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雖然這名頭念出來軟了些,可怎么也不比她那郡主的頭銜差。 挑釁地一笑后。 我已撩著裙擺坐下。 程妙芙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怎么也沒料到,我居然會是那個與她對陣的趙國郡主。 明明這女人如此柔弱。 竟還拉得起弓,駕得上馬么。 終究是因著她自己太過不屑,才沒有將這些人事了解的清楚。 不過片刻的驚詫后,她卻又不以為意了起來,眼眸一轉,倒是看向了言悔,而后揚著下巴對我道:“既然有此一比,不如我們下點賭注?!?/br> 還有一出是一出的。 賭注? 我冷著臉,對上她那泛著算計的眼,隨口回:“哦?你想賭什么?!?/br> 怎么也是和言大夫有關的。 果不其然,程妙芙是分外直接地指著言大夫道:“就賭這個人?!?/br> 言悔不由皺起了眉。 人到底是他招來的,要不是自家姑娘想親自將這人打發走,他怎么也是該擋在前頭的,可沉默到現在,這走向似乎有些偏了。 我雖是一臉淡定的樣子,嘴里的牙卻咬得死緊。 她還真敢說。 堂堂一國的王爺,就這么被她隨口當成了賭注,且那樣子,顯然是把言大夫當做囊中之物了。 隱在衣袖中的手暗自握緊,我壓住心頭的氣惱,穩穩地坐著,反是不急著回話,就磨她。程妙芙站在那兒,果然先耐不住性子了。 見她朱唇微開,似是又要聒噪一番,我方才不輕不重地一拍桌,厲聲將她堵了回去:“我的男人,憑什么給你做賭注!” 程妙芙不想我會當著眾人面兒如此回懟,且那話,說得是分外凌厲,連她的背脊,竟是都莫名泛起了寒意。 可等她回過心神,仍是一如既往的輕蔑,只道我是硬撐的氣勢,為的,不過是借它言逃過這場賭約。 然而。 “我們賭命,如何?!?/br> 下一刻,我已單手撐著桌子,再次站起了身,嘴角且勾著邪氣的笑。 【作者題外話】:玫姐:我是江湖第一大幫四魂幡的長老,是殺手榜上頭名的一枝玫,是趙國王后所出的公主,郡主么,勉強算一個吧 言大夫:差一個 玫姐:? 言大夫:是神醫言悔的媳婦兒 玫姐:……阿悔,樹要皮,人要臉的 ☆、第150章 三個字的交情 賭命? 言悔定定地看著我站起的身姿,他確是知道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今日,到底是大開了眼界。 他家姑娘的氣勢,躥得比過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 想要出聲打斷這頗為荒唐的話語,卻是在瞧見我那桀驁的笑后,徹底啞了聲。他家姑娘,拉不回來了。 簡直比脫韁的馬還要飚的遠。 言大夫穩著心緒,終是一言不發的旁觀著。 而其他人聽我此話,均是大驚失色,趙念念愣了片刻,亦是下意識地捂上了嘴,直盯著我的側顏看。 可那腦袋里卻兜轉著倆個字。 好帥。 …… 程妙芙很是錯愕,我一次又一次的蹦出她的意料之中,和過往對上的任何一個敵手都分外不同。 賭上性命的事兒。 連她這個看慣生死的人,都不敢輕易應下,而面前這人卻是隨口砸了出來。 逞口舌之快么? 她不禁發懵。 我卻是來了勁兒,微俯身,刻意湊到她眼前,且將她片刻前的一句,逐字奉還:“怎么,怕了?” 程妙芙頓變臉色,一眼橫來:“行,就賭命?!?/br> 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她豈會不知我這是激將法,可那又如何,在程妙芙看來,是我不自量力,竟是將自己的性命主動送給了她宰割。 獵場之爭,最后的贏家只會是她。 所以我的這條命,她是要定了。 …… 誰吃定誰,程妙芙看不清楚,有個人卻知道的透徹,可是他卻一直穩如泰山地坐在原處,絲毫也不搭理這頭。 按說這都定了個生死的賭約,你這郡主也該滾遠點兒了吧??沙堂钴狡沁€要同言大夫多說上幾句,且都不管人言大夫理不理她的。 我冷冷地朝對面掃了好幾眼,某人這才勉為其難地起了身,走到了我們這方,滿是淡漠地斥責道:“程妙芙,你鬧夠了沒有?!?/br> 惹誰不好,非去惹這丫頭。 簡直吃飽了撐的。 程妙芙被這般斥責,反射性地便往身后瞪去,結果等瞧清人了,卻是不由得身形一滯,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家那個大哥會插這么一腳。 “還不回去!”不等她開口,程妖又是不耐地丟下一句,眼里且挾著暗涌的怒氣。 旁人看來。 不過是兄長管教親妹的場景。 可其實。 程妖并沒那分閑情去管教誰,撐死了,也就是單純地威脅威脅她而已。 而程妙芙,在程妖如此厲色的幾句后,雖是心不甘情不愿,卻還是一言不發地轉身回了席,都不帶半分糾纏的。 誒喲。 我這個半吊子師父這么厲害的? 拉他過來其實也就是湊個數。 不想還真幫上忙了。 嘖。 我挑著眉梢直盯著他,后者瞥下一眼,不過官方的落下幾句致歉,竟是絲毫不提方才那個牽扯生死的賭約。 全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看來這人和程妙芙的關系是真不咋地,不然,他該是要推了這場生死約,護著自家名義上的meimei才是。 言悔亦是沒有提起賭約,出于禮貌,他起身回應了對方的致歉,便也作罷。 幫著弄走了程妙芙,程妖算是完事收工,他挪著步子,往后轉去,卻是在撂下幾瞬的背影后,突然輕咦了一聲,然后又整個人旋了回來。 重新對上了言大夫。 要說這方才離遠了打量,也就那樣,可湊近了再看,轉身又一恍然,他才算記起了某個久遠的小屁孩來。 “好久不見?!?/br> 繼程妙芙之后,被我招來的程妖又蹦出了同樣的一句話來。 一時之間。 眾人都有些茫然。 這仁王,結下的交情還挺廣的? 而我的臉上,亦是掛著大寫的懵逼,這倆貨能有個毛的交情,程妖這是不嫌事兒大,興起之下瞎湊了個熱鬧嗎? 被一而再如此招呼的言大夫,倒是淡定的不行,他嗯著聲,送還了四個字:“久仰大名?!?/br> 這對話—— 一個好久不見,一個久仰大名。 連我都不能懂,更別提擱一旁發呆的圍觀群眾了。 偏倆人又莫名地沉默下來,只是你看我呀,我看你,直看得我心里密集地落下鼓點,當即打破沉寂,且抱上言大夫的手臂,看似不經意地問:“你們,認識?” 程妖掃了掃我挽著言大夫的手,兩三眼便嚼了個清楚,不禁暗自發笑。 這宣誓主權的動作。 莫非還怕自己瞧上了她男人不成。 而我,確是這般想的。 言大夫卻沒動那么多的心思,只聽得我開口問,正琢磨著怎么回,結果,這思忖間,反是被程妖搶了先。 “也就,三個字的交情?!背萄粗?,笑得有些陰森,周身更是漫起一層無形的寒氣。 嗯? 這感覺我熟悉得很。 可程妖何以會對言大夫放出了殺氣。 愛而不得?由愛故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