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然而我并不知道,言大夫其實也沒為著旁的什么,不過就是想狠狠地欺負著人,給點教訓什么的,看我以后還敢不敢再胡言亂語,講這么些令人煩躁不安的話。 “這件不好看?!毖源蠓蛲蝗恢寺?,算是義正言辭地為自己的舉動正了名。 …… 一時無言。 這件衣衫難道不是言某人挑三揀四,稱心后才買回來送我的嗎?真是睜眼說瞎話,一點兒也不嫌臊,且這簡短的五個字還沒說完,便又聽得嘶啦的一聲。 清晰地直讓人牙癢癢。 還上癮了是嗎。 一口咬在他肩上,以示小小的抗議,后者卻不為所動地依著自個兒的法子,繼續扒著我身上的束縛,后頭,自是無可避免的光溜溜。 輕吻,逐漸加深。 白嫩的肌膚且被揉捏得發了紅。 言大夫似是有意地想讓我暫時忘記那遭不幸,這折騰起來,是怎么羞人,便怎么弄,我嚶嚀著聲,徹底的潰不成軍。 雖然這么說有些沒良心,但當真是被這人給弄得連一絲其他的想法都沒有了。 謎一般的奏效。 待好幾番的云雨過后,已是卯時,昏睡中,距天明也離不上多會兒了。 …… 坐在舒適的馬車里往宮里去,我卻是分外難受地,一頭靠在了車壁上,且這先見之明的,我連一個丫鬟都沒帶。 太狠了。 言大夫真是——真是太狠了。 倚著身,發窘地按壓著雙腿,我真怕過會兒一下車,就止不住地朝地上摔將下去,更怕旁人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對勁兒,想想便丟臉得很。 下車后,我一邊移著神思去想待會兒該怎么發問,一邊,則是軟著腳朝王后娘親的寢殿處挪。 好不容易行至那殿門口,正急著進去隨便找個坐處緩一緩,卻是被守在門口的宮女給攔下來了。 這異于往常,我不禁有些莫名,頓在原地,便出口問了聲:“怎么?” 眼熟的某宮女縮著頭,很是忐忑地對我說:“太子殿下正在里頭和娘娘說話,且早就囑咐下,不讓,不讓任何人打擾的?!?/br> …… 明白了。 這個任何人,也包括如今身為仁王妃的我。 站在外前兒掠向殿內,什么也見不著,什么也聽不著。我皺眉想著,太子來找王后娘親做什么。 這人自幼雖是在王后娘親膝下養大的,可并不見得有產生多么深厚的親情。早從之前的情報里,我就得知了他來看望王后娘親的次數,掰著手指頭便能記得過來。 可見生疏。 等等。 或許是因著我不大接觸趙辰鞅,倒是讓我給忘了,他似乎和柳夏是發小呢,這關系匪淺,并不比柳夏同程妖的生死之交來得差。且從柳夏當初的話里可以探出,就是因著趙辰鞅,才使得他猜疑到王后娘親有問題。 而趙辰鞅,該是比程妖知道更多,無論是相關柳夏,還是牽扯舊案的一桿子事兒。想來摯友的死訊,也已經傳進了他的耳里了吧。 所以這么個人,在如此特殊的時候,卻尋上了王后娘親,其意圖為何,倒是難不著我了。 只因他怕是同我一樣。 一樣地為著給柳夏報仇,才來找王后娘親問個究竟的。 如此。 我得進去看看。 “若是出了事,本王妃擔著便是?!睙o謂地撂下這句話后,我便蠻橫地進了殿,宮女自知卑微攔不住我,心中慌慌,仍是小跑著又追上了我。她只想跟著進去,然后在見著王后娘親的時候,做些免責的說明。 也是有些麻煩。 畢竟我只打算獨自闖進去,并不想夾帶上旁的閑雜人等。 猛地一停,我扭過頭,陰森森地笑著,朝人蹦出一句:“小丫頭,想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教人寫死字的嗎?” 宮女被我笑得發毛,而在反應過來我話里的意思后,她愣了一下,緊隨著馬上搖起了頭。不想,她不想死。 看來搬出趙辰鞅,其效果實在顯著。 丟下不敢再朝里邁動一步的宮女,我收起臉上的笑,肅然地往某處靠近。繞過幾道簾后,是一道隔門,人便在里頭,可打外間兒,卻還是聽不見什么聲。 莫不成已經說完了? 怎么有些詭異呢。 沒想偷偷摸摸地聽會兒墻角,于是吱呀一聲后,我人已經光明正大地走進了內室,至于正彼此沉默著某倆人,自然是聞聲警惕,一齊朝我看了過來。 說來郁悶。 偏是在我又往前邁了一步的時候,雙腿竟不合時宜地軟了一下。雖然,在膝蓋一曲,連帶著整個人都朝下墜了一截后,我仍是極力地止住了跌倒趨勢,且重新站直了身。 但這突兀的一幕,發生在此時,總歸是有些微妙的。 沒忍住地,擱心里罵了始作俑者好幾句。 孰不知。 遠在濟世堂的言某人,則是鼻子發癢地,打出了好幾個噴嚏,然后,人便給自己熬了碗防寒的湯藥,一口氣都灌進了肚里。 【作者題外話】:困,感覺寫得很爛 ☆、第249章 母后,我求您了 趙辰鞅是在喬碧落將柳夏接回家后不久,才得知了摯友亡故的消息。