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
此時,有些莫名其妙跟疑惑的指了指周遭那幾十個兵士,恍然大悟道:“你是說要以他們留下我?” “不錯?!睏罴究悼隙ǖ卣f道:“你可以試試,讓你的兩個身手厲害的護衛試試,當著所有人的面,無端攻擊大唐兵士,你可知道,這是謀反的重罪!” “楊兄不可,今日有話好好說如何?還希望楊兄以和為貴,在下沈君諒,與張翌兄作為今日斡旋之人,自然是不希望看到再次發生三日之前那一幕。攻擊、毆打大唐兵士,白小姐自然是不會如此莽撞行事的,不如讓白小姐以茶代酒,為楊兄賠罪如何?”沈君諒聽到謀反兩字,嚇得差點兒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急忙站起來緊張地說道。 旁邊的張翌也是一臉焦慮跟憂心,這個白小姐長得美若天仙,怎么就不聰明呢?她難道不知道,以今日之勢,硬抗楊季康的話,只有吃虧的份兒? 白純看著楊季康囂張狂妄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怒氣沖沖,仗著楊執柔、楊思儉的影響,竟然還真作威作福、狐假虎威起來了,若是在長安,別說是楊執柔,就是楊思儉,不也是親自往濮王府拜會自己,叫一聲白小姐! 于是白純剛要說話,卻被旁邊的張翌攔住了:“白小姐,三日之前,您命您的護衛打人也不對,楊兄說話自然也是冒犯了一些,但……但……”張翌不知道如何開口,在他們心里,沒有人愿意把白純這么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當作一個奴籍之人的。 “所以我楊季康也不會難為美人,今日對你忍讓在三,是因為我楊季康向來是憐香惜玉之人,是愛惜你的容顏。而你跟隨的那位李公子,到現在連一個良籍身份都無法給你,你跟著他還有何意義呢?三日前,本公子就算是冒犯了你白小姐,但本公子也當著眾人的面,在他的茶樓失了顏面,今日沖著張侯爺與茶樓掌柜沈兄的面子,我楊季康可以既往不咎?!睏罴究档囊馑己苊黠@了已經,如果真是不想難為李公子為難,可以,以后跟我,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把你的但是說出來吧?!卑准冇裰咐w纖,撥弄著垂到胸前的一縷秀發,淡淡地說道。 “但是!”看著白純毫不為意、鎮定自若的樣子,楊季康不知為何,心里卻是有些發慌,沉了下心說道:“但如果你依然不識抬舉,那么別說是你,就是你那李公子,我楊季康照樣可以把他困在杭州,無法離開!你以為這三日我就沒有派人盯梢你們嗎?你以為我現在不知道那李公子去了哪里嗎?” “你敢動他?”白純兩手捋著自己垂在胸前的秀發,有些挑釁的問道。 “半個時辰之內,我把他帶到我跟前,你信不信?”楊季康看著白純絕美的容顏上的挑釁,不服氣地說道。 白純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般,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而其絕美的容顏在笑容綻放時,讓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心神蕩漾,甚至就連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也沒有想到,這個不會笑的女子,笑起來竟然如此美麗,真是如仙子般讓人傾倒! “我覺得你可以試上一試,把他半個時辰帶到這里?!卑准兠滥苛鬓D,從臺下轉到臺上,而后蔑視似的掃了楊季康一眼。 張翌在這個時候突然間起身,走到楊季康身旁,躬身在其耳邊說道:“楊兄,既然你愛慕白小姐的姿色,但你不以自己的才華奪取其芳心,而是陷入到了好勇斗狠中,這豈不是下下策?何況,既然你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蹤,又何必強自留人呢?