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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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皇上嘉獎,祁成穆也笑起來,走到御桌前,指著輿圖:“皇上,您看,不如從這條路線運糧草……”眾人都圍攏上來,紛紛出主意。 制定了計劃,眾人便是告退了。 唯獨陸策沒有走,他請命道:“皇上若是親征,一定要帶微臣前去?!?/br> 祁徽看他一眼,淡淡道:“朕帶誰去都好,魏國公,楊凌,祁成穆,唯獨不會帶你?!?/br> “皇上!” “你夫人很快也要臨盆了罷?” 聽到這話,陸策的眸色立時變得很溫柔:“是的,應該與娘娘相差不到半個月?!?/br> 看來他也天天在數日子,祁徽道:“你記得,往后,你就是太子太師,我希望昀兒由你來教導,計遠,”他突然叫陸策的字,顯得很是親近,“我去親征,這大梁必是要交給你來監管的,要說朝中文武官員,數以百計,但我只會交托給你一個人?!?/br> “皇上……”陸策眼睛一熱。 “你不要推辭,也不用推辭?!逼罨粘π?,“除了長青,長春,便數你跟我在丹房待得最久了,我是什么樣的人,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而你,對朕亦是一樣?!?/br> 殿內有片刻的寂靜,什么聲響都沒有,唯有兩人之間,從窗外灑下來的陽光。 陸策深深朝祁徽行了一禮:“臣遵旨?!?/br> 不必再說,一言盡在無言中。 祁徽走出殿門,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人心再難測,他身邊始終還有真心,陳韞玉的心,陸策的心…… 聽說皇上到延福宮門口了,陳韞玉驚得連忙把手頭的小衣衫收起來,又拿出一件大人的細葛布中衣,假裝在繡花。 宋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娘娘這般鬼鬼祟祟的,不累嗎?既然皇上說有繡娘做,那娘娘就專做皇上的好了?!?/br> 毛頭小子要跟自己兒子吃味,娘娘滿足下也沒什么不好,到底是皇帝。 “哼,不行?!标愴y玉道,“夫人都給昀兒做了衣衫,我這親娘更不能不做了!再說,皇上這毛病,不能慣著,該做的還是要做?!?/br> 宋嬤嬤忍俊不禁:“不縱容,那娘娘藏什么,光明正大不好嗎?” 陳韞玉臉一紅:“那也不行,皇上會胡鬧?!?/br> 宋嬤嬤:…… 作者有話要說:祁徽:朕怎么胡鬧了? 陳韞玉:…… 祁徽:這樣算鬧嗎? 陳韞玉:…… 祁徽:這樣呢? 陳韞玉:嗚嗚嗚,求不要鬧了! 第58章 到得三月初,奶子府終于送了十幾個奶娘過來, 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 容貌端正, 性子平和,也很懂規矩, 站有站相。 不過選奶娘, 除了品行之外, 其他的都沒有奶重要,故而宋嬤嬤便是叫她們一人擠了一點出來,親自嘗了嘗, 陳韞玉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宋嬤嬤道:“娘娘莫驚奇, 當初大公子選奶娘便是奴婢挑的?!?/br> 陳韞玉道:“這些奶真的都不一樣嗎?” “當然?!