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鑫媽說:“男裝女裝都賣過,后來發現還是童裝掙錢,就專做童裝了,再說我自己有孩子,對童裝也上心?!?/br> 書勤也想專賣童裝,就說:“我在淘寶開了一個小店,專賣童裝,就是在常青批發市場進的貨!” “那巧了!那你現在沒有事兒吧,沒事跟我去常青批發市場我小攤看看,若是你看的上眼,你從我這里進貨,我給你最低價?!?/br> 那太好不過了! 第37章 書勤抱著一大包衣服進店。 都是從鑫媽那里進的貨, 而且是先賣,賣完再給鑫媽本錢。不得不贊一聲:鑫媽,大氣! 店里只有云起, 書勤問:“那兩個人呢?” 云起說:“來了兩個租房子的,陪著去看房了?!?/br> 哦,書勤將包裹打開, 一件一件的擺好, 拍照,拍整體,拍細節, 拍正面, 拍反面, 一會兒要傳到淘寶店上,她忙活了一個小時,伸了伸腰。云起突然問:“你靠賣衣服還我錢?” 30萬吶!不, 是35萬吶!一件衣服能賺個十塊二十塊的,那得賣多少件衣服!書勤說:“要不然呢?要是在美國英國,我還能刷個盤子掙外快,在中國,刷盤子還不如賣衣服掙錢多呢?!?/br> 看他今天少有的沒有玩手機,雙手叉在褲兜里,一只腳踝翹在另外一只腿的膝蓋上,后背靠在椅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蹲地上收拾衣服。 有那么一股子很是瞧不上的味道? 書勤站起身來, 抱著雙臂和他對視,說:“怎么瞧不上淘寶這種新鮮事物嗎?” 云起也不笑,他的腿也不抖,也沒有什么表情的說:“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我哪里敢瞧不上?” 他話是這么說,表情又跟不上。書勤突然靈機一動,說:“打賭嗎?”誰輸了誰給贏家30萬么? 云起說:“不賭?!?/br> 書勤說:“我還沒有說賭什么!” 云起說:“什么都不賭?!?/br> 書勤問:“為什么?” 云起答:“因為曾經輸過?!?/br> 他說:“股市,我當時的判斷也是強弩之末,但想大勢所趨,可能會再往前沖一百點。我不知道你基于什么作出的判斷,但是,你贏了?!?/br> “所有的贏都不是偶然,所有的輸都是必然。贏者自有他的過人之處,你亦然。我不會再和你賭?!?/br> 他對輸贏,敬畏如斯! 云起舊話重提:“期貨、現貨、黃金、外匯,隨便你選,幫我做一個月,30萬債務,免?!?/br> 他之前說月薪十萬,現在提到了30萬。 他就那么背靠著椅背,右腳踝放左膝上,不抖腿不晃腿,雙手叉褲口袋,不笑,不冷,就那么看著她,等她的回答。 他高看了她! 一個月30萬,她何嘗不想掙!可是,做不到!書勤心里嘆了一口氣,說:“sorry?!?/br> “好?!痹破鹫f:“還錢!” “你!”書勤睜圓了眼睛,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慈善家!就知道他所謂的舉手之勞必有他的目的,原來在這里等著她。 那么,去北京,買的那一包衣服,也是這個目的吧。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像是對一個陌生人談生意一樣開條件:要么做一個月的金融,要么還錢! 對視中,書勤敗下陣來,誰讓她是那個欠債的,她低頭,看到云起辦公桌上放著一份拍地的資料,有兩個紅字竹溪。 書勤說:“誰要拍竹溪的地?” 云起眼珠微微右斜,立刻心明,他不答反問:“怎么?” 他不愿意透露真身就算了,書勤換了一個問法:“拍竹溪的地和你關系大嗎?” 云起右手從褲兜里掏出來,伸向水杯,喝了口水,才微微點頭。 書勤說:“30萬讓我給你做一個月的金融,不如讓我說說竹溪的地?!?/br> 房地產公司有研究市場的團隊,云起將水杯放下,嘴微微一歪,說:“30萬買一個房產小中介的幾句話?” 這是不信她。書勤說:“云少爺,我拒絕炒股,拒絕炒期貨現貨黃金外匯,但是我一個接一個的買房子,這不是用事實說明我對房地產的自信大于金融產品嗎?難道我自己不了解自己嗎?難道我自己會坑自己嗎?” 這個邏輯是通的,云起說:“好,我買!” 書勤松了一口氣,有前后眼真是好啊,一件事的發展有諸多的因素,而她知道所有因素最后的合力結果! 她說:“既然這份拍地計劃放你桌子上,說明你是看漲竹溪這塊的對不對?” 云起沒有插話。 書勤說:“我知道你的判斷依據,中國房地產是政府導向的,而h城政府對h城的定位,最近提出兩點:一:擁江發展;二,旅游西進,青山綠水就是金山銀山。竹溪就是在h城的西邊,因為竹溪的青山綠水你們把它定位為金山銀山,正在擠破頭的搶,是不是?” 