我大唐的臣子,憑什么交給你?再說了,你以為你們大食國是誰?讓我大唐交出我們的臣子?想什么呢你?還有,當年圍攻我大唐疾陵城的帳還沒跟你們算呢,你們倒是先倒打一耙了?!?/br> 夜月甩了被李弘打得有些疼的小手,看著小手都有些發紅,撅起嘴辯解道:“哪有倒打一耙了?當年圍攻疾陵城,是你們侵占了人家的地方好不好?波斯王卑路斯又不是你們唐人,怎么就是你們的臣子了?!?/br> “大唐朝堂之上,不是我唐人的臣子多了,誰告訴你非得是唐人,才能是我大唐的臣子?你爹要是愿意稱臣,我也不介意給你爹一個太監的職位干干?!崩詈氲芍劬?,看著撅嘴挺胸,做理直氣壯的夜月說道。 “呸呸呸,別以為我不知道太監是什么。你們不愿意交出卑路斯,而且還劫持了我這個大食國的公主,那你們總得給我們偉大的哈里發一個交代吧,總不能就這么欺負他的女兒,還掠走他的仇人吧?!币乖吕碇睔鈮?,把自己也放進了談判中。 “夜月你現在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波斯王國被你爹給干掉了,人家跑到我大唐求助救兵,為其復國,我是看在你的情面上,不愿意為了波斯王而教訓你們大食國,你不知足、不承情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要我給你一個交代,你膽子肥了是吧?!崩詈胍贿呎f,一邊伸出手,輕輕掐著夜月漂亮的臉頰。 夜月使勁掰掉李弘掐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的手,氣呼呼地說道:“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總不能真讓我父親出兵攻打大唐吧?” “說出心里話了吧?!崩詈肜湫Φ目粗乖?。 “我……”夜月看著冷笑的某人,這才意識到,辯解了半天,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就被這家伙帶進溝里了,一下子把實話給說了出去。 “你這兩天天天往外跑,西市那邊進入冬季停工的波斯寺,你也看見了,應波斯王卑路斯的要求,我大唐愿意給他在長安建一座波斯寺,證明其并未亡國,但如果你們大食國要是不知好歹,真想借此機會進攻我大唐,我可不介意派兵往你們大食腹地轉一圈?!崩詈胱叩綍篮?,擺好紙筆,對著夜月招了招手。 “干嘛?”某人不情不愿的走了過來,心里還在氣惱,剛才怎么把實話說出去了。 “不干嘛,我監督著你寫信給你父親,把你的真情實況敘述一遍,如果你父親還是不知好歹,執意想要攻打我大唐,就讓你父親做好他哈里發的位置被推翻的準備?!崩詈肜^站在一旁的夜月,按著肩膀給按在了椅子上,讓其開始寫信。 最后,至于夜月到底在書信里面寫了什么,李弘并沒有去看,而是直接交給了信使,這封信便從東宮往大食去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李弘便在小雪跟夏至的服侍下,穿好了朝服開始了元日前的最后一個早朝。 冗長的元日前最后一個朝會,不知道是上官儀等人之前做足了準備,還是說,朝堂之上的臣子,對于前幾日李賢的事情,已經沒有了任何意見。 總之,早朝從開始到結束,沒有一個臣子提出關于李賢謀反一事的異議,同樣,李弘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掃大家的興,還是希望都能夠祥和的過上一個新年。 禮部、鴻臚寺如同昨日夜月所言,已經收到了來自大食,關于其公主夜月被劫持一事兒的質問,這事兒也不是多么難的事情,直接讓他們按禮節回復,至于大食國的咄咄逼人跟盛氣凌人的態度,李弘則是以為,不必理會,不卑不吭的回復就好。 任雅相、裴行儉,剛從安東回來不久的劉仁軌,三人被李弘召到了尚書省。 李弘把昨日里從夜月嘴中套出的話,告訴了三位,看看三位意下如何。 三日態度則是相當一致,以現在大唐的兵力,正愁著找不到對手來繼續按照兵部的要求,提高府兵們的地位與待遇,如今就有了這么好的機會。 