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坐下吧。吃什么呢？”

    “核桃?！笔寤首佣似鸬舆f給九皇子，“九哥，你吃?！?/br>
    十六皇子見狀，連忙把他的也遞給九皇子，“九哥，給你吃?！?/br>
    “我不吃?！笔寤首雍褪首佣甲≡谀先?，九皇子經常能碰見他們，對兩人不算陌生，便伸手把站在羅漢床上還沒他高的十六皇子撈到懷里，“你倆也是來吃牛頭的？”

    “牛頭好吃?！笔寤首釉野稍野勺?，“好香的?！?/br>
    九皇子好奇，“你倆吃過了？”

    “稟報九爺，十五爺和十六夜吃一點牛舌頭?！眱扇说膵邒唛_口。

    “牛舌頭？！”十一皇子驚訝，“舌頭也可以吃？”

    “當然可以吃?！笔慈A說著話走進來，“九弟，先洗洗，待會兒就上菜?！痹捯粢宦?，九皇子就看到穿著斗篷的太子往這邊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孩，正是弘晉和弘皙。

    九皇子一見太子一家大小都來了，放心下來，管他牛舌頭能不能吃，只要太子敢吃，他就吃。隨即又忍不住擔心，他們這么多人一個牛頭夠吃嗎？

    隨著宮人端上來兩盤牛舌頭，九皇子不禁瞪大眼：“一個牛舌頭有這么多？”

    “像鴨舌頭那么大一點，孤至于喊你們過來吃牛頭？”太子道，“都坐好，別一副沒見過世面似的。牛舌頭比牛rou好吃?！?/br>
    “牛板筋也好吃?！焙霑x夾一塊，“可惜三弟和四弟吃不上了。嫡額娘，給三弟四弟留一點，放在冰塊里?！?/br>
    石舜華：“你三弟四弟這會兒還沒到五臺山，得再過半個月才能回來，放不了那么久。吃好了出去跑幾圈，不然晚上睡不著?！?/br>
    “我吃兩塊就不吃了?！焙霑x伸出手指，“明天吃牛rou包子?！?/br>
    “還有牛rou包子？”十一皇子也在擔心一個牛頭不夠他們兄弟吃的，可是，三塊牛舌頭和一塊牛rou下肚，十一皇子覺得半飽了，不禁感嘆牛rou比羊rou撐人。

    石舜華道：“還剩一點牛rou。你們若想吃，明兒早上過來，喝牛rou粉絲湯，吃牛rou包子。不過，你們如果都過來，明天一頓就吃完了，晌午就沒得吃了?！?/br>
    九皇子和十皇子下意識看向太子。

    太子頭也沒抬：“想吃就過來。牛rou雖然不常有，也不是沒有。你們以后擱莊子上養幾頭蒙古奶牛，想什么時候吃什么時候殺一頭?！?/br>
    “奶牛不是必須養在蒙古嗎？”弘晉好奇地問。

    石舜華想笑：“奶牛吃草，咱們這里有奶牛喜歡吃的草就能把奶牛養活。官府不準私殺耕牛，但是奶?？梢??！?/br>
    “嫡額娘，那咱們也養幾頭奶牛吧?！焙霑x接道。

    石舜華：“弘晉喜歡吃牛rou？”見他點頭，“我有個主意，回頭跟你四叔，七叔，八叔，還有你九叔和十叔商量一下，每家養三頭，一家一個月殺一頭奶牛，足夠吃一年?！?/br>
    “一年吃不完了?！焙霑x掐指一算，“五個叔叔有十五頭奶牛欸。這個主意好，九叔，十叔，你們覺得呢？”

    九皇子嘖一聲：“我覺得不怎么樣?！?/br>
    “牛頭不好吃？”太子反問。

    九皇子呼吸一窒，苦著臉：“太子二哥，不是弟弟小氣。宮里那么多人，我殺一頭奶牛，得了牛rou能不給汗阿瑪和皇祖母嗎？假如德母妃想吃，十四弟管我要點，都是親兄弟，我能收他錢嗎？”

    “照你這么說，一頭牛還真不夠分?！碧拥?。

    九皇子：“當然。弟弟又不是你，得了牛rou高興給誰就給誰?！?/br>
    “這事擱你確實不好辦?！笔慈A道，“你們四哥以前說出宮后，置辦點什么都要錢，汗阿瑪給的養家銀子不夠用?；仡^你挑個靠山的莊子，劃一塊地在莊子上養蒙古牛賣牛奶和牛rou，也能為家里添一筆進項。

