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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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麒堯站在那里沒動,蘇全先一步上前,將那兩個膳盒拿過去,將里面的膳食端出來,還有一壺貢酒,兩個酒盞,之后低著頭離開了。 周麒堯等所有人都退下了,才一步步朝那個至始至終都沒回頭的女子走過去。 周麒堯最后站在涼亭下,停了許久,才抬步拾階而上,最后在女子對面坐了下來。 女子看起來也不過三四十歲,可年歲卻并未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一張精致美艷的姿容上,妝容寡淡,卻無法遮掩她那張好相貌。 女子一直僵硬著身體,直到周麒堯落座,她才將手里的東西放下,甚至沒抬頭看他一眼。 周麒堯也沒開口,從他六歲離宮,到半年前再次進宮,中間隔了十四年,更不要說中途他六歲出宮時被傷到頭重傷昏迷之后就傻了十一年,如果不是遇到那人,他怕是會繼續傻下去,或者說,可能早就死了。 活不到現在,見不到面前這位,死了也不懂,他當年只有六歲又做錯了什么。 周麒堯面上的表情很淡,時間太久了,想通了很多事,既然是一個了結,他也沒必要再多說什么,他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水,推過去一杯:“這是你最愛的貢酒,今日也是你的壽辰,這些年朕未能盡孝,不過你也未真的將朕當成你的皇子,既然如此,這一杯,之后,我們兩清?!?/br> 女子本來垂著的眼聽到這一句抬眼,一雙美目落在男子俊美的臉上,張張嘴想說什么,卻又到底沒說什么。 周麒堯也沒想聽到她說什么,他拿起公筷,動作極慢地幫她夾著膳食,聲音很淡,仿佛面對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不是他的母妃,他六歲之前一直喊著母妃的人。 “……六歲那年,那人突然闖入你的宮殿,責問朕的身世,問朕的生父到底是誰,你不肯說。他讓你選,是繼續好好待在這座宮殿里,過往他可以既往不咎,或者給他一個答案;要么就選擇就將朕貶為世子趕回益王府,你除去玉貴妃的頭銜永遠禁足在這冷宮里。 那時候你選了后面這條路,那時候朕不懂,明明前一日還好好的,你跟那個人還在給朕過著生辰,可第二天,朕明明是一位皇子,卻被送入了根本沒任何關系的益王府,承了那無甚關系的世子位,后來朕懂了,你年少時與益王青梅竹馬相識相戀,可后來為了家族,你舍棄了益王入了宮,嫁給了那人,生了朕。 可益王戰死了,你又后悔了,你怨那人為何是皇帝,分開了你跟益王,可你卻忘了,入宮的六年前是你點頭入的宮;六年后你后悔又舍棄了朕,你選擇為你的感情贖罪,你入了這冷宮,可朕做錯了什么?朕被你們兩人,一個生母,一個生父都舍棄了。 你們生了朕,感情好時,朕是你們最疼愛的皇子;感情破裂,朕成了你們最先除之而后快的棄子。 朕一個皇子,跟益王沒關系,他戰死之后,朕一個皇子卻被貶為世子進了益王府,你很清楚這代表什么,這代表所有人都將會以為朕不是那人所出,而是益王的“血脈”,你在明知朕不是的情況下,為了跟那人賭一口氣,置朕于不顧。 接下來的十一年,你們一個裝聾作啞,一個身居冷宮不聞不問,朕傻了十一年,被欺凌折磨了十一年,不人不鬼,身處煉獄。 你們一個不肯回頭賭氣,一個因為朕重傷癡傻后來明明查到真相知道朕是他的骨血依然選擇舍棄,直到臨死前,看到朕不傻了,恢復了,才想起來,原來他還有這么一位對不起的皇子而因為愧疚傳位給朕。 這么多年了,朕終于想通了,不是你們心狠,而是你們兩人都太自私,只顧自己,一個顧影自憐,一個狂妄自大。十四年前你選擇舍棄了朕這個皇子,那么,今日,朕只想問一句,這些年,你可曾后悔過?” 周麒堯訴說這些的時候,女子也就是當年的玉貴妃,一直沒開口,直到最后一句,她眼底才有淚落了下來,哽咽出聲,卻依然沒開口。 周麒堯本也沒想過要一個答案,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如今過來,說出這些,只是想跟過去糾結噩夢的自己做一個了斷,他沒再看玉貴妃,站起身時,望著低垂著頭的女子:“這是朕最后一次過來,朕找到了能相攜一世的人,也想明白了很多,朕原諒你了,也放過了自己。