素來薄情如他,那一刻,心上所承受的痛苦,無人可說。 雖身為尊貴的太子,可趙辰鞅卻從未曾將這冠冕堂皇的頭銜放在眼里。生母逝世后,很長的一段時日里,他都是無所憑依的,父王不聞不問,旁人皆避他如禍患,唯有去學堂的時候,同桌的那一人,是待他真好。 且從某種角度來講,他,算是柳夏給喂大的。 因為相識后,無論學堂里比些什么賽,柳夏都會帶著他一組,但那時候瘦小,某人就特別嫌棄他的小身板,于是,柳夏自個兒帶來的吃食每每都會分給他一大半。 趙辰鞅當時還老老實實地想過,若是將他與柳夏的立場交換一下,嗯,絕對舍不得分食的,而有此一比較,他頓時更覺柳夏與眾不同了。 哪怕是之后過繼到王后膝下,瞬時踏上青云,又或是幾年前被立為太子,處于青云之巔,柳夏于他的這份與眾不同,都不曾變過。是唯一的,一輩子情同手足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可世事無常,平地便是一聲雷。 以為還很遙遠的生死離別,其實近在眼前。 …… 那廂的氣壓,低如慘淡的愁云。趙辰鞅的視線,冷冷地掃了過來,他的身上,帶著極其少見的煞氣:“出去!” 好歹,我也算是他的弟妹,且如今,人人都知道,王后極其喜愛仁王妃,可趙辰鞅待我,卻是這般不客氣的態度,罷了,情有可原。 想來是急著問事兒,才很是不待見沒個招呼便陡然闖進來的我。 而因著那一聲,王后娘親松開些許的神色又一瞬繃起,她抿開唇,重新看向趙辰鞅,停滯了小會兒后,亦是同我說:“小玫,你先出去吧?!?/br> 是不打算將我牽扯進來么。 可我既然都到這兒了,就沒想再退出去。 不急不躁得邁到他們身前,且左右一掃,我正色著,直白地開了口:“不是在說柳夏的事兒嗎,我,也是為此而來的?!?/br> 面前的倆人盯著我,不約而同地鎖起了眉頭。 也? 為著柳夏? 彼此默然了幾剎后,趙辰鞅先行道:“他的事,與你何干?!币蛑鴰屠锏囊幘?,柳夏并沒有同趙辰鞅說起過多少四魂幡的事兒,更別說提及身為長老的我了,故而在趙辰鞅的眼里,我與柳夏的關系,單薄得不過幾面之緣。 若還要多上點什么,那便是這人誤以為柳夏對我有所好感。 僅此而已。 擱一旁站著的王后娘親,其實也很想問出同樣的一句。要知道她的女兒,和柳家唯一的牽扯,便是當年的舊事,可那,是她死了心也要埋下去的。王后娘親雖是不明白我為何會為柳夏而來,但她隱隱猜得出,我為其而來,所謂的是何求。 復雜的目光,全落在我身上。 “柳夏,并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兄弟?!比硕ψ愣?,我對上趙辰鞅的眼,回道,“他,也是我的兄弟?!?/br> 這話實在來得莫名其妙,但趙辰鞅也不是什么蠢人,困惑之下,當即聯想到了柳夏所屬的四魂幡,若眼前人也是一路的,兄弟什么的,頓時就說得通了。念此,他試探地問出一句:“你——認識大老爺?” 我:“或許叫小白臉,更恰當?!?/br> 話落,一切明了,趙辰鞅針對我的氣焰不由降下去了稍許,我則垂著眼,忽然惆悵了一下。 小白臉。 要是往常這般叫人,那小子該是早就跟我跳腳了,唉,如果他現在聽見了,也能從棺材里蹦跶起來,橫著眼,朝我嚷一句你大爺的,該多好。 可惜啊可惜,也只能這么亂扯地想想了。 …… 王后娘親被我倆暫時的無視,又聽我說這話,是沒忍住地打斷了一句:“你和柳夏很熟?”雖然,從辰鞅那兒得知了柳夏的死訊后,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一種說不上的情緒,使得她并不愿瞧見我與柳夏有所走近。 “交情不淺?!蔽掖鹣?,只見她撇了撇嘴角,是我看不懂的小表情。 而都這時候了,我并不想多廢話什么。 該問的,想必趙辰鞅都已經問過了,可看他那狀況,王后娘親,也定然是沒有松口的。 呼—— 得看我的了。 “母后?!边@當著他人面,難得喚出的一聲,作為仁王妃,作為親生女兒,算是陰差陽錯,算是理所應當,所以趙辰鞅,并聽不出什么端倪來。他只是想,既然我與柳夏交好,且又找到了王后的這兒來,可見所知的事兒是一點兒也不少。 被我輕喚的王后娘親雖沒有當即應下,但神情間卻已是止不住的動容,然而,她還是嘆著氣,幾分了然地對我說:“孩子,都別問了,我這兒,沒有你們想要的答案?!?/br> 一來就拒絕么。 這個發展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