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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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領命,疾步走了出去。 那京都城門被打開之后,兵馬直沖而入,但曹國公早年也打過仗,卻不是吃素的,與蔣復領兵,反包圍住了皇宮,從后方殺來。一行人行至太和門,只見曹國公的兵馬團團堵在宮外,頑固不退,顯見是要決一死戰。 陸策低聲與阮直道:“我師父的兵馬定是在城外拖住了兩大營,一時半會兒怕難以入城,曹國公雖然人手不多,卻也無必要徒增傷亡,先讓他們自亂陣腳!”說罷,目光落在身邊一名殺手身上,“把你弓箭予我?!?/br> 那殺手解下來。 陸策拿在手中,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行到宮門處,縱聲一躍便是站在了高墻之上。巡視一番,發現曹國公,搭箭對準他猛地射去。羽箭發出尖銳之聲,呼嘯而來,將曹國公驚出一身冷汗,旋即劈手一刀,將它格開,厲聲道:“宮墻上有人,給我射下來!” 眾人齊齊往上看去。 陸策高聲道:“……爾等聽命,吳太后已認罪,童松崖,莫興均已伏誅,皇上有令,凡取下曹國公,蔣復人頭者,賞黃金千兩……另,勿論是兵馬司,或是都督府官兵,此刻棄械認罪者,既往不咎,反之,株連九族!” 此話一出,宮外兵馬大亂。 因有些人并不知底細,只當是魏國公造反,曹國公起兵鎮壓,結果到頭來,竟是皇上之命,魏國公便是清君側,拿下了這些年垂簾聽政,好比皇帝的吳太后。如此,他們還跟著曹國公,豈不是成了謀逆之人?輸了,可是要誅九族的,且聽起來,吳太后已經被抓,那宮里的官兵統領全都已經死了,他們還不投降,不是找死?一時紛紛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這是曹國公,蔣復不曾料到的,眼見此戰必敗,便是策馬朝外逃遁。 阮直見陸策這招奏效,心道此攻心記委實妙極,便是與殷絡,一人騎了一馬直追過去。陸策亦跳下宮墻,落在馬背上,雙腿一夾馬腹,那馬兒便是好像一道箭般,瞬時失去了蹤跡。 馬蹄聲踏踏,響在官道上,曹國公好像喪家之犬極力奔逃,他心里充滿了悔恨,早知今日,當初便該先造反,將他jiejie抓了,也要把祁徽殺死!而今,一切都晚了,正想著,腦后一陣涼風突襲,他側身躲過,回頭一看,后面竟然有三人緊追,而在他們之后,更是有一隊騎兵,應是魏國公的兵馬,心頭便是又急又怒,喝令心腹先將那三人除去。 然而殷絡善用弩箭,追擊中,連發十數發,便是把曹國公護衛的坐騎全都打跪,阮直與陸策御馬而上,揮劍一一斬殺。 曹國公驚懼之余,馬失前蹄,將他一整個拋了下來。 往前不可一世的曹國公,此刻亂發披面,五官扭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委實是有些可憐,然而殷絡想到父親,豈會有一點憐憫,她把□□對準曹國公,厲聲道:“吳順,當日將我父親杖斃于堂上,你可曾想到會有今日?”她眼中落下淚來,“父親,女兒今日便為你報仇,您在天之靈可以安歇了!” “你,你是殷原照之,”曹國公魂飛魄散,見到了□□,他突然想起來了,“你是,白河刺客……” 殷絡一箭射中了他的心口。 曹國公一聲哀嚎,陸策亦提劍而來,厲聲道:“我乃陸錦麟之子,今日與殷姑娘一并送你上西天!” 手起劍落,曹國公的頭顱落下來,直滾到了遠處。 隨后吳宗炎被刺死,蔣復被趕來的騎兵生擒,眾人凱旋而歸,回宮復命。 聽到這一消息,祁徽高聲嘉獎,又叮囑了些事宜,眾人領命而去。他在椅子上坐得會兒,方才站起來,許是久了,腿有些酸麻,身子一晃,差些摔倒,長春連忙扶住他,低聲道:“皇上要去何處?” “去看看太后?!?/br> 時至今日,他現在,終于可以以真正的面目與太后見面了。 