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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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魚的口水都快要掉出來了,顧不得聽霍云舟再說,連忙從袋子里拿出個包子就啃,吃了兩口才意識到不對:“這哪里是什么驢rou包子,分明就是普通的rou包子嘛!” 霍云舟抱著手臂:“但你都吃了,所以愿賭服輸?!?/br> 之前裴魚非常爽快地出賣了顧澤慕,顧澤慕知道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說服了裴魚,后來霍云舟上門她就攔在門口不讓開了,直到霍云舟提出要和她打個賭,如果裴魚能忍住不吃他帶來的東西,他就不進去,否則裴魚就得讓開。 第一天和第二天,裴魚都堅強地忍住了,沒想到今天還是被霍云舟給算計到了。 裴魚嘟著嘴,想把那包子砸回去,可又舍不得,最后氣鼓鼓地叼著包子跑了。 此時,聽見聲音的顧清寧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十分無奈:“我都不知道霍大公子還如此精通美食?” 霍云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出門在外,多學點總是沒錯的?!?/br> 顧清寧輕笑一聲:“就好比你打了杜凌揚,卻又讓他有苦說不出,聽說他現在還躺在床上叫喚呢,但大夫又檢查不出什么問題?!?/br> 說到這個,霍云舟臉上的笑容就僵了:“這種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他自小容貌就精致,總被當成女子,因此對這種事情很反感。而他雖然教訓了杜凌揚,但被人當成是胡姬還是讓他很惱怒,根本不愿意提起。 顧清寧笑了笑,不再調侃他。 霍云舟也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當即便道:“我已經進入顧家家塾一個月了,但夏先生一直對我淡淡的,我提出想要拜入先生門下,他也不置可否,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還請姑奶奶替我解惑?!?/br> 顧清寧無語道:“你還叫個沒完了,我可沒你這么沒臉沒皮的侄孫?!?/br> 霍云舟連忙改口:“請顧三小姐賜教?!?/br> “這家塾里的人這么多,便是不濟,大哥也在府中,你怎的不去問他們,反倒來問我?”顧清寧好奇道。 “因為我覺得他們都不如你看得明白?!?/br> 顧清寧沒想到霍云舟對自己評價那么高,畢竟不管她心智如何成熟,至少在表面上她也不過是個七歲的孩童,而霍云舟如此斬釘截鐵,可見并非玩笑或者恭維。 顧清寧也不由得嚴肅了些,這些天下來,她能看出霍云舟是真心想要拜在夏宜年的門下,而夏宜年對他的態度雖模棱兩可,卻并不是不愿意的樣子。 她這么想著,倒也有心想要替霍云舟指一條明路了。 第82章 這一日是家塾休息, 夏宜年難得清閑, 讓下人將椅子搬到院子里的樹下,又自己動手泡了壺清茶, 就著霍云舟孝敬過來的點心, 優哉游哉地捧著本書細細地品讀著。 忽然聽見腳步聲,回頭便看見是霍云舟過來,他瞟了一眼,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書本, 等著霍云舟開口。 誰知霍云舟進來半天也不說話, 最后反倒是夏宜年忍不住了:“云舟, 何事找老夫???” 霍云舟不慌不忙道:“學生有一事不明, 故此來求教先生, 還請先生替我解惑?!?/br> 夏宜年這才放下書本:“說來聽聽?!?/br> 霍云舟道:“學生近日讀史記,恰讀到留候世家, 黃石公三試張良, 這才授書與他, 可如果在此之前,還有一個人也通過了黃石公的考驗,那么會不會最后拿到《太公兵法》的人就不是張子房了?而世上或許也不會有留候這個人了?” 夏宜年輕笑道:“你還是太天真了, 黃石公怎會隨意傳人,不管他是認出了張子房, 還是看出對方的不凡, 必然是有授書之心, 這才會考驗對方?!?/br> 霍云舟故意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先生考驗對方,是有收徒之意的?” 夏宜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路了,錯愕之后,卻大笑起來。 霍云舟說這樣的話,不正是在說,夏宜年之所以態度曖昧,對他存有考驗之心,是因為早就想要收他為徒。偏偏夏宜年還不好反駁,畢竟他之前才說了,黃石公是有授書之心,這才考驗張良,他總不可能打自己的臉吧。 夏宜年被這樣的小花招耍了,也不生氣,嘴角甚至還噙著笑意,笑罵道:“好你個小子,竟對我下套?!” 霍云舟連忙躬身請罪。 夏宜年卻知道,這孩子雖然促狹,但本質上卻還是尊師重道的,他是定然想不出這樣的法子。 “說說吧,到底是誰給你出的這個餿主意?” 霍云舟沒想到會被夏宜年看出來,大吃一驚,卻又不愿意供出顧清寧的名字,只得支支吾吾試圖蒙混過關。 