三人自然是異口同聲的希望能夠跟大食交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弘不可思議的看著態度堅決的三人,吸著涼氣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態度?那還打個屁啊,我看不如投降算了!怎么就沒有想過,以安西四鎮為重兵之地,繼續開疆擴土呢?” 三人則是臉上一真陣諱莫如深的樣子,逼急了后,三人才隱隱約約的道出了一點兒私心。 如今太子殿下并未繼承皇位,以大唐如今的兵力,想來與大食交戰,怕是也會是一場大勝,開疆擴土的目的能夠達到,但……此功績,如果書寫在史冊上時,可是陛下的功勞啊。 就不如等太子殿下您真正登基后,再徹底集安西、云中、吐蕃三大都護府的精兵強將,跟大食來一場大戰,以此拿下吐火羅等幾個墻頭草似的小國。 面對三人如此的私心雜念,李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好揮揮手讓他們三人離去,元日前也不必歇著了。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兵部這個時候要做的,便是各種物資往安西方向運去,不論是不是有可能與大食開戰,這一切都需要立刻去做。 三人不明白李弘為何聽風便是雨,為何突然間就因為夜月被劫持,以及大食國的質問奏章,就想要與大食國打一場戰爭的深層次原因。 因為剛才三人,在尚書令的書房內,看到的地圖,都是關于南詔、扶南、真臘等地的地圖,與安西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但他們卻不知道,李弘對于再往西開疆擴土的興趣并不大,比起來往西開疆擴土,李弘更看重的是往南的扶南與真臘(越南、泰國)等等臨海的小國。 李弘手里拿著炭筆,看著自己桌上的地圖,往西擴張沒啥意思,真打起來能得到的東西太少,而且越往后,補給線越長,就算是贏了,以這個時代的軍事技術,沒辦法完全守住。 如今這西向的土地,基本上自己已經維持了歷史上大唐最大的時候的版圖,再往西擴,自己很可能就會重蹈歷史上大唐的覆轍,被恐怖的補給線,以及游牧民族的暴亂活活拖死。 游牧民族不同于其他民族,他們以部落為載體而聯合起來存在,今日你收復了這個部落首領,不出三五年,他們就能選出一個新的部落首領。 會讓你跟陷入了打地鼠游戲似的困境中,按下了葫蘆起了瓢,最后隨著戰爭日積月累的進行,就像歷史上的大唐一樣,完全失去了對安西的控制。 但如果往南,仗著嶺南都護府這個大后方,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都能夠縮短要命的補給線,也能夠及時的補給兵員。 更為重要的是,這里比起安西,離富庶之地、魚米之鄉之稱的江南理論上又不算遠,自己在投入兵力或者是金錢等方面,完全有著絕對的優勢,不用是不是有點兒太笨蛋了呢?何況自己造就的戰艦,總不能真就看著倭國跟高句麗、百濟、新羅四國吧?有點兒浪費兵力了就。 第653章 拒絕 陷入到沉思中的李弘,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的芒種已經跟他說了好幾遍話了,依然是神情專注的盯著眼前的地圖,腦子里想象著水路兩道攻打真臘等國的畫面。 芒種看著太子殿下陷入到了沉思中,也不敢大聲的打擾,于是只好苦笑著回頭,向蕭淑妃跟新城公主,報以歉意的笑容。 蕭淑妃跟新城公主二人,一個乃是陛下的舊愛,一個乃是陛下的親meimei,到了陛下的兒子這里,竟然受到如此冷落?簡直是豈有此理! 更何況,兩人還是被陛下的這個兒子,親自給叫過來的,說是下朝后有要事兒相商,這倒好,把自己二人扔到一邊就給忘的一干二凈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兩大美女互望一眼,一人伸出一只玉手,臉上掛著冷冷的笑容,砰砰砰敲響了尚書令大人書房的門! “太子殿下好大的排場啊,不知道召妾身二人來此,又不召見是何用意???”