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白佑義的家臣于某日來報,府中囚禁的人,葬身于火場,而放火者,正是新任鷹王派出的人,因為當場發現了徽記。 呵 那群黑衣人果真蠢,出任務還帶著暴露身份的東西。 不過。 這囚禁的人葬身于火場,說的是顏漠吧。 可是他被我救了出來,怎么還會被人發現葬身于—— 猛不丁地,我倒記起那日的柳夏,有扛著一個死人躥進火場,當時還不大明白,現下卻是懂了。 偷梁換柱啊。 我恍然大悟地朝他看去,后者正跟著瞧東西,見我突地一眼盯過去,揚起頭來一時莫名。 “小白臉,挺精明啊?!蔽衣湎乱徽Z,又埋頭接著看了下去。 某人不禁更加莫名了。 夸他干啥? 等等。 我去你大爺的小白臉! ☆、第143章 我要離府 那雅爾大會是夜,白佑義同新任鷹王一番爭執后,回了自己的營帳,而后避開眾多眼線,包括莫言派去的人,暗自離開。 他一身夜行衣,隱于黑暗,如魅如影。 四魂幡的探子畢竟不是吃素的,當即跟上,只見白佑義行至某個山崖,窸窣一陣兒,然后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這把探子驚得躥上前,倒是瞧見崖邊上的繩索。 看來是早有準備。 崖下滿是濃霧,境況實在糟糕,若是貿然下去,怕是會生意外,探子思索后,果斷選擇蹲守在了崖邊的高樹上。 左右白佑義也得從這兒爬上來,那自己就擱這兒死等。 奈何這一蹲守,竟是數十日的無所動靜。 莫非真是死等了? 探子含著熱淚哽下無味的干糧。 …… 怎么也是繼續觀望的狀態。 我隨手一掀,合上卷宗,轉頭問柳夏:“怎么看?” 柳某人的神色依舊陰郁,我雖心知肚明,他這是還糾結著方才的那一聲小白臉呢,不過,就我這沒皮沒臉的性子,自是無視了他的低氣壓,且拍著這人的肩,又問了一遍。 “看不見?!绷囊蛔忠活D地回我,然后傲嬌的一偏頭。 喲。 跟我鬧脾氣。 其實吧,我也不是真的要從他的嘴里聽出個什么條理來。 要說白佑義與那個所謂鷹王之間的爭執,無非是因著顏漠吧。白佑義心心念念的寶藏之謎可就在顏漠身上,而鷹王卻派人暗殺顏漠。 人死了,寶藏的下落也斷了。 能不惱不鬧嗎。 至于白佑義跳下山崖是為何,我怎么想,也覺得那舉措和天墓跑不了邊。 難道是去崖下搜索了? 也是。 白佑義可正是得了寶藏的苗頭才去往草原的,也許真讓他探出什么來也不一定啊,不過這人消失在崖下也挺久了…… 柳夏見我陷入自個兒的思量,毫不搭理他,只覺氣悶,卻也緩了情緒,放了心思在那情報上。 如此失蹤。 倒真是有意思了。 白佑義這人吧,城府頗深,柳夏不常和他打交道,卻也從趙辰鞅那兒聽聞過那人給發小招來的麻煩。 自然同仇敵愾。 但,過多的應付趙歌,倒是對沉寂許久的白佑義有所疏忽。 寶藏么。 誰知道白佑義又要搞出個什么幺蛾子來。 正是有感而發,想嗤鼻幾句的,衣兜里卻突地透出急促的聲響來,柳夏不由一怔。 我循聲而去。 那聲音我可熟悉,是應聲蟲發出的訊息。 早前兒向情報處借的應聲蟲我已還了回去,不想這小子竟揣了一只在身上,莫非是有什么要緊事需要他盯梢的。 豈料柳夏卻是道:“我家娘子叫我,先走一步了?!?/br> …… 我幾分無語地看著他抓著根糖葫蘆快步離開。 坊主。 你這是假公濟私好嗎。 誒。 我上次好像也是為著私事來著,好吧,大家彼此彼此,不過他這個用處,還是有點令人發指了呀。 不如我也弄一只給我家言大夫? 可是好像也沒什么必要。 這個念頭便也歇了。 還了檔案,方才踏出情報處,身后的人便雨后春筍般地冒了出來,一陣兒壓著聲的七嘴八舌,話題,自然是我與柳夏之間的小曖昧。 我只覺后背生冷,回望一眼,他們又立刻若無其事地忙著自個兒的活,看上去還蠻自然。 幾個大步踏出,我才想起自己該去看看我那小徒弟的,上回被柳夏求著辦事兒來了幫里,一時晃神都沒顧得去來著。 然而,這去了也沒見著人。 且聽杜師傅講,這小子自上次回家后,就再沒回幫里過,而我托杜師傅轉交的那些功法書,自然也沒能交出去。 這個。 白佑義鬧失蹤。 今海也鬧? 不過他是回家,可能家里出了點什么事兒吧。 我如是念著,到底心寬得沒有多想。 而功法書當然還是留在杜師傅那兒,等今海什么時候來了,再什么時候給,反正也不急。 …… 回了王府,我猴跳地翻下屋檐,利落地坐在千織身旁,這丫頭仍是練著字,看似靜心地不得了,卻還是被我的出現打亂了氣息。 千織沒料到我回來得這樣快,一雙眼都瞪圓了些。 我拈起一張她寫滿字的宣紙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然后嘖著嘴說:“確實得了些旁的消息?!?/br> 小丫頭炯炯地盯著我,意味很明確。 告訴我告訴我。 “想知道?”我故意多問了一句。 千織點頭,頓了一下,又接著點頭。 像是等糖吃的小孩。 可惜這個糖,我并不想讓她吃到。 故而,我放下宣紙,只是惡劣地哼著調子唱:“就不告訴你,嘿,就不告訴你?!?/br> …… “玫姐,你好幼稚?!鼻Э椼读艘凰埠?,如是回道。 我聳聳肩。 就這么幼稚。 千織也猜得出,我同她阿哥一樣,并不想讓她摻和進來,而她知道的越多,勢必也會插手的越多。 所以我絕對不會告訴她。 于是她也不掙扎著追問我,不過無奈地嘆著氣,然后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幾分怨念。 嗯。 反正我是當定了惡人。 哦不。 我本來就是一個惡人。 些許的停留后,我便離了小院,去找莫言,而這些消息,也都被我以順道得來的借口,通通告訴給了他。 后者聽后,也沒跟我分析分析,就說了簡單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