慈安宮里,寂靜如死。 吳太后得知莫指揮使丟了命,心知再無轉圜的余地,倒是平靜,反倒湯嬤嬤在旁邊掉眼淚,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竟會有這一日……太后那么疼愛的孩子,原來一直在騙她,還如此心狠。 外面這時響起了腳步聲,吳太后抬起眼,看到祁徽慢慢走了進來,那龍袍穿在他身上,第一次顯得那么合身。她笑了笑,果然不愧是祁衍的兒子,怎么可能如此愚蠢,連江山都不要,喜歡什么煉丹呢? “呵……”她笑。 自己才是愚蠢,以為親手養大了,那孩子就會喜歡她。 她太天真了。 她就不該有這個念頭,她不該違背天意,非得想要一個同祁衍的孩子,非得想要嘗嘗做母親的滋味。她看著祁徽,這從小就抱在臂彎里的兒子,她是真心的喜歡他的樣子,看著他長大,第一次知道做母親,會是如何的歡喜,不,是喜里摻著憂,酸甜苦辣都嘗過了。 她看著他,心頭百轉千回。 燭光下,女人好像瞬間蒼老了,祁徽眸光動了動,坐下來。 他對吳太后說不上恨,也說不上敬愛,或許,在不知真相之前,也許是有過敬愛,但此后,卻變得越來越復雜……他甚至是不想去深思的,而今來,也只是為一樁在心里疑惑的事情。 “當年,父皇到底是為何死的?” 聽常炳說,那一夜之間,身邊的黃門宮人都死盡了,后來就傳出祁衍駕崩的事情。 吳太后低低笑了聲,帶著些揶揄:“你那么聰明,猜不到嗎?” 那么的聰明,竟然偽裝了十幾年,用一個昏君的面具,用一個病弱的身子,騙取她的憐惜,騙取她的庇護。 他臉色一沉:“朕好好問您,還請您答了罷?!?/br> “我不答,你要如何?對我上刑嗎?”她聲音尖利。 祁徽眸色暗沉:“你以為,朕不敢嗎?” 吳太后站起來:“你要上刑便上罷,而今我一無所有,死也不會叫我覺得懼怕,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能活幾年呢?倒是你,徽兒,這江山還于你,你得好好坐著才是?!?/br> “父皇,是你殺得罷?”祁徽盯著她,一字一頓道,“因為父皇將朕的生母送出了宮,是嗎?” 吳太后的臉頰抽搐了下。 那每一條細細的皺紋里,都刻著刻骨的愛與憎。 半響,她嘴角翹了翹:“你的生母……說得好聽,她要真把你當兒子,就不會扔下你不管了,我便告訴你,她懷上你的時候,好幾次想去死,還吞了藥,不然你豈會有這么一個身子,都是拜你生母所賜!” “你!”祁徽憤而站起。 吳太后與他對視,抬著下頜。 片刻之后,祁徽深吸了口氣:“你暫時在鉛英殿住著罷?!?/br> 他拂袖而去。 吳太后看著他的背影,身子微微踉蹌了下,手撐住了案幾,又慢慢站直了,與湯嬤嬤道:“可聽到沒有,我這好兒子,叫我搬去鉛英殿,呵,真是個好地兒??!” 湯嬤嬤扶住吳太后:“娘娘,您也莫灰心,也許皇上過陣子會……” 會如何?吳太后回眸看著她:“別多想了?!?/br> 祁徽沒有殺她,許是顧念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恩,但帝王心難測,吳太后笑了笑,這么年輕,倒是將這學得個透徹,誰知道什么時候便轉了心意,又將她殺了呢? 她看著外面蒼茫的夜色,許久不語。 常炳上來道:“娘娘,該走了,皇上那里,奴婢會替您說些好話的?!?/br> 吳太后眸色一動,盯著他,突然就笑了起來,是了,這場好戲,是不能少了常炳啊,她瞧著這個伺候了自己幾十年的奴婢,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腿上,甩袖走了出去。 祁徽行到外面,只覺渾身力氣盡喪,也不知為何會那么的累,明明他連手指都沒有動,站得片刻,低聲與長春道:“明日午后,召所有官員予太和殿候命?!?/br> 長春應聲。 他坐上龍輦,行往延福宮。 也不知她如何了,宮里那么大的聲音一定聽到了,想到陳韞玉,他嘴角翹了翹,那絲歡喜,竟似乎比今日取得的勝利還要明顯些,可這原本,明明是一場他等待了許久,期盼了許久,而且是出乎意料,完美的結果。 