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薛琰點點頭,這主意不錯,“庫斯非神父一直致力于在汴城發展教民,我可以變相鼓動他們一下,這次去池北宣傳成效不就挺好的?等他們去了,你表現的感興趣一些?!?/br> 明香掩口笑了起來,說實在的,要不是自身份差別,她真的很想跟這位薛小姐做朋友了,只可惜,她們認識的太晚了。 “我出來的時候不短了,該回去了,”明香眸光一黯,“以后有機會再見吧?!?/br> 薛琰伸手握住明香的的,“玉曇姐,以后見?!?/br> …… 薛琰回到她們的包間,菜已經上來了,婁可怡嗔了薛琰一眼,“你這廁所去的時候可真夠長的,再不回來,我跟麗珠都要去撈你了?!?/br> 這一說起話來,就沒有控制好時間,薛琰不好意思的攬住婁可怡的肩膀,“我錯了,這頓算我給你們賠罪好不好?” “本來就該是你的,你現在是汴城赫赫有名的‘薛’醫生!”婁可怡瞪了薛琰一眼,薛琰把自己為什么隱姓埋名的理由跟她們說了,兩人都挺支持的,在外頭還給她打掩護,可不是得拿點“封口費”? 方麗珠可不滿意只吃這一頓,“靜昭,你得幫我一個忙,我覺得學醫挺有意思的,還能給人治病,” “你不是正在學嘛,放心,我會好好教你的,”方麗珠為人細心,加上性子好說話和氣,在福音堂醫院里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她,薛琰也覺得方現珠是個可造之才,加上方麗珠想出國,她就建議她去讀醫科。 “我想先學中醫,”方麗珠在福音堂醫院也接觸到了醫校的軍醫,這些軍醫其實大多都是中醫出身的,慢慢的她對中醫也開始感興趣了,“我不想出國了,我想等畢業了先去京都念醫科,然后再出國學西醫?!?/br> “好啊,這有什么問題?你想跟誰學?”方麗珠才十七歲,正是學習的好年紀,與其早早的回漯水嫁人,真不如把生命中最好的十年用來深造提升自己呢,“王軍醫其實水平是有,人也算是明白,就是太迂了些,” 滿腦子男尊女卑的,“楊軍醫我看不錯,他家也是幾輩子大夫了,算是家學淵源,教你這個新丁是足夠了?!?/br> 方麗珠點點頭,“我也是想跟方軍醫學習,他脾氣好,人也耐心,我準備正式拜他為師,” 還要拜師?“端茶磕頭那種?”薛琰是學校讀出來的,這種師承她根本不懂啊,不過方軍醫的年紀給方麗珠當爹也夠了,師父師父的,又都是姓方的,挺好的。 “我已經寫信跟家里人說了,我覺得父親應該會同意的,我也問過方軍醫了,他說我挺聰明的,”方麗珠眼睛亮亮的,她成績在班里只算中等,比不得婁可怡跟薛琰,方軍醫的肯定叫她格外的開心,“他愿意教我的?!?/br> “那挺好啊,趁著現在還算太平,方軍醫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調走,你就跟著他學習,等將來再考醫學院,也有基礎了,”女友有了人生目標,薛琰自然替她高興,“等你將來學成了,不但可以懸壺濟世,還可以像方軍醫那樣教學生,多好!” 方麗珠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就是這么想的,你不知道我每天看著你給病人看病,那些人感激的樣子,就想著有一天,我也能像你這樣有本事,穿上白大衣給病人看病,成為一個被人尊敬的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沒有做生意發家的打算哈。 今天不許放鞭炮,太好了。 第50章 見面 婁可怡這陣子在福音堂醫院里幫忙,她因為太愛美愛干凈,并不能像薛琰那樣面對各色患者不動聲色,也不像方麗珠那樣同情壓過一切,每次過去面對那些貧窮的病患,她都需要鼓足勇氣才能跟他們交談。 