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莫名想哭。 而這句話看似是在交代我,但言大夫知道,這是對他的托付。 于是不等我應付一句,言大夫已是簡潔地回道:“母后,您放心?!?/br> …… 不明所以也不覺有異的國主爹爹隨后便將王后娘親叫過了位置上。 司儀這才接著念:“夫妻對拜——” 緩緩地轉過身,我又一次地扯了扯綢花,言大夫回應般地反拉了一下,然后,我倆便相對著拘了一禮。 恩。 至此禮成。 當我被人扶著送進婚房,腳下突地有些飄,肚子也有點餓得慌。 到底是走完了一波規矩,等丫鬟退出去,我悄悄地掀起了蓋頭,賊兮兮地從床上起身,坐到了擺滿點心的木桌旁。 反正,言大夫還要在外應酬許久。 在他回來前,我再坐回去,嘴巴一擦,紅布一遮,想要的驚艷還是可以給他留著的。 捻起糕點往嘴里塞。 心心念念都是今夜的反壓大計。 眸子一瞥,掠過桌上的酒壺,我舔著唇拎過來,還挺有份量,左右這交杯酒也耗不了多少,不如我先喝點解饞。 關鍵是壯膽。 【作者題外話】:打死我也不國慶出門了 從早上十點堵到現在,一頓飯沒吃,還得暈著車敲稿 ☆、第208章 偷喝不成 提溜起酒壺,仰起頭,清液且從壺嘴里劃拉出一條弧線來。 我豪氣地包住滿滿一口,還未吞下就覺出了不對。 這,這怎么是白水??? 不過轉念,我就通透了,言悔那個混賬神算子,該是料到我會不安分,故而提前將壺中的液體給換了,想來那真正的佳釀怕是要等到交杯酒時才能喝著。 唉,借酒壯人膽的想法,算是告吹了。 略氣地狠嚼了一通紅棗,又擱屋里轉悠了兩圈,我不禁懊惱著,怎么沒有先見性地將珍藏版放過來,雖說已經看過了一遍,可多掃幾眼總是不差的,至少還能臨陣磨槍地補一補…… 等等。 對于這種羞人的事兒,我是為什么要這么積極。 摸著鼻子坐下,眼珠子骨碌碌地繞了好幾遭,我方才反應過來。這洞房花燭夜,良辰美景時,言大夫就算是被我反壓了,吃虧的好像還是姑奶奶我,對吧。 莫名地腦補了一下,總覺得,光想想就心頭發癢了。 而我這不得不承認,哪怕是想明白了吃虧的是自個兒,但我居然還期待著讓言大夫給睡——嗯,斯文點,給正法嘍。 畢竟,他已是我的夫君。 更是我這輩子最珍惜的人。 無論他想要什么,能給的我都會給他。 隱隱有點渴意。 咕嚕地灌下水后,銀壺已經空了一半。 滿腦子的神思越攪越凌亂,捂著臉暗自消化時,卻是聽得有人輕輕地叩了一下窗欞,警覺地掃過去,便見那緊閉的窗后透著一道影子。 誰? 無聲中,我快步挪了過去,然而待我才走到窗前,那道人影卻又突然閃走不見了,麻溜兒地一開窗,除了園景,別無他物。 困惑地左右一掠,上下一瞄,誒? 伸手取下系在窗欞上的一個紅盒子,我抓在手里仔細地看了看,就一普通的盒子而已,搖一搖,還有輕微的晃動聲。 緩緩揭開盒蓋,一瞅見里頭的東西,我不禁猜到了大半。 那是一對兒可愛的面人,嬌羞的新娘,俊朗的新郎,做得可真精巧。 嗯,面人啊。 小心翼翼地將面人娃娃捧起來,翻著面地打量了一番,倒是讓我在腳底瞧見了一個白字。 猜想瞬間落實。 是我那舅舅送的新婚禮物吧,至于剛剛那個人影,指定是小白沒跑了,不過,他怎么放下東西就走了,也不給打個招呼什么的。 而這拿起了面人,盒子底下倒還有東西。 嗯,迷之眼熟。 有些發皺的,一道黃不拉幾的符紙,求的是……早生貴子。 我無語地將東西放好,將盒子封上。