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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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她睡得早,獨自躺在床上,遲遲沒有入睡。 那是種熟悉的缺失感,夾雜焦慮,從前每當裴郁不在身邊的時候,就會悄無聲息地從角落蜿蜒上來,將她侵襲,無孔不入。姜可望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她以為自己已經把它戒掉了。 她翻來覆去了一陣,下了床。 行李箱被她從柜子里拖出來,打開,她摸到夾層,里面藏著個yingying的小玩意兒,拉開拉鏈,她把那枚戒指拿出來看。 結婚那天裴郁給的戒指,她戴給他看了一下,就隨手收起來了,在酒店清理拎包的時候,想起這枚戒指,就藏進了箱子里。 姜可望伸平左手的手指,她的手纖細,骨節小巧,燈光下的皮膚略微透明。她把無名指伸進戒圈,讓戒指滑過指腹,前后翻轉著看。 心中的焦慮在這一刻稍稍得到了平息,她把手放在心口,關了燈,睡下來。 睡得很安穩,做了沒有劇情的夢,直到她陡然驚醒,才發現自己早已不知不覺睡著了。 姜可望從床上坐起身,豎起耳朵,樓下有激烈的爭吵聲,她是被這動靜吵醒的。 “怎么回事?”姜可望披了件衣服,走到樓梯前。 “裴太太!”家里的幾個傭人圍在客廳里,坐在地上哭成一張花臉的,不是鐘渺渺,還能是誰。 “鐘小姐說,想見裴先生?!惫芗乙荒槦o奈地向姜可望說明情況。 他轉而跟女孩子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姜可望勉強聽懂一句:“渺渺小姐,裴先生真的不在,我們不會騙你?!?/br> 鐘渺渺什么也聽不進去,坐在那里邊哭邊固執地重復:“我要見舅舅,舅舅好久沒來看過我了,他為什么不愿意見我?” 姜可望冷漠地看著她,管家嘆了一口氣,跟身邊的人說:“打電話給顧醫生,讓他來?!?/br> “我不要顧醫生,不要,不要!這是我跟舅舅之間的事!”鐘渺渺一哭喊,姜可望頭都痛了。 她按了按太陽xue,制止了他們:“這么晚了,算了,你們讓她上來吧?!?/br> “裴太太?”管家不可置信地仰頭,“裴先生吩咐過……” “沒事,我說了也算,你們早點回去睡覺吧?!苯赏鲋鴻跅U,看到那個女孩也愣了一下,沒接著再哭,“鐘渺渺,你上來,別坐著了,這么大的人坐地上不害臊嗎?” “等裴郁回來我就讓你見他?!苯赏盅a了一句,鐘渺渺才有了反應,三兩下爬起了身,穿過那幾個人,走上了樓。 她滿身是汗,頭發亂糟糟的,姜可望把她領到客房,推她進浴室洗澡。出去的時候,管家就在門外徘徊,見了她就立刻迎上來。 “裴太太,你這是,確定要讓她留下來嗎?” “我有分寸?!苯赏麛傞_手掌,她手上纏了根鐘渺渺的頭發,營養不良的枯黃,幼細,發稍打著卷,“怎么,你們都這么怕她?” 管家張了張嘴,半天才說:“我明天給裴先生打個電話吧?!?/br> “隨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苯赏D身進了房間。 鐘渺渺洗完澡出來,還濕著頭發,拿著毛巾坐在床邊擦。 姜可望也去坐下,她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立刻彈起來,慢慢坐回去,身體僵硬地繼續擦頭發的動作。 “鐘渺渺,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姜可望很平靜地問她。 “我……要舅舅?!?/br> “舅舅舅舅,”姜可望抱著胳膊,戲謔道,“每次除了跟我強調你的舅舅,還會說別的嗎?” 鐘渺渺緊緊抿著唇。 “沒有人跟你搶舅舅,鐘渺渺?!苯赏噲D告訴她,“你舅舅跟我結婚,不影響他疼你,就算你要把他當爸爸,那也不是不行?!?/br> “你不懂?!辩娒烀煅劬镉钟縿悠鹆藴I光。 “我是不懂,那你說,你是怎么想的?” “他……他只能有我一個?!?/br> 姜可望很吃驚:“那怎么可能,他難道一輩子不娶妻生子?” “我不管,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爸爸?!?/br> “他養著你,結果到頭來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嗎?” 姜可望覺得自己腦子壞掉了,怎么會想起跟這個鐘渺渺說道理,她站了起來,拍拍小屁孩的肩膀。 “行了,你在這住著吧,我去睡覺了?!弊吡藘刹?,她回頭道,“你舅舅過幾天就回來,你最好乖一點,不然我就去告狀?!?/br> 不安穩地睡了一晚上,早上臨走前,姜可望輕輕推開客房的門,朝里面看了一眼,鐘渺渺還在床上熟睡著,她把門關好,下了樓。 “米拉姐,我們劇組可以請假嗎?”姜可望在劇組拍攝了一整天,晚飯時間,躺在片場的折疊椅上,從米拉手里接過水杯,“我想找個時間,請半天假?!?/br> “當然可以啊,不過,你不是剛從北京回來嗎,兩天沒拍了,還要請假?”米拉算算時間,“著急嗎?” “也不是那么急?!苯赏e起名片,看著上面的“顧達明”三個字。 【“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并非是單方面的因素造成……裴太太,如果有空,可以打這個電話聯系我?!