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 眨著眼反應了幾瞬,我好像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掙起了手。這個嘛,倒也不是不愿,就是單純的,想跟人杠一下而已。 故而還義正言辭地對人道:“說好的自罰睡書房啊,食言可就是王八蛋了??!” 眼見人松開了手,我隱隱好笑,結果轉瞬,雙腳便離了地。 被猝不及防地抱在那懷里,我正要再動動嘴皮子,言大夫適時地斜眼瞧過來,視線且輕勾著我的眼波,說:“我可沒食言,書房自是要睡的,不過是你跟我,一起睡?!?/br> 原是被人心機地給忽悠過來了。 這主意,打得可真不要臉。 我咬著唇,面色忍不住地微紅,又突地想起了書房內并不怎么寬敞的羅漢床,頓時激動地蹦出一句:“不要,會摔下來的!” 然這才說完,我就后悔了。 呸。 想得倒美。 上次趁著人醉酒,斗膽來了出鴛鴦戲水,已是徹底沒了臉皮,這次要是栽在書房,以后,以后還讓我怎么正視這清雅的地方。 不要,說什么也不要在這兒。 可惜言大夫鐵了心要鬧,他也不急著搭理我,不過一步一步地,將我帶去了塌邊,輕輕往上一放,然后吐著氣道:“確實窄了點,嗯,摔下去算我的?!?/br> 摔個——哦不,算個屁。 我抬手阻著他,還想再挽救一下,便好言好語地哄著人回寢居,奈何之前撂了話,倒方便了他來借此發揮。 只聽言悔彎著眼揶揄:“我可不做那食言的王八蛋?!?/br> 這,真是悔青了我的五臟六腑。 要說男女情事,挑起來,可就難降下去了,我攔得了上,便顧不住下,推阻了會兒也就你情我愿地從了。攀在人肩頭,眼里頭兜轉著旖旎的光。 難以言喻。 更是難為此情。 喘著氣,磕絆著喚著阿悔,他應著聲,調子亦是顫的,這感覺如水蕩漾,又如冰浸骨。也是一時凌亂,我無厘頭地想。 嗯。 我要給言大夫生個娃娃。 【作者題外話】:想寫生猴子來著 哇咔咔 ☆、第278章 得了便宜還賣乖 隔日,言大夫難得一場懶覺,他摟著我縮在羅漢床上,睡得仍是踏實。我一睜開眼,便見著某人安詳的睡顏,心底不禁滑過悠悠的一嘆。 只想往后的小日子,也能一直如此。 小心翼翼地將人的手從腰上拉開,且又咽著口水,從言大夫光裸的胸膛掠過,我莫名其妙地燒紅了臉,兀自坐起靜了會兒,才罩著言大夫的衣衫下了床。 左一腳右一步。 我一面撿著自個兒的衣物,一面低罵著將其亂扔的言某人。待踱到簾后,重新收整了一番,我才又走了出來。 只臉蛋仍是紅的。 到底還沒緩過勁兒來。 本想就這么干脆地離府辦事,可偏又記起之前言大夫斥我招呼不打便出門來著。蹲在榻邊,我盯著人的臉,壞著心思,且慢慢伸過手去。 而言悔這睡得好好的,卻是忽地回不過氣來,揮著手便醒了。 我松開捏著他鼻子的手,攀在床沿上咧嘴一笑:“接著睡,接著睡啊?!?/br> 后者揉著眼,若有似無的笑,然后也不起,只是抓著枕頭側過身來,含糊地問:“要出門了?” 晃著腦袋一陣兒點,我一副的乖巧樣兒。 言大夫往我腕上的銀鐲瞄了瞄,覆手過來輕輕摩挲著,也不說話。 嗯。 這是好呀,還是不好呀? “好想,抱著你再眠一會兒?!彼蝗挥珠_了口,眉間且帶起一條淺淺的溝壑。我這蹲著的腿還沒麻呢,一顆心卻已酥了。 完蛋。 想爬回床再抱會兒相公怎么破。 “阿悔?!睂⑷送?,我探過腦袋,便想往言大夫臉上叭一口,算是蹭多點兒甜頭,可惜言大夫作了。 “你還是走吧,別來撩撥我?!边@人一翻身,背對著我直念,“本大夫還得去濟世堂,可不能荒在美人身上?!?