但福音堂里來往的貧困病患還是給她的觸動很大,“我看我是沒這方面的天賦了,如果你們醫院里缺錢的話,我可以捐些錢,” “但是其他的,”婁可怡一副嚇著的模樣,“我真的不敢往人家rou里扎針,更別說拿刀割了,太可怕了,”她撫撫肩,“我就給人發發藥就行了,再多真不敢了?!?/br> 這個沒必要強求,“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行了,會發藥比不會發的強吧?” 婁可怡雖然心里害怕,但該到醫院來一次也沒有缺席過,單這一點就很值得表揚了,“我跟麗珠是因為喜歡這個,你不喜歡學醫,也沒必要非要逼著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做人關鍵是要開心啦!” “那我還是幫著修女給大家發藥吧,這不天冷了,我還聽瑪麗修女說給教民發過冬的東西呢,我可以幫她張羅那個,算賬查數的,我快著呢!” 這些天在福音堂醫院里,婁可怡最大的感觸就是每個人都忙忙碌碌的,每個人都很有用,她不想被人當成個沒用的人,更不想變成半途而廢的人。 “這個好,瑪麗修女確實是忙了些,肯定歡迎你幫她的忙,”婁可怡家里做生意的,薛琰見識過她打算盤,那可是兩只手同時,當時驚的薛琰嘴巴都沒合攏,擱現代,她都上個xx舞臺去露上一手兒了。 見自己也有了用武之地,婁可怡才再次開心起來,“咱們出來的時候可不短了,趕快吃完了一塊兒往福音堂去,我得跟瑪麗修女說一聲,省得她再找別人!” …… 馬維錚應該在省城很忙,薛琰倒是收到他從鄭原捎來的便箋,都是短短的數行字,大概說一下自己在鄭原的情況,偶爾也會定好時間讓她去西北軍在汴城的營部里接他的電話,但終究是軍用線路,也不好說太多思念的話,只是互相說一下近況,再報一聲平安。 薛琰原本就是個忙慣了的人,早也沒有了少女初戀時那滿腔滿腦都是愛人的熾熱情懷,馬維錚如今的地位跟權力,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何況兩人又約了等薛琰考試過后就接她往鄭原去見面,將來再從鄭原直接回洛平過年,因此薛琰干脆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醫校跟福音堂醫院里去了,日子倒也過的飛快。 明香跟薛琰達成了共識,行動起來更是毫不猶豫,恰好庫斯非神父的福音堂又向汴城民眾募捐,明香便捐出去了五十大洋,順便向庫斯非神父表達了自己對福音的向往,以后就開始光明正大的到福音堂來了。 許家在汴城本來就有鋪子,薛琰托掌柜的把明香悄悄給她的首飾都換了成金條存在自己的空間里,她不知道明香到底是怎么推銷她提供的那些套套的,只知道暖香樓的生意更好了,而明香,更成了整個汴城的頭牌姑娘,她出條子的價錢,直接將另一位紅姑娘高出近一半兒! 幾天的期末考試結束,薛琰估了下成績,總成績應該跟奶奶許靜昭當年不會相差太多,這樣她就可以拿著成績單開心的回家過年了。 方麗珠已經在收拾行李了,陪她來汴城的下人已經買好了車票,而婁可怡就可憐了,起碼她是這么認為的,“麗珠,靜昭,你們都走了我可怎么辦啊,咱們要一個月之后才能再見,太可怕了!” 何書弘已經寫信跟她說了,過年的時候他要跟著李先生遠行,不會回汴城來看她,只叫她相信兩人的愛情,耐心等他歸來,想到這是自己頭一個沒有愛人跟友人的假期,婁可怡就覺得自己太慘了。 “好了,想想你回個家才多遠?我們回去得坐多久的車?你就偷笑吧,而且,” 薛琰又開始給婁可怡日常洗腦,“這人來到這個世界上,誰不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的?所以,你得學會孤獨并且享受孤獨,等你什么時候明白這個道理,可怡jiejie,你才真正的長大啦!” 