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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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就在裴郁的別墅里,看起來,噴泉被修得很好,她們到的時候,泳池旁邊流光溢彩,清涼的水花交替噴灑。 姜可望進了客廳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走心,節目組的幾個女生工作時還大大咧咧,回酒店換了裝,化上全妝,一個個都跟變了個人似的。米拉倒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毫無負擔地拉著她,上前去跟飯局的主人打招呼:“裴先生?!?/br> 裴先生點點頭,目光掃過米拉身邊這位,仿佛剛從學校里出來的孩子。米拉捅捅她,她才跟著不情不愿地喊了聲:“裴先生?!?/br> 她是孩子氣,他總不會跟著一起孩子氣,微微笑了笑,關心起她的健康來:“身體好點了沒有?” 第9章 過期 姜可望不出聲,只是點頭,最尷尬莫過于前任之間還要應酬,她只想早點完事。 要說還是裴郁的段位高,分手后依然能保持這樣的體面,相形之下,姜可望多少顯得有些失禮。米拉看得出她從頭到腳都是抗拒,不得不幫著說客套話:“她昨天就恢復拍攝了,得多謝裴先生安排醫院呢?!?/br> 再想到那天在醫院,她睡著的時候還叫了裴郁的名字,米拉暗暗嘆息著,孽緣吧。 當時裴郁的反應很讓人說不上來。他原本是站在床前要看她一眼的,沒防備聽到自己的名字,眉頭皺了皺,米拉都呆了。 他俯下身,耳朵貼近去聽,然后,那孩子沒讓人失望地又叫了一聲。 裴郁起了身,回過頭,看米拉。 米拉打了個激靈,結果聽見他問:“她是在叫我嗎?”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使勁搖頭。 姜可望別扭地聽著米拉跟裴郁打完圓場,她又帶著自己到導演和制片面前走了一圈。 姜可望也不見得就是社交低能的小孩子,遇到該搞好關系的人,還是可以得體地說上幾句話,甚至恭維得對方十分舒心。米拉拉走她后,總算欣慰道:“這不是說得挺好嘛?!?/br> 怎么剛才在裴郁面前,就任性起來了? “嗯?!彼昧吮K打水,抿了一口含在嘴里,微弱的小氣泡刺激著舌頭。 “有句話叫做,買賣不成仁義在?!泵桌噲D開導她,用一些不那么直白的詞,“就算散了伙,大家也不用搞得那么難看呀?!?/br> 姜可望低頭不語。 她本來不想這樣,誰不想做到分手時瀟灑轉身,再見面后優雅從容地寒暄,她也想成為這種充滿魅力的女人,好讓裴郁戀戀不忘才行??墒?,接連在他面前失態之后,她的心態就不由自主傾向了破罐子破摔。 米拉念叨起來沒個完,她聽得煩躁,端著蘇打水往外走,米拉倒是鍥而不舍,走哪跟哪,嘴里就沒個消停。 室外天氣燥熱,姜可望一直走到噴泉帶的旁邊站定,那噴泉的水柱里帶著干冰,霧氣縈繞在周身,剛好就成了露天的冷氣。 “行了知道了,下次不那樣了?!苯赏铝嗣桌?,服了個軟,快速喝空蘇打水,把杯子遞給她,“能幫我去拿點水嗎?” 米拉欲言又止,想了想,接過來:“等我回來再接著跟你說?!?/br> 她一走,姜可望總算清靜下來,瞟著她的背影消失,打算找個地方躲一躲。剛邁開步子,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知從哪里躥出來,從她面前跑過去,身后跟著幾個驚慌失措的傭人:“小姐!小姐!” 姜可望看清了那孩子的臉,已經是她繞著院子前后跑了一圈,重新出現在視野之后的事。那些傭人左攆右攆,愣是追不上一個小孩。 “渺渺……”姜可望不覺低低地喃喃了一聲。 下一秒,那個小小的身體就從她身邊輕巧地擦過,沒留神帶得她一轉,失去平衡,朝著旁邊的泳池栽下去。 “撲通!”巨大的水花激起,姜可望愣愣地鉆出水面,幾個人都愣了,放棄了追趕,急忙圍過來拉她上岸。 泳池不深,她甚至沒有嗆到水,只是混身濕透,頭發貼著臉,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好死不死,裴郁也正從門后走出來,一眼看見她這副落湯雞的樣子。 “裴先生?!睅讉€保安剛追到了小女孩,把她架回來送到裴郁面前,他的目光一下子被截走了。 “爸爸,爸爸……”那孩子不安分地扭動著,用稚嫩的聲音向他討著繞,眼睛里閃著可憐兮兮的光芒,那跟姜可望前兩次見到的冷漠孩童,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裴郁眉頭一皺,擺了擺手,一個女傭便上前去,低聲勸著牽過了她,不知帶向了什么地方。 姜可望目睹了這一切,腦海里只有昏昏沉沉的轟鳴,回過神時,裴郁已經大步流星朝她走來,脫下西裝替她披上,裹了人就走。 剛拿了水的米拉走到門口,只看到一對背影,站在原地張了張嘴,追出去兩步,還是作了罷。 裴郁扶著姜可望繞過滿是客人的大廳,走上樓梯的時候,低聲提醒了一句:“注意腳下?!?/br> 她的腳步輕飄飄的,整個人沉浸在一種迷惘的情緒里,反復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她被帶到樓上的客房,站在浴室里,裴郁從架子上拿了浴巾,幫她擦頭發。 “要洗一洗嗎?”裴郁摸到她發絲冰涼,擔心她又生病,半天沒得到回應,才抬起頭,從鏡子里看她。 她也在看她自己,目光低垂著,投在自己的胸口上,半透明的白t緊貼著身體,這畫面簡直活色生香。 “裴先生,你先出去吧?!苯赏届o地提醒了他的逾越。 趕走了裴郁,她鎖了門,獨自站在浴室里,脫下了濕淋淋的衣服,把自己打理好。吹風機在浴室里響了很久,她弄干了衣服,重新梳了頭發,開門出去,才發現裴郁沒走,就坐在客房的沙發上。 姜可望裝作沒看到他,沿著墻根往外走,開了門,聽見他叫自己:“可望,可以談一談嗎?”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可談,不痛不癢地道:“改天吧?!北阆聵侨フ颐桌?。 米拉早就炸了,等得焦躁,總算看見她從樓上下來,一把拉了她:“這是怎么了?” 姜可望只是把落水的事情簡單一說,沒提那個撞她的小孩子,米拉長吁短嘆了半天,只能自我安慰著道:“算了算了,以后應該也不會再見面了?!?/br> “不會跟誰見面?”許昊臻憑空冒出來,把米拉嚇了一跳,還好自己剛才沒把話說開,旁人聽了最多半懂不懂。 “昊臻你怎么走路沒聲音???”米拉嗔著他,隨便編了點借口把話題岔遠。他來了也好,姜可望跟他走得近,總好過跟裴郁再糾纏不清,“你們聊,我去那邊跟他們說點事?!?/br> “小可望,”米拉走后,許昊臻問她,“剛才怎么一直沒看到你人?” “掉水里了?!苯赏褎偛鸥桌f的話差不多重復了一遍,“在樓上吹了半天?!?/br> “真的假的?”許昊臻扭頭看看,果然她的發梢還沒全干,“沒事吧?” “沒事?!?/br> “誒,”許昊臻左看右看,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那你剛才在樓上,有沒有看見一個小孩?” 姜可望看著他,搖搖頭。 “沒有嗎?”許昊臻想了想,低聲告訴她,“我可能發現了裴郁的秘密!” “什么秘密?”姜可望問。 “先前你不在的時候,突然跑出個小女孩,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裴郁跟王導解釋說那是他的外甥?!?/br> 姜可望聽著他說話,心里不由地產生了一線迷茫:“外甥?” 許昊臻立刻搖頭:“不對,還記得我們去陸羽茶室那天嗎?這個小孩找我簽過名,她說她叫裴渺渺,外甥怎么會跟舅舅同姓呢?而且,裴郁很忌諱我們看到她的樣子,立刻讓人把她帶走了,自己的外甥干嘛藏著掖著?” 姜可望聽得心情起起落落,想到那兩聲俏生生的“爸爸”,失笑:“你的意思是,她是私生女?” “噓?!币恢皇治嬖谒缴?,許昊臻面色微紅,“你小聲一點?!?/br> 但他這個動作反而更加引起了不遠處那幾個導演的注意,其中一個調笑起來:“我就說這一對是這一季最合拍的,戲里戲外沒什么區別?!?/br> “昊臻,你跟小可望說什么悄悄話呢?”又一個問,在場的頓時哄堂大笑。 導演帶頭開玩笑,一群工作人員也瞎起哄,整齊地鼓著掌:“在一起,在一起!” 裴郁是在這時下樓的,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目光越過嘈雜的人群,投在姜可望的臉上。導演看見他,對大家做了個“收聲”的動作,大廳里這才安靜下來。 飯局逐漸到了尾聲,客人們陸陸續續上前告辭。 米拉醞釀了客套話,瞅著機會,拉著姜可望走到裴郁身邊:“裴先生,多謝招待,明早還要趕飛機,我們就先走了哈?!?