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 總歸是送走了一波花蝴蝶,我這心里是暢快地不行,萬華那小子瞧著也是能吃能睡,還能下床,就是不愛說話。 算來他這一頹廢,也有大半月了。 前些時候國主爹爹召見新科狀元,還是尋柳夏幫忙,擱幫里找了個易容高手,又由言悔帶著,方才蒙混過關。 可這不是長久之計,不日這小子還得去翰林院報道呢,總不能一替到底。 也不知道萬華要什么時候才能完全恢復。 唉。 【作者題外話】:不是很理解那種 不喜歡又要看,看了還得嗶嗶我女主的人 大佬您嘞,看不慣就直接丟我個差評,別擱那兒瞎嗶嗶 我受不了 謝謝 ☆、第121章 自己養 這一日早間。 我陪著言大夫在水塘那兒伺候著他的寶貝魚呢。 一汪池水早被籠上層層的網面,自此成了芃芃的禁區,它瞧著眼饞,卻是作不了惡了。 小家伙繞著塘子直叫喚,一副求之不得的可憐樣兒,終是我體念它,投了些旁的魚在臨近的一片暢通無阻的水中,任其取用,這才算是消停了。 盯著某鳥在空中的恣意之態,我百無聊賴地問言悔:“這魚肚里,究竟養的什么藥???” 后者閑散地灑著魚食,簡潔地回:“毒藥?!?/br> 毒——藥? 這是在和我故弄玄虛吧,我當即嗤之以鼻:“騙人,你明明用它救了顏漠的命?!?/br> “以毒攻毒罷了?!?/br> 倒是有這么個招兒。 只見言大夫說著說著,已往邊兒上放下瓷盤,打水盆里凈了手,又撈過方巾一番細細地擦拭,如犬似地擱鼻間輕嗅。 嗯,沒味兒了。 我則瞄著那骨節分明的十指如玉,心思一陣輕晃。 想伸爪子。 這般念著,我也甚是自然地捏上了他的指腹,摸呀摸,揉啊揉,也不知道圖個什么。言大夫一面任由我胡作非為,一面好笑地問:“吃我豆腐?” 將那分興起一瞬壓下去,我居然沒有被調侃得縮回手,反是抓他更緊,且揚著下巴一字一句地回:“怎么,不給吃?” 面前人的眸色微動,有些愕然我這覺悟上飛一般的提升,片刻后又邪氣得像只狐貍,柔著聲音道:“給啊?!?/br> 怎么能不給。 他的姑娘。 想干嘛就干嘛。 別說是吃豆腐了,就算是想——吃了他,自己也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 言大夫的灑脫倒是讓我有些吃不消,怎么就擺出一副任人蹂躪的樣子來,倒顯得我多惡霸似的。 甩開這些個有的沒的,我拾回方才的話題,接著問他毒藥的事兒。言悔耐心地回著我的話,左不過是他尋起旁的治人之法罷了。 而這味毒藥便是言大夫跨出的第一步。 非為致命,卻是奇毒。 只因那效用著實是妙,若有人不幸中招,口不能言其所思,手不能書其所想,總而言之,身不由衷。試想,一個神智清醒的人,卻是無法表達自己的心念,該是如何的難受。 然而在言大夫的研究下,這東西混著其他的藥材,再斟酌斟酌劑量,竟是徹底改變了效用,成了治人的藥。 嗯。 顏漠那小子,算是被拿來試藥了。但是言大夫向來負責得很,沒有把握的事,他是絕不會做的,更別說拿人命開玩笑了。 故而,雖說是試藥,其實也不過是無數次試驗后的實戰罷了。 可這成效之好,還是叫言大夫有些意外。 而這藥呢,也就對人有效用,芃芃這家伙吃了那么些條,倒也沒見它因此錯亂。 聽著言悔的敘述,我卻沒有在意這毒藥的救人之用。 其實。 單看養育這毒藥的法子便是非同尋常,如今知曉了其使人言不由衷的作用更是令人稱奇。我直直地盯著那塘中的一尾尾鯉魚,不住地好奇:“這么好玩兒的毒藥,叫什么名兒???” “亂心?!毖源蠓蝽樋诖鹣?。 真是個文藝的名頭。 我不大喜歡。 奈何這毒藥的趣性,實在是讓人心癢。 言悔只顧用其救人,自然是沒作他想,我就不一樣了,念叨著這味毒藥的效用,立刻就蹦出了旁的心思來。 過往抹去證據,都是直接殺人滅口,圖個干凈利落。 可若是用了亂心,兵不血刃便能絕了后患。 多省事兒。 且又不傷人性命。 言大夫不經意地垂眼,在瞧著我那滿溢著興味的眸光后,頓感不妙。他這好不容易攔下一只惡鳥,別又招來他家姑娘的垂涎了吧。 “阿悔~”我諂媚地望向他。 …… 果不其然。 言悔扶額喟嘆,而后抬頭,擺出那張撲克臉,義正言辭地說:“這是毒藥,不能給你拿去玩兒?!?/br> 玩個毛哦。 拿我當什么人看了! 氣鼓鼓地瞪著他,我哼著聲兒,亦是一番的理直氣壯:“我不玩,我也用它救人的?!?/br> “哦?”言大夫一臉不信,“那你說說,救什么人,又怎么救?” 嘁。 我掐上他的手心,索性將自己的那些個想法通通攤給他看。言悔微微一怔,倒是沒料到我會思及這些。 左右我這也不是禍害人的念頭。 言大夫哪還有理由拒絕。 不過。 這人也是小氣,明明松了口,卻只是丟了我幾條手掌大的魚,說是經他手處理過的,既然我想要,那就自己學著養。 “我要現成的!” 如此費神的事兒,我怎么可能應下。 后者的語氣決絕:“自己養?!?/br> 干嘛呀。 這么折騰我。 瞧瞧言大夫那不為所動的樣子,我側著頭一瞇眼,硬著氣道:“哼,不稀罕了?!痹掚m如此,我這心里是一點兒也不老實。 那網面能攔住芃芃。 卻阻撓不了我。 言大夫不給,我就不能自己撈么。 不想,這些小九九哪里闖得過言大夫那關,他幾分隨意地勾著自己的手指,朝手心挨個壓下去,像是在計數。 而后這人悠然地說:“如今我這塘子里的魚,五十有六,若是少上一條……” 在其刻意的停頓間。 我那望著魚的灼灼視線,甚是無奈地被拉了回去,心里兜兜轉轉,盡是郁悶的嘀咕。這人居然還記了數,實在是,喪心病狂。 且他又低下頭,輕飄飄地,在我耳邊落下那未完的話。 他說:“唯你是問?!?/br> 咯噔。 我不由捂著耳朵退后一步。 這絕不是那四個字的威懾力所致,而是因著那分外迷離的音色。不知怎的,我這腦海里就冒出不少言大夫撩撥我的一幕幕來,尚未辯駁幾句,便潰不成軍。 最終,我尋了個琉璃缸,認命地養起了那零星的三條魚來,整個人還不斷默念著。 修身養性修身養性。 如是這般地寬慰著自己。 至于言大夫呢,則抄著空手,一副欠扁樣兒地站在我旁邊,掃了幾眼缸里活蹦亂跳的魚,道:“要我教么?” 教什么。 教我養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