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盧敖眼神都快要噴火了,看著李弘一直拉著裴婉瑩的玉手不松手,而且看樣子,裴婉瑩好像并不怎么反對,只是微微低著頭,搖動了兩下,見李弘還是不放手,于是也就認命了。 “豈敢,蒔花館向來歡迎文人雅士前來尋樂,又怎么會只許進不許出呢。只是剛才聽盧兄說起,兄臺滿腹經綸,特別是吟詩作賦更是才華橫溢,作出的詩賦也俱是難得的佳作,所以請兄臺李兄留步,是想向李兄請教一二,還望李兄看在眾人士子的份兒上,不要拒絕才是?!编嵟d泰臉上依然是笑意盈盈。 不過在李弘眼里,這個家伙是個絕對的笑面虎,笑里藏刀的功夫雖然不如李義府,但是應該也是不遑多讓了。 他的言談舉止,看似句句合情合理,但卻讓自己處處為難,而且如果自己執意要走,那就不單是駁了他鄭興泰一人的面子,而是要與整個大廳兩三百人的文人士子做對了。 裴婉瑩聽到鄭興泰的話,也是不由得抬起了頭,這個人太陰險了,三兩句話,就把李公子逼到了死角,讓他想離去都無法找到合適的借口離去。 不過話說回來,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有用,放到某人身上,那會有用嗎?他連朝堂百官的感受都不放在心上,何況只是眼下這么區區一小撮兒文人士子。 李弘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簡單直接地回道:“沒興趣,吟詩作賦重在心情,現在我沒心情?!?/br> 裴婉瑩又是驚訝的抬起頭,這家伙難道就真的不知道這樣會掃了他的顏面嗎?藍田縣的時候以借口天冷而拒絕,如今又以沒興趣拒絕,他……他難道就不知道這鄭家、盧家的勢力有多大? 盧敖滿臉不可思議,這個家伙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甚至都不找借口,直接就脫口而出,自己沒心情。 鄭興泰也是愣了下,原本以為自己一番夾槍帶棍的話語,能夠讓他毫無反抗的留下,然后被自己跟盧敖羞辱一番,但卻沒想到,這個家伙就這么直接的拒絕了,這是文人的行徑嗎? “李公子既然沒有心情吟詩作賦,那么不如奴家為李公子彈唱一首如何,希望能讓李公子變得心情舒暢,不然的話,李公子如此走出蒔花館,不知情的人還道是奴家薛楚兒怠慢了李公子呢,如此一來,豈不是奴家要被整個長安城的文人雅士指責奴家服侍不周了?!?/br> 甜甜的聲音從李弘身后響起,鄭興泰跟盧敖頓時臉上恢復了笑容,在蒔花館,恐怕還沒有薛楚兒搞不定的文人士子。 第335章 四大都知 李弘扭頭看著薛楚兒,眼中閃過一抹亮色但瞬間即逝,自己見過的漂亮女子太多了,無論是白純、還是夜月還是裴婉瑩,與眼前的薛楚兒比起來,在自己眼里最起碼都要比她美上三分。 薛楚兒個子并不是很高,一身淡泊的粉色窄袖衫裙、胸前的抹胸很低,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但因為其漂亮多情的臉頰,讓人在注視她時不由自主的便會忽視了她白花花的胸前,繼而癡癡的望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頰。 “哦?沒有心情吟詩作賦與心情舒暢應該沒有關系吧?”李弘依然拽著裴婉瑩的手,而裴婉瑩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羞的抬不起頭了,在旁人眼里,倒像是裴婉瑩小鳥依人般,乖巧的任由李弘握著她的手。 薛楚兒作為公認的都知,自然是不可能被李弘這樣挑字眼的問話被難住,看著李弘明亮的眼神,以及那一身若有若無的貴氣,心里還是不由得有些緊張。 這與她剛剛站在臺上打量是不一樣的,當真正面對這個人的時候,薛楚兒才體會到,為何那幾個書生會結結巴巴了,那不露自威的氣勢,確實讓人在面對的他的目視時,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股怯意。 “那是自然,李公子心情好壞薛楚兒可是極為關心,如果公子因為奴家上臺而出走,這豈不是駁了奴家的顏面,以后奴家還如何在長安平康坊立足?而且奴家剛才聽盧公子念了一首李公子的從軍行,奴家甚是喜歡,還希望公子能夠在詩賦一道上,給予薛楚兒一些指點兒呢?!毖Τ貉劢呛?,嫵媚風情,舉手抬足之間充滿了一股股誘惑。 “指點兒不敢,何況我現在沒興趣。至于你是不是能夠在長安平康坊繼續立足,那也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系吧?”李弘掃了一眼薛楚兒瞬間僵硬的臉頰,拉著裴婉瑩的手就要繼續往外走。 “你瘋了,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四大花魁之一的薛楚兒啊,你這樣拒絕人家,你讓人家顏面何堪?”裴婉瑩被李弘一拽,不由自主的就跟著走,轉過身低聲急急說道。 “那怎么了?薛楚兒很厲害嗎?”李弘的聲音并不像裴婉瑩那般放低,依然是朗聲說道。 “那如果加上奴家霍小玉請您留步呢?” “奴家顏令賓可是聽了公子的從軍行后,從環采閣匆忙趕過來的?!?/br> “奴家杜秋娘請公子留步?!?/br> 李弘這一次被裴婉瑩生生拽住了,不顧四周文人墨客聽到四大花魁自報家門后一陣陣的吸氣聲,低聲道:“你恐怕走不了了,四大花魁聯名邀請你留步,你這樣一走的話,豈不是你剛才所說的尊重人的話就食言了?” 李弘在聽到身后各不相同的聲音,以及那些文人士子目瞪口呆的表情時,就已經猜測到了這三個自報家門的女子不簡單,但沒有想到,盧敖為了自己留下自己下了這么大的血本,竟然把四大花魁聚在了一起。 當下心里也開始好奇了,這個盧敖能夠請動四大花魁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他留下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因為裴婉瑩? 笑了笑的李弘與裴婉瑩同時轉身,對著與薛楚兒戰成一排的其他三個女子禮貌的笑了下,說道:“好,既然如此誠意十足,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br> 李弘并沒有在四女面前停步,而是拖著裴婉瑩的手,邊說邊走到了剛才坐的那張桌前,原本侍奉他們這一桌的侍女,立刻給他們換上了新茶,更加謹小慎微的侍奉他們。 桌旁原本幾個同坐的士子,以及其他眾多士子都是目瞪口呆、眼含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李弘。 李弘不懂得四大花魁的分量有多重,但這些士子們可是知曉的一清二楚啊,無論是霍小玉、薛楚兒、顏令賓還是杜秋娘,這每一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啊,而且不是他們這些身份可以見到的,如果不是今日趕上詩會,他們這一輩子恐怕不一定能夠見到其中一個的真容,今天卻是一下子見到了四個!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美名滿長安的四大都知,今天竟然破天荒的聯名請求一個士子留步!這是不是太沒有天理了? 而且還有讓他們心里爆受一萬點打擊的是,人家手里還拉著一個冰清玉潔的絕世美女??! 這……四大花魁已經是難得一見,而現在卻是一同出現聯名請求人家留下。人家是留下了,但甚至連正眼看她們一眼都沒有,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恭敬不如從命,就理所當然的坐在那里準備看四大花魁表演了! 面對四大花魁的盛情,他竟然如此淡然、無所謂的態度對待!他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鄭興泰跟盧敖神色則是越來越沉重了,兩人互望了一眼,都感覺到了自己剛才舉動太欠思量了,原本想留下這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一番,但沒有想到,如今還沒有羞辱到人家,倒是因為自己欠妥的舉動,把四大花魁湊齊聯名請求留步,一下子造成了如今這樣轟動的局面! 