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而致他昏迷過去的,則就是那從天而降的氣浪,一下子把他拍的背過了氣,再加上前胸的傷勢,所以被雨水澆了半天才清醒過來。 這幾日間,李弘的待遇也是水漲船高,雨夜還在東宮里療傷,等傷好后,太醫診斷并無大礙后,武媚的臉色才開始恢復了原本的色澤,但對蔫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大唐皇帝,卻失去了好臉色。 搞得大唐皇帝很郁悶,不對啊,這是反過來了啊。 原本好臉色都是給朕看的,那跟欠了她八百萬銀子的臉色,應該是對著床上躺著的那位才是啊。 于是某人為了討好皇后,也為了彌補自己隨意下令點那孔明燈犯下的過錯,只好撇撇嘴,金口一開,以東宮過于簡陋,不適宜太子養傷為由,便把太子送進了他的乾元殿一側的寢殿養傷。 而就是這樣,武媚依然是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就連旁邊的宮女、太監,這幾日都是過的戰戰兢兢,特別是在侍奉太子殿下一事兒上,變得是尤其小心謹慎,深怕被皇后發現什么不妥之處。 要不然的話,這些太監、宮女,恐怕也會如崇文館學士、太子太傅上官儀跟兵部尚書任雅相一樣,被皇后一聲令下,監押進了刑部的大牢里。 唯獨讓人刮目相看的便是在武媚眼里,與李弘一脈相承,繼承了李弘傳統衣缽的李令月,這幾日的時間里出奇的乖巧,不吵不鬧,也不再去看她那雞舍里的雞,到底是先下蛋還是先孵小雞了。 天天守在乾元殿,從早上睜開眼過來,到晚上睡覺前離去,這一天一天的陪著白純守在旁邊。 李弘旁邊除了白純以外,沒有個使喚順手的宮女,人李令月小手一揮,說什么也要把自己的宮女留下來伺候皇兄,不過最終還是被太子殿下拒絕了。 最近這幾日,某人則是過著從未有過的高級待遇生活,應該是自從他兩歲或者四歲以后開始,他就再也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了。 就連昨日武媚過來看他,趁無人之時李弘悄悄地問道:“母后,那日您……是不是……那個……哭……” “下雨下的,你想多了?!蔽涿睦淅涞卣f道,卻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兒子胸口包扎好的傷口。 每次這個話題上,武媚不搭理他還好,一搭理人家這個話茬,然后她兒子便會嘿嘿的,沖她不說話的傻笑,讓武媚都快要以為是不是太醫在騙她,這太子殿下是不是被炸傻了? 于是實在受不了那讓人起雞皮疙瘩、毛骨悚然、陰風陣陣的笑聲時,武媚就手癢癢的想要揪某人的耳朵,但看看某人渾身上下包扎的傷口,無處下手的武媚只好不滿的在傻兒子腦門上,警告性的拍一下。 李弘很享受這樣的相處方式,最起碼說明,他與他母后之間甚至是沒有一絲隔閡了,這也讓李弘躺在床上大呼:“這次受傷真他媽值……哦哦……疼,母后?!?/br> 李治來的就沒有武媚那么勤快了,每次過來時,只要看到武媚在,李治的第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是不自然的摸摸鼻子,然后匆匆的敷衍兩句,就以有政事要處理為由,借故離開了。 而現在的李弘,如今還不知道因為他受傷一事兒,已經牽連到了上官儀、任雅相兩人,不過話說回來,李治心里也清楚,那兩個人不過是皇后在一怒之下,找了兩個人替她兒子出氣。 