彼螊邒卟敛磷? “味道都有差異, ”她指了兩個奶娘出來, 一個叫金氏,一個叫陶氏, 回頭跟陳韞玉解釋,“這奶跟吃得東西有關,但這些奶娘既然要來宮里,平日里自是沒吃腥臊的,所以便是看天生的了。她們兩個的奶不錯,娘娘看是不是都留下來?” 陳韞玉歪頭想了想:“都留下吧,萬一不夠吃呢?!?/br> 祁徽說兒子生下來肯定很胖,那胃口定然也不錯的。 宋嬤嬤笑著應是。 穩婆也是一大早就找好了, 住在左側殿的耳房里,這樣一旦陳韞玉有點動靜,也方便過來。 現在就等生了。 按照時間,還有二十天左右,想想是很短的,平日里嗖的一下就過去了,但祁徽卻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回去看到陳韞玉的大肚子,他開始越來越擔心,甚至去問過太醫好幾次,生孩子會不會有事。太醫都寬慰他,說陳韞玉的狀況很好,應該能順利。 祁徽想了又想,這日叫江用去陳家傳話,說等陳韞玉生產那日,要請二夫人羅氏入宮。 江用回來之后,說陳家的人十分驚喜,羅氏都忍不住哭了,已經開始準備起來。 祁徽點點頭,低頭批奏疏,但看著看著總是出神,突然站起來跟江用,長春道:“把這些都拿上,去延福宮?!?/br> 他走到外面去坐龍輦。 此時剛過未時,平日里他是不來的,陳韞玉完全沒有料到,只暗自慶幸小衣服偷偷做好了,再也不用怕被他看見。 女人姿態慵懶,穿著極為寬大的衣服,臉上脂粉未施,圓圓胖胖,要說真是換了一個人,但她眼神從來未變,嬌憨的神態也是,故而絲毫不覺得不同。祁徽見她在做針線活,掌中托著件中衣,一看就是自己穿的,忍不住笑起來。 瞧這樣子,光曉得顧自個兒的,兒子一點不管,陳韞玉腹誹,嘴里卻道:“皇上,今兒就能做好的,等我最后繡一會兒?!?/br> 祁徽湊過去:“菡萏嗎?” 小小幾朵在衣襟上,很別致,但男兒家用這種紋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陳韞玉嘻嘻一笑:“皇上,您又沒叫妾身做什么樣的,妾身當然就自個兒挑了。再說,皇上穿肯定好看,妾身第一天看到皇上,就覺得好像一朵蓮花呢?!?/br> 那日他剛剛睡醒,穿著雪白的中衣,臉也白,清秀脫俗。 祁徽卻不太高興,男人像一朵花,這像話嗎?不行,等她生完孩子,一定要去帶她打獵,叫她看看自己的英武。 見他不屑一顧的樣子,陳韞玉嘟嘴:“那這中衣我送給別人了?!?/br> 祁徽挑眉:“你要送給誰?” “送給,”陳韞玉想一想,“送給我爹!” 祁徽:…… “下次繡個別的,這件朕勉為其難穿穿?!?/br> 陳韞玉撲哧一笑,心口不一。 長春跟江用這時才到,把一摞的奏疏捧進來,堆在書案上,陳韞玉驚訝極了,放下針線:“皇上要在這里看嗎,不會不方便?” 祁徽尋常批奏疏時發現問題,立時就會召見大臣,在這延福宮恐怕不行。 “沒事兒,就這陣子?!彼聛?,“你繡你的,朕看朕的?!?/br> 第一次這么安排。 陳韞玉點點頭。 只實在新奇,總是忍不住朝祁徽看,男人伏案的樣子專注認真,她差點戳到自己的手,再看,就發現祁徽也抬起頭來。 兩人目光對上,她臉上竟是莫名的一紅,有種久違的不一樣的心動。 她低下頭。 他也沒有過來。 殿內靜悄悄的,各做各的,偶爾再互相看看,這樣也是一種享受。 在等待陳韞玉臨盆的時候,同時間,數以萬計的糧草也已經運往太原,不過都是秘密進行的,為迷惑金國,祁徽甚至派了使者去金國傳達大梁的憤怒,讓金國好自為之。 不動武力,卻用口舌之戰,那金國自然以為大梁兵力不足,越發得意了,聽聞又同魯思國加強了聯系。魯思國比較先進,有火器,這是祁徽比較忌憚的,故而他抽空就去了一趟兵仗局,也邀了沈謙,祁成穆等人一同過來。 “朕沒有打過仗,但最近苦讀兵法,有些想法,找你們來商談下。若將來對戰,必是在草原,這火炮是否限制有些大?敵一退,怕不好追擊罷?!鼻瓣囎舆\送火炮過去,都比那糧草不知多花費了多少時間,這東西真是不太靈活。 祁成穆笑道:“皇上,火炮確實在攻城時比較得用,若是我們大軍直搗黃龍,那時候火炮是最為需要的,但在游擊戰中,效用不大?!?/br> 祁徽踱步,突然看向沈謙:“沈大人,你可注意過鳥銃?比起火炮,鳥銃也是火器,雖然威力小了點,但朕覺得用在沙場,似乎大有前途?!?/br> 年輕皇帝非常有探索精神,不恥下問,高瞻遠矚,確實是令人欣賞,也難怪劉月會喜歡這個孩子吧?沈謙瞧著祁徽,恍惚間,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他也是這般的俊秀,但卻是衣冠禽獸! 他若是真像老夫人說得那樣好,當初就不該答應這樁事,他想要孩子,可以找個愿意入宮的姑娘,可他們夫妻兩個,一個脅迫,一個引誘,將劉月生生得騙了。 她這傻子。 沈謙抿了抿唇:“我們大梁的鳥銃而今不太完好,不過若交給臣來修制,臣有信心可以改良?!?/br> “好?!逼罨站偷戎@句話呢,“等你完成,我們就訓練一隊鳥銃兵,專門打金國最擅長的騎兵,這總比用弓箭,威力大多了罷?到時候,殺得他們棄甲曳兵?!?/br> 眾人都笑起來。 回去的路上,沈謙走在祁徽身后,說道:“臣可能會修改好幾次,到時候怕要給皇上過目一下……” “你隨時可以入宮?!逼罨盏?,“畢竟時間緊迫,朕希望你能全力以赴,衙門的事便先交給別的官員罷,這些都不著急?!?/br> “是?!鄙蛑t道。 祁徽想起一事,頓了頓:“劉公子出了宮便沒有音訊了,你可見過他?” “做了秀才之后,在家中刻苦念書呢,不過臣前陣子推薦了一位夫子予他,在金陽縣,他去那里學習了?!鄙蛑t道,“他很想替劉家爭口氣,能榜上提名?!?/br> 劉茂是有這樣的志向,祁徽道:“不錯,希望他能學成歸來?!?/br> 兩人說得會兒,祁徽坐上馬車,跟祁成穆道:“你多與沈大人商量商量,將來的鳥銃兵由你來訓練,故而朕希望你們能合力完成?!?/br> “我家里就有幾幅制圖,不如殿下這就隨我回去看一看?”沈謙邀請。 祁成穆答應,翻身上馬。 入得城門,告別祁徽,二人去了沈家。 沈謙領他一路行到書房,剛剛推開門,就聽見陣西索聲,沈靜急忙忙放好圖,抬起頭道:“父親,您回來了嗎,我照您說的,畫好……”聲音戛然而止,她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客人,驚訝的朝祁成穆打量了眼,“父親,您怎么不曾事先告知,讓女兒失禮?!?/br> “是為父不對?!鄙蛑t輕咳一聲,“這是周王殿下,也是一時興起,請了殿下來,倒忘了你在家中,這是小女沈靜?!?/br> 沈靜半蹲下行禮:“見過殿下,既然父親有客,我便不打攪了?!?/br> 沈謙叫住她:“先別忙,你畫的圖呢?” “都在這里?!鄙蜢o拿出好幾張。 祁成穆看過去,全是機關圖,十分的復雜,他都難以相信竟是出自女子之手,由不得朝沈靜多看了幾眼。她身材高挑,纖長的眉入鬢,眼睛有些細,卻華光閃爍。 看出祁成穆的驚訝,沈謙笑道:“我這女兒不似尋常姑娘,因母親不在了,我這父親教得不是女紅女誡,卻是機關,岐黃之術,叫殿下笑話了?!?/br> “不會?!逼畛赡碌?,“有句話不是說巾幗不讓須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