薄?/br> “誰的名片?”米拉湊過來看,上面只有名字和電話,看不出是什么人。 姜可望說:“心理醫生?!?/br> “咦,你有什么心理問題嗎?是劇組拍片強度太大了吧?!泵桌妓?,“那是要給你放放假,回頭我找周導去?!?/br> 米拉說著就起身拍拍衣服,轉眼不見了人。姜可望一手拿著名片,一手把手機從腿上拿起來,撥下號碼。 按到一半,屏幕靜止住,彈出來電的提醒,是裴郁。 姜可望秒接:“喂?” “在拍戲嗎?” “剛吃晚飯?!?/br> 姜可望還以為他是為鐘渺渺的事,打個電話過來問問,沒想到,接下來,他就說:“那,出來吧?!?/br> “出來?” 姜可望茫然地走出了片場大門,沿著平時常走的路,往前小跑一段,裴郁的車果然在那里停著。她慢慢停下了腳步,到車前,拉門上去。 裴郁就坐在里面,轉過臉,清癯的面容微微笑一笑,夏日的微風也不過如此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姜可望被抱進懷里時,還是沒回過神來。 “接到calvin的電話就讓王特助訂了機票?!迸嵊羯砩系囊铝蠜鰶龅?,他的手也很涼,摸在她后背上,很舒服,“我不放心?!?/br> “嗯……”她的眼珠轉來轉去,被他這樣抱著,不太自在,總擔心身上的汗,臉上的妝,會蹭臟他的衣服,“沒事,沒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看時間太晚,留她住了一宿?!?/br> 她推了推他,還是被抱緊了。 “我已經讓人把她帶回去了?!彼曇粝壤浜鬅?,“以后再遇到這種事,第一時間告訴我?!?/br> “那你見過她了嗎?”姜可望想起鐘渺渺哭得心肝顫的模樣,“其實,她只是想見見你?!?/br> 裴郁搖了搖頭:“這是縱容,我不能再縱容她?!?/br> 他放開了她,坐得離她近了些,好讓她倚著自己。她便靠在他的肩頭,仰面看車頂:“你找了人整天看著她,去哪兒都跟著,其實,對她來說很殘忍。這是最好的辦法嗎?” “不知道,但是不這么做,她就有可能傷害到你?!迸嵊粽f,“我不能冒這個險?!?/br> “她傷害不了我?!苯赏胂蟛怀鰜?,這個小身板的女孩,能做出什么。 最多就是說說狠話,向她示威。但她從來都不會被虛張聲勢的示威所傷害。 她扭頭告訴他:“我還逼她叫了我舅媽?!币獕钠饋?,誰能壞得過她呢? 裴郁笑了笑,摸摸她的頭,摸著摸著往下移,把她的臉扳過去,溫柔地吻。 姜可望覺得他們之間好久沒有吻過了。 明明也就分開了一個昨天,他們又是每次在一起都少不了接吻。 這種要命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怎么又會回來?她在心里面嘆著氣,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可以做到,自如地控制對裴郁的感情。 “我得回去拍戲了?!苯赏种念~頭,潮濕的眼睛氤氳在看不見的熱氣里。 他便在她的唇上又用力地吮了一下:“那我在這里等你?!?/br> 她轉過身,去開車門,手剛放在把手上,又轉回身來:“對了?!?/br> 姜可望面對著他,手放在衣領上,解開了一顆紐扣。她出來時,穿的是拍戲時穿的旗袍,做這個動作的畫面,禁欲中摻雜著誘惑,惹得裴郁直勾勾地盯著她。 一顆兩顆,她撩開一點前襟,露出脖子下一小塊雪白的皮膚,那皮膚上掛著一圈鮮艷的紅繩。她手指一勾,把掛在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看。 “我把它戴上了?!苯赏种改笾莻€銀光閃閃的東西,朝他笑。那是他們結婚那天,他送的戒指。 第32章 無期 姜可望來不及下車。 被裴郁拉回去抱了個滿懷,抱得特別緊,她被他抵到門上,后腦勺硌著車窗玻璃,他的手掌墊上去,把她護住了。 胸襟上的盤扣被一路扯開,他的鼻尖蹭得她胸口癢癢,紅繩被他叼起來,與溫軟的肌膚一起吮吸,輕嗅。姜可望眼神迷離地仰頭,手指深入他的頭發里。 她不過是戴上了戒指,他的反應怎么會這么大? “裴郁,我得走了?!彼龘脑龠@樣下去,怕是沒法收場,想早點制止他。 裴郁終于從她的胸上離開,但他頭一抬,又含住了她的嘴唇,舌頭探進來,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齒,吻得愈加熱烈。 “別去了,請假,說你不舒服?!迸嵊糇阶×怂碾p手,揣在懷里,抱緊了,不讓她亂動。 “那怎么可以?” 他沒了理智,在她的耳朵上啃咬:“我來跟周導說?!?/br> “裴郁——”姜可望著急地往旁邊躲,“別鬧了?!?/br> 裴郁戀戀不舍地又親了她好幾下,才把她放開,她背過身,把他鬧開的扣子系好,對著車窗的倒影理了理頭發。 理不好,回去得讓化妝師補救才行,她都不知道該編什么理由來解釋。 他又從身后抱過來,她心里一驚:“裴郁?!?/br> “只是抱抱?!彼掳偷种念i窩,雙臂環住她的腰,“就一會兒?!?/br> 姜可望下了車,平靜地順著來路走回去,帶著點溫度的風迎面吹過,她才猝不及防,后知后覺地感到羞赧。 仿佛剛才在車里的親昵,被這風洞悉了一樣。 化妝師摸著她的頭發,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地拆下一根發卡:“今天少用了幾根卡子,果然還是不行啊,固定性一下子變得這么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