夏宜年卻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把戲:“這滿府上下,你最親近的唯有清寧那丫頭,這法子也是她教你的吧?” 霍云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還想要試圖辯解。 夏宜年捋了捋胡須,打斷他:“別瞞了,那丫頭什么德行我還不清楚?” 霍云舟見瞞不過去了,只得道:“這是學生懇請她幫忙,她這才迫不得已的,還請先生不要責怪她?!?/br> “行了,我哪里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毕囊四陻[擺手,不在意道。 其實他還是比較看好霍云舟的,這孩子性子豁達爽朗,眼界寬廣,年紀小小便已然很有主見,的確是夏宜年心中理想的弟子人選之一,他遲遲未能下決心,除了想要再考驗考驗對方,還有一點,便是因為顧家的這對雙胎兄妹。 之前夏宜年進了顧家,在看到顧澤慕與顧清寧之后,的確是有些驚艷的,也不是沒有動過收徒的心思,只是時間久了,他便看出來,這兩人都無心繼承他的學說。 顧澤慕外表冷淡,內里卻極為強硬,而通過好幾次兩人的辯論,夏宜年就能看出來,他雖說對權勢富貴淡泊,卻是個入世的性子,如今他又成了太子伴讀,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因此,便是覺得再可惜,夏宜年也只能放棄了收徒的想法。 而顧清寧就更讓夏宜年可惜了,顧清寧性子通透,比起她的兄長來說,她對學問更愛刨根究底,經常會有新奇的想法出來,讓人覺得耳目一新。夏宜年并不介意傳承衣缽的弟子是女子,奈何顧清寧卻沒有這么偉大的志向,她對于自己如今的生活十分滿意,研究學問也只是興趣,若要為此付出一生,她也只能婉言謝絕了。 經過了這些之后,夏宜年收徒的心思便淡了,只想著將自己的學說寫出來,付梓成冊,若是日后能夠給人一些啟發,也就不枉他耗費的心血和筆墨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上天竟給他送來了個霍云舟,其實從各方面來看,霍云舟都是最適合傳承他學說的人,如今被看破了心思,夏宜年便也不再遮遮掩掩,當即便決定收下霍云舟。 霍云舟大喜過望,怕夏宜年反悔,立時便拜了師父。 夏宜年收了弟子,心中也很歡喜,只是在霍云舟離開后,他想起自己被算計的事情,多少有點不甘心,覺得不能輕易放過顧清寧那個鬼丫頭,怎么也得罰她再寫兩篇策論才是。 只是下人回復,顧清寧竟不在家,早早便出門去了。 夏宜年心中暗道,這丫頭定然是做了壞事,擔心被他算賬,這才早早出門避風頭了。 哼,畏罪潛逃,罪加一等,如今得寫四篇才行! 夏老頭暗暗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記了一筆。 顧清寧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沒在意,接著對元嘉道:“如今你既然掌著宗室,樂平的事情你便不能不管,若是往后她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你也要跟著受掛落?!?/br> 元嘉苦笑道:“皇姐性子霸道,對我又多有偏見,只怕我若做些什么,反倒適得其反?!?/br> 顧清寧也心疼元嘉,既有些懊悔,又有些迷惑,當初她雖然只養了樂平一兩年,但在品行教養方面卻從不放松,后來樂平去了淑妃那里,淑妃待她也如親女兒一般,就算是有些寵溺,卻也不應該將她養成這般性子才對。 元嘉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連忙道:“母后別擔心,女兒雖不好說什么,但淑太妃是皇姐的養母,我將這些事情同她說清楚,由她同皇姐說便是了?!?/br> 顧清寧聽完,卻緩慢地搖搖頭:“恐怕淑太妃也說不動樂平?!彼龜Q眉思索,卻想到了什么,眉頭舒展開,“你可以同瑞王修書一封,將此事告知他,我想,他或許會有更好的法子?!?/br> 元嘉也恍然,她竟然忘記瑞王這個大殺器了,的確,沒人比他更適合用來對付樂平了。 解決了這件事,兩人都松了口氣,也有心情聊起其他了,說著說著,便說到了之前淑惠大長公主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雖說當時有顧清姝繪聲繪色的解說,但之后,就有其他京城的逸聞吸引顧清姝的注意力,讓她沒有再理會這件事的后續了,沒有她這個消息來源,之后的事情顧清寧自然是不知道的。 如今既然說到了,顧清寧便好奇地問道:“這事最后如何了?” 元嘉答道:“許姑娘臉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慶陽候與慶陽候夫人親自上門道歉,他們如此放下身段,許家也不好再說什么的?!?/br> “慶陽候這性子倒是跟他父親一樣,不過如此謹小慎微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不容易出事?!鳖櫱鍖幱謫?,“那其他人又有什么反應?” “淑惠大長公主那邊也派了兒媳上門探望,反倒是陳家,至今沒有什么動靜?!?/br> 顧清寧聞言皺起了眉頭,她對陳皇后了解頗深,以她的性子,怎么會在這種事情上包庇家人,以至于因小失大呢? 