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書迷正在閱讀:原來愛你那么傷、婚情告急:惡魔前夫放開我、西幻種田了解一下、食色生香:盛寵農家妻、我男人只有臉、重生之錦瑟為嫁、Omega叛亂中(星際)、[綜影視]陶之嬌嬌、美人皮,噬骨香、溫柔像羽毛一樣
黎夕妤輕輕點頭,笑問,“小桃,我今日為何睡得這般久?” 司桃也回以一笑,將手中木盆放在一旁,便走至床邊,道,“小姐,是辛大夫昨日給你吃的那粒藥丸起了效用。他說那是安神的藥物,你服下后能夠睡個好覺?!?/br> 黎夕妤聞言輕輕點頭,對于辛子闌不做任何懷疑。 待梳洗完畢,黎夕妤并無胃口用早膳,卻想出去走走,便邁開了步子。 “小姐,你要去何處?”司桃卻突然緊張地問出聲。 黎夕妤眨了眨眼,回,“出去走走,在這帳中總覺有些憋悶?!?/br> 卻見司桃的神色有些異常,她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連忙道,“小姐幾日都未曾歇息了,今日便在這帳中待著吧,好好休養生息才是最為要緊之事?!?/br> 聽了這話,黎夕妤眉梢一挑,目光有些犀利,“小桃,究竟出了何事,你與我說實話?!?/br> 她與司桃相處了十余年,但凡是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她便能清楚地知道司桃心中所想。 而此時此刻,司桃顯然有事瞞著她。 “沒……沒有……”司桃立即垂首,支支吾吾地回著。 見此,黎夕妤的疑心更重了,連忙離開了帳子,再無半點猶豫。 待她走出去時,熾烈的陽光猛地照射在她身上,令她一時有些眩暈。 而帳外來來往往是三五成群的士兵,有原本的夔州軍,也有司空堇宥帶來的蠻州軍,更有跟隨著司寇瑕前來支援的古陽國士兵! 這本不算什么,可黎夕妤卻注意到,夔州軍與蠻州軍皆向她望了來,神色有些復雜,又有些意味深長。 黎夕妤不免有些錯愕,不知究竟出了何事。 這時,司桃追了來,再度勸道,“小姐,外面太熱,可莫要中了暑才是啊?!?/br> 黎夕妤眉頭一蹙,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便道,“小桃,我要去見少爺!” 聽了這話,司桃嚇得臉色都變了,下意識便要勸阻。 可黎夕妤卻是鐵了心,甚至不待司桃回應,便快速向司空堇宥所在的方位走去。 途中,她又遇上了不少士兵,他們的目光仍舊有些怪異。 一路走去,黎夕妤的一顆心竟有些慌亂。 直覺告訴她,今日軍中……必定出事了! 且那事與她有關,也與司空堇宥有關! 可她還未走至司空堇宥帳前,便已然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只因為,今日發生的事,確是與司空堇宥有關,可卻與她……沒有半點干系! 但見在前方不遠處的一顆梧桐樹下,有兩人相對而坐,男子一襲青衫,面容俊朗且剛毅,女子則是一身水藍色衣裙,眉眼間含著笑。 這二人共同坐在樹下,中間隔著一盤棋局,竟對弈甚歡。 黎夕妤瞧見司空堇宥的眉眼處始終凝著幾分笑,手指不停地捻著黑子,一副高深莫測卻又平易近人的姿態。 至于司寇瑕,她的臉上始終掛著落落大方又豁達的笑容,而每當她落下一顆白子時,眼中的狡黠便都被黎夕妤瞧進了心里。 她終于明白,司桃的勸阻是為何。 剎那間,花好月圓,春風華夢,便都葬送在了這一幕。 黎夕妤的身形猛地一顫,雙腿不自主地便向后退了兩步,險些一個不穩跌倒在地。 而這時,一只堅硬有力的手臂將她穩穩抓住,隨后那道熟悉的金黃色身影便出現在視線之中。 辛子闌扶著她的雙肩,眉眼一片幽深,輕聲道,“小妤,你若想上前,那我便陪你去?!?/br> 他的聲音很輕柔,卻帶著足以安穩人心的力量,令她原本慌亂無措的心緒,在頃刻間沉靜。 黎夕妤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不必了,我便在這里看上幾眼就好?!?/br> 說罷,她又轉眸,望向那正在對弈的二人。 可無論她怎么看,這都是一副怡人的景象。 郎才女貌,佳人才子,這世間所有的溢美之詞,似是都能施加在他們身上。 黎夕妤盯著司寇瑕看了許久,終于發覺自己這兩日來的慌亂究竟是為何。 只因為司寇瑕這個姑娘,她太過耀眼,太過美好,令這世間一切女子都能感到自愧不如。 從前,雖知曉聞人玥的心意,可黎夕妤從未覺得聞人玥會給她帶來威脅。 而眼下,這個司寇瑕,她不但能夠領兵沙場與司空堇宥并肩作戰,更能搖身一變化作靜謐安詳的才女,與他對弈輸贏,游刃有余。 這一刻,也是黎夕妤頭一次心生自卑。 因著她自幼不得寵愛,便始終沒有機會請個先生專授琴棋書畫。 故此,尋常大家閨秀都能夠熟能生巧的才藝,她卻也只會撥弄幾番琴弦罷了。 若說棋,她一竅不通。 若說書,她寫字太丑。 若說畫,所畫之物興許唯有她一人看得懂。 原來從始至終,她竟一無是處! 