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一塊光滑的長方形木板為小板凳為板,下面釘上兩塊小長方形木板,為了更好的平衡可以在這兩塊小長方形木板中間再釘上一塊,快捷又迅速,主要是簡單方便,沒花多久的時間四五條小板凳已經完成,只是小板凳大小不一,外觀不太雅,其他的沒什么,不用擔心它搖晃承擔不了一個人的重量。 無所謂了,怎么說也比搖晃不安全缺胳膊斷腿的椅凳要好,這年頭講究的就是結實、耐用還不要錢。 或許這些小板凳的成功給趙國生帶來了幾許鼓勵,成功的激發起來趙國生隱藏內心深處的莫名信心的自戀,家里不是缺桌椅凳嗎?桌子椅子太復雜他弄不來,長板凳他總可以吧? 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天賦,換句話說看上天愿不愿意給你這口飯吃,事實證明趙國生不是做木匠的料,看著這斜的很有角度光滑整潔的長板凳面,呵呵,很不好,整個人都不好了,弄得趙國生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眼疾,比如讓人看不出的斜眼什么的? 默默圍觀了一切的趙愛華不忍直視的扭轉過頭,嘴角上揚憋不住的抖著肩發笑,這不是故意嘲笑,真的是忍不住啊,誰讓趙國生迷之自信態度誤導了他,結果反差太大,趙愛華還不清楚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但是這不妨礙他偷樂。 第16章 呵呵,很好。 果然趙國生他就是一平凡人。 隱隱察覺趙愛華背地里偷笑,略有尷尬的趙國生硬是厚著臉皮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拿著那塊有著明顯角度的木板泰然自若的走出去,偷偷摸摸的毀尸滅跡。 這么明顯的對比,若讓家里那幾個熊孩子知道了,趙國生的顏面何存?怎么說趙國生也是一家之主,趙國生自認為他的形象一直是‘高大上’權威的存在。 罷了,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趙國生覺得他是老實捉泥鰍吧,趁現在大家對販賣東西屬于投機倒把,人人敬而遠之時占先機多攢點錢。 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一副嚴肅神色的趙國生在兒女心目中特別嚴厲,仿佛老鼠見了貓根本不敢說話,自從陪父親捉泥鰍開始,趙愛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重新認識了自己父親,笨拙而又睿智,安排他們姐弟幾個學手藝、讀書,鼓勵他們奮發圖強。 大概就這次事件后,趙愛華無法言喻的和趙國生親近起來,拋棄以往羞澀害怕的情緒。 趙國生打破頭也想不到‘長板凳’事件擊破了原身留下的嚴厲印象,慢慢往睿智、英明、慈父方向發展。 翌日,趙國生不用劉蘭秀提醒直覺的醒來,生活環境真的可以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真可怕,昨夜想著早上要去縣城,趙國生奇怪的生物鐘居然在四點半不需要人提醒就醒來了。 這個點趙國生真心沒有食欲,整個人雖然已經清醒過來,需要進食的胃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面前這碗‘油炒飯’趙國生像聞到油膩味道反胃的孕婦一般,事實告訴他,若是趙國生膽敢‘作’一下,呵呵,劉蘭秀的嘴皮子絕饒不了他。 草草扒兩口飯,等劉蘭秀一回房轉身就把這碗‘愛心早餐’往雞籠里倒,趙國生立馬擔起擔子火急寥寥的出了門,連個雞蛋都舍不得放,還咸的要死。 熟門熟路的來到縣城水產營銷社,遞過香煙,稱過重量,拿過錢。 “同志,來碗豬肝面”這次趙國生學乖了,里面穿的新縫制的新衣服,因為熱把有補丁的外套脫了,不是趙國生愛慕虛榮、講排場,這年頭的服務員端的是國家飯碗,像第一次那樣補丁漫布全身的衣服,這飯店的服務員對你絕對是愛答不理,關鍵是人家還不同你講道理,一句話:“愛吃不吃”。 “好的,同志”很自然的從頭到尾把趙國生打量一番,發現對方衣著算不上華麗卻干凈、整潔且無補丁,估摸著趙國生家里條件不錯,態度也就好了很多。 碰巧這時王大哥來了:“同志,一碗雞蛋面”。 服務員見他一身補丁,褲腿上還卷著泥巴,很明顯的皺著眉頭愛理不理的沒好氣的說:“沒瞧見正忙嗎?”