如今就算是兩人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了這個人,但四大花魁聯名請求他留步的故事,恐怕到不了晚上,經過這些文人士子的口口相傳,就會快速的傳遍整個長安城,到了那個時候,這個人就是想不出名都難了! 而對于文人士子的影響力,特別是傳送風流韻事的能力,鄭興泰跟盧敖是絲毫不懷疑的,畢竟,前些日子,五姓七家都看出來了,當朝太子殿下扳倒晉陽王氏,借助的就是文人士子的口口相傳的。 兩人陰沉著臉請四女上臺,然后他們便走到了李弘的桌前,一左一右的坐了下來,至于裴婉瑩,硬生生的被李弘拽著小手,與他并肩而坐。 裴思臉上掛著興奮的神情,剛才在鄭興泰跟盧敖沒過來前,裴思還在對李弘說:“你這下要名揚長安了,四大花魁聯名請求你留步,想不出名都難啊?!?/br> “四大花魁而已,要是還有七大花魁九大花魁的,我更樂意?!崩詈朊嫔珡娜?,絲毫沒有激動、興奮的樣子。 這讓被他松開手的裴婉瑩都感到詫異,這家伙的定力也太強大了吧?面對四大花魁,竟然還是如此淡然?自己可是清楚記得,他與自己初次見面時的呆樣兒的,怎么面對四大花魁卻沒有那樣的神情呢! “還九大、七大,長安城有四個就不錯了,而且物以稀為貴,四大花坊怎么可能任由其他花坊坐大呢,為了保持自己的優越地位,他們可不會傻傻的湊什么七大、九大的?!迸嵬瘳撪僚陌琢死詈胍谎?,小手如今被他握的還在發燙,胸膛還在噗通噗通的跳動。 鄭興泰與盧敖走到桌前坐下,根本就沒有對李弘造成一丁點兒壓力,李弘甚至連打量他倆一眼的心思都沒有,這時才把眼睛望向了臺上。 不得不說,大廳之內、甚至是門口如今已經是把這里圍的人山人海,四大花魁同時上臺表演,這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場面,甚至一下子把其他三個花坊的士子都掏空了,擠不到大廳內的,自然就是伸長了脖子在門口往里張望。 霍小玉、薛楚兒、顏令賓、杜秋娘,四個人確實是各有姿色,每一個都是風姿綽約,給人一種不同的美態,美而不媚的氣質,加上能歌善舞、會吟詩作賦的書香氣質,她們脫穎而出被譽為四大都知也就不足為奇了。 “李公子請了,不知道李公子想聽什么?”顏令賓率先發話問道。 四大都知相比其他的名妓要有著絕對的自由度,甚至是想陪哪一個客人,不想陪哪一個客人,她們都有著些許選擇的權利,所以更是被花坊的老鴇子當成了寶貝閨女一般疼愛。 而這四個人能夠有此權利,自然是因為,他們四個都是被盧、鄭兩家培養出來的,就像是一些文人雅士,也會在自己的府邸養一些妓女用來待客的。 像白居易、李白這些流傳千古的大詩人,都是精通此道,在自己的府邸可都是沒有少養妓女,用來平日里與親朋好友宴會時增加情趣,激發詩意,甚至還會在神情亢奮時,隨便拉來一個相贈他人。 李弘雖然在長安,但從四歲開始變成了大唐的太子殿下,而且一直忙于太乙城等事宜,等到年齡大了一些了,又開始前往西域出征,所以他對于花坊間的事情就顯得頗為生疏了。 顏令賓個子高挑,甚至都快與白純、夜月這兩個妖精的身材媲美了,看著那嘴角含風情與雅意同在的笑意,李弘淡淡地說道:“趙飛燕善舞、班婕妤善詩、綠珠善玉笛、蔡文姬善唱,既然四位一同在臺,不如就各自挑選如何?” 李弘雖然對各代名妓知之甚少,但他還知道,無論是趙飛燕還是班婕妤,或是那嫁給晉朝首富的綠珠,亦或是才情俱佳的蔡文姬,想來都是她們仰慕的人物吧,自然,也就應該會一些她們偶像的得意之作了。 第336章 白頭吟 李弘的話音落地,不單鄭興泰跟盧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就是顏令賓、霍小玉、杜秋娘跟薛楚兒也是粉面鐵青、尷尬難看,這個家伙胃口也太大了吧! 四大花魁齊齊出動請求一個人留步,這可是連王公貴族都不曾享有的尊貴待遇,恐怕要不是今日陰差陽錯,四大花魁聯名請求一個人留步的場景,是永遠都不會出現的。 