婁可怡在床上打了個滾兒,“不行,我享受不了,我不喜歡一個人呆著,得有個人陪著我才行!” 方麗珠正趁著這會兒沒事背湯頭歌呢,聽見婁可怡的牢sao有些奇怪,“可是你回到家里有父母,還有哥哥嫂子,你不是還有侄子侄女嘛,多熱鬧啊,而且家里也比咱們宿舍條件好啊,我在這兒都快凍死了,” 說到這兒舉起手里的醫書,“還是學了醫好,往年天一冷,我就得病一場,今年我好好的,什么毛病也沒有!” 婁可怡撇撇嘴,“你喜歡學醫就喜歡,別找這種理由,我沒學醫,不也什么毛病都沒有?合著是因為你跟靜昭都學了醫,我沾光不生病的?我家里頭人是多,但沒有可以說話可以一起玩的人??!” 可惜回家得過年,不然她就跟著方麗珠或者許靜昭到她們家里作客去。 “也就一個月,又不是再不回來了,”薛琰搗了搗婁可怡新做的頭發,“我要是你,就得想想這把頭發剪了,還燙著這個樣子,回家去怎么交代!” 婁可怡是時髦女郎,這汴城一流行起愛司頭,她立馬就跑去把辮子剪了燙成了卷發,薛琰不知道婁家人能不能接受,反正她要是弄成這樣回去,就算是姜老太太不說她,郭太太也會嘆氣的。 一聽薛琰提自己的頭發,婁可怡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跑到鏡子前頭照了照,這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啊,“我才不怕呢,反正我爹媽什么也不懂,我就跟他們說這是汴城的女學生都這么燙的,你跟麗珠也燙了的!” “我們哪有?!” 方麗珠委屈的瞪著在鏡子跟前左顧右盼的婁可怡,“又拿我們當擋箭牌,靜昭你記得不?今年春上她做了條裙子,脖子露出去老長,她就是跟家里人說,咱們跟她一起做的!” 敢情她跟方麗珠早就做了背鍋俠了,就見婁可怡轉過身子理直氣壯道,“誰叫你們是我好朋友呢?去年我上汴城女師上學,我爹媽見過你們,說你們兩個是真正的大家小姐,叫我跟你們好好學著些兒,將來啊,管保也能像你們一樣,嫁個高門大戶的女婿!” 原來婁可怡家里人送她來讀書,是為了更好的嫁人? 那這個一心革命的何書弘,肯定不會是婁家人心目中的理想人選了,“什么嫁不嫁的,咱們才多大?麗珠要去京都上學,還想出國,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怡你既然想叫我們陪著你,不如也跟我們一道兒,我跟麗珠讀醫科,你挑個自己喜歡的專業學了,還能把嫁人的事往后推一推,我看何書弘這兩年未必有時間回來提親?!?/br> 這個婁可怡嘴上不說,心里也已經有預感了,何書弘似乎很忙,給她寫信并不頻繁,而且這革命的曙光到底在哪里,婁可怡也不知道,她摳著手里的桃木梳子,“有時候我真的挺想去找他的,不管他來不來提親,能跟他在一起,陪著他,支持著他,我就心滿意足了?!?/br> 你可拉倒吧! 薛琰倒不在乎什么“聘著為妻奔為妾”這些,她只是單純的覺得目前的何書弘給不了婁可怡幸福,而且如果兩人一旦勞燕分飛,婁可怡也沒有自立的能力,“那你就跟我們去京都讀書算了,李先生去京都的機會比來汴城多太多了,你在京都一邊上學一邊等著何書弘,比將來畢業了在家里干等的強?!?/br> 萬一家里再強行給她定親了,依著婁可怡的性子,只怕會逃家找何書弘去的,倒不如她去京都,等眼界漸寬,年紀漸長的時候,對這段感情興許就有了新的想法。 “就是啊,可怡,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你那么聰明,一定能考上京都的大學的,你不是不想一輩子呆在汴城,趁著這個機會出去看看多好?”方現珠也覺得薛琰的主意不錯,這樣她們三個就不分開了。 