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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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其如此,慕千雁也不急,優哉游哉的為風淺墨斟了杯茶,說道:“你說要是風翼皇宮有人蠢蠢欲動,但卻慘敗,然而就在即將全軍覆沒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出來回轉了戰事,那是什么感覺?” 那是什么感覺…… 力挽狂瀾,扭轉局勢,反敗為勝,父皇定是倍加贊賞,青睞有加啊。 眸色一暗,他笑道:“說來聽聽?!?/br> “聽說你那即將當上太子的大哥生性猶豫不決,舉棋難定?野心有余勇氣不足?” “正是?!?/br> “那么他定然想要在梁氏皇朝與匈奴之戰中分一杯羹卻又不知道會不會贏,定然會擔心大敗被你父皇指責。畢竟,這可是登上太子職位的緊要關頭,又需要顯著的功勛與其他皇子相爭,又擔心一步走錯步步走錯??墒侨鯛敯?,你可要知道,權勢這種東西是很誘人的,只要稍稍有那么點砝碼加上去,他定然會請兵參和這些事情?!?/br> 女子站起身來,姿態優雅,眉目如畫。一字一句,皆戳中了座上男子的心。 “你是說,找人去吹耳旁風,然后出些看似必勝的主意?”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屈起,輕輕敲打著桌面,男子沉吟片刻,說道。 “這還不夠?!彼中?,朱唇輕啟,言:“你要告訴他,他可以把軍隊打扮成匈奴的樣子,這樣的話不管是輸是贏,梁氏皇朝的人都不會找風翼國的麻煩。畢竟雖然梁氏皇朝與匈奴之戰已經無暇分身去管其他國家的小打小鬧,可畢竟還有媚族的力量在,這媚族的江湖地位,你懂得……” “而本王就從中作梗,讓他領兵失敗,而本王出現反轉局勢,大獲全勝?” “正是?!?/br> “公冶姑娘當真聰敏,假扮匈奴人這個皮衣不管是本王大哥穿了還是本王穿了,都百利而無一害啊?!?/br> 細細揣摩了其中利害,男子那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喜色,展開折扇輕輕扇了幾下,眼中浮現了興奮之意。 “那么,既然我們是合作,就再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蹦角а闵锨皫撞?,湊近風淺墨耳側,眼底隱隱浮現一抹邪惡。 “褚衛與匈奴打仗會假裝打敗,然后再勝利用以拖延,耗費梁氏皇朝的國力,然后劃為己用?!?/br> “哦?”他挑眉,到不曾想褚衛還有這么一招。 “你倒不如將計就計將地盤奪來,然后再守住。反正據我所知你們也一直保持著合作關系,城鎮怎么分割你們兩商量著來,反正不管你們怎么樣,梁謹夜最愛的國家是越來越空洞,越來越不得勢了。更有連連戰敗,國之將亡?!?/br> 說著說著,女子突然甩袖起身,背對著風淺墨,眼里是明顯的怨氣和戾色。 她就讓梁謹夜嘗嘗這個味道吧,什么都失去該有多美妙,他們就來比比看,是精神上的痛苦更痛苦,還是rou體上的折磨最痛苦。 或者,一起如何? 精致的面容微微有些猙獰,背對著風淺墨的女子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低沉悅耳,卻冷酷森涼。 風淺墨微微一驚,好看的臉上浮現一抹憂色,這個女人,雖然聰明,可是…… 可是,太瘋狂了。 他一直以為此人無心無情,卻不想是最有心有情的一個,舉止癲狂,心思狂妄,步步為營,謀劃之精細就連他父皇都可能略低一籌…… 此人…… 第一次,風淺墨開始懷疑和眼前的女子合作是對還是錯了。 第一次有了一種與虎謀皮的感覺。 只是,既然一切已經開始,便沒有了回頭之路,皆看造化! …… 此刻,梁氏皇朝,慎刑司。 這里是整座皇宮除水牢外最陰暗的地方,陰暗之中混合著血腥味和鐵銹味。從外面而觀華麗,里面卻陰暗而見不得光,整間屋子里都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據言,這些刑具都是當今皇上梁謹夜年輕時云游各地所收集的,隨便拿出一樣都殘酷萬分。 單說那普通的刑鞭便不同于普通的鞭子,揮舞起來如蛇一般靈活,上面卻長滿了尖利的倒鉤,一旦打在皮rou之上,會勾起一塊塊血rou,一般承受此刑之人,都難以熬過三十下。 因為到那個時候早已血rou模糊,就算是親生爹娘也認不出這收刑之人。刑罰更是痛苦萬分,不是屈打成招,就是咬舌自盡。 此刻夜色正是深沉,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清晰可聞,一下一下的在密閉的房間內回響,伴隨著隱忍的悶哼聲,令人聞之膽寒,望而心驚。 穿過形形色色的刑具,在一個狹小的角落里,一個頭發凌亂的人正在承受鞭刑。他的手腳皆被鐵鎖牢牢的綁著,衣衫上布滿了血痕,皮rou有些猙獰的向外翻著,連頭發上都沾染了血跡,很是嚇人。 “南司,你知道皇上為什么罰你嗎?” 實行鞭刑的人是梁謹夜身邊的影衛,口吻冰冷,神色卻是嘲諷的。一邊說著,手下用力,便又是一鞭子重重抽下,毫不手軟。 “少廢話!” 男子悶哼一聲,有些昏昏沉沉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眼前之人,口吻僵硬的說道:“哼,你也不過是梁謹夜身邊的一條走狗,何必在這里瞎叫喚,要施刑就快點,別磨磨唧唧的,過了那么久才打了三十幾鞭?!?/br> “呵,那也是我好心只用倒鉤鞭抽了你十來下,不然,你現在哪有精力在這里和我說話!” 話落又是一鞭狠狠抽下,這次許是生氣,竟是用足了力氣,一瞬間便衣裳破裂皮開rou綻。 受刑之人不再說話,只是低下頭盯視著地面,透過披散的長發依晰可以看到男子的五官雋秀,神色平靜悠遠。 慎刑司外,種著幾棵高大的樹,枝葉茂密,郁郁蔥蔥。因為剛剛下過雨,所以空氣中還有些潮濕,月色斑駁。 忽有長風吹過,因為已經接近秋季,那樹葉便悠悠的落了下來,鋪滿了一地。 誰也不曾注意到,就在那一瞬間,一抹人影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慎刑司大門之外忽然一陣sao動,隱約傳來幾個男人的叫喚聲以及年輕男子的反抗聲,緊接著,人聲漸近。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