/br> 米拉看一眼姜可望,她便垂下睫毛:“裴先生,再見?!?/br> 裴郁靜默了一陣,說:“嗯?!比缓?,目送她們上車。 熱鬧過后,偌大的房子恢復了空曠,泳池旁的噴泉孤獨地跳躍著。裴郁走上樓,開了陽臺的燈,拉過一把椅子坐著,看遠去的車流。他就這樣看了很久,不知不覺,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身后走過來,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看。 她的聲音軟軟的,很動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只是很想很想來參加這個party……” “渺渺,”裴郁打斷了她的話,眼底流淌著復雜的情緒,他的聲音似夜色的微涼,“你為什么叫我爸爸?” 第10章 過期 有一句話說,情場失意,職場得意。 姜可望這邊錄著《我們初戀了》,她的上一部真人秀《花吃了那少年》悄然拿下了收視冠軍。 說起來這應該是嘉賓陣容討巧的功勞,又是港片女神,又是才女導演的,還有個腥風血雨體質的一線小花,匯聚了各種看點。 姜可望這樣的小透明跟著實在很占便宜,她在里面不參與任一方撕逼,只是淡淡的當和事佬,節目播出幾期后,她成功在觀眾面前刷滿了好感度。 回北京的飛機還沒起飛,米拉就接到了一個又一個合作邀約,手里的字還沒打完,就有電話打進來,問姜可望最近有沒有檔期。 原本打算著趁真人秀錄制告一段落,回去休息幾天,這會兒機場的椅子還沒坐熱,米拉就改簽了機票,帶著姜可望開始了各地的奔波。 等姜可望趕完了五花八門的通告,《我們初戀了》的第二站又開始錄制了。她們只能馬不停蹄地飛到云南,在一個偏僻的小寨里拍了一周,這才能歇口氣兒。 “辛苦了辛苦了,辛苦就對了,明白嗎?”米拉笑著安撫她,“這就是要紅了的感覺?!?/br> 米拉以前也是帶過當紅藝人的,因為那藝人生子隱退,才轉而來帶姜可望。姜可望在娛樂圈里的路一直走得很佛系,有戲就拍,拍完歇歇,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戲拍。而且以前有裴郁照顧著,她不用爭也不用搶,從來沒什么緊迫感,米拉為她工作,總覺得自己是在養老。 現在沒了裴郁,一切都得靠她們自己,也是姜可望運氣好,這么多機會嘩嘩送上門。 回了北京還是沒完,《花吃了那少年》最后一期播完,收視大豐收,節目組特意辦了個慶功宴,把她們這群嘉賓請到一起,敘敘舊。 姜可望是在飛機上化好了妝,下飛機后直接去赴宴的。 “可望來啦!”大家看到她都很親切,因為錄節目的時候,數她脾氣最好,從來不抱怨,總能照顧到隊友的情緒。他們也都知道她最近勢頭不錯,紛紛來恭喜她。巧的是,包間里的電視上,放的就是她的節目。 “這不是可望嗎?哇,是《我們初戀了》,什么時候錄的?” “應該是才剛開始錄,這是第一期吧,今天好像是首播?!?/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姜可望才撓撓頭,這些天累壞了,她都忘了今天首播的事:“啊,對,這個月初開始錄的?!?/br> 本來以為提幾句就過去了,這些人居然還有滋有味地看了一會兒。姜可望自己都沒看過剪輯完的成片,與這么多人一起觀看自己談戀愛,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哇,好甜……”屏幕上播到許昊臻為她扣頭盔的畫面,大家發出一陣贊嘆。等畫面切到下一對cp的時候,他們又失望地發出噓聲,“這個不甜?!焙喼苯o足了姜可望面子。 她趕緊順勢舉起杯子:“大家別光顧著看,喝酒?!?/br> 桌上觥籌交錯,姜可望偷偷換了臺。好在她從來都不是熱場體質,大家關心了她沒多久,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在場其他幾個活躍分子身上。 “可望?!苯赏麗烆^吃水果的時候,身邊的阮棠搖了搖她的胳膊。 她回頭:“嗯?” 阮棠是錄制《花吃了那少年》時的室友,在北歐行的路上,她們同住了一個月,相處得還不錯。姜可望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女孩總是半夜溜出去,被她的男朋友偷偷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