薛琰靠在床頭上看著婁可怡,又給她下了一劑猛藥,“這京都還有滬市最流行的樣式,等咱們在汴城學上的時候,人家都不知道過氣多少年了,我跟你說,今天夏天我在洛平,就見過當時洛平道尹張行恕府上的大小姐燙這個愛司頭了,你看,” 她一攤手,“咱們汴城的小姐太太們,這會兒還當個寶呢!” “還有旗袍,我聽說如今這旗袍都要掐出腰身兒了,要顯出盈盈一握的細腰來,還有這領口的盤扣,也有許多變化,” 見婁可怡抿著嘴不吭聲,薛琰伸手拉了拉婁可怡的袖子,“可怡jiejie,咱們一道兒去京都上大學吧……” 婁可怡早被薛琰的話說的心思浮動了,她去了京都,不但可以見到愛人,還能做個薛琰口中的時髦女郎,“好吧,我這次回家就跟我爹娘商量,我想去京都看看!” 三人有了新目標,這離愁頓時就蕩然無存,又成了無憂無慮的女學生們,薛琰跟她們一起吃了午飯,就回自己的宅子里收拾行李去了。 城外莊子里的病人,除了幾個初期的病患在薛琰的診治下恢復的良好,另幾個重度的已經先后去世了,薛琰帶著人就將她們葬在了院子后頭的山上,立了個碑在那里,幸存的幾個姑娘還約了將來一定會過來給她們上墳,總不會叫姐妹們成了孤魂野鬼。 這幾個病情輕的姑娘都恢復的差不多了,還是留在城外的莊子里,定期觀察。 她們因為出身風塵,又得過病并不愿意見人,偏因為常年在青樓里做皮rou生意,生存技能一點兒沒有,翠枝又擔起了教導她們的責任,好在這些人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又親眼看到其他向個病重的姐妹逝去,一個個直接把城外的院子當成了庵堂,只想能永遠呆在這里,過著清靜的日子。 但薛琰并不打算就這么一直養著她們,只得又給翠枝一個任務,不管是洗衣做飯,還是女紅,哪怕是將來出去種地呢,她們都得學會一樣養活自己的本領,薛琰也把丑話跟她們說在前頭了,她給她們贖身,治病已經是仁至義盡,再不會白養著她們,等她們病好了,自己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完成了任務,再不會管她們了。 跟這些人處得久了,翠枝先前的那些怨氣已經散盡,她不忍這幾個什么都不會的女人出去再落入虎口,但也知道許家確實沒有理由養幾個閑人,所以干脆擺出當年姜老太太跟前大丫頭的架子,每天給這幾個人規定任務,盯著她們完成,為的就是讓她們變成有用的人,將來有可能留在許家,有一口飯吃。 現在薛琰要回去了,翠枝不放心這幾個,干脆就要求留下來,反正許三友不在了,對于翠枝來說,洛平就再沒有什么親人了,她跟孩子在哪里過年都是一樣的,不回洛平,也省得想起那些傷心事。 薛琰見翠枝態度堅決,也就答應了下來,她讓錢伯往城外莊子上送足了過冬的物資,又給翠枝留了錢,等這一切安排好了,馬維錚派來接她去鄭原的車已經到了汴城,薛琰帶著錢伯幾個,乘車來到了鄭原。 “馬師長安排我們住在哪里?” 因為錢伯是姜老太太特意安排陪著薛琰在汴城讀書的,她不可能讓錢伯先回洛平,自己跑到鄭原見馬維錚,所以干脆就叫錢伯兩口子跟她一起上鄭原來了,將來再一起回去。 至于她跟馬維錚的關系,薛琰沒打算現在就告訴姜老太太,畢竟她跟馬維錚才剛剛開始,兩人未來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況薛琰并不是很篤定,一旦讓家里長輩知道了,兩家門第如此懸殊,只會徒增老人的煩惱,倒不如等一切有結果的時候,再跟姜老太太和郭太太稟報不遲。 如果這段感情不了了之,或者沒有什么好結果,那就更不必叫長輩們知道了。 所以她到鄭原之前已經跟錢伯談過了,囑咐他們兩口先不要把此事稟報給老太太。 雖然錢伯心里有些猶豫,但想到這幾個月自家小姐在汴城的所作所為,他還是應下了,這陣子錢伯也看了,小姐是越大越像老太太了,主意正本事大,如今她年紀還小,成親也不會在這一時半刻,再等等也不是大事。 