這事兒雖然錯在自己,但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的大唐天子,能有錯嗎?自然是不能,所以那兩個可憐蟲就先被關幾天吧。 蹬鼻子上臉是人類的通病,放在大唐皇室身上也不例外,但蹬著皇帝的鼻子上臉,恐怕除了嬰兒時期的皇子、公主外,就沒人敢再如此做了吧? 但有人就是不信邪,剛剛把給他換藥的太醫趕出去,把李令月騙出去,把留下給他換藥的白純在床前,挑弄的面紅耳赤、嬌喘呻吟、嬌軀無力時,他龍爹煞風景的,難得一見的一日兩次過來看他來了。 于是某人悶悶不樂的開始作妖道:“嗯嗯嗯,對對對,就是那個,麻煩父皇您幫我拿過來吧?!?/br> “確定是這個嗎?”李治含笑走進來,剛在床前坐下,還未噓寒問暖,就開始被兒子使喚。 “謝謝父皇。對了,把水幫我拿過來吧,兒臣渴了?!?/br> “不行,這茶太濃了,太醫說了,不讓兒臣喝茶?!?/br> “父皇啊,您去把棋盤拿過來,兒臣忍著傷痛陪您來兩局?!?/br> “父皇啊……” “小兔崽子,你沒完了是吧?你真的不能下地走路嗎?你真的動不了嗎?那你告訴朕,白純是怎么回事兒???!你個小兔崽子,這還沒好利索就開始消遣你父皇,怎么?嫌你父皇破壞你用白純治傷了?”李治怒氣沖沖,拿食指點著某人的腦門兒,沒好氣地說道。 一進來就看見白純面紅耳赤、白皙的臉頰羞紅的都快滴出汁來了,哪能不知道他兒子剛才在干什么! 如今倒好,見自己破壞了他的艷事兒,立刻把自己這個皇帝使喚來使喚去,本著自己內心有愧,也就認了,沒想到不孝之子還蹬鼻子上臉了! 某人的腦袋被點的暈頭轉向,嘴里連連賠罪道:“錯了錯了錯了,父皇,兒臣真的知道錯了,您有事兒嗎,沒事兒您回去吧?!?/br> “你讓誰回去呢?這是朕的乾元殿,不是你那東宮!傷好利索了嗎?好利索了就趕緊滾回你那東宮去,別在朕的宮殿礙朕的眼?!崩钪卧秸f越氣,不由自主的在李弘后腦勺拍了一巴掌。 腦袋快被他龍爹劃拉成球的某人開始默不作聲了,你是皇帝你有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說話還不行嗎? 汪樓拿來椅子,在李弘的床前放下,李治這才緩緩坐下,靜靜的看了看李弘,突然說道:“黎陽倉一事兒如今狄仁杰已經查明,虧空確實存在。蕭守業、蕭銳、陸立素、陸爽,包括你紀王叔,都有不同程度的參與此案,不知道你有何見解?” 李弘沒料到父皇會征求他的意見,現在隨著龍體漸好,應該是施展才華、獨斷專行的大好時機啊,干嘛這個時候問自己?何況自己已經把頭縮回去了,打定主意是絕不參與此事兒了。 “父皇,這……這應該是您的事情吧,不該兒臣隨意參合吧,兒臣如果……” “真的跟你沒關系嗎?紀王妃與裴行儉的夫人乃是姐妹,這裴行儉又是你東宮官員被安置在吐蕃的臣子。好,就算是不說這些,還有那裴行儉之女,那恐怕是你早晚要收入你東宮的人兒吧?你就不怕此案牽連到你紀王叔后,紀王妃找裴行儉的夫人?” “父皇,這您就不對了,紀王叔又不傻,直接找您多合適兒?還至于從外面迂回一圈,然后找兒臣?再說了,兒臣也不是負責此案之人啊,這是您親自負責的啊可是。您不說了嗎,為了御駕親征遼東,誰擋您您就滅誰嗎?現在您快拿主意吧,過不了幾天,您不就是該御駕親征了嗎?” 父子兩人,一個依靠在床頭,一個坐在床前,來回推諉道,都不愿意決斷此案了。 第381章 殃及無辜的無辜之人 案情倒是沒有多大,但是此案牽涉的人數都太高端,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都與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像五姓七家的王氏,本來就是皇家打壓的目標。 