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好,”他低頭輕輕吻著她的秀發,“等我出了院,我就立刻娶你?!?/br> …… 之后她讓他回了病床休息,給他重新把針扎好。 傅淮躺在病床上傻呼呼地盯著溫恬笑,他對她招了招手,溫恬湊過去,他沒有輸液的那只手摁住她的后腦吻住她,良久良久才肯松開。 “我愛你?!?/br> 我愛你,甜甜。 我甚至以為,我連一句“我愛你”都沒有機會對你說出口了。 不過,幸好,不算太糟糕。 “我愛你,甜甜?!?/br> *** 因為這個槍傷,傅淮在醫院過了好長時間的病假期,從他畢業到現在工作五年,加起來的假期都沒現在的病假時間長。 傅淮和溫恬說好了等他出院就去領證,隨后就舉辦婚禮。 然而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傅淮的傷病剛好,才出院,正打算和溫恬去民政局,衣服都換好了,隊里一通電話打來,結束了他的病假。 他放下電話后正考慮要怎么告訴溫恬,溫恬就從臥室走了出來,問他:“要回隊里了嗎?” 傅淮抿了抿唇,低低的“嗯”了下。 她無奈地笑了下,嘆息說:“就知道肯定會這樣,每次做什么事都會被打亂的?!?/br> “抱歉甜甜,我也不知道會突然……” “沒事?!睖靥窈芾斫夂艽蠖鹊卮驍嗨牡狼?,走上前抱了抱他,在他懷里說:“照顧好自己,記得要平安回來就好?!?/br> “等你回來,我們就領證結婚?!?/br> “好?!彼刂氐卦谒陌l頂吻了一下,隨后快步離開。 不久,溫恬站在客廳的飄窗前,看到樓下那輛黑色的越野車急馳而去。 —— 《致橡樹》里曾這樣寫: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云里。 ……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溫恬覺得,她和傅淮就是這樣的。 她望著消失在視野里的越野車,在心里默默地對他說——傅淮淮,等我們重逢那日,我會真正的成為你的,傅甜甜。 我的傅隊,請一定要平安。 我在家等你回來。 (正文完) 第86章 婚后的第一個情人節, 剛巧是在年后正月十五的前夕。 傅淮過年沒能回家,這段時間他正在帶著刑偵小組執行任務,具體要抓捕什么罪犯溫恬不是很清楚,她也從不過多詢問他工作上的事。 溫恬始終都記得那年她擅自跑去警局看到他扒著泡面吃的模樣,也記得那次他對她說的話。 ——見過了這個世界的黑暗和骯臟, 我只會更想把你保護好, 甜甜,我不能讓我的陽光收到一絲污染, 你懂嗎? 她懂, 完完全全地懂他, 她知道他為什么幾乎不和她談論工作上的事, 所以她以后再也沒有說過讓他有事和她吐露的話。 只是每次在他回了家后想盡辦法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飯菜, 盡管從結婚到現在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過了年初八就要上班的, 溫恬自然也不例外。 情人節那天正巧是周五,溫恬最后一天坐班。 中醫相對于西醫來說其實工作量要小得多,溫恬也不忙, 沒有病人的時候她就翻翻有關于中醫診斷的書籍,雖然是從學校出來了,但她一直沒有落下自身的學習, 慢慢地探索著進步。 下午快五點鐘,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 溫恬把特別厚的書合上,筆就夾在她看到的那一頁,拿了水杯站起來, 轉身去了后面的桌上倒水喝。 就在她沏水的時候,門被人小心翼翼地推開,再反手關上。 溫恬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她泡好水沒有端起水杯來,想晾會兒再喝,剛要轉回身,突然被人從后面整個抱住,連同雙臂都被箍得死死的幾乎不能動彈。 她的心提起來很快就又緩緩落下去,溫恬抿著唇淺笑,喊他:“傅淮淮?!?/br> 他輕輕蹭了蹭她的腦袋,溫熱的氣息灑落下來,張嘴就含住她的耳垂,溫恬身體一顫,完全沒有防備的她輕輕哼出了聲。 “甜甜?!备祷刺蛄颂蛩摪椎亩?,重復了一遍:“甜甜?!?/br> 他的嗓音特別的低,微微啞,可是又極盡了溫柔,如同綿綿的江水,潺潺流淌進她的耳中。 “想沒想我?” 根本不等她說話,他的吻就落在了她泛起粉紅的的側頸上,他邊低低地同她說著話邊輕柔地吻她,一下又一下,酥酥麻麻的,像是有只小貓爪子故意在她的脖頸上抓撓。 “我好想你?!?