。 王大哥顯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景,也不老氣,仍舊笑呵呵的說:“我不急,那我等著”那一閃而過的尷尬好像誰也沒發現。 全然目睹了整個過程的趙國生心里暗暗嘆氣,不過沒有像個‘憤青’站出來指責那個‘狗眼看人低’的服務員,淡定的帶著熱情的笑容大喊:“王大哥,這里”。 “趙家兄弟也在呀”顯然很高興碰到趙國生,三步兩步的走到趙國生這一桌。 “今早在這頓怎么說也得我請,可不能再推辭了”都錯過好多次請王德勝吃飯的機會,趙國生每次見他都覺得欠他一頓飯,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哈,趙家兄弟就是客氣”倒是沒有拒絕,王德勝也知道如果今天不吃就太不給面子了,畢竟真心實意的跟他說過好幾次。 這還是趙國生第一次在縣城吃豬肝面,量足、湯香、面好吃還便宜。 吃過一次的趙國生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保證以后每次來縣城都吃上一回?如何優雅完美的拒絕劉蘭秀的‘愛心油炒飯’。 趙國生不知道無論他的理由是什么,等劉蘭秀吃過一次豬肝面后,呵呵,什么都明白了。 和王德勝分開后,趙國生隱藏在骨子里愛花錢‘買買買’的性子又一次冒出來了,不論買什么趙國生都有莫名其妙的理由順服自己。 家里的窗戶為了透光度只糊了一兩層薄薄的透明塑料薄膜,若是有人爬在窗戶外緊貼塑料薄膜上還是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屋內的情形,家里那三個兒子可以無所謂,他們夫妻和兩個女兒可不行,必須買窗簾布。 現成的窗簾布太貴,不是一般家庭用得起,退而求次,對買些布料回去折騰吧。 在百貨商場東逛西逛,腦袋一抽筋買了兩個暖水壺,兩個水杯,買完后趙國生就開始后悔了,這都六月份了,暖水壺用不上了啊,隨之便自我安慰夏天搞雙搶時可以用啊,渴了能有冰涼的井水多好呀,沒錯,就是這樣。 催眠完自己后,趙國生想起早上吃的豬肝面便買了一些豬肝,又買了點白豆腐,掏出剩下的十三塊錢,趙國生面無表情的一張張抹平,恨不得多數出幾張來。 得了,今天趙國生‘良心發現’不私扣留私房錢。 反正趙國生是沒有拿私房錢出來補上的意思。 果不其然,回家上交錢財時,劉蘭秀氣得口不擇言:“趙國生,你看你都買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整個趙家村誰家用過窗簾布,不都是這么這樣嗎?就你窮講究,是不是去了幾次縣城覺得自己是城里人了?”家里就剩今天拿回來的十三塊錢,要是誰家有個紅白喜事或者家里誰生病什么的,難道出去借錢? 趙國生是知道劉蘭秀一千八百多說是一千的人的性情是怎樣的,整一個守財奴:“家里孩子大了,尤其還有兩個女孩子,如果有那種不要臉的趴在窗戶上偷看,還有我們夜里……”還好大兒子去春根師傅那里了,大女兒去鎮上學裁縫了,小女兒在田里打豬草,兩個小兒子上學去了,不然趙國生一家之主的顏面掃地。 第17章 果真不能和女人講道理,她永遠都是有理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哄她開心,引導對她有利的一面,等她腦袋清醒了自然就有理了。 趙國生這話不是造謠生事、無中生有,前幾年村里確實發生過這類事情,因為沒有抓個現行,苦于沒有證據,這事鬧得雷聲大雨點小最后不了了之。 不過趙國生現在更想說的是:“有什么事我們可以私下小聲商量,用不著跟吵架一樣吼嗓門”配上那副叉腰駭人模樣典型的潑婦罵街,不僅自己難看還令人難堪。 “商量,商量,你跟我商量了嗎?你現在是掙大錢了,開始亂霍霍敗家了”話是這么說,語氣仍然很沖不好聽,聲音卻低沉了許多,劉蘭秀是一個特別愛面子的人,要是讓別人發現他們兩口子在吵架,還是錢方面的問題,她面子掛不住。 顯然劉蘭秀聽進去了話,這讓趙國生如釋負重的松了一口氣,這人呀只要能聽得進別人的勸解就還算‘有救’,趙國生就擔心劉蘭秀一門子心思掉進了錢眼里,什么都進不進去,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現在不正在跟你商量嗎?你也說了現在我掙大錢了,你害怕什么”平均每三天五十塊錢的收入在這年頭可比當工人吃國家糧強多了,即使大多數時候必須偷偷摸摸,那也比很多人好啊。 “我就是擔心,萬一誰家有個紅白喜事、急事什么的”手里沒錢劉蘭秀就是心慌的很,在劉蘭秀看來賣泥鰍、黃鱔也不是一個長久之事,說不準那一天就被人舉報了,這事黃了不說,說教、批評進派出所呆幾天那可不是光彩。 “我又不是每次都把錢花完,家里缺什么當然要補上什么,新家就要有個新家樣”這話說的趙國生自己心里都沒底,就他這‘買買買’的隱形性子,很難說。 大男子主義的趙國生很是霸氣的說:“記住,我負責掙錢,你負責花錢,其他的事情不要管那么多”當然包括趙國生自身花錢的事。 無論哪個年代,女人聽了這么暖心霸氣十足的話都不會再說什么,只會滿心裝滿了蜜糖,甜的牙疼,只見劉蘭秀表演川劇變臉戲法,陰雨綿綿瞬變陽光明媚,笑呵呵的說:“好好好,我不管,可是趙大款你告訴我,六月天買暖水壺是什么個講究?”話里話外說不出的揶揄,完全看不出之前鬧過脾氣。 說起這個,趙國生還是有點心虛的,這時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不是搞雙搶熱的很嗎,每次把井水送過去時都不涼了,這不有錢了買個暖水壺”這年代沒人推銷,主要是腦子抽筋。 “呵呵,是不是這時候買比冬天便宜?”劉蘭秀認為這個理由更為相信。 既然劉蘭秀更相信這個理由,趙國生也無話可說了,起碼這個結果很好。 “我找爸有事,順便給爸捎一個過去,還是上次我買的旱煙絲呢?都忘記給爸送過去了”雖然兩家住的很近,家里有什么吃的都讓孩子們送過去,趙國生一般沒事很少過去。 本來想說點什么的,最終劉蘭秀還是什么都沒說,稍稍有點不情愿的回答:“知道了,我去拿”家里入口多,一個暖水壺哪里夠?涌上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不上細心的趙國生壓根沒注意到劉蘭秀的情緒變化,只想著好不容易找個理由混過去了,以后買東西還是在腦子不抽筋的情況為好。 一手拿著暖水壺,一手拿著一包旱煙絲不緊不慢的往趙國生父母住的地方去。 “媽,我爸呢?”趙國生一進門手里的東西還沒放下,眼睛習慣性的往屋子瞄幾眼,發現和記憶中的沒多大差別。 “你爸哪里閑得住,去河邊收魚簍去了”樂呵樂呵的順手接過趙國生手里的東西,很是歡喜:“這個月份怎么想著買暖水壺了,咋還給你爸買了煙絲,我前兩天還在說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了,少抽點煙”。 “這不給你倆老夏天備著的嗎?不然一口渴又要跑到村口去提井水,多麻煩,再說我爸就這一愛好,你讓他不抽煙,爸能受的了嗎?”抽了一輩子的煙,你說戒掉就能戒掉啊。 這時趙母裝作很自然的探出個頭往外查看一番偷偷的問:“剛起了新房子,現在錢夠用嗎?”邊說邊往里屋走,看樣子是準備去拿錢。 “媽,你這是干嘛,錢夠用,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孫子過幾年都快結婚了,你還打算管他兒子???再說了你倆老頭攢點錢也不容易,多給你們自己買點好吃的”趙國生在想,他媽不會以為他送個暖水壺來是來要錢的吧? 說這些話的同時趙國生眼疾手快的拉住趙母往里屋的步伐,連忙急說:“我問爸有沒有時間,這不愛華新打了幾張床,想讓爸給做幾床2m*2m的竹席子,等愛華手藝學成后給你倆老也打張新床”后面這句話臨時起意純粹是為了討趙母歡心,在這之前趙國生真沒想到過,也是剛才瞄的那一眼,似乎那張床有點破舊。 “你爸能有什么事,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最好趕在你們入伙(?。┲芭谩壁w母還以為什么事,急急的拖住她的胳膊。 人和人有對比才有知道,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丟,這時趙母才徹徹底底感覺到,二兒子好像真的不圖他倆老的棺材本。 “那行,我就怕耽誤爸的事,還有今中午不要煮菜了,我買了豬rou和白豆腐,煮好了我讓你孫子給送過來”還不是擔心這倆老頭舍不得放油,白豆腐就是一鍋水熬出來,哪有油煎白豆腐,兩面黃燦燦的好吃。 “又亂花錢,剛起的新房子,幾個孩子還要讀書,該省的省一點,多攢的錢,我還想等我孫子考大學呢?”如果忽視臉上的笑容,趙國生還真信了。 村里就那么大,誰家有個什么新鮮事那私底下可不得八卦個好幾天,尤其身為當事人的爺爺奶奶,好幾個人有意無意向他倆老打聽過二兒子家大女兒學裁縫,小兒子學木匠的事,就連三兒媳婦也旁敲側擊的問過。 