這無論是蕭銳一支、還是裴行儉一家,或者是紀王叔,或者是陸立素,這看似不相干的四家,可都是與皇室有著親密的關系。 而且弄不好,裴行儉也要成為皇室的老丈人了,這樣的話,四家里面就有兩家是皇家的老丈人,兩家是皇家的女婿了,這該怎么決斷此案? 秉公斷案?那以后皇家還靠哪些世家大族來統治江山? 畢竟如今的大唐依然是沿襲著前朝的制度,皇家與世家豪門等同于共治天下的制度,還并沒有完全把權力集中到皇家一人的手里,所以,在碰到燙手山芋后,李治也一時沒了辦法。 加上狄仁杰那個向來對高門大姓、豪門顯貴缺乏熱情的大理寺卿,此案如果任由著狄仁杰獨斷專行,那么辦下來后,皇家就得得罪一圈人。 而這也是讓李弘頭疼的地方,所以一開始他就把腦袋縮了回去,但現在面對龍爹的逼問,李弘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父皇,此案牽連者甚廣,那就不妨采取當初先帝的仁政措施來解?!?/br> “仁政?你皇爺爺何時仁政了?那都是做給天下人看的,你身為大唐儲君,這點兒道理也不懂?”李治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那您現在做的不也是要給天下人看嗎?所以才為難嗎?不為難您會把兒臣往前推?”李弘很郁悶,你這還真是死道友不是死貧道的思想啊,真打算站著看戲。 看著李治又要動手拍他的腦袋,李弘急忙說道:“停停停,兒臣現在是病患之身,您不能動不動的就打兒臣,母后看了會心疼的?!?/br> “陛下,不用照顧妾身的感受,您隨意懲罰就是了?!遍T口慈母的聲音“溫柔”的響起。 李弘頓時如泄氣的皮球般沒了脾氣,翻了翻白眼:“哎喲喲……哎喲喲……兒臣突然間感覺到頭暈目眩、渾身發顫,快快快,快請御醫過來為兒臣診……父皇,其實是這樣的,當年皇爺爺曾言:‘以寬仁治天下、而于刑罰尤甚’,對不對?那么對于紀王叔等人,您就可以網開一面,至于蕭守業,實乃咎由自取,按照我大唐律處置便是,對了,說到這里兒臣想起來了,既然蘭陵蕭氏投機倒把,倒賣義倉之糧大發國難財,就不如趁此機會,把李素節安置到蘭陵,如此一來,即可進一步瓦解打壓蘭陵,并同時斷絕了他們想要躋身五姓七家這樣高門大姓的行列?!?/br> 耍賴耍到一半,就看見親愛的、仁慈的母后是提著雞毛撣子進來的,于是某人就急忙精神地說道,同時也把李素節推到了前面,這些年李素節聲名在外,也算是一個賢王了,想來父皇斷然不會拒絕,何況現在他跟蕭淑妃的關系又是那么藕斷絲連,連母后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李治聽著李弘的話語若有所思的不住的點頭,就是武媚也聽的有些心動。 李治之所以覺得有道理,是因為這樣一來,自己還可以在蕭淑妃跟前維護起自己皇帝的權威,同時呢,這些年惦記蕭淑妃好久了,但一直沒有什么進展,每每想要親熱一番,都被蕭淑妃以出家人的清規戒律為由,把他好不容易升騰起來的欲望之火給澆滅了。 所以如果能夠借著遷封李素節,再加上給兩個公主辦婚事兒,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一親芳澤了呢? 想到這里,李治贊許的點點頭,當著武媚的面不好夸贊兒子,于是只好沖李弘暗暗豎了個大拇指,好兒子啊,真懂得替你父皇考慮啊。 “好,既然如此,那么朕不日就遷封李素節任職蘭陵?!崩钪涡臐M意足,腦海里便出現了蕭淑妃那纖瘦婀娜的身姿。 