不得不說,顧清寧還是很了解陳皇后的。 此時的坤寧宮。 陳皇后坐在主座,沉著臉看完了手中的信,這是淑惠大長公主親筆所書,她也未曾提及對錯,只是將事件經過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但即便如此,還是讓陳皇后感覺到了一絲難堪和羞愧。 在她的下首,她的嫂子陳夫人帶著女兒心懷忐忑地坐著,不時小心地覷一眼陳皇后的臉色。 陳皇后放下信,這才看向嫂子和侄女:“你們可知錯了?” 陳敏剛想說什么,就被母親拉住,陳夫人低聲道:“這件事敏敏的確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但當時情況那么亂,她也只是情急之下才這么做,那許家丫頭不過挨了一巴掌,就要死要活的,還有樂平長公主,分明就是故意給我們家沒臉,娘娘……” 陳皇后猛地一拍桌子,將陳夫人剩下的話都給嚇了回去。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陳皇后滿臉失望地看著她。 陳夫人嚅囁著,陳皇后便又看向陳敏:“敏敏,你來說?!?/br> 陳敏咬著嘴唇,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母親,才道:“姑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也是嚇到了,這才……” 陳皇后深深地嘆息一聲,擺手制止她接著說下去。 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疼愛的侄女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著眼前慌亂不堪的陳敏,陳皇后耐著性子教導道。 “敏敏,姑母并不要求你做到圣人那般完美無瑕,但至少要懂善惡對錯,不能有害人之心。就算此事是你不小心的,你終究是犯了錯,傷害到了對方,在外人眼中你便是錯了,更別提這件事還是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若你當時便大方道歉認錯,就算名聲有損,也只是白璧微瑕,可如今你死不承認,還將錯誤都推給別人,這就是最下乘的做法?!?/br> “而且,敏敏,你真的是無心之失嗎?” 陳敏被陳皇后說的臉色蒼白,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落了下來,整個人似乎都有些搖搖欲墜。 陳皇后卻并未因此心軟,反而越發嚴厲:“你是大家貴女,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在外你都要表現的堂堂正正,過于依賴鬼蜮伎倆,只會讓你心性越發狹窄,如今你年紀小,家中都疼愛你,不愿苛責你,可若你以后嫁人了呢?難道也要讓后院變得這般烏煙瘴氣的嗎?” 陳敏死死地咬住嘴唇,跪服下來:“敏敏知錯了,多謝姑姑教誨?!?/br> 陳夫人滿眼心疼地看著女兒,她心中對陳皇后這番話頗有些不以為然,當今待陳皇后這般尊重,若說陳皇后沒有使什么手段,她是不信的。只是她雖然心中這么想,面上卻不敢反駁陳皇后,只得唯唯應了。 陳皇后卻已經看出了她的態度,心下不由得有些冷。 她與這嫂子相處的時間并不長,陳夫人才嫁過來一兩年,她便入了宮。后來,雖然她偶爾也召了陳夫人和陳敏入宮,但畢竟身份有別,接觸也不算多么深入,以至于她一直都沒有看出來,陳敏的性子竟然被陳夫人養成了這個樣子。 陳皇后有些疲累,不愿再同她們爭辯什么,便擺了擺手道:“罷了,一會本宮讓人去探望一下許家姑娘,表示我們陳家的歉意,至于敏敏,無論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也得親自去許家道歉?!?/br> 陳夫人急了:“娘娘,這……” 陳皇后理都沒理她,斬釘截鐵道:“此事就這么定了?!?/br> 陳夫人心中不滿,只是對上陳皇后冰冷的眼神,也不敢再說什么了,眼見陳皇后要送客了,這才急忙提起她們這次入宮的主要目的:“這次的事情,太子也在場,恐怕敏敏怕太子殿下有誤會,不然您讓她去跟太子解釋一下……” 陳皇后目光一厲,想不到她們不僅如此冥頑不靈,甚至到了這種時候,還滿腦子只想著太子妃的位置。 她冷然道:“如今恒兒與敏敏都大了,須知男女七歲不同席,事關孩子們的名聲,是萬不可再像小時候那般了隨意?!?/br> 陳夫人就算再沒有眼力見,聽到陳皇后這句話心中也是一涼:“娘娘……” “本宮乏了,魏紫,送客?!?/br> 被陳皇后這般直白地送出門,陳皇后與陳敏都是臉色通紅,偏還不能說什么,只得灰溜溜走了。 待到出了宮門,坐上了馬車,陳敏的眼眶里才簌簌地落下淚來:“娘,姑姑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改變主意,不想讓我嫁給表哥了?” “你別胡說?!标惙蛉似鋵嵭睦镆矝]有底,但還是斥道,“這些年,所有人都以為你會是太子妃,你若是不嫁給太子,你還能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