如今倒好,顏令賓出口詢問,不過是依于禮節征求客人的意見,一般這個時候,要么是客人點唱,或者是談詩論賦,與自己作文作答,然后從中彰顯自己的才華,達到相談甚歡的目的。 可這個人也太不懂禮數了吧?竟然開口就讓她們四個人表演,而且還點名了要像她嘴里說的那四人一般,他當他是誰???當今皇帝啊,還是當今宰相??! 但某人顯然沒有那樣的覺悟,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甚至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的期待。 裴婉瑩聽到李弘說話,為之氣結之余,已經羞的再次把頭低了下去,她實在受不了了,本以為今日自己幫他化解了兩次尷尬,就差不多了,沒想到這個家伙這么能作,讓人家四大花魁一起表演,他難道不知道禮字跟客氣怎么寫嗎? 如今連帶著自己跟著他一起尷尬,但當事人竟然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坦然模樣兒,就連他身后的老書童,看那神情,怎么感覺也是理所當然呢。 臺上一直沒有說話的杜秋娘突然間對著李弘盈盈一拜,說道:“既然公子想我們四人一同表演,自然是未嘗不可,但我們四人可否先請公子為我們賦詩一首呢?哦,當然不能是那首已經流傳開來的從軍行了?!?/br> “好!”大廳之內甚至是外面的文人墨客,聽到杜秋娘的話語,頓時爆發出了歡呼聲。 鄭興泰跟盧敖,以及臺上的幾女,也是相顧一笑,這個提議一下子化解她們的尷尬,也同時暫時保留住了她們都知名頭的高貴,要不然四個人一同為一人表演,等此事一流傳開來,她們四人的身份就會在花坊之間有所下降了。 就是,這個家伙太自大了,竟然想讓四大花魁一同為他表演。 哼,真是不自量力,能夠一同聯名請你留步,已經是莫大的機遇了,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甚至都不存在這樣的人的。 “不作,沒心情?!崩詈胗迫坏暮攘艘豢诓?,在歡呼聲落下后,大廳變得鴉雀無聲時,淡淡地說道。 裴婉瑩羞惱的快瘋了,聽到李弘的話后,恨不得一頭撞在桌角上暈過去算了,這個家伙到底在想什么?這么多人的注視之下,依然是神色悠然,依然是從容不迫,明知道如今所有人都在針對他,他竟然還能夠如此鎮靜! 而且,裴婉瑩都要懷疑那首從軍行是不是他做的了,因為現在要求他作詩,這家伙的回答也太快了,太決絕了。 “不如我拋磚引玉吧,既然李兄之前作了一首從軍行,那么我也作一首關于出征的詩賦,還請李兄賜教?!北R敖看著李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二皮臉德行,原本還想把這首無人知曉的佳詩,等到一會兒在真正的詩會時拿出來的,如今看著李弘那死德行,迫不得已只好現在先拿出來了。 而如今的局面就跟挑戰似的,當人家準備與你賦詩時,你不應答都不行了,當然,你也可以在人家賦詩完畢后,說一句甘拜下風,然后被人家冷言冷語的酸幾句,再放你離去。 盧敖不給李弘任何反駁、拒絕的機會,起身思索了下朗聲念道:“將軍出紫塞,冒頓在烏貪。笳喧雁門北,陣翼龍城南。雕弓夜宛轉,鐵騎曉參驔。應須駐白日,為待戰方酣?!?/br>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待盧敖作完了詩賦后,眾人短暫的平靜后,一下子響起了叫好聲跟歡呼聲,甚至大有把這圍擋在三面的帷幕給掀翻的氣勢。 臺上的四女看著盧敖,眼中都也都充滿了欽佩的光芒,這個人雖然稍有才華,但是在盧家,還從來沒有見他作過什么上等的詩賦,不想今日在這個李公子面前,竟然一鳴驚人,作出了如此佳作。 裴婉瑩細細琢磨了一番,心里不由得為李弘擔憂起來了,她當日就見過李弘作了兩首詩,一首好一首壞,如今人家作出了一首不亞于他從軍行的戰城南,一下子就把他真正的逼到了死角了。 今日這些文人士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特別是在盧敖作出了一首詩作后,更是不會輕易讓他離去,除非是認輸或者是再做一首不亞于從軍行的詩賦。 