而那不遠處的司寇瑕,她褪下戰甲,扔了長槍后,顯然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 這樣一個女子,她全身上下都在發光發亮,又怎會不惹人注目? 比起聞人玥來,司寇瑕顯然更具威脅力,也顯然更能得司空堇宥的歡心。 “哈哈……” 突然,女子爽朗的笑聲傳來,司寇瑕竟笑得前仰后合。 “阿宥,你輸了!你輸了……” 星盤羅列,黑白棋子,原來這一局,司空堇宥竟然……輸了。 但見他輕笑著,隨即拱手,道,“姑娘好棋藝,令我甘拜下風?!?/br> 見他笑得那般歡愉,絲毫不曾發覺她的存在,黎夕妤的心便止不住地抽痛起來。 她連忙轉身,手指緊緊地抓著辛子闌的衣袖,指節泛了白。 “小妤,你怎么了?還好嗎?”辛子闌關切地問。 “辛子闌,我不愿再看這二人卿卿我我,我們走!”黎夕妤咬緊了下唇,倔強地說著。 可辛子闌卻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小妤,他們只是進行了一場朋友間的棋藝較量,何來卿卿我我之說?” “怎么沒有!”黎夕妤立即出聲反駁,“你難道沒有看見少爺臉上的笑嗎?你難道沒有看見司寇瑕眼中的情意嗎?” 辛子闌又怔了怔,再度回眸望了眼身后的二人,便道,“小妤,司寇姑娘昨日率領精兵趕來,可謂是幫了你家少爺的大忙了。如今這二人結為好友,倒也不足為奇,你該不會是想多了……” 想多了? 當真是她想多了嗎? 黎夕妤咬住下唇,眉宇間溢出幾分苦澀,卻又滿含堅毅。 她最后又瞥了辛子闌一眼,便不再開口,轉身就走。 而也正是在這時,她恍然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方知那并不是一場夢…… 原來一個司寇瑕的出現,便能夠影響司空堇宥至這般,那么在他的心中,究竟還有誰? 黎夕妤一路狼狽地回到自己的營帳,她一個猛撲趴在了床榻之上,身后有腳步聲響起,她知道那是辛子闌。 “你不要過來,也不要管我!”黎夕妤將臉埋在被褥間,低聲吼著。 辛子闌的腳步便生生停住,他張了張口,輕聲問道,“小妤,你很難過嗎?” 聽見這問話,黎夕妤絲毫不想理會。 雖未等到她的回應,辛子闌卻仍舊自顧自地說著,“依我所看,你興許是誤會了司空堇宥??扇缛裟惝斦嬉虼烁械絺碾y過,那么我會替你出氣?!?/br> 黎夕妤仍舊不愿回話,然一顆心卻七上八下地竄動著,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辛子闌又沉默了半晌,最后沉聲問道,“小妤,你可愿隨我走?” 黎夕妤心頭一滯,有些不明所以,卻實在不想開口說話,便仍舊一動不動地趴在床榻上,始終不曾理會辛子闌。 又過了片刻,她察覺到辛子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便終是緩緩松了口氣。 她轉而躺在了榻上,一雙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的帳子,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她又細細回想起先前的畫面,回想著那二人對弈時的景象,司空堇宥的笑顏便浮現在眼前。 如若這當真只是朋友間的相處模式,那么她……無法接受。 縱是說她小肚雞腸也好,說她妒意大發也罷,總之她實在無法容忍另外一個女人,這般肆無忌憚地覬覦著她最心愛最珍視的男子! 思及此,黎夕妤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于剎那間變得清亮。 她又躺了約莫一刻鐘,便猛地坐起身,欲去尋找司寇瑕。 卻突然,司桃再度闖了進來,此番神色更加慌亂了,張口便道,“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小姐!” “出了何事?”黎夕妤下意識便問。 司桃的臉色漲得通紅,不停地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打……打起來了!辛大夫與堇宥少爺,他們打起來了!” 此言一出,黎夕妤赫然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小桃,你在胡說什么?”她蹙眉,嗔怒道。 見她不信,司桃更加著急了,“小姐,我從不敢騙你,你快些去看看吧!” 見司桃這副模樣,黎夕妤恍然間想起先前辛子闌說過的話,一顆心便猛地沉了下去。 她不再猶豫,連忙抬腳,向帳外走去。 帳外人來人往,卻所有人都向著前方跑去,顯得頗為嘈雜。 黎夕妤也不敢放慢腳步,一路小跑著,最終到得人口聚集地。 她穿過重重人群,擠到最前方,瞧見了兩道糾纏在一處的身影。 還是在那棵梧桐樹下,辛子闌與司空堇宥,當真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