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追逐
安德烈一路往南,終于來到了這一片大草原,虎賁軍團搜查隊一路尾隨,單調的綠色也一路尾隨著他。他看著這一望無際的綠色,充滿了希望的顏色對他而言卻成了一種折磨,這種折磨讓他在很多年后看到綠色就有嘔吐的沖動。 “什么時候是盡頭?什么時候才能發現賽魯,發現路亞,完成我的使命?”安德烈無數次自問,看著一路的小雞圖案,他終于沒有放棄這點希望。 身體的傷勢經過簡單的處理,簡單到只是用一些亂草包扎一下,那堅硬的亂草一直在他的傷口肆虐,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半個月了,賽魯這個王八蛋跑到了多遠的地方? 安德烈詛咒。他胡亂抹掉臉上的灰塵,讓渾濁的汗水隨著剛毅的面龐順勢而下,畫出一道道溝壑。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烈日,它灼傷他的皮膚,也讓咸濕的汗水流入他的傷口,他不止一次的皺眉,不斷的咒罵;他敲打著自己的傷口,讓它麻木,以減輕疼痛。他拖著越來月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前。 安德烈蹲下身子,扒開一塊巨石邊的雜草,讓小雞露出來。這是他今天看到的第三只了,小雞依舊被畫的很笨拙,毫無可愛感,那印記依舊不是最新的,卻也給安德烈一點安慰??上?,賽魯的速度太快,他的傷勢太重,根本趕不上。 安德烈看到了幾頭野獸,很奇怪的野獸,它們不太高,有著尖利森寒的牙齒,拖著剪尾,與狼差不多大的身軀充滿了爆發力。它們血藍色的眼睛緊緊盯著他,這幾只野獸把他當作了獵物,安德烈也把它們當作口糧。它們很謹慎,安德烈從沒有見過。它們的rou很熱,血卻是冷的。安德烈咂咂嘴,如果把血放光,rou味不錯。安德烈從不關心它們在干嘛,只是在需要它們的時候倒地。 一路行來,安德烈也看到一些它們的尸骨,傷口很新,一刀封喉。安德烈咧嘴笑了笑賽魯最適合做殺手。 賽魯在哪兒呢?他不會一直向黑淵去了吧? 安德烈想到這兒,額頭的冷汗就止不住留下,可是,他必須向前,這是他的選擇。 風越來越大了,烈日也漸漸落入茫茫草原,給草原換了層柔和的輕紗。 冷,徹骨的冷。 安德烈升起火堆,躺倒便睡。離黑淵越近,這入夜的風越大,他吃過這風的苦頭,可以吹亂巨石的力量他抵擋不了。 賽魯為什么會往黑淵走?他帶著路亞? 帶著路亞更不能這么莽撞,賽魯從來謹慎,怎么會做這等蠢事?那么點的小娃娃怎么受得了這里的可怕環境呢? 安德烈心理思忖,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他摸不著頭腦,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敢相信一個四肢殘疾的小娃娃會獨自往這么惡劣的地方行進。如果路亞被綁架了,安德烈自信他可以看到打斗的痕跡。畢竟賽魯一直在留下痕跡,方向一致,如果路亞被綁架,以賽魯的性格,是不死不休的,這便足以說明問題了。 為什么?安德烈想不通。 夜色中,狂風呼嘯,一個幽靈在草原上四處閃現,殘影圍繞著一個小山坡,卻始終不靠近。賽魯,這個黑夜使者,冷冷盯著山坡的被風處,這個地方很安靜,沒有風聲,也沒有任何生靈的痕跡。但是賽魯知道,這里蟄伏著一個可怕的人類。賽魯鷹鉤一般的鼻子吸著草原間的冷氣,微微搖了搖頭也許,那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