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變了,真的變了,半梅她們告訴自己時,不管她們怎么形容,自己腦海里依然是那個稚氣未脫的小小少年。 如今,立在她面前的,更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粗狂中帶著一絲儒雅,似笑非笑的嘴角,又讓人看起來多了一分邪氣。 一頭長發還是那么不羈的與自己一樣,隨意扎在腦后,亂蓬蓬的,膚色變成了古銅色,臉頰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只有那一雙深邃的眸子,才是她日夜魂牽夢繞的熟悉樣子。 李弘微笑著緩緩向前走去,夜月有些古怪的看著兩人,她感覺這兩個人的關系肯定不簡單,不!是這五個女子的關系,跟這個可惡的家伙關系肯定不簡單。 白純如一只美麗的白色蝴蝶般,看著李弘微笑著走過來,立刻向李弘撲了過去,緊緊摟住李弘的脖子,聞著身上熟悉好像又陌生的味道,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奴婢夏至、小雪、半梅、尋蘭見過爺?!彼呐е准兊睦詈?,眸子里閃爍著晶瑩的淚花,語帶顫音的行禮道。 “都起來吧。來,爺看看,這幾年變老沒有?!崩詈胍贿呎f,一邊扶著白純的肩膀,看著那潔白如玉的額頭,親了下說道。 美麗的眸子里依然含著淚花兒,任由李弘伸出手拿掉了臉上的白紗巾,望著她那一張絕美的臉頰:“你怎么都沒變?走的時候這個樣子,現在還這個樣子?!?/br> 任由李弘摟著她纖細的腰肢,撫摸著腰身上的細膩,只是目光癡癡的看著李弘。 夜月明亮的眼睛骨碌了半天,看著白純面紗被拿掉的一刻,頓時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怎么會這么美麗? 簡直……簡直都快要蓋過向來對容貌自信滿滿的自己了。 夏至四女看著李弘揭開了白純的面紗,這才想起她們四人還帶著面紗呢,急忙伸手摘下了下來,擦了擦眼淚,微笑著看著李弘相擁著白純。 而夜月此時的眼睛都快要直了,難道大唐的女子都是貌若天仙嗎?怎么這四個女子,也是一樣的美麗!而且各有獨特的氣質跟姿色! 這家伙到底荼毒了多少百姓,竟然搶來了這么多美女圍繞在他身邊! 李弘懶的理會她的好奇,緩緩擁著白純在山坡上散步,把夜月與其他五女隨意的拋在了身后。 “喂,你個可惡的家伙……” “放肆!”夏至攔住了想要追過去的夜月,臉上的柔情霎那間變成了冰冷。 “你……好吧,你們都是他的女人是吧?”夜月無奈,她能夠感覺到,這幾個女子都很厲害,恐怕不是自己能夠欺負的了的,雖然自己比她們四個稍微高了一點兒。 但與被可惡的家伙擁著的女子比起來,夜月感覺,除了容貌跟身高能夠與之相比外,在身材上,她發現,自己好像……好像就胸前差了點兒。 不如那個美麗的女子……那么大! “可有什么消息?”李弘撫摸著白純的肩膀,淡淡的微笑著問道。 白純若有所思的搖搖頭,低聲說道:“奴婢是趕到玉門關后,才明白您的用意的,于是就立刻開始讓‘精衛’撒網,但是這段時間以來,梁王那里都沒有了動靜,至于長安城內……奴婢也沒有察覺到有何異常?!?/br> 李弘無奈的嘆了口氣,范圍還是太大了,不好篩選啊。 白純把太乙城交給了母后,這是一個最大的失誤啊。 但也是讓他感到最為致命的一個威脅,一個不想面對的猜疑。 但眼下來看,如果如“精衛”所說,無論是長安城,還是李忠,都變得很平靜的話,這是不是說明,有心人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還是說,因為母后接管太乙城,讓有心人不敢再蠢蠢欲動了? 第247章 傷痕 更讓李弘感到難受的是,如果是母后在幕后cao縱策劃,自己該怎么辦? 但母后會與梁王聯手?這個假設沒有可以證明其成立的證據! 當年母后斗倒王皇后,李忠可是王皇后名義上的皇子,當年還是太子,他們會放下嫌隙,然后聯手?聯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如果幕后cao縱者不是母后,為何梁王那里沒有了動靜,太乙城也沒有了動靜?整個長安都沒有了動靜,到底是誰在暗中跟自己做對,攪局呢? 無奈的再次搖了搖頭,李弘繼續問道:“王方翼身邊可有安排‘精衛’?” “安排了,在您來西域后,就已經安排了,這幾年也沒有抓到什么證據,王景、王康當年被‘精衛’暗殺致死,好像對他沒有什么觸動,而且晉陽王氏,也沒有給他施加過任何的壓力,奴婢認為,他應該沒有問題?!卑准兠利悇尤说捻?,仿佛能夠把李弘整個人吸引進去。 李弘看著白純,不由自主的攬過她的肩頭,嘴唇對著白純誘人的紅唇便印了上去。 良久,李弘才戀戀不舍的從白純的櫻唇上分開,只見白純絕美的臉上布滿了紅暈,嬌羞惹人,不時轉頭看看有沒有人看向他們。 “您……您還不打算回去嗎?”胸前有些劇烈的起伏,腦海里一直還沉浸在剛才被吻的過程中,有些羞澀的沒話找話道。 “回去,當然回去,既然什么都沒有查出來,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看到底是誰技高一籌?!蹦橙苏剂吮阋撕?,一臉的滿足,伸出粗糙的手撫摸著白純絕美的臉頰。 “真是一頭大色狼,比你還色呢,是不是白起?”夜月遠遠望著剛才那一幕,撅嘴說道。 夏至幾人也不敢過于為難這個女子,雖然不知道其身份是誰,但看著跟太子爺一起的樣子,以及呼喊太子爺時的神情,想來是與太子爺之間不一般。 接下來的半天,夜月徹底成了隱形人,已經無法再像之前那樣接近李弘了。 盛大的篝火晚會在李弘的提議下,在夜色降臨這片山谷后開始舉行,除了警戒的兵士,剩下的所有人都開始圍著那好幾十個大火堆,每一個火堆胖,都放著數不清的牛羊架在小火堆上燒烤著。 白純并沒有帶過來很多酒,但也足夠這些將士們痛飲一番了。 薛仁貴跟黑齒常之、王名遠三人,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意,這些天一直沒有搞明白太子殿下的用意,如今知道明日一早拔營,于是揪著的心也放下來了。 畢竟這里還不是安全穩妥的地帶,太子殿下在這里停留的越久,也就多一份危險,他們的警惕神經,就一刻都不能放松。 夜月終于是再一次坐在了李弘旁邊,另一邊那個讓她十分嫉妒其身材的女子,友好的沖她笑著打招呼,淡然的氣質跟仙子似的,是她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 不過也讓她感到微笑中的友好,于是也笑顏如花兒般,沖著白純打招呼。 火光沖天而起,巨大的火堆全部被點燃,從山頂俯瞰下方,一個個火堆像是夜空的繁星一般,散落在黝黑的草原半坡上。 無論是白純,還是之前阻止她接近李弘的幾個美麗女子,還有那幾個大唐的太監,他們九個人的眼里仿佛只有那個可惡的家伙。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圍繞著那個家伙在運轉,而且幾人配合默契,把那個家伙侍候的跟國王似的。 不過想想也是,太子殿下,將來可就是他們大唐的皇帝了。 李弘端起酒碗,與薛仁貴等人痛飲好幾大碗,有些迷醉的李弘,在身旁白純的扶持下,剛剛坐下來,便看見遠遠從火堆處正在游走的警戒斥候。 “許彥伯?”李弘有些皺眉,這個家伙跟著自己過來后,自己就沒有再理會過,要不是剛才看見那身影有些熟悉,恐怕是等自己回長安了,都不會記起來了。 “去把他喊過來?!崩詈雽ε赃叺幕险f道。 白純也被李弘逼著喝了一點兒酒,此刻小臉在火光的照耀下紅撲撲的,少了一些淡漠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卻多了一絲在她身上消失多年的嫵媚神情。 摟著白純的肩頭站起來,示意他們不必理會自己,然后李弘便往快步跑過來的許彥伯方向走去。 “末將許彥伯見過大都護?!痹S彥伯一身盔甲,英武挺拔,這幾年的磨礪,已經改變了當初那個有些文弱書生的氣質,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久經沙場的將領。 看著許彥伯英挺的身姿,李弘搖頭笑道:“看不出來當初一個書生模樣的你,竟然如今都是正六品上的果毅都尉了,如今跟在誰的身邊?” “回大都護,從前往疾陵城時,末將被劃歸黑齒常之將軍麾下?!痹S彥伯正色的大聲回答道。 “不錯,明日便要回疏勒了,不日就會回長安了,你有什么打算?”李弘接過夏至拿過來的一只烤羊腿,遞給了許彥伯。 “大都護,末將正在執行警戒任務,不能違反軍令,在警戒過程中食用?!痹S彥伯臉上閃過一絲危難之色,猶豫了下還是按照軍法說道。 李弘看著許彥伯,感覺有些對不起許敬宗,可轉念一想,這不就是許敬宗的用意嗎? 以這種方式來觸動皇家,讓自己的子嗣可以如他自己般,一代一代的留在皇家身旁,為皇家效力,為自己家族光宗耀祖。 “那你打算以后如何?”李弘再次問道。 許彥伯看著李弘明亮的眼神,這幾年李弘根本就不曾理會過他,如今的成就,完全是憑借自己上陣勇猛殺敵立功才得來的成就。 他不知道這是太子殿下故意為之,還是真把自己給忘了,但不管怎么說,他現在已經徹底的喜歡上了這種粗曠的軍伍生涯。 “大都護,末將想……想繼續留在黑齒常之麾下,繼續為我大唐鎮守邊關?!痹S彥伯思索了下,決定說出實情。 李弘拿著那只羊腿自己啃了起來,滿嘴流油說道:“想法兒不錯,不過恐怕許敬宗不會答應的,這樣吧,讓黑齒常之給你留其職位,與我回趟長安,然后再議,畢竟許敬宗如今年歲已大,我把你帶出來,也該給他一個交代不是?!?/br> “是,末將遵命?!