第18章 自己孫女自己可以不喜歡,那不代表別人可以指三道四,說什么趙國生被屎糊了腦子,一個外嫁的賠錢貨還特意花錢讓她學裁縫,這不便宜外人嗎?呸,都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個得了紅眼病,見不得別人家閨女好。 至少在這一點上,趙母是站在趙國生家這一邊的,雖然趙母也很想糊趙國生一大耳光,這種賠本買賣也做,鑒于這是二兒子他們小兩口一致決定的事,又沒花他倆老一分錢,還是不要上去討嫌做惡人了。 再仔細‘研究’細看趙國生送過來的暖水壺,真重、真結實,是鐵質的,大紅色很喜慶,趙母美滋滋、樂淘淘的小心翼翼的用抹布擦幾遍,這東西好,冬暖夏涼保暖效果好。 據二兒子要做的2m*2m的竹席子,等老頭子一會來就跟他說,免得忘記。不過有這包旱煙絲在,老頭子哪里會忘記這碼子事。 從這年起,趙家兩老不知不覺、潛移默化之中慢慢的和趙國生家越發親近,不像以前‘愛的那么沉默’。 這不,剛讓強子給他爺爺奶奶端碗菜過去,順回來的卻是一條大鯉魚和一盆小鯽魚。 劉蘭秀笑盈盈的看著這些魚嘻嘻笑的說:“恐怕以后家里不需要買魚了?”真是區別待遇,不管是孫子還是孫女,他們家還是三弟家?就是不知道有些人心目中是怎么想的了。 趙美艷、趙美麗表示:“內心早已麻木不仁”。 趙福生:“呵呵”。 趙宏生:“爸媽,你不是最喜歡我家三個小子了嗎?你不是最喜歡你兒媳婦嘴甜哄你開心了嗎?爸媽你偏心”。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趙國生很是克制隱藏‘買買買’的腦抽筋剁手行為,攢著一口氣不亂花錢,連克扣下來的私房錢都減少到平均每次五塊,硬是上交了四百塊錢,這下劉蘭秀真心‘安分’是許多,流露出有錢在手心里踏實的心滿意足的笑容。 趁著入伙飯前一天,趙國生壓住整整一個月沒亂花錢,只是買點rou、豆腐,糕點等之內加在一起不超過兩三塊的東西。 這兩次去縣城的賣泥鰍、黃鱔的錢趙國生沒有上交,劉蘭秀還很有興致的隱晦曲折的擠兌幾句,倒是沒發脾氣,也沒看出隱隱不發生氣的跡象,看樣子之前是真的擔心手里沒錢,慌張沒底氣,估計窮怕了。 明天就入伙了,七月份,天氣愈發炎熱起來,七九年比起二十一世紀確實涼快的很多,半夜里如果不用小被子遮蓋肚子有幾分涼意,第二天起來容易鬧肚子。 看著家里那些破舊不堪,一塊全是補丁看不出原來顏色和款式的小毯子,要是不說真猜不出來,披在身上可以讓丐幫猜猜這是第幾代長老。 原來的被套、床單、枕頭套真心看不出顏色,白不白、黑不黑、圖案都看不出來了,很尷尬的一個顏色,補丁不用說,關鍵還有很多補不上的小洞,不大不小,補上用麻煩,補不上用跑棉花。 說真心話,這段時候趙國生很佩服自己,那被子有股怎么都曬不去霉味、潮味,經常漏雨、積水的房子,沒有霉味、潮味才奇怪吧。 現在有錢,有條件了,趙國生第一想法就是把那些發霉發潮的都扔了,好吧,這不現實,為了節省,這些棉花可以翻新后加入新棉花做新棉被,或者做墊被。 手里握著一百五十多塊錢,趙國生再一次先斬后奏,這種事情常來幾遍就熟能生巧,大概劉蘭秀也會習慣吧? 管不了那么多,趙國生從水產營銷社出來直奔百貨商場,三件紅色的小毯子,五件軍綠色的小毯子,風風火火的扯了大紅色梅花樣式粗布xx尺,藍色格子條紋樣式粗布xx尺,又火急火燎的扯了白色純棉布料xx尺,黑色純棉布料xx尺,桃紅色小碎花的確良布料xx尺,深藍色小碎花的確良布料xx尺,買完后急急忙忙往家趕。 好多東西趙國生都想買,但是趙國生更加明白那些東西上一刻買,下一刻又會后悔,都是些不太需要且薪桂米珠的東西,之所以風風火火、火急火燎、急急忙忙就是害怕腦子再一次抽筋。 即便如此,回去后也少不了劉蘭秀的嘮叨,不過已經習慣了,反正只要花錢,劉蘭秀沒有不心疼的。 果不其然,劉蘭秀先是興致高揚的打量一番,再問價格,然后神神道道的開始炮轟,由于上次說好‘私下商量’的原因,不會當著孩子們的面口不擇言,頂多就是說他亂花錢,說來說去就那幾句,不敢多言,說到最后劉蘭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因為劉蘭秀發現根本沒人理睬她的叨叨。 “你是不是多買了兩床毯子?”數過來數過去都是八件,他們家只需要六床毯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