/br> 溫恬轉過身,稍稍靠住桌邊,仰起泛了紅的臉望著他,眼前的男人眉目溫柔,眸子又黑又亮,線條流暢而硬氣,輪廓特別分明,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正對她笑。 傅淮抬起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幾下,然后彎腰俯身,在她潤滑的紅唇上及其克制地碰了一下。 溫恬的腦袋靠在他的胸前,她圈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好一會兒才說話。 “我還沒下班,這樣抱著好像有點不太好?!?/br> 說完自己就抱緊了些,“不管了,先讓我抱一會兒?!?/br> 傅淮聽到她小聲地糾結著,低笑出聲,摟著懷里的人兒低了頭在她的發頂又親了一下。 自從他臘月初從家里離開,到現在一個半月都沒有回去過,中間的小年除夕春節統統都沒有陪她一起過。 兩個人已經快五十天沒有見面,是真的很想念。 …… 距離下班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溫恬正坐在座位上邊喝水邊看書,傅淮在旁邊的沙發上等她下班,診室里來了兩位看病的人。 門被叩響,溫恬說了句請進,然后把自己看到的地方做了個標記,合上書,抬起臉看向來人。 下一刻,她驚訝地怔住,坐在沙發上的傅淮瞇了瞇眼,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下,他起身,對溫恬說了句出去等她就離開了診室。 霍御城顯然也沒想到會撞到溫恬,還是在醫院里,表情也很意外。 溫恬出于禮貌,站起來,對他微微笑了下。 其實是有點不知道說什么,高中時期的同學,對于現在已經工作的她來說已經很遙遠,尤其這個人還是霍御城。 她對他自然是有印象而且印象頗深的,當年霍御城可是沈城一中出了名的理綜可以考滿分的學神,再加上他們還曾是半年的同桌,所以盡管過去那么多年,溫恬還是在看到他后就認出了他。 她是記得那年他很突然地就出國留了學,沒有同學校里的任何一個同學告別,哦不對,好像是有找過她一次,專程對她道謝? 此時已經二十七歲的男人早就沒有了當年的青澀模樣,五官長開,變得更加英俊,看上去很沉穩。 他的眼窩深邃,眼睛狹長,尾角微微的上挑起來,鼻梁硬挺,嘴唇很薄,面部輪廓猶如刀刻般凌厲。 不過身上的氣質還是依舊的冷冽,不茍言笑沉默寡言的性格倒是沒有變。 霍御城被女孩拉著手走到溫恬面前,溫恬和他們隔著一張桌子而站,霍御城這人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剛才見到她意外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此時他早就恢復成了溫恬記憶里熟悉的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微微對溫恬頷首,聲音低沉地對她說:“好久不見?!?/br> 溫恬頗為訝異,她根本沒有指望霍御城會主動和她打招呼說些什么話,他們兩個好久沒有見面,雖然是同桌但關系也說不上好,此時此刻氛圍有點尷尬和不自然。 溫恬含著笑回他:“好久不見?!?/br> 扯著霍御城手指的女孩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驚嘆:“哇!你們認識的?” 溫恬淺笑著點頭,“高中同學?!?/br> “唔……”女孩顯然來了興致,還想說些什么,霍御城突然打斷,低頭看著身側,叫女孩的名字:“蕭渺?!?/br> 然后轉臉對溫恬說:“她身體不太好,麻煩幫她把把脈看一下?!?/br> 溫恬點點頭,伸出手對他們說:“坐下說?!?/br> 蕭渺瞪著眼睛一副受了欺騙的模樣,控訴他:“不是說好你先看的嘛?” 霍御城:“……” “誰先看有區別?最后不都是要拿藥?” 蕭渺癟著嘴巴,和冷著臉的他對視了幾秒,有些委屈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溫恬已經把脈枕放好,她來回瞅了瞅兩個人,很輕言細語地詢問:“那你們……誰先來?” 蕭渺撅著嘴巴特別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嘛,說話不算話?!比缓缶吞鹗謥?。 結果下一秒,霍御城的手腕就已經放在了脈枕上,他簡潔明了地對溫恬說:“偏頭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