    “到時候把這事交給管事，自己別摻和，我們想吃就拿錢找管事買。東宮都掏錢買，別人也不好意思不給銀錢。這樣成嗎？”

    “成是成，可也得汗阿瑪同意才成?！本┏沁€沒人養蒙古牛，九皇子有點心動。

    石舜華：“殺牛的時候擱莊子外面殺，讓周圍百姓都看到你們殺的不是耕地的黃牛，而是來自蒙古牛，想必官府就不會管了?！?/br>
    “官府如果不管，一天殺十頭蒙古牛也能賣完?！笔换首拥?，“只是九哥去哪兒買蒙古牛？也不知道蒙古牛牛該怎么養啊?！?/br>
    “這有何難?！笔慈A笑道，“你們有四個jiejie嫁到蒙古，瞧著哪個jiejie大方就找哪個jiejie好了?！?/br>
    “問題是哪個jiejie都不熟啊?！笔换首釉捯粢宦?，猛地想到，“九哥，找四姐?！闭f著，看向石舜華。

    石舜華笑道：“我跟你們四姐沒仇?！?/br>
    “是，你跟她沒仇，她也不敢跟您有仇?！笔换首悠乘谎?，“二嫂，不是弟弟說你，您有時候真的挺會膈應人?！?/br>
    “想不想試試？”石舜華問。

    十一皇子連連搖頭。

    九皇子白他一眼，慫貨。隨即就說：“謝謝二嫂提醒，這事我會好好琢磨琢磨?！?/br>
    石舜華：“先吃菜，回去慢慢琢磨?！?/br>
    康熙看到兩個大孫子吃飽，便問：“今晚還跟朕睡？”

    “是的啊?！焙腙陶０椭笱劬?，歪著腦袋問，“皇瑪法不喜歡我們嗎？”

    “朕沒有?！笨滴醢蛋颠\氣，“朕怕你倆不喜歡朕，今兒不跟朕睡了?！?/br>
    弘晏：“我最喜歡皇瑪法?！?/br>
    “我也喜歡?！焙腙灼鹕碜叩娇滴跎磉?，拍拍他的胳膊，“皇瑪法別怕，弘曜陪你?！?/br>
    “弘晏也陪你?！焙腙套叩娇滴趿硪贿?，“嗯，一直到我們回家?！?/br>
    第102章 四爺得子

    翌日下午, 太子從前面回來就跟石舜華說：“孤剛剛收到汗阿瑪的信, 不出意外的話天黑之前能到五臺山?！?/br>
    “這么快？妾身原本以為至少得八天, 今天才是第六天?！笔慈A驚訝, “對了, 弘晏和弘曜乖不乖？”

    太子：“汗阿瑪信上說他倆很聽話。是真乖還是汗阿瑪怕咱們擔心故意這樣說, 只能等他們回來才知道?！?/br>
    正月二十七日，御輦抵達京城，太子率文武百官出城恭迎圣駕。

    午時兩刻, 康熙一行到達紫禁城。

    康熙回乾清宮，太子帶著倆兒子回東宮。甫一到毓慶宮, 弘晏和弘曜就掙開嬤嬤，忙不迭往里跑，一邊跑一邊喊：“額娘, 額娘，我們回來啦?！?/br>
    “想不想額娘？”石舜華放下針線筐，蹲下抱住倆兒子。

    “想，很想?！焙腙陶f著，突然想到，“額娘, 有土儀, 我買的?！?/br>
    “額娘，我也買了?！焙腙宗s忙說, “在五臺山買的?！?/br>
    石舜華很是欣慰：“你倆都是好孩子。有沒有鬧你們皇瑪法？”

    “沒有?！焙腙滔肓艘幌? “額娘, 我們很聽話，皇瑪法害怕，我還陪他呢?！?/br>
    弘曜點了點頭：“是的。額娘，我們可乖了?！?/br>
    “等等，你倆說什么？”太子沒聽明白，“你們皇瑪法害怕？害怕什么？”

    弘晏：“害怕一個人睡帳篷，叫我和弟弟陪他啊。阿瑪，我們昨晚還陪皇瑪法呢?！?/br>
    “你們皇瑪法害怕一個人睡？”太子仿佛聽到天大笑話。

    “等一下?！笔慈A問，“你的意思是，你和弘曜一路上都歇在你們皇瑪法那兒？”