只要他們不出杭州城,那不就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張翌此番話,只想幫白純度過今日的危機,畢竟,不光山門有大唐兵士,就是這高臺處,也是圍滿了大唐兵士,縱是白小姐的三個護衛,連同山門處的十個護衛加起來是三頭六臂,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但面對大唐兵士,不也是螳臂當車? 何況,難道真要與這些兵士動手?真要做實這謀反的罪名嗎?這樣一來,豈不是如了楊季康之意?豈不是把白小姐陷入到了更加困難的境地? “好啊,既然你愿意此時賦詩一首,我也不好駁了張侯爺的面子不是?那么就請張侯爺賦詩一首!”楊季康看了一眼在自己耳邊低語的張翌,朗聲對眾人說道。 話音剛落,頓時臺上臺下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一個個的嚷嚷著,讓張翌這個胸無點墨,只知舞刀弄槍的侯爺,賦詩一首。 張翌被楊季康的一番話弄了個滿面通紅,他自己本身就是武將之后,這詩詞歌賦,本身就不怎么樣,何況他自己,從來就沒有賦詩過。 剛才的話,只是為了替白純解燃眉之急,不過是緩兵之計,不想楊季康真如沈君諒所說,此時已經連他一起恨上了,當著眾人的面,把自己的話說出來后,還要讓自己賦詩,這不就是讓自己當著所有人的面難堪嗎? 沈君諒從商多年,早年苦讀的詩書,也早就被拋到腦后了,如今看到張翌束手無策、不知所措的樣子,只能是愛莫能助的嘆息一聲。 早就不讓你管此閑事兒,你就是不聽,如今倒好,非但得罪了唯一能夠讓你進入試圖的楊季康,而且還讓人家給了你一個難堪,當著眾人的面下不來臺。 就在沈君諒跟張翌,被楊季康擠兌的面紅耳赤,不知該如何下臺時,白純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如果做出來的話,你又該如何?也賦詩一首?還是對他兩人既往不咎?” 白純的話語,讓張翌跟沈君諒一愣!就是楊季康跟臺上臺下之人,也是瞬間一靜!難道這個非是良人戶籍的女子,會吟詩作賦不成? 楊季康看著悠然自在的白純輕松的神情,心里沒來由的又是一緊,冷哼一聲說道:“無論是白小姐你,還是他們兩人,只要作出一首像樣的詩賦,我便也做一首就是!但如果做不出來呢?” “做不出來?”白純不知什么時候,學會了裴婉瑩歪頭賣萌的習性,頓時這一萌態,看的楊季康是心跳加速,恨不得下一刻就擁美人于懷中。 但當他還陷入白純的純美之中無法自拔時,只聽見白純說道:“沒想過做不出來。但如果你做的詩賦不如我的時,那么你便要任由我們三人離開,敢賭嗎?” 白純看著此時這么多人,就算是想要詐出楊季康什么私人秘密,官商勾結還是買官賣官的事情,都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回去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了,所以此時此刻,也就沒有了繼續跟這些人無聊糾纏下去的心思了。 張翌跟沈君諒卻像是石化了一樣,兩人還以為今日會表演一番英雄救美的橋段,但不想,到最后,竟然是美人幫他們解決難堪的事情。 但兩人心中此時也是七上八下,大唐女子能夠熟讀詩書的本就不多,能夠自己作詩賦的更是少之又少,就是楊季康旁邊那位,被稱作花魁的畫舫女子,也不過是會唱他人的詩賦罷了,作詩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言為定?!睏罴究悼粗准儗λ恍嫉哪抗?,冷哼一聲,堅定地說道。 “那你聽好了:‘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云腳低。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酉聛碓撃懔??!卑准兒茏孕?,這首詩詞,絕對符合于此時此情此景,而且又是殿下所做,想來絕對會如從前一般成為佳作。 而臺上臺下的反應,也如她所料一般,在她吟誦第一句時,就變得寂靜無聲,等她念完了整首詩,臺上臺下依然是寂靜一片,每個人都不時的望向自己的北面,而后看看不遠處的不高青草,回味著這一首應景的詩句。 