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真的上樓了。

    前半夜，顧襄睡不著，后半夜，她做了一個夢，醒來還猶如身處夢中。

    她把臉埋進枕頭里悶了一會兒，想著高勁昨晚的講述。

    “那天你穿一件粉紅色的羽絨服，腳上穿白色雪地靴，背一個雙肩包……”

    有些秘密，已經無所謂探究。

    她懶懶地，不愿意起。

    過了半個小時，她收到微信。

    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她拿上垃圾，喊了聲：“奶奶，我去倒垃圾?！?/br>
    文鳳儀：“噢……??？”再從廚房出來，倒垃圾的人已經不見了。

    顧襄一走進電梯，手就被人拉住了。

    “怎么又這么早上班？”顧襄問。

    “早點做完，早點下班?！备邉琶橄蛩硪恢皇?，“去倒垃圾？”

    “嗯?！?/br>
    高勁：“晚上想不想去看電影？”

    顧襄點頭：“但是你有時間嗎？”

    “有?！备邉盘嫠褞赘鑱y的頭發撇了撇。

    走出電梯，到大門外把垃圾扔了，顧襄被高勁親了一下。

    高勁說：“我走了?！?/br>
    “嗯?！鳖櫹迥克退x開。

    她抬起頭，遙望東邊日出。夏天的早晨，就是清風和旭日，鳥鳴和草叢里的小野貓。

    ***

    顧襄回到樓上，吃過早飯后，迎來客人。

    于詩詩剛從學?；貋?，給她帶了另一座城市的特產，佟燦燦抱著弟弟過來瓜分。

    于詩詩跟她們商量找工作的事。

    佟燦燦建議：“小公司好，小公司舒服?！?/br>
    顧襄跟小善善分吃一塊玫瑰味的小面包，沒有發表建議。

    于詩詩在兩家公司間困難選擇。

    佟燦燦安撫：“你就兩個選項，很容易選的，我哥就麻煩了?！?/br>
    顧襄拿著小面包，抬頭看佟燦燦。

    于詩詩問：“怎么了？”

    佟燦燦賊笑著從褲子口袋掏出五張照片，“呶，他要五選一?！?/br>
    五張照片，全是女性，照片背后是個人資料。

    于詩詩看得樂不可支：“你哥要選妃??？”她女權主義，“憑什么女孩子被人挑貨一樣挑啊?！?/br>
    “什么嘛?！辟N燦維護表哥，“我哥也是這些人的待選之一啊?！?/br>
    “那還差不多?！庇谠娫娎^續樂不可支地翻看。

    顧襄盯著一張最漂亮的照片，小面包還拿在手上，吃也不吃。

    小善善吃完了自己的，湊過來，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面包。

    佟燦燦讓好閨蜜們幫忙參謀，照片是她從老媽那里偷來的，待會兒還要趕緊還回去。

    于詩詩指向二號佳麗，佟燦燦更喜歡三號，她問顧襄：“香香，你說呢?！?/br>
    于詩詩道：“都沒香香漂亮，美女看人眼光高?！?/br>
    顧襄氣順了一些，咬了一口面包。

    小善善嚼著小嘴巴，盯著她嘴邊的面包看。

    佟燦燦喊弟弟：“善善，你來挑一張，看看哪個小jiejie最漂亮，將來給你當嫂子?！?/br>
    她把弟弟抱過來。

    小善善像是隨意掃了一下照片，然后抬頭，指著顧襄，“嗯嗯嗯”地叫喚。

    面包……

    佟燦燦拍下他的小手，說：“不要瞎指，你這叫亂點鴛鴦譜?！?/br>
    顧襄一頓，背過身去。

    ***

    高勁在醫院里忙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和丁子釗一起去餐廳吃飯。

    丁子釗從他盤子里夾走一塊牛rou，說：“晚上我們去酒吧，你這次來不來？”

    高勁道：“不來，你們有誰？”

    丁子釗說：“姚jian啊，阮維恩啊，就是那批人，對了，燦燦也會去，你要是沒事，就一起來?！?/br>
    高勁說：“我有事?！?/br>
    丁子釗：“你最近怎么特別忙？”

    “唔，”高勁意味深長，“很忙很忙?！?/br>
    正說著，電話來了，是姑媽。

    高勁邊吃邊聽。

    高美慧一開口，語氣如同三年前那回，“你那倆爹媽就知道在國外逍遙，也不知道我在家里有多忙，又要管燦燦又要管善善，你那么大個人了，還要我管你?！?/br>
    高勁提高警惕。

    高美慧鋪墊了冗長的開場白，終于轉入正題，“我待會兒發給你五張照片，你自己挑一張，看對那個女孩兒感興趣，下次休息就把人家約出來?！?/br>
    高勁：“……”

    他掛掉電話，吃了幾口飯，耳邊繼續聽丁子釗嘮叨。

    他想了想，打斷對方的慷慨激昂，說：“晚上哪間酒吧，我也去?！?/br>
    丁子釗一愣：“??？”

    高勁說：“我再帶個人?！?/br>
    ***

    顧襄在整理房間的時候，接到高勁打來的電話。她放下衣服，接起來：“喂?！?/br>
    “午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br>
    兩人閑話幾句，高勁忽然道：“電影改天再看怎么樣?！?/br>
    顧襄說：“你要加班？”

    “不是，今天晚上我的朋友在酒吧聚會，我想帶你一起去?！?/br>
    顧襄沒吭聲。

    高勁：“我已經參加過你的同學會了，那么禮尚往來——”

    顧襄笑：“好啊?！?/br>
    高勁也在電話那頭笑：“那我下班過來接你，跟你奶奶說一聲，可能回來的比較晚?！?/br>
    “嗯?！?/br>
    顧襄等了一下午，她邊等邊化妝，挑選衣服，最后選了一件白色吊帶碎花小背心和嫩黃色小短裙。

    到了時間，她走到地下車庫，找到高勁的車子，等在邊上。

    高勁很快就到了，他腳步頓了頓。

    顧襄俏生生站著。

    高勁上前，親親她，“真漂亮?！?/br>
    顧襄收下夸贊。

    高勁正要讓她上車，就聽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電話里的聲音倒沒聽清，地下車庫里倒是由遠及近傳來呼喊：“哥你出來沒啊，我已經到了?！?/br>
    高勁掛掉電話：“這里?！?/br>
    佟燦燦剎車，她微微喘氣，“咦，香香你怎么也在這里？”

    顧襄回答：“我也去?！?/br>
    “你也去？”佟燦燦雖然覺得奇怪，但沒多想。眼看聚會時間快到了，她催促，“那快點上車?！?/br>
    高勁已經打開副駕門，等著顧襄進來，佟燦燦眼疾腿快，一頭鉆進去。

    這一幕好熟悉……

    高勁和顧襄對視。

    顧襄大方讓出。

    車子開向酒吧，一路上佟燦燦的嘴巴就沒停過，她不斷跟丁子釗匯報路程進度。

    到了目的地，停好車，三人一道走進酒吧。佟燦燦一眼就找到了丁子釗那群人。

    丁子釗咽下啤酒，招手：“這里！”

    等人走近了，他賊眉鼠眼興奮地說：“阮維恩又被姚jian叫走了?！?/br>
    八卦完一句，他這才看清走在高勁身邊的人，詫異：“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