    “是呀?！焙腙痰?，“額娘，我們沒尿床，夜里也沒起來尿尿，皇瑪法還夸我們呢?！?/br>
    弘曜點頭，表示他哥說得都是真的：“皇瑪法還說，還說他最喜歡我和哥?！?/br>
    “你們皇瑪法是不知道該說你們什么好了?！碧勇犆靼?，嘖一聲，“你倆真夠可以的。難怪走那么快?！?/br>
    弘晏不解：“啥叫真夠可以？”

    “真厲害?！笔慈A心中一動，“路上有沒有想阿瑪和額娘？”

    “有，可想了?！焙腙渍f。

    石舜華假裝很苦惱的樣子：“這可怎么辦啊。你們皇瑪法今年可能還會去蒙古，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蒙古。額娘沒見過蒙古大草原，還想讓你們替額娘看看蒙古呢?！?/br>
    “額娘，別哭，我們去找皇瑪法?！焙腙堂慈A的臉，仿佛在給她擦眼淚。

    石舜華苦著臉：“可是蒙古離這邊很遠，一走得好幾個月，你們如果太想額娘，半路上哭了，額娘會心疼的?！?/br>
    “我們不哭?！焙腙堂蛎蜃?，“額娘，你別哭，我們聽話?！?/br>
    石舜華胳膊一痛，抬頭看到太子瞪她，回瞪他一眼，繼續說：“到時候額娘叫阿箏和阿笛陪你倆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焙腙毯荛_心，“額娘，啥時候去？”

    石舜華聽太后說下半年跟康熙一起去塞外，具體什么時候石舜華也不知道：“離現在還早，到時候額娘會告訴你們。累不累？去里面歇歇，額娘和阿瑪看著你們?！?/br>
    “累?！币稽c也不累的弘曜見石舜華指著東次間，立刻改變主意。

    石舜華和太子坐在羅漢床邊，等兩個兒子睡著了，才躡手躡腳回到正堂。

    “你剛才什么意思？”太子質問。

    石舜華一臉無辜：“沒別的意思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妾身先前說過。他倆還沒開蒙，又不鬧人了，有機會就出去看看，省得以后鼠目寸光?！?/br>
    “別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你的目的是他倆繼續歇在汗阿瑪帳篷里吧？”太子肯定得問。

    石舜華：“爺，有些事說破就沒意思了。雖說長嫂如母，妾身真不想以后相看秀女時，選了兒媳婦還得選弟媳婦?！?/br>
    “弘晏和弘曜才兩歲?！碧訜o語，“你想得太遠了?！?/br>
    石舜華：“弘晉六歲了。十五弟比他小一歲，十六弟比他小了快三歲。弘晉的福晉不可能由惠宜德榮四位選，只能妾身出面。到那時候妾身看好一個秀女，十五弟的生母剛好也喜歡，妾身是讓還是不讓？”

    太子語塞。

    “沒話說了？”石舜華道，“爺昨天晚上跟妾身說，汗阿瑪回來就該封爺的兄弟們，郡王每年俸銀五千兩，祿米五千斛，貝勒減半。即便都按照兩千五來算，從大哥到八弟，單單俸銀一年就得一萬五。

    “如果只給銀子，國庫養得起?？墒墙o了銀子還得給莊子，郡王起碼得給兩處莊子，貝勒給一處吧。您那么多兄弟，等十六弟，十七弟出宮，京郊還有沒有地妾身不知道。但城中一準沒他們住的地方?！?/br>
    “別說的這么嚇人?！碧拥?，“大不了到時候抄幾個吃閑飯，又整天惹事生非的宗室，把他們趕去關外?！?/br>
    石舜華張了張嘴：“抄家？”

    “怎么了？”太子問，“給孤的弟弟騰地方，有問題嗎？”

    石舜華搖了搖頭：“沒問題。爺的辦法好，妾身佩服?！?/br>
    “孤是覺得弟弟有點多，可是孤能怎么辦？只能接受?！碧拥?，“弘晏和弘曜加在一塊四歲，即便日日歇在乾清宮，汗阿瑪想給孤添幾個弟弟也有的是辦法。比如把弘晏和弘曜抱到別處，等天快亮了再把他倆抱回來?！?/br>
    石舜華點了點頭：“爺說得對，妾身沒想到這一點?！?/br>
    “雖然沒什么用，汗阿瑪真同意帶他倆去蒙古，就讓他們去吧?！碧诱f著，嘆了一口氣，“也替孤看看蒙古大草原?！?/br>
    石舜華：“去之前給他們種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