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一塊,兩塊……五塊。 嘶—— 割破了。 陡然鉆出的血色礙眼,王萬華一怔后,又接著去拾。這樣的一幕,葉鶯卻無心去看,她壓抑著騰起的暴躁,整個人都發著抖。 無聲的分分秒秒。 倆人間的氛圍,是前所未有的僵硬。 等清理回大大小小的碎片,王萬華再次端起了方盤。臨出去前,不過淡淡地拋下一句:“餓著不好,我再去給你盛一碗?!?/br> 葉鶯莫名受不了人這副樣兒,朝著那抹漸失的背影,是抱頭嚎叫:“我不吃,不吃!” 然而。 無人回應。 …… 相較于狀元府上的壓抑,仁王府則顯得輕松很多。 無所事事的小白,身體康健地浪回了樂悅館主事,其實也就是換了個地兒等程妖回來。 而姑且算作失戀的千織則歸于府中日常,她按時來替我換藥,殷勤得直搶了言大夫吃豆腐的大好機會。 “玫姐,你這傷,似乎好得有些快了呀?”千織一邊收著零碎的東西,一邊困惑地說。 明明之前還扯裂了一遭,怎么轉眼間,那結痂都要脫落凈了。 瞥著千織,我摸著胸口,只是悄然腹誹著。 能不快么,言某人可是費了好些名貴的藥材,擱內里外里都給我下了猛藥啊,亦是因此,腹里翻攪不息,這害得我,是滾了一趟又一趟的茅房。 實在無奈。 而有此遭遇,想來,好像全是因那一句分房睡惹的禍。 嗯…… 這夜。 我躺在床上,暗戳戳地舔著唇,眼神是躥著火兒地盯著床邊的言大夫。 這人啊,慢條斯理地褪著衣衫,一層厚,一層薄,一層黑,又一層白的,直到無衣可脫,僅剩下一條褻褲。 其裸著的后背上,凹著一條直溜的脊柱溝。 于迷離的燭光中,顯得尤為亮眼。 貪婪的視線偷摸地挪動著,我正感慨著某人的身材真是精瘦得恰到好處,結果言大夫一下子轉過身來,腹上的一三六塊,是防不勝防地撞進了我的眼里。 額,那里我倒是摸過的,但言大夫說癢,都不讓多碰的。 沒忍住地從被子里探出手,我朝著那兒便戳了一戳。 硬邦邦。 誒,言大夫竟然沒攔著我?是放棄掙扎,任我凌虐了嗎。 眨著眼望著他,薄薄的指甲,是毫不收斂地在其身上勾來劃去。 還沒反應? “你怎么都不癢了?”我頓住動作,好奇地問。 言大夫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兒,赤著上半身,忽地傾身,大掌且從被子邊沿探進來,賊特么準地摸上了我胸前的傷處,然后隔著一層衣料,輕輕地揉了揉,說:“看來不疼了?!?/br> “啊——是不疼?!蔽乙幻鎽?,一面縮回手,在被子里撇了他一下。 但人不松手,還順勢朝旁處不正經了起來。 這,莫非是對我方才流氓之舉的報復? 唔著聲朝床的內側扭去,原本躺著的地兒頓時騰出了空,言大夫麻溜兒地躥上床,人雖是暴露在空氣中,一雙手卻都鉆進了被子里,肆意地挑起燥熱。 溢出的聲音,愈發地難以言喻。 我胡亂地撲騰著,身上裹著的衣物卻仍是被人利落地扒掉,然后,給一把丟出了被窩,落在地上,盡顯凌亂之意。 “你——”本是側著身背對人的我,讓言大夫給掰回了正面,被子垮下大半,旖旎春光遇冷反熱。 言悔的眼神并沒亂跑。 他直直地看著我的眼,唇角一點點地勾起:“我什么?” 咬著唇朝人懷里貼了貼,有著綿軟的被子隔在彼此之間,才不至于讓我羞得潰不成軍。呼著熱氣,我慢吞吞地蹦字兒:“你好歹,跟我打聲招呼先啊?!?