新城敲完門,不等李弘抬頭看過來,便風情的扭腰送臀的走了進來。 身后的蕭淑妃跟在身后,同樣是一臉的笑意,看著埋頭在書桌上的李弘:“太子殿下為了國事日理萬機,不知妾身等來此,會不會打擾了太子殿下處政呢?” “沒……咦?你們怎么來了?”李弘從書桌上的地圖跟奏章中抬起頭,茫然的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冷笑的大美女,呆呆的問道。 新城一聽太子殿下的語氣,便知道這小子把昨日召見自己跟蕭淑妃的事情,已經忘到腦后了,登時便柳眉倒豎,單手叉腰,走到李弘跟前,伸出纖纖玉指,戳著某人的腦門說道:“我們怎么來了?我們還不是昨日里被你召見來的?要不然,這堂堂的尚書省尚書令的書房,豈是我等女子能夠來的地方?!?/br> “您您……快停,別戳了,腦袋本來就很漿糊,您在戳下去,腦子里的漿糊可以倒出來直接在元日的時候,拿來貼窗花了?!崩詈胪犷^躲避著新城公主的手指,而后隨意的把書桌前的東西收拾了一番。 此舉動作,看的蕭淑妃是一陣撇嘴:“喲,趕緊把您的軍國大事兒掩蓋好,免得被我們瞧見了,泄露了您的機密,我們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br> “母妃您就不要跟著搗亂了……” “小兔崽子說誰搗亂呢?”新城不干了,剛剛放下去的手,又要戳李弘的腦袋。 “停?!崩詈朊鎸纱箝L輩美女的夾擊,毫無還手之力,只好高舉雙手投降道:“真有事兒找您們,而且是好事兒,不過我得先問問您們,帶夠銀子了嗎都?” 新城撇撇嘴,看不起誰啊,我新城這些年別的沒有,錢倒是有的是! 但蕭淑妃卻是搖了搖頭,多年來吃齋念佛養成的云淡風輕般的樣子,早就已經視金錢如糞土了,但架不住有人給往宅子里送錢不是? 去年李治從李弘這里敲詐了近兩千萬兩的銀子,足足有五百萬兩,被李治不知道該如何用度是好后,便一股腦兒的扔給了蕭淑妃,所以,如今的蕭淑妃在長安城,也絕對是一個富婆級別的人物。 論起富有來,不比新城、蘭陵、城陽三位長安有名的富婆差多少。 “好,有錢就行?!崩詈肫鹕?,側著身子從兩女的夾擊之下跑了出去,而后說道:“帶上您們的銀子,給侄兒進宮吧,侄兒有好事兒告訴你們?!?/br> “你又搞什么鬼?又想干什么?”新城一臉疑惑,本能的以為李弘這是又要干什么自己不方便的買賣,打算讓自己給他打工了。 “嘿嘿,一會兒您們就知道了?!崩詈胭u了個關子,而后指使著芒種帶好那一個古色古香,透露著沉香味兒的木箱,伸手虛請新城與蕭淑妃,前往皇宮。 一路上,李弘自然而然的,也需要從新城這里了解,大唐府兵過冬的應用之物,是不是標準還如往年一樣嚴格。 自從棉花被李弘小時候引進,府兵們過冬的兵服、帳篷等等,包括生活用度的一切物品,都是有兵部從新城、蘭陵、城陽三位公主那里采購。 所以,再加上其他當年的買賣,三位公主如今是皇室宗親里,最不把錢當錢的皇室宗親了,而且還時不時的,會給李治跟武媚贊助一些。 三人緩緩行走在大明宮內,走到宣政殿時便被站在不遠處的花吉給攔住了:“奴婢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蕭淑妃、見過新城公主殿下,陛下有令,無陛下的旨意不可帶領太子殿下進入后宮?!?/br> 說完后,花吉臉上的表情,便因為李弘瞪的圓溜的眼珠子,而變得討好苦笑起來。 但讓花吉感到心安的是,這一次太子殿下竟然沒有踹他,而是由憤怒轉為冷笑后,淡淡地問道:“父皇在哪?是不是有什么人繞過朝廷,直接進宮里找父皇了?不然的話,這后宮為啥不讓我進了?” “回殿下,陛下跟皇后在宣政殿,沒在……呃……”花吉連忙住嘴,難怪殿下沒有踹他,這是讓他不由自主放松了警惕,一不留神就把實話說了出去。 “好吧,我們不進后宮便是了,說說,誰在宣政殿內找父皇?”李弘攬著花吉的肩膀,花吉卻是緊張的雙腿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