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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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氣息愈發強烈了…… 她不知是誰走近,抓著她后頸的衣物,將她提了起來…… 她看不清那人是誰,卻聞見一股淡雅的氣味,不同于泥土的腥忪,不同于血液的腥膩,那是…… 蘭花! 望著頭頂的青石瓦片,黎夕妤怔忡不已。 她這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丫頭,你醒了!” 一道滄桑卻不乏關切的男音傳進耳中,黎夕妤不由轉眸。 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張慈愛的面容,約莫不惑之齡,正眼含笑意地望著她。 “您是?” “我乃司空文仕,若論親近,你可喚我一聲伯父?!敝心昴凶拥纳ひ羯跏菧睾?,說出的話語如同他的眼眸般,令人心生暖意。 “司空……伯父……”黎夕妤喃喃低語,片刻后似是想到什么,眼眸大張,下意識便要起身,“您是司空老爺!” 然她剛動,便覺徹骨的痛意襲遍全身,逼得她額角溢出汗水…… 這撕心裂肺的痛倒是提醒了她,此前她都經歷過什么。 “丫頭,你全身是傷,好好躺著修養便是?!彼究瘴氖朔魃纤募珙^,輕拍安撫。 記憶之中,她的父親從未這般溫柔待過她…… 一時間,黎夕妤只覺鼻頭一酸,竟莫名感到想哭。 “伯父,”她將淚水咽回肚中,問著,“是您救了我?” “不,”司空文仕笑著搖頭,“七日前,是堇宥將你帶回府中的,那時你渾身上下盡是血跡,可嚇壞了這府中的人……好在大夫妙手回春,仍是將你自鬼門關拉了回來……” 堇……宥? 恍然間,黎夕妤想起昏迷前,那股好聞的淡雅蘭香。 竟是……他救了自己! 突然,一陣推門聲響起,自門外走進一男子。 那一襲青衫,那冰冷的目光,正是黎夕妤方才念想著的人。 “爹,辰時將至,您該上朝了?!眮砣藦埧诒愕?,望著父親的目光中少了幾分冰寒。 黎夕妤這才注意到,司空文仕的身上,不正穿著朝服? “呵呵,好?!彼究瘴氖说哪樕鲜冀K掛著笑,轉而對黎夕妤道,“丫頭,日后你便安心留在府上養傷,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br> 黎夕妤淡笑著點頭,“伯父,黎家……” 她欲言又止,可面前的司空文仕顯然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大可放心,三日前……黎府已經替你辦好后事了……” 本該是悲涼的一番話,可黎夕妤聽后竟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待她再回神時,司空文仕已向門外走去。 待他走后,黎夕妤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男子,卻對上他毫無溫度的眸子。 這個人,是司空堇宥,她的救命恩人! 她見他手中端著個瓷碗,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突見他俯身,伸出一只手臂竟將她抓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許粗魯,扯動了她的傷勢,卻令她靠坐在床邊。 “喝了!” 她剛回過神,眼前又多了一個瓷碗。 碗中盛著滿滿的湯汁,又黑又濃,卻散著清清淡淡的藥香。 黎夕妤接過藥碗,將它湊近唇邊,欲一飲而盡。 然,當湯藥入口,那強烈的苦澀令她渾身一震,不由咳了起來。 她擰眉望著那烏黑的液體,竟不愿再喝一口。雖說是良藥苦口,可這般苦澀的味道,當真令人難以下咽。 突然,手中的瓷碗被人一把抓過,她正要抬眸,便見一只手掌伸了來,一把捏住她的下顎,而后那苦澀難忍的湯藥,便硬生生強行灌進了她的口中! 她又痛又惱,卻又偏生掙脫不開。 她望著他淡漠的面容,竟處處彰顯著無情。 ……這感覺,格外無助。 第十四章:警告 “咳……咳咳……” 液體流進氣管,黎夕妤劇烈地咳著。 湯藥隨著她的咳嗽流落在外,碗中的液體“咕嚕咕?!钡孛爸?。 為了早些擺脫這痛苦,她雙眉一擰,主動喝了起來。 她邊喝邊咳,很快,整張臉都被黑濃的湯藥所濺。 待滿滿的湯藥下肚,司空堇宥終是放開了她。 “咳咳……”她一邊咳,一邊以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污漬。 “你給我看清楚了,這里是司空府!”司空堇宥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凌厲且冰寒,“父親心善,他待誰都好,可這不代表你就成了這里的主子!” 突然,她的下巴再度被人捏住,司空堇宥的面容在眼前加倍放大,“你聽著,興許將來有一日,你會發現這司空府……才是人間煉獄!” 這突如其來又莫名的一番話,令黎夕妤大為不悅。 可他的警告,倒是令她認清了現實。 沒錯,如今她不再是黎府的大小姐,不再是京城第一富商長子的未婚妻,更不會是……司空府的主子! 此番能活下來,已是她三生有幸,她不會再去奢望任何。 而她之所以活下來,唯一要做的事情,唯一的信念,只是報仇! 顧簡沫,黎未昕,鞭打他的男人,以及……季杉! 她這全身上下的傷痕,心口一個大坑,脊背一處壞死的皮rou,全是因為她們,全是她們害的! 她發誓,這一切,她定要一一討回來!并且,要以百倍、千倍的代價討回來! “敢問司空少爺,為何要救我?”片刻后,她眼底的光芒漸漸暗去,待心緒平定后,她方才抬眸,與眼前的男子相對,開口問道。 黎夕妤想不明白,自二人于黎府初見時,他便始終是一副冰冷無情的姿態。他從不會與旁人多說半句話,從不會將目光移向他所不在意的人或事上,從不會……掩去滿目的冰寒。 這樣的司空堇宥,實在不像是一個會主動救人的人。 可實際上,那日荒山野外,風雨交加,他確是救了她。 她望著他,那捏著她下巴的手指修長卻冰涼,力道本是不輕不重,可在聽見她的問話后,那力道竟猛地加重了幾分。她吃痛,不由打了個哆嗦。 更甚者,他看向她的目光愈發凌厲,其內充滿了警告,仿佛她再多問一句,他就會立即捏碎她的下巴! 然即便如此,黎夕妤卻沒有放棄,依舊直直的看著司空堇宥,固執地等他的答案。 “你摔斷了玉簪,即便是死,也該死在我的手中!”良久,他的聲音自耳畔響起,冰冷無情。 他說著,憤然松了手,直起身子轉而背對著她。 玉簪? 她先是一怔,而后腦中閃過那枚精致的蘭花簪,以及它斷裂時發生的事…… 當時黎未昕突然向她撲來,她不明所以,只覺萬般厭惡黎未昕的觸碰,便與之推搡…… 那時的她本就沒有太多力氣,又如何能夠將裝病的黎未昕推倒? 可最終卻…… 她垂眸思索著,想起黎未昕與季杉的茍合,想起那句“既然你將玉簪收回,那我們的婚約,可就不作數了”! 一時間,她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