武媚能夠當上中國歷史上的唯一女皇帝,對于尋常人的心理脈絡,不敢說十有八九都很清楚,但對于自己常年同床共枕的夫君、以及時常需耳提面命的兒子心里那點兒小九九,還是能夠把握一些脈絡的。 鳳目折射出一股讓李弘感到心驚的寒光,冷笑著看了看李弘,再不屑的看了看像是被看穿心思,正在旁邊尷尬陪笑的李治,懶懶說道:“李弘以義陽、高安兩位公主大婚在即,強行把李素節留在了長安,現在看來啊,是人家李弘早就想遷封李素節到蘭陵任職了,只是身為皇帝陛下,您就這么對太子言聽計從,不覺得欠思量嗎?” “母……母后,看您說的,兒臣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哪會對父皇跟您有半點兒隱瞞,這不是父皇說起來了嘛,兒臣就這么順口一提,畢竟蘭陵蕭氏現在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那些糧食被蕭守業賤賣,到底是為何事兒?不就是因為蘭陵蕭氏因為蘭陵姑姑在經濟上的打壓,讓他們失去了賴以為計的財源之路?如今蘭陵蕭氏經濟上一時窘迫了,又想往五姓七家的高處爬,要是父皇不給予打壓、警告,那其他高門大姓看了后,自然而然的就會效仿起來?!?/br> “那不正好?如此以來皇家不就可以作壁上觀,看他們掙個頭破血流豈不是快哉?”武媚在李治一旁緩緩坐下,手里的雞毛撣子拄地,怎么看怎么像是個山大王的形象。 某人靠臥在床,床前便是大唐的皇帝跟皇后虎目、鳳目注視,頓時覺得一陣亞歷山大,有種剛才白純給他換藥,被脫光了的感覺。 于是某人急忙自己動手掩了掩被角,感到一絲絲安全后繼續說道:“母后,如果坐山觀虎斗,那么到時候這些高門大姓在爭取往上爬的時候,手里能夠利用的便是天下的寒門士子,到時候他們在天下廣交寒門士子,劃拉著都招致他們門下時,我大唐皇室豈不是又什么都落不著了?那打壓五姓七家的意義不就不存在了?” 就像武媚能夠輕易的把握他跟李治的脈絡一樣,李弘也照樣能夠抓住他龍媽的七寸,那便是對天下寒門士子的看重,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兒,自己有時候的所作所為,讓龍媽不得不在寒門士子與自己的私心之間,取天下大義為先。 聽到李弘的話,頓時也有些無從反駁的武媚,拄地的雞毛撣子伸直了對著李弘,女匪首的行徑一覽無余、霸氣側露道:“那既然如此,為何要派李素節去蘭陵?你蘭陵姑姑如今就在蘭陵,加上有你這個不孝之子在背后撐腰,那蘭陵蕭氏的小蹄子還能蹦跶起來?” “說事兒說事兒,怎么說著說著就往朕身上扯?!?/br> “你心里沒鬼,又怎么能知道我說的小蹄子是意有所指?” “蘭陵蕭氏乃是世家大族,什么小蹄子小蹄子的,這話從你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嘴里說出來,有失皇家威嚴,朕是提醒你注意措辭?!崩钪尾粷M地說道。 “是……嗎?這么多年了,也沒見您不滿過,怎么今日一說到蘭陵蕭氏您就不滿了?那蕭氏我這幾年可曾有阻攔過您看望?我又可曾為難過她?難道現在當著弘兒的面,身為掌管東宮的一宮之主,還不能說上兩句了?!?/br> “話雖如此說,但你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如此說話不成體統乃是真?!?/br> “哼,我還就說了!李弘,你少給我裝睡著了,這事兒你不聽也得聽,聽也得聽,裝聾作啞是不是!” 