/br> 就算是要給吃,也不帶這么突然的啊。 撈起被子將自個兒也掩了進去,言大夫壞心地往我身上蹭,且揚著聲說:“哦,來吧,還債?!?/br> ☆、第229章 我還沒 還債…… 這真是個微妙的說法。 奈何我確實欠言大夫一個洞房花燭夜,人來討,我自然是要給的。 此時此刻。 擱屋內燃著的,是再普通不過的蠟燭,而床架的兩頭上,倒還掛著成對兒的夫妻燈,身上蓋著的,也仍是大紅的喜被。 手臂縮在身前,且勉強地擋住不著寸縷的相觸。 言大夫轉而環上我的腰,唇角揚起的弧度不減,我則大睜著眼,約莫是想看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無言無話。 他毫不猶疑地靠近,親切的氣息一瞬襲面。 明明沒想躲的,小腦袋卻還是難耐地朝后一仰。言大夫沒有追擊,反是頓在某處,那雙眸子里,映著我的眉眼,分外深刻。 叩在腰窩上的大掌,且順著光滑的背脊,緩緩上移。 他輕聲問:“怕嗎?” 下巴微微地揚著,我眨著眼睛,用著比其更細微的聲音,回:“不怕的?!?/br> 只要是言悔。 我什么也不怕。 …… 吻,輕飄飄地落在唇間。 然后吸吮著,甜得如飲了花蜜一般。 橫亙在倆人之間的手臂無意識地撤開,我閉著眼,恍若漾在水中,只是情不自禁地,抱上了浮木。那是言大夫赤條條的身軀,而我湊過去,徹底燃作一團。 暈暈乎乎地躺平。 言大夫撐著手,半壓在上頭,黏在一起的唇瓣,幾乎融成一片的guntang肌膚,都忽地分開來。 空出的間隙,一下子鉆進了冷氣。 我不由哆嗦著,扶在人背上的手是不知羞地將其往下按了按,只想緊緊地擁住人,擁住那份溫暖。 言大夫順勢伏下,整個腦袋都掩在被子里,昏暗中,胸前的柔軟被強勢侵占,他一番流連,惹得我羞意直往嘴邊跑。 指尖滑進他的烏發。 似乎還不小心地揪了一把。 某人遭扯得頭皮一疼,齜著牙,害得我也跟著叫痛。 當那毛茸茸的頭復又鉆出來,唇,再次被覆上,封住了嚶嚀,封住了所有的神思。言悔的指尖挑動著,仍在被子里頭,一寸寸的摸索。 被撩得無處可逃,我反射性地一挺身。 嗯…… 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言某人的斗志,一瞬昂揚。 猛地睜開眼,我唔著聲,手腳不知如何安放,純粹地自然而然。言悔咬著我的下唇,輕輕地拉扯,然后松開,移到我耳邊壓著調子念:“你的腿,并得好緊吶?!?/br> 都摸不到里面了。 …… “你,你別說話!”我一邊捂上臉,一邊顫著音嚷,細聽之下,竟還隱隱帶起了哭腔。 言悔想,應是羞哭的。 他繼續壓著人,然后不受絲毫影響地,脫掉了自個兒的褻褲,直接來了個零距離的親近。我沒敢動,只自我催眠著,別慫,別慫—— 磨磨蹭蹭地過了好一會兒。 我沒忍住地瞇開眼,看向了言某人,是好奇地問了句:“怎么,都不疼的呢?”不是說,頭一回兒會賊特么痛的嗎,難道是謬傳? 不想言悔突地黑了臉。 “我——”他的話,斷斷續續,有些小喘,還夾雜著幾分郁悶,“我還沒——” 沒找對地兒。 …… 這。 咳咳。 莫名有些尷尬。 我紅著臉,嘀咕著:“你們男人,這方面不是無師自通的么?!?/br> 言悔咬著牙,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