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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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笑,徐靜言拿過小扇子扇風:“沒事啊,不耽誤?!?/br> “累了就該休息,你跟我說一下,沒關系的?!敝芩挤矓[擺手,“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br> 化妝師過來給她補了妝,拍攝加入了一個她,繼續進行。她不敢怠慢,拿出全部的狀態投入進去。 夜沒白熬,揣摩劇本還是有點效果的,加上是與影帝對戲,這回ng次數少了很多。 找到了感覺,時間就過得飛快,一晃入了夜,周思凡翻翻導演筆記:“大家歇會兒,剩幾條過會兒一口氣拍掉,今天就早點收工?!?/br> 眾人歡呼著一哄而散,姜可望轉身要走,被他單獨叫?。骸翱赏??!?/br> “周導?!彼刍貋?,走到他身邊,俯下身聽他說話。 “你下了功夫,我看得出來的?!敝挥兴麄儌z的時候,周思凡又恢復了和藹可親,“別太有壓力,你已經很不錯了,還是要多注意休息?!?/br> “知道了,周導?!彼撔穆犞?。 他給她推來一個椅子,隨口提起:“裴郁這幾天,不在香港吧?” “他去了新加坡?!苯赏聛?。 “我知道,他走之前來跟我說了一下,讓我關照你?!敝芩挤踩粲兴?,“對了,你們領證了?” “是領了?!苯赏犞芩挤哺f的種種,心情很復雜,隨即就道,“周導,我不需要關照,您可不要降低對我的要求……”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因為看見周思凡已經在笑。 本來就是聊聊天而已,周思凡沒想到她會想到這個層面,笑了半天:“不會,當然不會?!?/br> “只是覺得很好,兩年前我就知道你了?!彼?,“裴郁對你一直挺上心的,現在領了證,挺好?!?/br> “可望,其實我很欣賞你,你很難得?!敝芩挤舱f著,點點頭確認,“難得,嗯?!?/br> 跟導演談完心,姜可望倒是有些茫然。 頭一次聽到旁人說起對她與裴郁的印象,原來是這樣的,跟她自己的想象,相去甚遠,起碼,沒有那么的不堪。 她獨自在片場踱著步子,等開拍,夜風微涼,吹拂著她額頭的碎發。想到這一天下來沒見米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剛要打電話問問,她已到了平時劇組里經常有人抽煙的地方,米拉正一個人站在那兒,手指間的一點火光,幽幽發亮。 “哎,周導跟你談完話啦,說什么了?”米拉一抬頭,看見她來,低頭看看手里的煙,不好意思地解釋,“壓力太大,趁裴先生不在,趕緊跟燈光師借了根抽抽?!?/br> “就是鼓勵鼓勵我?!苯赏驹谒磉?,“壓力很大?” “每天很多邀約找我,我整天處理這個,處理那個的。好事,說明你紅?!泵桌?,變戲法似的從耳朵上拿下個東西,“還有一根,你要不要?” 姜可望搖頭:“不了?!?/br> “怎么?”米拉很意外,“裴先生不在,你不得趁機趕緊過過癮?” 米拉說完就覺得不對,人不對,角色不對,以前教唆人頂風作案的,不一向是姜可望嗎?這個正經說著“不了”的人,還是不是她? “不需要了?!痹浀慕趟舴高@樣說著,很無所謂地仰起臉,看了一眼夜空。 米拉琢磨著“不需要了”是怎么個意思,想起來:“好像確實有一陣子沒見你抽煙了,真戒啦?” 她沒注意,手一松,那根沒送出去的煙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識順著掉落的軌跡低頭,往那地面上看。 “我來吧?!苯赏患辈宦囟紫氯?,把它拾起來,捏在手里。那一刻,面前的燈光暗了暗,一個長長的影子投在她面前,她邊抬頭邊站起身。 “啊,裴先生?!泵桌灰妬砣?,急忙把手里的煙頭背到身后,暗暗在垃圾桶上掐了。 但來不及,裴郁的目光在姜可望手里的那一支上掃了個來回,他沒發話,朝她們兩個走了過來。 他怎么突然回來了,說好的出差一星期呢? 米拉如臨大敵,姜可望臉上卻找不到慌張,她也看著裴郁,沒有一點要藏起煙的意思。 “裴先生,不是您看到的那樣,可望沒抽,只是幫我撿?!泵桌~頭冒虛汗,總覺得自己這一解釋,又跟上次一樣,是掩耳盜鈴,裴郁信她才怪。 “沒收工嗎?”沒想到,裴郁走到面前,就問了這么一句。 米拉沒反應過來,見了鬼似的瞪著眼,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還有幾條沒拍?!苯赏纯从芭锏姆较?,那邊好像已經開始了準備,“拍完就收工?!?/br> 裴郁道:“那就去拍吧,我去外面等你?!?/br> “哦?!苯赏掷镞€拿著那根東西,就走了,也沒還給人家,米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一種解釋不清了的絕望。 “裴先生,那煙真的……”米拉艱難地又開了一次口。 