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而情報局的八卦能力更是讓我對那一句你情我愿信了大半分,若是葉鶯有苦衷,怎么著也不能你情我愿啊。 一陣兒悵惘之后,我的視線才緩緩下移。 居然一大早就離開了王城,被趙小六帶去郊外游玩了?呵,這趙小六對她還真是好啊,居然推去不少的事務,只為陪她玩。 至于他倆成親這樁事,我伸著食指抵著書頁,耐心地一行一行地看,倒是沒想到,趙小六竟是趕在萬華殿試的前一周,先行向國主求了賜婚,許淑還因此和他吵了一架。 嗯,許貴妃摔了哪些東西,記這么清楚干什么。 還煞有介事地列了個清單。 我扶額接著看,似乎就沒什么有意思的東西了。 所以,葉溪是怎么就被趙小六給救下了,趙小六又是為什么娶了葉鶯,而葉鶯又是為什么會答應嫁給趙小六等等的這些信息,情報處都沒查出來? 抓著那幾張紙,我有些郁悶的走到柜臺前,揮了揮:“查出來的就這些了?” 柜臺里的伙計可憐兮兮地說:“就這些了?!?/br> …… 情報處的八卦能力是了得,可是八卦畢竟是八卦,這辦正事兒的本事還有待加強。 其實也怪不得他們,畢竟我要得太急,而這查詢的人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所以情報就殘缺了些。 無奈地將那幾張紙拍在柜臺上,其中一頁卻是滑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是葉鶯的家庭信息。 我想著對于這一項,自己了解的怕是比情報處還多,便直接翻過沒有多看,這么彎腰去撿,我的手指驀然頓在頁面上。 只因上面寫著,葉鶯的父親,已故。 …… 情報處的伙計看著長老摔下那沓薄薄的卷宗后,是頭也不回地就跑了,不禁發懵,什么情況啊,長老為什么查起了安王的婚事和他的側妃來。 莫非是長老對安王有意? 這伙計正兀自開著腦洞呢,卻又見自家坊主快步地走了進來,對他問道:“一枝玫都查了什么?” 情報處被坊主收拾過不足一月,見著坊主便嚇得魂飛魄散,不過眼下,這伙計還是挺有原則的,他縮著肩弱弱地回:“大老爺,這不能說的啊?!?/br> 幫規在上。 坊主你不能逼我破規矩,挨板子的啊。 柳夏不免蹙眉,在知道一枝玫和四皇子有關系后,他便派了人在四魂幡蹲點,但凡一枝玫出現,都要向他通報。 不想她今天又來了情報處。 當一枝玫前腳出,他后腳便踏了進來,卻是被幫規給束縛住了。 瞧著伙計沒來得及收回的卷宗,他記得,那是一枝玫才看過的吧。柳夏不禁挑著眉,將那幾張紙從畏縮的伙計手中,不費幾分氣力地拿了過來。 “大老爺,你這這這……”伙計手中一空,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柳夏輕笑:“我可沒讓你說?!?/br> 不過是自己看罷了。 情報本就是共享的,自己看一看,也壞不了規矩。 伙計啞了聲,這好像就沒毛病了,可是大老爺為什么要看長老查過的東西,難道……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盯著伙計毫不掩飾的神色,柳夏哪能猜不出這些家伙又在胡思亂想了,他依然笑著,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倒像是藏著刀子。 上次的教訓…… 伙計頓時渾身一顫,神兒啊魂兒啊,全都收了回來。 好不容易送走坊主,沒隔上一會兒,伙計便看見長老又匆匆地折返了回來。 …… 要說我這都跑到長水街了,卻是想起葉鶯這邊的事還沒交代全,于是又不顧奔波勞累地跑了回來。 按著情報所言,葉鶯從郊外回王城怕是也要等到晚膳去了。因著萬華的不穩定,縱使有言悔守著,我也不想離他太遠,索性便候著葉鶯回來了再去找她說事兒。 我喘著氣,沒急著開口。 伙計干笑一聲,試探地問:“玫姐,你還有什么事嗎?” “有啊?!蔽遗闹衽_對伙計說,“拿一只應聲蟲給我,一旦葉鶯回了安王府,立刻通知我?!?/br> 這應聲蟲算是個稀罕物,錦官城的分部只有一對兒,而王城這兒總共也就三對兒。一對兒應聲蟲分雌雄,只要按壓雌蟲,即便相隔甚遠,雄蟲也會立即發出叫聲。 