你是你,朕是朕,朕本就不應該成為你的累贅,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么朕與你……至此之后再無關系?!?/br> 說完這句話,周麒堯仰起頭將那杯酒水一飲而盡,擱下酒盞,繞過石桌,越過玉貴妃時再無停留。 直到周麒堯走出很遠,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哭聲夾雜著愧疚:“……對不起對不起?!?/br> 周麒堯腳步沒停頓,直到邁出去,涼風鋪面襲來,他覺得壓在自己背上這么多年的東西突然就沒了,是從未有過的輕快,他現在只想找到龍白白,以后守著那憨子,無論他以后能不能恢復正常,他都會護他一生一世。 周麒堯坐著龍攆回去,剛走到養心殿不遠處時,就看到一個總管模樣的男子匆匆往這邊一路小跑,身邊跟著的是侍衛統領,等到了近前,幾人迅速跪下:“皇、皇上,奴才有、有要事稟告!” 周麒堯隔著紗??催^去,蘇全上前替周麒堯詢問:“何事?” 那總管模樣的男子跪在地上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回、回稟皇上,御膳房有些……不正常?!?/br> 周麒堯原本正面無表情坐在那里,聽到這句不正常,不知為何眉心跳了跳,尤其是“御膳房”這么一個地方,讓他腦海里迅速閃過一道身影:“如何不正常?” 那總管道:“回稟皇上,是這樣的……一開始是兩個小太監抬著貢酒去酒窖倒入酒池,結果發現倒下酒池的酒水都沒能倒下去,反而有吞咽的聲音傳來,那兩個小太監還以為是……是不祥之物,就跑走了??芍笤傧脒M去,發現整個地窖都打不開了。本來想、想硬闖……侍衛都來了,卻聽到里面有、有男子的聲音……聽著像是……云主子?!?/br> 那總管是管著御膳房的,雖然他沒見過那位主子,可不少侍衛卻是見過的,尤其是這云主子之前整日跟皇上在一起,他們是聽過云主子的聲音的,加上那種憨憨的嗓音在宮里還真不容易找見。 只是他們卻又不確定,畢竟皇上當時回來的時候說過云主子還要一段時日才回宮,他們也沒聽說云主子回宮了?還有就算真的是云主子,那云主子是怎么進來的? 等周麒堯趕到御膳房時,就看到整個御膳房都被禁衛包圍了,看到他出現,迅速單膝跪地:“皇上!” 周麒堯黑著臉,大步往里走,那總管匆匆在前引路,還沒等走到地窖前,就聽到里面果然傳來龍白白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在……報菜名。 周麒堯在原地站定了,他不讓這憨子再偷吃吃食,結果倒好,直接來禍害酒水了。 可不是,酒水不算是吃食。 周麒堯揉了揉眉心,看向所有人:“你們都等在這里,朕一人進去?!?/br> 所有人對視一眼,想阻止,萬一不是云主子而是刺客呢?可想到皇上的身手,他們默默聽話地都后退,連守在地窖門口的侍衛也趕緊退開了。 所以等周麒堯走到地窖前時,像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里面報菜名的聲音一頓。 周麒堯深吸一口氣:“給朕把門打開?!?/br> 第48章 第48章 周麒堯原本以為龍白白這怕是醉了, 之前在厲山的時候,龍白白只是一杯酒都有些微醺,如今這里是地窖,放著往年存放在這里的貢酒, 也不知這憨子喝了多少, 里面的情景怕是無法想象。 周麒堯說完這句之后, 里面若有若無的聲音沒了,沉寂了一會兒,周麒堯聽到里面傳來啪嗒啪嗒赤腳踩在地上奔跑的聲音,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 也沒了動靜。 周麒堯像是能隔著這道門看到龍白白貼著耳朵往外聽的模樣,忍不住眼底帶了笑意:“還不快給朕把門開了?”音調明顯低了, 帶著無奈,明顯氣消了大半。 他話音落下,就聽到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響,卻只開了一條縫。 周麒堯推開門, 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香氣醉人,只是環顧一圈,倒是比他想象的好, 這憨子沒把地窖也給他直接拆了也算是給面子。 