裴郁拍拍她的肩:“好了,知道了?!?/br> 姜可望順利收了工,沿著夜深人靜的道路走一小段,看見了那輛每天來接她的車,開門上去。 “回來得挺早?!彼f。 這一個“早”,是個很中性的形容詞,不過是陳述事實,他確實是提前回來的。 不過,往更深層的意義上想,就好像是在表達抗拒一樣,有點微妙。 裴郁在她身旁坐著,保持心態平和:“嗯,事情處理完,就早點回來了?!?/br> “那……歡迎回來?!苯赏み^頭。 歡迎回來,這算什么話。裴郁盯著她微微笑。 真的是沒其他的東西可說了吧。 他笑完較真而不甘心地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呀?!苯赏檬种笓蠐媳羌?,“辛苦你了?!?/br> 他問:“見到我沒有不開心?” 她頓了一秒:“為什么這么說?” 他們相視著,她的目光誠懇得不行,他伸過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用了些力道,她像條小狗一樣被摸得頭一點一點,垂下了眸子,可憐兮兮的。裴郁把她欺負夠了,才收回手,她沒計較,只是轉頭去看窗外。 姜可望只顧看著窗外的夜景,直到一只小方盒被拿到她面前。 她低頭看看,想了起來。 “我記得,你一直想戴歐米茄,幫你挑一塊,好嗎?” 裴郁倒是一向說到做到。 她歪著腦袋看著盒子上的那個希臘字母,他打開了它,從里面拿出腕表,握住她的手,動作輕柔地扣上去。姜可望翻過手背,想看一看表盤,那只沉甸甸的腕表順著她轉動的動作,滑到了另一面。 裴郁把她的手握著,扶起了精巧的鉆石表盤,端詳著:“再卸兩顆就好?!?/br> 已經拆過幾顆表釘,表帶的尺寸還是大了一點,她比剛認識的時候瘦了不少,手腕細得不盈一握。 “嗯?!苯赏c他的目光匯在一處,接著,手被他牽起來,送到唇邊。 他閉上眼睛,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第26章 無期 他的唇邊有青茬微微冒頭,手背傳來柔軟與粗礪交并的觸感,撓得她癢癢的,連帶著心臟也一起變得不安。 姜可望自己把手抽了回來。 下意識放在心口,另一只手疊上去,捂住被他吻過的地方,想要平復被他掀起的悸動。 那只松松的腕表也隨著她的動作,滑到了手臂中央,勉強卡住。裴郁睜眼就看到,便一直看著。 回到家她就摘了,擱在床邊,去洗澡。洗完出來后不見他人,便去書房看看,他坐在桌前,用一把小號螺絲刀拆了表帶。 “來試試?!彼ь^,朝她招手。 她的發絲還濕淋淋地滴著水,手腕也掛著幾顆水珠,走過去,把手伸給他。 “咔噠”,輕微的一聲響,扣上了。收緊過的腕表,再戴在她的手上,剛剛好。她把手臂來回轉了兩圈,表盤上嵌的鉆石像是滿天星,在燈下折射出奪目的光芒。 “喜歡嗎?”裴郁問她。 姜可望重重點了兩下頭。 怎么可以不喜歡,他這是送了她一幢可以戴在手腕上的房子。 見她點頭,他單手托著下巴笑笑,笑容中還留著差旅后的風塵仆仆。 裴郁從書桌后出來,攬著她的肩,往外走,手指上纏了一縷她濕漉漉的頭發。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澡?!彼P了書房的燈,把門帶上。 站在門前,姜可望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他要回吻的時候,她的腳跟悄然落了地。 “你去吧,我還要看劇本?!彼逋傅穆曇袈湓谒男睦?,捉摸不定,轉瞬就沒了痕跡。 裴郁在原地站著,她是誰?肯定不是姜可望了吧。 當初為了讓她看一眼劇本,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 “劇本不看,怎么演好呢?” “我是天才演員,不用看劇本,演之前看一遍就夠了?!鳖B劣的女孩攀著他的肩膀往上爬,滿口不在乎。 “你很聰明,導演也很喜歡你,不過,這不是你偷懶的理由?!迸嵊舭阉龔纳砩蟿兿聛?,循循善誘,“做每一件事,都要認真對待,我說的明不明白?” 他說:“快去?!彼殴闹彀腿チ?。 如今是她自己要看,還是在他出差剛回來,精心挑了禮物的時候。 裴郁幽幽地嘆了口氣,攬著她繼續走:“別看得太晚?!?/br> 姜可望坐在臥室的沙發里,開著落地燈,翻閱劇本。裴郁洗了澡,沒來打擾她,去床上坐著。她的頭發漸漸干了,只有發尾還帶些潮氣。 等她關了落地燈,走到床前,裴郁已斜倚在床頭睡著了,不知什么時候睡的,大概是等了太久。她在床前蹲下,靜靜地看他的臉,眉頭微蹙,睡顏干凈。 其實不是第一次這樣看這張臉,他睡著的時候,她總喜歡這樣近距離地看他,一看,就容易著迷。 只是,現在的心境,與那時不太一樣。 要想不沉溺在他的溫柔里,真的要比從前堅強很多很多倍才行,對于他的渴望,只可以是偶爾的奢侈,和不能被發覺的暗涌。 姜可望看得癡癡的,直到裴郁睜開了眼睛。 她沒有防備,來不及躲開,兩個人對視的時間,沒有一時,也有半刻,她的目光也從癡癡的,變成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