他微微閉起眼睛。 聽說祁徽來了,陳韞玉一下從榻上跳了下來,剛才長青以死相逼,她實在是無可奈何,總不能自己也以死逼他,只好乖乖得在宮里等候,現在,他終于回來了。 她好像一只小鳥,飛奔入他懷里:“皇上,沒有事情了嗎,是不是打敗了那些叛軍?” “叛軍?”祁徽挑眉,“什么叛軍?” “要殺皇上的叛軍啊,皇上您是不知道外面怎么說您……反正,想殺皇上的人肯定不少?!?/br> 長青在后面聽得嘴角直抽。 這姑奶奶,他可是告訴她,那是皇上的兵馬了,居然死不相信,還非得說成自以為是的叛軍! 祁徽輕聲發笑:“那你剛才是擔心朕了?” 她點點頭:“我想去尋您,可長青不準,對了,”說著挽住祁徽的手臂,“皇上,云梅云蘭,那些宮人,都去哪兒了?為什么要將她們趕走呢?還有,母后,她也沒有事情罷?” 提到這個人,祁徽眉心擰了擰。 這些都是要同她解釋的,但今日……他不太想說。 “朕累了?!彼?。 “???”陳韞玉忙住了口,扶他坐在床上,“皇上,沒有傷著罷?” 她抬起頭打量他。 燭光下,才發現,龍袍上竟是染了血跡,不光是袖口,還有腰間,甚至是袍角,都有,她心頭一震,上次只一處地方受了傷就那么危險,這回該不會……她連忙去解他腰帶。 祁徽原本想阻止,可瞧見她滿臉的擔心,便是任由她了。 脫去龍袍之后,里面是中衣,她終于松了口氣,原來只是外面沾了血,但可以想象,他剛才經歷了什么,定然是與那些反賊正面相對了。幸好沒有出事呢,難怪那么累。 “皇上,您快些睡罷!”她拉被子。 誰料男人卻伸手將她扯了下來。 她趴在他胸口。 “這么睡?!彼?。 “不會壓著皇上嗎?” “不會?!彼]起眼睛,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只覺心頭安寧,喃喃道,“一直未曾問,你到底抹了什么……” “皇上是說奶香吧?”陳韞玉輕笑,“母親也說妾身身上有奶香,但是奇怪的是,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而且妾身自己一點都兒聞不到,也生怕不好聞,故而洗發時會用茉莉香,或者蘭香?!?/br> 祁徽嘴角一勾:“有意思?!?/br> “皇上是不是不喜歡?”她抬眸看他,男人半斂著眸,睫毛長長的,唇色仍是那么的淡,但卻有著好看的弧度,讓她忽然有點想親上去,可到底沒好意思,只盯著多看了會兒,“皇上要不喜歡,妾身下次便多用些熏香?!?/br> “不必,朕只是問問……” 那是喜歡嗎,陳韞玉心里一甜,又想說什么,卻見祁徽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她聽了聽,發現他睡著了。這么的快,可見是很疲憊,她不敢動彈,生怕弄醒了他,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就是姿勢別扭,半夜醒了來,輕手輕腳換了個地方重新入睡。 兩個人都睡到很晚,陳韞玉稍許早些,見祁徽還未醒,探了探他鼻息,眼見無恙才放心。剛剛洗漱之后,常炳前來拜見,送了四位宮人,全是陌生的,陳韞玉吃驚道:“云梅她們呢?” 常炳一怔,朝長青看。 長青連連擺手。 看來這皇后還一無所知呢,常炳笑笑:“娘娘下回問皇上罷?!?/br> 陳韞玉擰了擰眉:“母后可安好?” 常炳:“娘娘問皇上罷?!?/br> 陳韞玉:…… 常炳飄然而去。 長青咋舌,常公公真厲害,不像他,昨晚上都要被皇后娘娘逼得自絕了。 陳韞玉倒被弄得一頭霧水,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她只是問問母后與宮人的境況,他們竟然都三緘其口,到底是怎么了?正想著,男人醒了,長青去伺候的時候,長春捧了干干凈凈的龍袍來,不止龍袍,還有皇上專戴的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