/br> ……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咬著牙站起,我轉身踏出了幾步,又猛地折回,握著人的肩就將他給掰了過來,然后二話不說就精準地在那唇上落下了印子。 言大夫似是沒料到我的生猛,霎時就愣了。 我則嘚瑟地直起身,眉一挑:“哼!”就撩了怎么著。 言悔喉間一哽。 能怎么著。 他家姑娘真是厲害了。 …… 瀟灑地撇下人,直奔四魂幡,一群小子正樂呵地在我那長老院里分贓,不過,我的那些個寶箱,他們可沒膽子動分毫。 可以啊。 還真是全搬回來了,也不知白佑義何時能發現這個驚喜,呵,惹上我么,總得rou疼死他。 盤坐在其中的一個箱子上,我支著頭想起一物,便朝他們詢,可在這些東西中,瞧見過一支碧色短笛。 “你看見過嗎?” “沒啊,你呢?” “這個么?” “……這特么是蕭,還是紅色的啊大哥,你別是色盲吧?!?/br> 他們彼此確定著,那你一言我一語的,聽下來,倒是都沒瞧見過。我抓著遞來的那只血色的蕭,不由暗思,應該是被青黛拿走了。 而此事念起便令人心煩,一時沒控住力,咔擦一聲,手中的物件兒成了兩截,直讓周遭的小子們齊齊止住了各自的動作。 咋了這是。 莫不是他們辦砸了什么? 我倒不知自己的無意之舉會害得人亂想,不過抖去衣上的殘屑,又問了問程妖可在幫里。 他們答著不在,卻又因回不上人的蹤跡而小怕怕。 可我著實沒成想他們能知道個確切,那人不在幫里,便是在樂悅館,不在樂悅館,便是已經尋青黛去了,但終歸,還是會回到樂悅館的。 亦如我與言大夫相依,而今,小白已是程妖的歸處。 尤其,還是在這般難受的時候。 “玫姐,我們這就去查?!痹谖业褪壮了紩r,不知狀況的混小子們,丟開手頭的奇珍異寶,便要撤走,去調查程妖的行跡。 我轉回思緒,抓著腦袋攔下他們:“我自己去就行,你們趕緊的,把這些礙眼的東西給分了?!?/br> 礙眼? 玫姐居然會嫌錢財礙眼? 這別于平常,他們聞言便震驚不已,其中一個更是指向我踩在腳下的寶箱,虛著眼問:“玫姐,這些也算礙眼么?” 我淡淡地瞥去,回:“想死?” “不,不想……”他連忙縮回手,看來,這些還是動不得的。 從箱子上跳下,我沒多停留,便輕盈地躍上屋檐,躥離了四魂幡,去向,自是樂悅館。若是沒遇上程妖,那就候在那兒,當然,還是能直接見上最好。 咬著順路買來的糖葫蘆,我繞開正門,從屋后落進了館內,這一間間屋子探過來,左右某倆都沒找著,而在靠近小院時,我卻是隱約聽見了弦樂聲。 咦。 老白倒還沒走。 擱石桌那兒坐得端端正正的,手里可不正拉著他那把老古董二胡,好似在白家初見時一般,而能這般閑情逸致,估摸著是真的看透了。 挺好。 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人瞧著我,不過睜眼閉眼,弄弦的手仍是不停。 嘗著果子酸甜坐在其旁,我靜下心來,難得細聽了一番。那樂音流暢,悠轉在空氣中,幾分明亮,猶如喚著春媚。 這弦兒,唱得可是——寒春風曲呢。 待一曲畢。 老白稍松手指,只搖頭晃腦地笑:“舒坦?!?/br> 嗯,聽下來也確實舒坦,我嚼著最后一顆糖果子,含糊不清地說:“到底是名曲,連我這不好音律的人,都覺得好嘞?!?/br> “怎么,就不覺得是拉弦的人好呢?”他侃道。 白著眼敷衍下幾聲好,我翻著手背拭過嘴巴,都還沒說個啥呢,老白便將自家兒子以及未來女婿的情況道了出來。 原是一大早,就不見了倆人。 老白還以為人是出去瞎晃,且有程妖帶著,倒是心寬得很,而我了解后,自知那倆定是辦青黛的事兒去了。 果然得候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