痹S彥伯有些為難,但想想也是,自己都四年沒有回家了,是該回去一趟了也。 篝火漸漸熄滅,白純跟隨在李弘一旁,緩緩的往最大的營帳走去,夜月則是跟在身后,小嘴撅的老高。 剛才問了下李弘,能不能派兵送自己回去。 李弘像是看怪物般看著自己,過了好一會兒說道:“你見過有哪個國家,親自送俘虜回去的嗎?還有,給你爹寫信,準備黃金萬兩來贖人?!?/br> 聞聽此話,夜月氣的柳眉倒豎,我又不是貨物,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是被俘虜了,也不該以金錢來交換! 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跟李弘決斗,但看著李弘那一只攬著白純肩膀,自然的耷拉在白純胸前的手掌,她又怯步了。 這家伙萬一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跟上次一樣,自己可就真的沒臉活了,而且……想到此處,夜月只能是恨恨的瞪了一眼李弘,扭身便往為她準備的帳篷走去。 夏至四女隨著李弘進入帳篷,一邊為李弘寬衣,一邊聽著李弘說道:“回去兩人看著那丫頭,別讓她瞎跑,萬一真逃走了,被吐火羅抓住可是生不如死?!?/br> 半梅與尋蘭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把這里的事情交給了夏至跟小雪,白純在沒有李弘的命令下,也沒有離開。 當夏至跟小雪把一切用度都準備好,李弘淡淡地說道:“你倆也下去吧,讓白純侍候就夠了?!?/br> “是,太子爺?!眱膳膽压硖?,聽到李弘的話后,聲音里傳出掩飾不住的喜悅,并偷偷的對著白純做了個鬼臉。 兩女的鬼臉,讓原本就佯裝鎮定的白純臉頰更紅了,加上了喝了一點兒酒,此刻開始變得有些發燙,甚至整個身子都變得有些發燙。 看著兩女離去后,白純還是強自鎮定的走到李弘身后,顫抖著伸出玉手開始幫李弘寬衣,她心里有些期盼,也有些害怕。 她知道李弘留下來的意思,她也對這一刻打心底里期盼著,但現在面對這樣的情景,心如小鹿亂蹦,還是不自覺的有些害怕。 隨著一件件的衣服從李弘身上褪下,白純如玉般白皙的纖長手指,顫抖的撫摸著李弘寬厚堅實的后背。 當初在太乙城遇刺時,肩膀上的那一道傷疤,如今已經只是這身軀上傷疤中的其中之一。 大大小小的傷痕,像是一道道戰功般耀眼,殘酷的戰場、震天的喊殺、帶著鮮血的戰刀、金戈鐵馬的雄武身姿。一個個傷疤,在她眼睛里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充滿殺戮的戰場,像是在對她訴說著那一場場戰爭的殘酷跟無情。 第248章 疏勒 無法用言語描繪此刻的心情,白純只是顫抖著手撫摸著那一道道彪炳戰功,眼里的淚花此時也越來越多,最終順著絕美的臉頰流下來。 一雙大手伸到背后環抱住她,把她柔軟的身軀深深陷入那堅實強壯的胸膛,聞著那股讓她迷戀的雄性氣味,白純迷失在了戰場上的殺戮意境,與此刻那一雙又帶著溫柔,游走在她全身的雙手中。 這一夜是無盡的夜,同樣也是讓白純難忘的一夜,身上的汗水跟與欲望漸漸消退,撕裂的疼痛帶著從未讓她體會過的愉悅,讓她終于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屬于一個人的女人。 纖細的手指不厭其煩的從結實的胸膛劃過,一道又一道。蜷縮在溫暖的懷抱,肌膚緊緊依偎著,感受著那份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受著那強烈的心臟跳動,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一切又都是那么的讓她幸福。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帳篷的窗戶照進,白純揉著惺忪的眼睛,剛才的瘋狂再一次讓她徹底迷失,也讓她羞紅了絕美的臉。 隨著夏至跟小雪抿著嘴角的偷笑走進來,白純臉上一下子又布滿了紅暈,就像昨夜剛開始進入她身體那般,讓她內心中充滿了羞澀跟一陣陣的幸福。 在夏至跟小雪的侍候下,李弘總算是從昨夜的瘋狂中清醒了過來,不過由于剛食禁果,在被兩女服侍時,一雙不老實的雙手把夏至跟小雪也是逗弄的嬌喘連連,直到白純開始幫他梳著頭發,兩女才從他那魔爪中逃脫。 夜月騎在馬背上,不時的怪模怪樣、偷偷摸摸的打量著一旁的白純,她發現白純好像比昨日更加漂亮了,好像都快要比她要美上三分了。 顧盼之間的淡然夾雜著女子……不,那是女人應該才有的風情吧,現在看起來,更加像是一個落入紅塵中的絕美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