且按壓的地方不同,雄蟲的聲調也會隨之變化。 實在是個傳達簡單訊息的好東西。 幸虧我是占著長老的名兒,才能要什么都方便?;镉嬤M了里屋,隔了好一會兒才拿著個四方的小盒子走了出來。 我打開盒子再次確認了一下雌雄,不然要是拿錯了,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 “一定記得及時通知我啊?!蔽以偃诘?,直到伙計應了十幾聲之后,才肯罷休。而我這才一走,柳夏便又喪心病狂的出現了。 至少在伙計的心里,是覺得他喪心病狂的。 還有完沒完啊。 ☆、第89章 揪個耳朵呀 回到王府之后,還沒來得及和言悔講述自己得來的消息,我反是被眼前所見驚住了。 只因王萬華這小子雖是仍然躺在床榻上,卻是已經換了身衣裳,還隱隱散著些許沐浴的清香。 我戳著坐在桌前的言大夫:“你替他寬衣沐浴過了?” 左右也不能叫丫鬟小廝來吧,畢竟這個人是被我偷偷搬進來的,可是言大夫能對王萬華這么貼心? 事實證明,言悔確實沒有這么貼心,他漠然的臉上,只寫著五個大字,這怎么可能。 然后,言大夫說,是王萬華自己爬起來脫了衣服,又自己進了澡盆,再自己換了衣裳躺回床上的。 我不禁再次愕然,就王萬華那精神狀態,還有閑心做這種事? 于是我隨口提出了疑問。 擱床上躺著的人,神色莫名地暗了暗。 言悔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回:“我跟他說,鶯兒有封給他的信在我這兒,除非他把自己收拾妥帖,不然,我是拒絕交給他的?!?/br> 原來是這樣。 “那他怎么又躺回去了?!彪y道那封信里講了些傷人的話。 結果言大夫說:“因為沒有那封信?!?/br> 沒有…… 我不免驚悚地瞪了他一眼:“你騙他?” 言大夫坦坦蕩蕩地點了一下頭,在瞥見床上那人微動的手指后,眉頭不經意地一挑。 額。 某人說好的不能刺激王萬華呢。 真是夠了。 “你跟我出來一下?!蔽以噲D將他從位置上拽起來,拉到屋外說事兒,免得刺激到王萬華。 然而言悔坐得穩穩的,說:“我不出去?!?/br> 干嘛啊。 我又是拽了拽,一邊問道:“為什么?” 言悔指了指床上那人,神色嚴肅地回:“他剛才讓我滾出去,我若是出了這門,不就應了他的那句話了嗎?!?/br> …… 讓你滾都是客氣的。 我翻著白眼,忍無可忍之下,對言大夫做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舉動。 嗯。 我單手揪住了他的耳朵,麻溜兒地把人給扯到了門外。我估摸著,這耳朵怕是言大夫的軟肋,因為他難得地被我收拾的叫了痛。 啊——嘶—— 但我完全不同情他,揪住他耳朵的力度也確實是重了點,不過沒辦法,誰讓他這次是真的欠收拾。 王萬華都那樣了,他居然還有心情跟人家鬧。然而我忘了,這人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于是在我放開手合上門后,這人摸著紅彤彤的耳朵,眸色危險地說:“你完了?!?/br> …… 是我錯覺嗎。 言大夫好像越來越幼稚了,這種小孩子鬧脾氣的話他倒也講得出口。 我當即一個暴栗落在他頭上:“完你個頭?!焙笳哌€是摸著耳朵,似乎頭上的那一下不痛不癢。 然后在他未出口之前,我便先一步拋出了讓王萬華異常的導火索來。 “鶯兒嫁給了趙歌,就在昨天?!?/br> 言悔聞言,頓時身形一僵,神情一滯,不大相信地重復著我的話:“鶯兒,嫁給了安王?” 我的神色亦是無法舒坦,搖著頭嘆了一口氣,而后對上他的視線,吃準了他眉眼間的不確定:“對?!?/br> 從怔愣中醒來,他蹙眉一番思量,立刻想到了昨日趙歌娶側妃的喜事來,所以,那個側妃,便是葉鶯了? “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趙歌于一周前便向國主求旨賜了婚,對象正是葉鶯,而萬華,他本是打算昨日奪了狀元,再求國主賜婚的?!?/br> 言悔又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