第555章 《春題湖上》 白純神色淡然的斜眼望著一臉震驚之相,琢磨著這首《錢塘湖春行》的楊季康,再看看同樣是震驚的張翌跟沈君諒,心中自然也是涌起了莫名的成就感。 雖然此詩乃是殿下所做,但是殿下非要讓自己認到自己名下,如今念出來之后,詩壓全場,看著眾人欽佩、思索,甚至尋著每一句詩,展望西湖的其他人,心中充滿了滿滿的驕傲感覺。 原來賦詩一首,帶來的是這樣的感覺,難怪殿下……不對啊,殿下可是好久都沒有出過新的詩作了。 “不可能!”楊季康豁然起身,看著一臉輕松的表情,望了望這遠山近水,冷冷說道:“絕不可能是你即興所做,一定是你早就一定做好了,不然怎么可能這么短的時間,你就能作出這么一首上好的詩來!” 隨著楊季康的懷疑聲,臺上臺下的一些人,有些人便放棄了回味這首詩賦,附和著楊季康的懷疑,大聲嚷嚷著這絕不是即興賦詩而來。 “怎么不可能?白小姐的這首詩賦,無論是上句還是下句,句句不離這西湖周邊,正是把每一處景色描寫的恰到好處,無論是時節、地點都完全對應,明顯就是白小姐剛才即興所做,怎么可能不是?”張翌聽到楊季康的反對懷疑聲,也再次站起來,看著楊季康反駁道。 “楊兄,就算是此詩非白小姐即興所做又如何,不也是白小姐所做?還是你從何人之口,聽到過這首詩?還是你做不出如此佳作,不想愿賭服輸?”沈君諒也深深佩服白純的才情,此時也顧不得楊季康的背景身世,反駁道。 楊季康看看一臉輕松的白純,再看看臺上臺下的文人墨客,但見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自己以前曾經聽過這首詩賦,當下也有些慌張懊惱,不知該如何反駁張翌跟沈君諒對白純的維護。 而且人家做出來后,自己就得做一首同樣上乘的佳作,但……但顯然這個白小姐的詩賦,已經是把周遭景物描繪到極致了,自己想要應情應景的賦詩一首上乘佳作,完全是不可能的。 自己做不出來,又不愿意認輸放他們走,那么現在該怎么辦?如果真要自己作詩,肯定是被人家比下去的,何況自己,頂多也就是酒酣耳熱時,能夠胡言兩句打油詩罷了,上不的臺面的。 “小女子也覺得不像是這位白jiejie即興所做,想要證明這是自己即興所做也很簡單不是,只要白jiejie再做一首便是了。既然白jiejie能在短短時刻,賦出這么一首貼時應景之佳作,想來再做一首也非是難事了?!迸赃叺拿铨g女子突然開口說道。 這一次她的插嘴,卻是得到了楊季康的認同,于是立刻附和道:“不錯,只要白小姐再做一首,那么我就承認你這首乃是即興所做,在下也心甘情愿的認輸,如何?” “楊兄豈可如此當著眾人的面出爾反爾?剛才已經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小姐賦詩一首,楊兄你賦詩一首,讓在場的眾人品評誰的詩賦上乘,如今楊兄一首未作,卻要接連讓白小姐再賦詩一首,這不大合乎情理吧?”張翌也繼續維護著白純。 “張侯爺所言極是,先不說楊兄未曾實現諾言賦詩一首,就是再次讓白小姐賦詩一首,已經讓人以為楊兄你是輸不起,是在故意刁難,何況,詩賦這一道,在座的都知道,并不是憑空而來,需要的是靈感,今日白小姐能夠賦出如此佳作,已是難得,還從來沒有聽過誰可以,一連賦出兩首上乘佳作,楊兄明顯就是刻意刁難白小姐,是也不是?”沈君諒腦瓜子靈活,眼見楊季康態度堅決,顯然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所以就寄望于在場的所有人,能夠有人明辨是非,站出來主持公道,哪怕是給楊季康施加一些額外的壓力,也是好事兒。 “是啊,詩賦一道,本來就是講究靈感瞬間,如今能做出如此佳作,已經是難得至極了,就算是白小姐才情橫溢,貌若天仙,也不能如此難為不是?” “楊公子這是刻意刁難啊,自己做不出來,又不愿意認輸,索性就耍賴了?!?/br> “讓白小姐再做一首也行,我等也巴不得能夠再聽到佳人賦佳作,但前提是,楊公子你是不是應該依約作出一首同樣上乘的佳作后,再讓白小姐繼續賦詩一首???” 臺下一片議論紛紛,就是臺上也有人看著楊季康陰沉的臉色,支持著白純。 