小白這禮物可真小白,難道是跑了一趟錦官城,專門跑阿鬼那兒要的么。 可阿鬼那廝是騙人的啊。 算了,不糾結。 總歸是人的一番心意,我也就感激地收下了,不過這早生貴子么,我實在是還沒想到哪里去。 給言大夫生個小娃娃玩兒么。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不不。 我怎么又積極起來了,要矜持矜持。 …… 百無聊賴地左等右等,夜色已濃,外頭的鬧騰聲好像弱了不少,應是在散客了。 我吃完最后一顆棗子,瞧著那一地狼藉的果核,也沒想怎么收拾,但到底是有些不雅觀,便左一腳右一腳,全給踢桌子下頭堆著了,再將桌布往下拉了拉,理應是瞧不出來的。 吃空的那一盤也被我從旁的盤里勻出來一部分果食給補上了,收拾好之后,我擦了擦嘴,往床上一坐,蓋頭已然放下。 當言大夫推門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我這樣一幅安靜的樣子。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小丫頭,端著托盤,盛著一只玉如意。 朝我這方看了一眼后,言大夫對丫頭使了使眼色。 東西放桌上。 人么,趕緊走。 只聽門開了,又被掩上,屋內很靜,光亮很暖。 立在桌上的龍鳳燭,懸在床頭的夫妻燈。 言大夫的影子越來越近,直到身前,垂眸一瞥,我便瞧著了一雙赤色履。 再然后,紅色的朦朧中,挑進了一朵碧色的祥云。 它一點點地騰起。 揭開了紅蓋頭。 視線漸漸變得清晰,我卻低著頭沒敢看人,而言大夫一直都沒出聲,我便扭捏地先道:“驚艷——還算是有的吧?!?/br> “嗯,特別的有?!眽旱偷恼{子,從上方落下來,還真是捧場呢。 彼此無言了小會兒。 言某人有些難耐,便隨口詢了一句:“昨夜不是提醒你補點口脂嗎?怎么,左耳朵聽,右耳朵出啊?!?/br> “哪有,我補——” 啊…… 喉間一哽,我忽地閉了嘴。 尷尬啊,要說我這偷吃雖是記著擦嘴了,卻是連新補的口脂都給一起擦掉了,而這要是老實交代了,會不會太慫了點。 “補——不要在意這種小事兒嘛?!鄙驳乩@回來,我撲閃著睫毛,抬眼望去。 然后呆住。 某人啊,是從頭到腳的紅。 嗯。 說實在的,我從沒見言大夫穿過紅色的衣衫,此時一打量,整顆心都不可抑制地飄了起來。 怎么能穿得比程妖還來得邪魅。 渾身,還散著一層酒氣。 誒? 我不禁拋開前話,仰起頭問了句:“你喝酒了?” 要知道,這人可是從沒沾過酒的啊,雖說喜慶的日子免不了要美酒相伴,但我怎么也沒想過言大夫會碰的,且我還提前猜了猜他拒絕敬酒的說辭,如,對酒過敏什么的。 “嗯?!毖曰谝矝]跟我糾結方才的交談,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一邊應著,一邊伸手撫上了我的鬢發,“高興,就喝了點?!?/br> 嘖,說得像是以前都不高興似的,才沒有喝。 不過他這喝了酒都不帶上臉呢,小小地感慨后,我陡地多了個小心眼,嗯,若是言大夫同我一樣酒量不好,今日在外頭喝上一遭生了醉意,不就很好撲倒了嗎? 【作者題外話】:今天在給姨幫工 話說我昨天夢見書底下多了一堆評論 還蠻高興的 誒多,大家不要催更啊,該玩玩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