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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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短的那根木板就是數學,這次成敗的關鍵也是數學。 她坐在考場里,又把許傲給強調的知識點過了一遍。 開考哨聲響了之后,監考老師把卷子分下來,從第一排往后面傳。 溫羽毛接過試卷,又遞給后面的周明明。 一定能及格。 一定能進步五十名。 她腦子里跟自我催眠似的,一遍遍循環播放著。 第7章 第7章 題目答得還挺順利。 難題溫羽毛就直接放棄了,基礎部分她做完后又回過頭來認真做了檢查。確保不會有馬虎粗心導致的錯誤,心里的大石頭才勉強落了地。 外面傳來聲哨響。 監考老師看了看表,“還有十五分鐘,沒做完的同學抓緊時間?!?/br> 溫羽毛又最后翻著看了遍試卷,改無可改。 她托腮,開始回味昨天跟許傲的獨處。 后悔?;谒懒?。 腦子里想的是屎嗎,才不去握他的手。 ……好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再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她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下午的考試結束后,各個考場的學生一起涌了出去,走廊和樓梯里真真成了個摩肩接踵。到處都在議論著題難不難,這次能考幾分。 周明明倒是一反常態地安靜。 她掛在溫羽毛身上,只顧低頭按著手機。 “你看什么呢?”溫羽毛拖著她上了樓,又避開一個迎面過來的女生。 “救命的東西?!敝苊髅鳑鲟侧驳卣f。 溫羽毛探頭一看,屏幕上方碩大的一行標題:美容美發技巧速成。 周明明涼颼颼地解釋道:“等成績一出來,我就要被我媽賣到理發店去了。得先了解一下行業前景?!?/br> “讓讓讓讓?!?/br> 正感時傷懷的周明明被推了一把,連帶著溫羽毛都打了個趔趄。 身后冒出個頭上有一縷黃毛的男生,架著膀子搶到了她倆身前,螃蟹一樣朝前面走了。 “石濤?!敝苊髅鳑_溫羽毛做了個口型。 石濤走到十班前,扒著門框往里面叫了一聲:“許傲!出來!” 班里已經回來不少人了,被這一粗嗓子吼得回過頭來,一看是石濤,都愣了愣。 這種高年級的巨大混混,一向只活在各種處分告示里。 高路平正要拉著許傲對數學答案,也給嚇得一小蹦。他緊張地拉住許傲,“別理他,這貨說不定又來鬧事?!?/br> “沒事?!痹S傲看了石濤一眼,走了出去。 這回石濤真不是來找事的。 “明天放學,江湖救個急?!彼言S傲拉到衛生間門口,壓低了聲音,“衛校人要過來,我這邊人不夠。幫我一次?!?/br> 許傲皺眉,有點不耐煩。 “就是打著玩的,鬧不大,穩固一下我的江湖地位?!笔瘽戳丝此谋砬?,“最后一次,你這次幫我忙,以后咱倆一筆勾銷,我絕不纏著你了?!?/br> 許傲不作聲。 石濤這人雖然痞了點,倒還是挺言而有信的。一筆勾銷的話…… “真的,再纏著你我就是娘炮?!笔瘽WC道,又加碼,“不然你提個條件?要不我把上次的燒烤錢還給你?” 說著就要掏錢包。 “不用?!痹S傲說。他上下打量著石濤,“什么條件都行?” “當然了!都行!” 許傲笑,“你把頭上這綹黃毛給染黑了,我就去?!?/br> “關我頭發什么事!”石濤像受到了人格侮辱,憤然瞪著他,“這是我的標志!標志你懂不懂?自由女神標志著自由那種標志!” 慷慨陳詞完了之后,許傲沒回話。 石濤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前面。 兩個女生正說說笑笑地往教室走。 一個是馬尾辮,細細白白。一個是齊耳短發,邊走著,還晃著手機。 石濤心里沉睡著的八卦少女瞬間蘇醒。 “哪個?!長頭發的還是短的?”他攀上許傲的肩膀,“就上次那胖子說,不給你微信號的妞兒,是不是?” 許傲收回視線,把石濤的手扔下去了。 “給了?!彼?。 “嗯?” “微信號,給了?!?/br> 又被人在背后叫了胖子的高路平,正拽著學習委員對答案。 “aabac,對不對?” “我第三題選的c啊?!睂W習委員翻著草稿紙,“b肯定錯了啊?!?/br> 高路平靜了靜,果斷拋棄他,又跑到班長的位子上,“aabac,對不對?” 班長搖搖頭,“我第三題是a?!?/br> 高路平不屑地哼了一聲,再轉戰數學課代表那兒,“aabac,對不對?” “d,第三題?!睌祵W課代表言簡意賅。 “什么玩意兒都是!”高路平甩手而去。 周明明一進教室就看到他這煩人樣,暗暗地比劃了個砍頭的手勢。 溫羽毛默默在心里對比了一下他的答案,發現竟然跟自己一個不差。 這還是史上頭一次。 及格有望啊。 她笑著在教室里搜尋許傲,沒找到。 第二天的考試就輕松多了。 溫羽毛本來就有些偏科,答得很順手,連周明明都暫時把洗頭小妹這茬忘了。 考完最后一科,老趙又恢復成了無欲無求的樣子。只稍稍提帶了句,“別以為考完就輕松了,下周出了成績我再收拾你們。敢比隔壁低一分,一人一腳,低兩分,一人兩腳?!?/br> 下面噓聲一片。 老趙兇了一聲,然后下令,“走吧,放學?!?/br> 溫羽毛這次有了前車之鑒,老趙剛說完話,她就回頭看最后一排。 只看到個許傲離開的背影。 ……干嘛每次都走得這么急。 周明明在一旁等著她收拾東西。 “我應該把你倆的微博改個名了?!彼f,“現在講話已經不成問題了,不光能當面說,還能發微信說,還能偷偷跑到廢樓說。嘖嘖嘖嘖嘖嘖,三百六十度各種姿勢說?!?/br> “什么叫各種姿勢……”溫羽毛的臉不純潔地紅了起來。 “你想什么呢!”周明明賊賊地笑。 她眼珠轉了會兒,把名字改成“今天溫羽毛跟許傲表白了嗎”,接著又發了條“沒有”。 溫羽毛嘆了口氣,“那你這個就完蛋了,一定每天都是沒有?!?/br> “那我反過來?”周明明笑嘻嘻的,“今天許傲跟溫羽毛表白了嗎?” “更完蛋啦?!睖赜鹈f。 周明明擠眼,“那可不一定?!?/br> “一定?!?/br> “要不這樣,”周明明說,“咱倆打賭,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跟你表白了,你當著全校的面爬國旗桿,怎么樣?” “沒問題?!睖赜鹈患偎妓?,“我能爬五米?!?/br> 兩個人都要下樓了,溫羽毛忽然接到mama的電話。 “你回來的時候,把那件駝色風衣帶上?!?/br> 溫羽毛不想帶,“還在宿舍呢?!?/br> “我剛想起來腰帶是壞的,你拿回來,我周末拿店里給你修修?!崩蠇屨f。 “又不急……” “別懶,快去,”老媽現在找了個威脅她的法寶,“不然下周你就別帶手機了?!?/br> 溫羽毛:…… 真是經濟獨立才能人格獨立啊。 宿舍在校園的西南角,周明明才懶得跟她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