白純本就美若天仙,加上如此才華橫溢,讓一些文人墨客,此時已經把白純驚為天人,心中充滿了愛慕與艷羨之情,自然是不會附和楊季康,一同為難白純。 “呵呵,白jiejie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你爭嚷個什么勁兒,難道就因為人家長得漂亮,迷昏了你們的頭腦,讓你們為了佳人,而放棄了是非觀念嗎?既然大家都知道詩賦一道,想要出一首佳作極難,那么白小姐剛才既然能夠短時間內賦出這么一首上乘佳作,就是再為大家賦詩一首又何妨?哪怕是比剛才這首《錢塘湖春行》不如一些,我相信對于在座的各位而言,豈不是更有說服力?更能證明乃是白jiejie所做?”妙齡女子婀娜多姿,眉目含俏,見白純一直淡漠著一張臉,就讓臺上臺下這么多文人士子為其傾心,甘愿為了維護她,甚至不惜與楊季康做對,這讓她原本就對不滿、嫉妒的心,變得更加嫉妒、恨來了。 此時此刻,也只有她了解女子的心思,那白小姐只是賦詩一首,而后便不再說話,要么就是肚子里沒有佳作了,要么就是正在眾人爭吵不休之際,又在醞釀了。 所以不管怎么樣兒,今日都要配合著楊公子,最好是能夠不給她繼續醞釀的時間,不給她再次做出佳作的時間,最好是讓其難堪,下不來臺才合自己的心意。 “不錯,只要白小姐能夠再賦詩一首,哪怕是不如這一首詩賦,那么我便相信這一首乃是她即興所做,不然的話,我絕不相信,她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出這么一首佳作來?!睏罴究敌老驳目戳艘谎勖铨g女子凌芷云,雙手背后挺胸說道。 張翌跟沈君諒聽著下方的叫好聲、應和聲越來越多,也不知此時該如何是好,當著眾人的面,楊季康已經是堅定的要耍無賴了,明顯就是不愿意認輸,不愿意放三人離去。 面對此情此景,在眾人的附和聲潮中,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腦子里別說是一句詩,就是半句詩也想不出來。 白純看了看兩人一眼,淡淡說道:“那么如果我再做出一首來,你便就認輸、放我們三人離去?可對?” 楊季康跟妙齡女子凌芷云俱是神色一僵,臺上臺下眾人,聽到白純開口說話后,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靜靜的注視著楊季康跟妙齡女子。 此時他們才發現,楊季康這懷疑了白小姐半天,但卻從來沒有說如果白小姐再賦詩一首的話,他是不是認輸,是不是放人家離去?明顯是給自己強留白小姐找借口嘛。 張翌、沈君諒剛才早就變得六神無主,此時跟楊季康一樣,聽到白純的話后,心里不由的對白純的鎮定跟聰穎深深折服,面對眾人的附和、起哄,竟然還能夠抓住楊季康話語里的語病,這顯然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做到的啊。 就是他們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楊季康所言當中,并未承認自己輸,或者是白小姐再做一首,便讓離開的承諾,只是一味的咬定,只要再做一首,他才相信這是白小姐即興所做的詩賦。 楊季康此時面對白純的追問,顯然是已經無法再回避這個問題了,剛才一直打馬虎眼,就是給自己強留白純留了退路,不想這么快就被人家識破了。 面對著臺上臺下眾人的眼神,楊季康臉色陰晴不定,心中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做出承諾,但不做承諾又恐是不行,畢竟,人家簡單的一句話,就把他逼到了非答不可的地步了。 看了看依然是淡定自若、美若天仙的白純,楊季康心中是百般糾結,難道今日好不容易布置的局,也留不住佳人嗎?這豈不是全都要白費力氣了?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再賦詩一首,只要不比剛才那首差,那么我便認輸,便任由你們三人離開,絕不阻攔!”楊季康咬牙切齒說道。 