云起還是不插話,靜靜的聽著。 “政府的口號是對的,城市的發展確實是跟著政府的口號走的,但是!”書勤提高聲音:“但是!有嚴重的滯后性!也可以說政府的口號有嚴重的超前性!” “我的判斷是,未來的房地產市場會漲兩輪,現在屬于冰凍期,08年底會起暖復蘇,09年10年大漲,11年12年13年14年平盤,15年底會再次蠢蠢欲動,16年17年大漲。 “竹溪的房價能漲上來,但不是在第一輪,是在第二輪!因為第一輪大漲馬上就來了,竹溪空有好環境,交通跟不上,學校跟不上,醫院跟不上,人怎么能吸引過去?只有16年底,地鐵通了,那里才能漲起來?!?/br> “八年!你等的起嗎?讓這么大筆的資金放置八年嗎?在這八年之中別的地塊翻了一番,你不眼熱嗎?你的資金沒有空置嗎?” “竹溪的地可以拍,2014年,2015年再拍不遲?!?/br> 說完,書勤也不等著云起評論,走到自己辦公桌,點開淘寶,接客。 因為她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她知道她的話對他來說值30萬! 云起維持一個動作維持了五分鐘,他的腿才放下來,拿起那份竹溪的拍地書,翻開看,看了幾頁,他說:“30萬,免了,五萬,也免了?!?/br> 他說:“兩清了?!?/br> 晚上九點,下班,打開自行車車鎖,正要往家騎,突然想起得去看看楊帆和強哥相處的如何,于是掉轉車把,往江邊夜市騎。 現在已經很冷了,不過還在零度以上。 江邊還有一些穿著背心短褲塞著耳機跑步的男男女女,渾身都冒著熱氣。 市民廣場好幾堆跳廣場舞的大媽們也開始收拾音箱,要撤了,倒是還有幾個一直用背后撞樹,嘴里喊著:嘿!哈! 冬天的九點比夏天的十一點人還少。 所以吉它聲和歌聲就格外的穿透夜空。 很慵懶的聲音,英文歌,澳大利亞雙人音樂團體 s□□age garden (野人花園)的《truely madly deeply》。 楊帆在唱。 圍著聽的女孩們都如癡如醉,都像釘在那里,就像她當初從電臺里聽到這首歌,身體就像過了電流,這不是征服耳朵的聲音,是征服靈魂的聲音。 書勤想,她應該讓書恩像楊帆學習,至少學習英文。 強哥和楊帆好像處的也挺好,也是,楊帆是一個沒有攻擊性的人,和誰都能處。 前面的人太多,書勤從強哥背后繞過去,強哥看見她打招呼:“嗨!來了!” “來了,強哥?!?/br> 強哥雙手掏在羽絨服口袋里,原地左腳右□□替著地,搖晃著,不動的話會凍腳。強哥說:“從哪里找的小哥,小哥唱的挺好啊?!?/br> 書勤說:“我弟的哥們?!?/br> 強哥說:“唱的一半都是英文歌,我雖然聽不懂,但是還是覺得怪好聽的?!?/br> 書勤順著說下去:“重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呢,文化人?!?/br> 強哥說:“吆,能和文化人站一起擺地攤,我下輩子肯定也能考上大學?!?/br> 書勤順著說下去:“過段時間,文化人得回老家過年,書恩學習緊,我們就都不來啊,強哥?!?/br> 強哥說:“行,到時候攤位還是給你們空著,我豎個大牌子,寫上:大帥哥小帥哥雙雙把家還了,要聽唱,明年趕早?!?/br> “哈哈?!睍谛χ?,隨便他吧。站了一會兒,她的腳也有點冷,也像強哥一樣左腳倒右腳,右腳倒左腳,身體像鐘擺一樣來回擺。 楊帆正好唱完,書勤說:“這么冷,收攤不?” 楊帆說:“好啊~~~” 所謂的攤,就是他在地上放的一個大木盤,有些女孩子扔不準,把錢扔在強哥的地攤上了,楊帆也不去收,只把他大盤一端,往單肩包里一塞,就算收拾好了。 地上剩下的錢,誰撿走算誰的。 楊帆背上吉他,腳劃拉了一個滑板。 書勤說:“你沒有騎車,滑板來的???” 楊帆說:“對啊~~~” 滑板也是兩個輪子,自行車也是兩個輪子,還真能并排走。 風有點冷,一開口就往肚子灌,書勤一時沒有說話。 楊帆說:“那個…你房子快裝好啦~~~” 書勤說:“一共花了多少錢啊,你也不告訴我?!?/br> 楊帆說:“花了一萬多吧~~~” 這么少!怎么可能!書勤說:“是嗎?每個項目花了多少???” 楊帆說:“水電一千多,涂墻兩千多,廚房五千多,洗手間五千多,地板瓷磚兩千多~~~” 書勤說: “怎么會這么便宜?哪里找的裝修隊?” 楊帆說:“我公司的啊~~~” 哦,楊帆就是干這一行的!他做建筑設計,也會裝修設計,手下也有合作的裝修團隊!書勤腦子里靈光一閃,一捏車閘,翩腿下車,楊帆也停下,一只腳踩滑板上,一只腳在地面。 書勤說:“楊帆,我們合作炒房吧!我在愛家專找裝修特別差房價特別低的房子買,然后給你裝修,裝修好我們再高價賣出去!” 楊帆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