來接薛琰的副官姓張,“馬師長算著薛小姐您放假的日子呢,原想著親自去接您,結果臨時有事走不開,就派屬下去了,您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師長的官邸,是師長親自吩咐的?!?/br> 薛琰搖搖頭,“我這樣貿然住過去不太合適,這樣吧,你在鄭原找一家飯店我們先住下,” 見張副官要勸,薛琰擺擺手,“就這么辦吧,馬師長那里我跟他解釋?!?/br> 她跟馬維錚只是戀愛,這么跑到人家家里住下,還是過了些,而且她也跟錢伯再三保證過,跟馬維錚只是彼此有意,離修成正果還有十萬八千里呢,這要是住進馬維錚的官邸,錢伯恐怕回去就得向姜老太太和盤托出。 張副官在汴城跟著馬維錚見過薛琰幾次,知道這位小姐在少帥心里的份量,更知道她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子,“那好吧,屬下先送薛小姐到新建的綠都大飯店去,那里設施很好,薛小姐應該會喜歡?!?/br> 等給薛琰在綠都安排好了,張副官才告辭而去,沒多久馬維錚的電話就到了,一聽到馬維錚的聲音,薛琰才發現,自己還挺想他的。 馬維錚在電話里對薛琰沒住到他的官邸去表達了深深的不滿,“你是不愿意讓大家知道咱們的關系?” 薛琰咯咯一笑,“咱們的關系?咱們什么關系呀?世交?還是師長跟他的醫校女先生?” 又跟自己?;屇?,薛琰清脆帶著些甜蜜的笑聲從聽筒中傳來,馬維錚一陣兒煩躁,他嘆了口氣,“我現在人還在新陽呢,明天,你等著我,我明天就趕回去了,” 他哼了一聲,“等我回去了就辦個酒會,向鄭原各界隆重介紹一下我們的關系?!?/br> 薛琰略一皺眉,“不用這么高調吧?”她目前只想跟馬維錚安靜的談個戀愛,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關注,因為她是西北軍馬維錚的女友。 “為什么不?你想做什么?”馬維錚拿起手上的一份電報,臉色沉了沉,“有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不過這會兒我在考慮是提前告訴你呢,還是給你一個驚喜?!?/br> “什么事?”薛琰的好奇心被馬維錚勾起來了,“當然是現在告訴我了,你告訴我了,我才可以告訴你,那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br> 馬維錚的聲音可透著一絲不痛快,薛琰不覺得他要說的消息是什么驚喜,與其這么被人吊著胃口,倒不如一早知道的好,“快跟我說??!” 這么著急想知道?馬維錚把電報往桌上一扔,他也不能確定這個消息是驚喜還是尷尬了,“明天你在飯店休息一下,我叫人過去陪你在鄭原逛逛,我回去之后會在官邸辦一場接風宴,到時候你做我的女伴?!?/br> 聽這口氣可不像是給自己接風,薛琰嗯了一聲,“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來?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我也好準備準備不是?”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過估計你會想見,也不用特意準備,”想到在洛平時跟薛琰并肩而立的那個少年,馬維錚煩躁的解開領扣,“我明天一回來就去找你,等著我?!?/br> 怎么越說口氣越不好了?剛才兩人通話的時候氣氛還挺好的,薛琰看著手里的琺瑯聽筒,心情也隨著馬維錚的話落到谷底,“好吧,我知道了,太晚了我要休息了,有什么話咱們明天見了再說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