他在賭,賭白純無法連續做出兩首俱是上乘的佳作,畢竟作詩不是做飯,說做就能做出來的,他不相信眼前如降臨凡塵俗世的仙子,真的才情橫溢到,可以連做兩首佳作的地步。 “那你聽好了?!卑准兾?,看了看楊季康,再看看臺上臺下,特別是楊季康旁邊的凌芷云一眼,淡淡地說道。 “湖上春來似畫圖,亂峰圍繞水平鋪。松排山面千重翠,月點波心一顆珠。碧毯線頭抽早稻,青羅裙帶展新蒲。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句留是此湖?!?/br> 隨著白純黃鶯般的聲音漸漸消散在孤山寺的廣場上,一片片的吸氣聲、嘆氣聲頓時響起,臺上臺下,無一不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純,或者是神游天際! 絕對是佳作啊,絕對是不輸于剛才那一首的上乘佳作,更難得的是,都是貼景應情,符合時節的大作??! 第556章 誣陷?謀反? 白純望著臺上臺下眾人嘖嘖稱嘆時,緩緩的從桌前起身,看了一眼像是呆滯在旁邊的楊季康,而后對張翌跟沈君諒說道:“張公子、沈公子請?!?/br> 張翌跟沈君諒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白純這是要離開了,登時嘴上急急應和道:“白白小姐請?!?/br> 兩人嘴上說著話,心里還是處于震撼之中,這是他平生未曾遇見過的奇事啊,竟然短短的時間內,一連做出兩首絕佳之作! 高臺上的大唐兵士肅穆而立,見白純等人準備離開,依然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在白純等人靠近他們的缺口,準備離去時,身后響起了楊季康的聲音。 “且慢!”楊季康大手一指,而后向那些兵士里的一個隊正行禮,只見在隊正的一聲命令下,兩把橫刀突然出鞘,攔住了白純等人的去路。 “放肆!”芒種沉聲一喝,護在白純跟前,看著那隊正的模樣,手不由自主的往腰間摸去。 “芒種不可?!卑准兊嵝训?,這么多人在場,如果暴露了自己等人的身份,無疑是給殿下添亂。 芒種眼中閃爍著光芒,警惕的看著那幾個兵士跟隊正,手緩緩從腰里拿了出來,只是依舊警惕的跟獵豹一前一后護著白純。 張翌跟沈君諒兩人俱是一愣,心中暗叫一聲糟了,這楊季康看來要是強行留人了。 白純緩緩的回過頭,示意尉屠耆護著點兒張翌跟沈君諒,這兩人乃是殿下讓帶回去的人,傷了的話也說不過去。 “你還想怎么樣,說話不作數嗎?”白純看著楊季康,眼神中充滿了冷漠。 “那倒不是,我楊某人向來言而有信,說一不二,既然說了放你們其中三人離開,自然是會放你們其中的三人離開,但我并沒有說是白小姐你,跟張兄、沈兄三人可以離開,我是同意他們三人離開!”楊季康眼神中閃爍著狡詐,陰笑著指了指芒種、獵豹跟尉屠耆三人。 白純依舊是臉色平靜,不過心里卻是對這個楊季康鄙視到了極點,同時心里也嘆氣自己還是大意了,如果換做殿下的話,恐怕這時候,這楊季康早就無路可走,臉面無光了。 “你……”張翌氣的滿面通紅,這楊季康太狡詐了,怎么會如此咬文嚼字!這豈不是等于白說嗎! 沈君諒同樣是面色難看,沒想到楊季康還留了這么一手,他相信無論是自己還是張翌,或者是白小姐,還是在場的眾人,都以為他剛才那番話,指的是他們三個。 “哼,你說了不算,既然你愿賭服輸,那么我想讓誰離開就讓誰離開,每個人都知道,你嘴里的三人指的是誰,你如此狡辯,只是徒增你乃無恥之尤罷了?!卑准兝淅涞暮叩?。 “哦,這么說,白小姐是打算用強,打算跟我大唐的兵士動手了?那你可知道,你如果敢跟他們動手,那么罪名就不是毆打他人,就不是隨隨便便可以逃脫處罰的了,這可是謀反之罪,可是會掉腦袋的?!睏罴究低耆珱]有了心理負擔,既然已經被人認為是無恥之徒,那么如果自己不把她留下,豈不是對不起這無恥之徒四個字了。 “試試?看看我到底掉不掉腦袋?”白純同樣以挑釁的語氣回道。 這時,原本守在山門的二十個兵士,也已經跑了過來,把高臺上圍了個水泄不通。 與此同時,白純所帶的那十個護衛,也在第一時間跑了過來,沖進了高臺之上,把白純團團護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