杜秋娘在四女里面心思最為玲瓏剔透,當聽到盧敖作了這么一首佳作后,再聯想到李弘的從軍行,心道:“此人應該是軍伍出身,恐怕再做一首不亞于從軍行的詩賦也是難不住他吧……” 思索之間,卻見霍小玉先她一步向前,先是恭喜盧敖出了一首佳作,然后看著李弘說道:“李公子,您一首從軍行膾炙人口,盧公子以一首戰城南交相輝映,但如今您們身在花坊,是不是應該暫時忘卻那些打打殺殺,應該以風花雪月、鶯鶯燕燕為題呢?或者李公子不如就拿我們四人賦詩一首如何?這樣也不枉我們四人一同聯名請求公子留步賜教才是?!?/br> 李弘先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盧敖,看的盧敖心里有些發虛,但也沒有過多去想,沖著廳內的眾人揮揮手,朗聲說道:“霍小姐說的極是,就請李公子以她們為題作首詩如何?正好映襯她們四大花魁聯名請求你,也當可作為一番假話流傳于長安了?!?/br> “此話當誅!”李弘瞪了一眼在臺上沖她盈盈一笑的霍小玉,然后嘟囔了一句。 只有旁邊的裴婉瑩聽清楚了他說了一句什么,不由自主的心神一跳,這句話可不是普通人會說著聽聽的,只有像父親那般居于高位的人,才會在不滿意時,偶爾說出這樣的話語的。 “喂,你行不行?誰都知道她們是沖你來的,你以為齊人之福那么好消受???還讓人家四人一同表演給你看,現在看到了吧,這是她們在報復你,怕你精于軍伍之詩賦,所以才出了此題的,你還是好好想想吧,不求多好,只要工整就好,格律等就先不要雕琢了,恐怕她們也不會給你那么多時間的?!迸嵬瘳摫壤仙裨谠诘哪橙诉€著急,主動拉著李弘的衣袖焦急地說道。 “這個霍小玉是什么人?”李弘想起剛才進入詩會后,裴婉瑩就喊起過這個名字。 “能是什么人,自然是花坊頭牌了,這可是金美院,也就是那盧敖花了大價錢從洛陽買過來的,沒想到區區兩年的功夫,就成了與其他三個都知齊名的頭牌了?!迸嵬瘳撃托牡慕o李弘解釋道。 “洛陽?洛陽?東都洛陽!”李弘喃喃念道,腦海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現了一首詩作。 “如何了李公子,不知道如今腹中可有詩作?”盧敖臉上掛滿了笑意,如今就等著李弘認輸,然后讓裴婉瑩能夠多看重自己一些。 與裴婉瑩攀上關系,繼而與裴行儉建立起密切的關系,也是他與鄭興泰此番邀請裴婉瑩的目的。 李弘看了一眼盧敖,淡淡的笑了下,起身走到盧敖身后拍了拍盧敖的肩膀,輕松地說道:“一會兒我倒是要與你切磋下剛才那首戰城南?!?/br> 盧敖做賊心虛的身體一僵,接著便感受到了那只有力的大手離開了自己的肩膀。 裴婉瑩目瞪口呆,她是真服了這個家伙了,太不按常理行事了,此刻竟然當著好幾百人的面,動作從容不迫的走到了臺上。 四大都知看著李弘走上來,美目里同時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這個人絕不是一個常人,絕對不簡單。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能夠神態如此從容,而且竟然敢走上舞臺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士子能夠做到的,特別是臺下士子眾目睽睽,臺上又有自己四個從未聚集到一起的都知,面對前前后后的無形壓力,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從容的! “以四個美人兒為題,自然是要走近四個美人兒,才能夠有詩意不是?當年卓文君曾經作過一首流傳千古的《白頭吟》,不如我就以漢樂府《白頭吟》為題,作一首以你們為題的詩賦如何?”李弘自信從容的掃過四女美麗的面孔,詢問道。 “請公子賦詩?!毖Τ菏堑谝粋€在李弘這里失了面子的,所以她第一個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