不知道是武媚心里有氣,還是雞毛撣子有火,聽到兩口子吵起來后,某人便開始閉目養神,耳朵要是能動的話,此刻就會如同兩扇門一樣,緩緩的關閉上了。 但被帶著火氣的雞毛撣子捅了好幾下,某人再想繼續裝下去也沒辦法裝了,只能是睜大一雙無辜的眼睛,茫然道:“可能是被那天雷所炸之后留下了后遺癥,時不時的兒臣就不由自己的想要睡覺,看來兒臣這傷勢還得調養個個半月的……” “給朕立刻滾下床,滾回你那東宮去!”李治蹭的一下子站起來,不孝之子,老子都頂著你母后的壓力,同意了李素節遷封蘭陵,你竟然在目的達到后來個兩不相幫!朕真是看錯你這個不孝之子了。 李治一拉凳子,往后一站,虎目一瞪,就等著李弘從床上下來滾到他那東宮去。 武媚看著李治來氣了,她還來氣呢,我這個掌管后宮的皇后,難道還不能對后宮的人事物指手畫腳,有所言語了??? “磨蹭什么呢,快點滾下床,滾回你的東宮去!”這幾日在李弘眼里、心里的慈母,再次“溫柔”地說道。 “不是……您兩口子吵架不要牽連兒臣好不好?兒臣還是有傷在身之人呢,要不您們換個地方去爭吵?”李弘想哭,我可能有個假的父皇跟母后。 “你到底滾不滾!”他龍爹跟他龍媽異口同聲的威脅道。 “好好好,我滾就是了?!庇谑悄橙舜┲鴨我?,在白純的陪伴下,“悲傷”的從乾元殿滾了出來,“傷心”的往東宮方向行去。 第382章 合璧宮 李弘的傷勢并不算是很嚴重,加上最初的那幾天,有武媚在旁細心呵護“心頭rou”的傷勢,御醫跟李治自然是什么藥最好就用什么藥,而在其食物上,武媚也是極盡可能的滿足著李弘的胃口。 那時候的李弘,如果就算是想吃人rou,恐怕武媚都會毫不猶豫的,從掖庭局里那些犯罪的官宦家屬里,找出幾個白嫩的給李弘蒸煮了。 所以回到東宮之后,加上春暖花開的緣故,身上的傷口早就已經開始范癢癢了,里面正在長新rou,外面已經結了一層層的傷疤,此刻裸著健碩的上身,白純正趴在上面,一雙玉手在小心翼翼的揭那疤痕痂。 薛仁貴跟權毅就站在客廳內,而一同返還的盧照鄰,此刻因為其他事情,還沒有來得及過來向太子殿下報到。 “嘶……白純你能不能輕點兒,那塊兒好像還連著rou呢?!崩詈肱牧讼屡吭谒乜?,幫他揭那疤痕痂的腦袋,疼的吸著涼氣說道。 “那要不別弄了吧,御醫都說了,揭了不好,容易落下疤痕?!?/br> “我身上的疤痕還少了,不弄掉感覺別扭?!崩詈胍贿呎f,一邊示意薛仁貴跟權毅坐下說話。 兩人對于眼前的景象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身為軍伍之人,好像都有這個喜好,看到那疤痕痂,就不由自主的想摳下來。 而其中最為樂于其中的,便就是眼前的太子殿下,當年在安西,受傷后的傷口只要一開始結痂,半枚跟尋蘭就跟百靈鳥兒找到了食物一樣,湊到跟前就如現在的白純一樣,開始小心翼翼的幫著太子殿下摳那疤痕痂。 “殿下這身傷是……?”薛仁貴看著刀傷不像是刀傷,槍傷不像是槍傷的傷口處,迷惑的問道。 “還能是怎么弄的,那……”懶懶的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東宮,說道:“前些日子不下雨,就拿那天雷炸雨來著,誰想到,敬愛的皇帝陛下,私自命人在宮城外放了兩個孔明燈,這不,怕那孔明燈飄到皇宮方向,在東宮就把他射下來了,于是我就受傷了?!?/br> “那東宮沒事兒……” “權毅你他娘的不關心我的傷勢,關心東宮有沒有被炸毀?你還有沒有一點兒同情心了!”李弘聽到權毅的話語,氣的拿起一個抱枕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