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失效的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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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儷冰一言不發,堅定地站在了對立面;陸千芊自定標簽,明確地選位成旁觀者;而董曉悠當前的精神狀態,已經不足以保證其言語在法律上的證詞效用,況且什么時候能實現詢問還懸而未決。 那么,只剩下一個女孩兒了,她不肯提供程依青自殺相關情況的理由,留有一定余地——“已經是無法挽回的悲劇,還有探究的意義嗎?” 如果可以證明一年前“無法挽回的悲劇”和八211縱火傷人的刑事案件之間存在關聯,也許可以算作探究的意義,讓她開口。 所以此時坐在桌子對面的,“最容易攻克的那一個”,是一臉驚恐的許諾林。 “你說小黃人上面有什么東西?” “鋅錳鎳三元磷化劑?!?/br> “鋅錳……什么劑?” “是讓你們學校監控攝像頭表面形成化學轉化膜的東西?!?/br> “監控攝像頭?” “對,也就是說這張海報,曾經被用來移動過監控攝像頭?!?/br> “我……我有點兒聽不懂,你們把我抓來是懷疑什么?我移動了監控?什么時候?為什么?哪個監控?”因為激動,語速不自覺加快,給人一種壓迫感。 趙慶田在筆記本上記下:未提問移動方法, 但寫了一半卻猶豫了,放下筆,不知道這個細節能說明什么,是聰明,還是疏忽? 決定先擱置。 “不是抓,是正常流程上的拘傳,只要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很快就可以回去?!?/br> 像是要緩和一下緊張的關系,趙慶田說話一直很輕很慢。 “怎么才叫配合?被你們強行抓過來,然后不管你們說什么罪行全都承認嗎?要是不配合呢?” 劉郁白直起脊背,冷冷地看著前面:“那可能就要請你多留些時間了,如果12小時之內,我們申請的拘留證批復下來了,你就得做好15天都要在這里面對我們的心理準備?!?/br> 按照師父之前的分工,自己負責給對方施加壓力,由于上一次已經留下了很差的印象,劉郁白覺得這次的白臉角色很輕松。 顯然,拘留15天,已經超出了一個大學女生的承受范圍,足以讓許諾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淡淡的鼻音:“我可以給家人打個電話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負責紅臉的趙慶田回答:“可以,但只能告知對方,你在警局接受詢問,不能涉及案件內容?!?/br> “我都不知道自己涉及了什么案件內容……” 女孩兒用苦笑的語氣,進行了含蓄的諷刺,然后從兜里拿出手機,撥通了爸爸的號碼。 掛掉電話之后,許諾林看起來冷靜了很多。 “正在上課的時候,突然被你們帶來,同學們肯定會懷疑李木涵的事情和我有什么關系,所以我心里一直特別亂,不過……嗯,我會,是要說明這幾天的行蹤嗎?還是小黃人……不好意思,剛才確實沒有聽懂你們說的話,能不能再說一遍?” 他們可以理解,作為和墜山事件受害人李木涵有過正面沖突的人,許諾林最近的心情比較敏感也是正常的。 趙慶田整理了一下思路,從桌上這張被列為八211縱火案物證的海報,聯系到一年前程依青自殺的真正原因,中間需要補充的內容還挺多。 “5月20號那天,你們宿舍發生火災之前,有人移動了八號樓門崗處的監控設備,但查看視頻記錄,沒有出現過異常人員,我們推測,嫌疑人是正常走出宿舍樓的學生,在手中拿著的課本中夾帶了海報,走到攝像頭下方的監控盲區之后,將海報取出,卷成了一米左右的紙棍?!?/br> 簡要還原了移動監控的過程,趙慶田停下來看女孩兒的反應。 許諾林神色訝異:“用小黃人的海報?” “你衣柜上的海報,邊沿有明顯的褶皺,我們從中檢測到了你們學校監控攝像頭表面的涂層物質?!?/br> 咽了下口水,女孩兒輕輕抿了抿微微顫抖的嘴唇:“不……怎么會呢?可是……可是小黃人,是我換到研究生宿舍的時候才買的,在火災發生之后啊?!?/br> 已經想好要怎么把董曉悠、李木涵的案子,和一年前程依青自殺聯系起來,進一步給對方施壓的趙慶田,和剛剛把記錄表翻到新的一頁,活動了手指準備長時間速記的劉郁白,同時瞪大了眼睛。 “換宿舍的時候新買的?” 突然轉向的發展,讓趙慶田破例露出了夸張的表情。 “對啊?!?/br> “你現在的主張,都是要由你來舉證的,這個你得清楚?!?/br> 許諾林長長呼出一口氣,低垂著眼簾認真回憶,隨后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向對面兩人:“我從文具店買的,用校園卡,應該可以查到記錄,同宿舍的學姐、陸千芊,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的,就是搬過去的那一天,5月號?!?/br> 女孩兒肯定的語氣,具體的陳述,讓趙慶田啞口無言。 安靜的審訊室里,師徒兩人頻繁的對視,除了各自不可思議、不知所措的情緒之外,并未傳達出任何信息,劉郁白甚至分心的想,如果其他同事看到這次的錄像帶,會不會笑話他們。 “咳,你先坐一下,我們需要向化驗科的同事求證些事情?!?/br> 本打算點頭的許諾林,還是鼓起勇氣質問:“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劉郁白不清楚這個時候該是哪個角色回答,等了幾秒鐘,看師父沒有出面的意思,只好結結巴巴地開口:“不用……嗯,不用很久,我們核實一下你的說法,沒什么問題的話,就送你回去?!?/br> 隔壁審訊室里,趙慶田撥通了指導員老師的號碼,很快,對方回電,說話的是陸千芊。 劉郁白進門,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海報上面,只采集到了我們兩個人的指紋?!?/br> 師父聞言眉頭鎖緊,深深的川字紋令徒弟更加不安。 “怎么會這樣?”無奈的自問。 還在糾結著該怎么回復許諾林的兩個人,被隊長叫進了辦公室。 狠狠摔在桌上的一沓資料,頓時散落成了一片,那“啪——”的一聲,不算巨響,卻讓兩人同時把臉偏到一邊,順便閉了下眼睛。 “辦案不帶腦子嗎?憑這么一張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檢測報告,就敢把人從課堂上帶回來?作為傳喚的理由都夠嗆,誰給你們辦的拘傳證!真是……能確定是用那張海報移動了攝像頭?” 最后一句的音量減小了很多。 “能?!?/br> 趙慶田抬臉看了隊長一眼,立刻又低了頭。 果然,下一個問題。 “能確定是誰用那張海報移動了攝像頭?” 視死如歸:“不能?!?/br> “能確定是移動了哪一個攝像頭?” “不能?!?/br>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知道剛才誰給我打的電話嗎?” 求知欲讓兩人同時直視著隊長,但看到隊長嚴厲的神色,求生欲立刻占了上風,又讓兩人同時下移了視線。 “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我們都是這么辦案的呢!這段兒時間,正在整肅個別地區拘傳、拘留職權濫用的問題,你們兩個還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因為要及時改正錯誤,訓斥很快結束了。 灰頭土臉的兩個人一路無話,把車停在了大門口。 發現后座的許諾林一直沒有下車,趙慶田回頭。 許諾林看著自己的鞋尖,低聲:“前面有一家咖啡店,去那里吧?!?/br> 劉郁白先回過神兒來,推了師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