只是看了一圈卻沒看到人,只是很快他的視線就落在一處,是不遠處高架子上放著的一個木桶, 里面有光從里面溢出,周麒堯心頭一動,轉過身將門關上了,為了以防萬一,周麒堯將門落栓,這才抬步朝酒桶走去。 因為這酒桶盛放往年的貢酒,雖然每次數量少,但是這么多年下來卻也不少,這木桶不小,足足有近一人高,很寬,低端為了跟地面隔開,放了懸空的木板撐起,木桶邊緣穩穩架著木梯,需要踩著梯子人才能上去。 周麒堯走到下方,抬步拾階而上,直到走到最上方,可等朝下看去時,原本淡定的模樣在看到里面的情景還是愣住了。 他望著里面整只龍都泡在酒水里的小銀龍,之前明明是銀白色的鱗片此刻卻泛著詭異的紅光,看得他頭皮一麻,突然想到朱炎之前的囑咐,三殿下誕辰當日是不能喝酒也不能泡溫泉水。 后者宮里本就沒有,也就不可能的事,為了不讓這憨子飲酒,他專門讓蘇全把晚上的宴席的酒水都換成了果茶,可他沒想到龍白白能順著味兒就找到了這里,不僅如此,還喝了,不僅喝了,還喝了不少。 此刻瞧著龍白白渾身泛紅的鱗片,周麒堯心里咯噔一下,伸出手就要將龍白白從酒桶里撈出來,這會兒也顧不上別的:“朕不是說過不讓你喝酒水?怎么這么不聽話?” 他聲音里的擔憂大概讓龍白白察覺到了,卻只是望著他傻樂,整只龍紅通通地趴在酒水面上飄著,掰著小爪繼續喊著好吃的,仔細聽,那些菜名可不是他專門列的讓蘇全準備的? 他想起這憨子這兩日怪異的反應,明明之前那么貪吃,這兩日卻不肯多吃,原來是想留著肚子吃今晚上的? 周麒堯眼底的神情軟下來,探過身去要將龍白白撈起來:“既然這么想吃,那就乖乖出來跟朕走,不等晚上了,等我們回去就給你吃這些好不好?一樣都不少?!?/br> 龍白白睜著獸眸瞅著他,原本清明的獸眸此刻卻是混沌的,他整只龍都浸在酒水里,才能感覺到體內的龍珠炙熱的珠子發出的熱意沒這么明顯,他腦子本來就轉的慢,這會兒轉得更慢,看到周麒堯伸出手,望著周麒堯那張臉,還以為他跟自己鬧著玩,在周麒堯就要握住他的爪子時,突然往下一拉。 周麒堯沒注意,可平日里龍白白力氣就很大,醉了酒之后這力道更是出奇,直接就這么一扯,周麒堯本來對他就沒有太過警惕,還真就這么直接被一把扯了下去。 周麒堯沒想到這憨子能這么虎,真的說拉下水就拉下去,他落入酒桶里的時候另一只手穩穩扶住了邊緣撐著,結果下一刻,就看到眼前銀光一晃,隨著那憨子憨憨繼續念叨著菜名的絮叨中,周麒堯就看到眼前銀光大盛中,原本的小銀龍突然就那么在這光暈中一晃,長手長腳地伸展開,而原本被他緊握著的爪子成了入手肌膚白皙手腕…… 等那張微醺睜著的雙眼怔怔瞧著他時,周麒堯手一松,徹底墜下去,也直接入了酒桶里。 而隨著整個人被酒水浸沒時,他隔著水望著近在咫尺久違的那張臉,眼底發著光朝他伸出手臂抱了過來,牢牢抱住了他的脖頸,周麒堯望著面前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沒忍住,低頭親了下去。 龍白白本來之前只打算喝那一壇子酒水的,結果等喝完之后他的意識就不清了,迷迷糊糊時他似乎看到好人了,只是下一刻就感覺渾身像是抽長般,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他又變回來了,長手長腳的,又是人了,龍白白激動地就朝著近在咫尺的好人撲了去,結果剛抱住好人,就直接呼吸不過來了。 直到好久好人才放開他,接著就是兜頭一件長袍遮下來,蓋住了他的臉,他還沒酒醒,暈著腦袋就那么被整個撈了上來。 周麒堯差點沒控制住自己,好在理智還在,這憨子這會兒醉的不輕,還是先回去檢查檢查,朱炎當時說的那般表情凝重,怕是真的不能隨便喝酒。 可如今已經喝了也回不去了,只能先趕緊回去檢查一番。 可等他剛放開這憨子,瞧著懷里不著寸縷的人,周麒堯反應過來,立刻脫了衣服將人罩住了。 只是他也掉進了酒桶里,龍袍早就濕了,只能抱著人縱身一躍,從上方跳下,叫踩在地上時周麒堯才看向龍白白。 龍白白整個人被他的龍袍裹在里面,大概是覺得不舒服,直接伸出手將衣服給往下扒了扒,重新露出了那張臉,此刻醉眼惺忪地瞅著他,眼尾上挑看過來,看得周麒堯身體一僵,結果,就看到這憨子歪了下頭,突然抬起濕漉漉的手臂摸了摸他的臉:“咦,好人你怎么成三個了?” 周麒堯:“…………” 周麒堯跟龍白白兩人,一個渾身都濕了,一個直接就是光的,他只能隔著地窖的門讓蘇全過來,之后讓蘇全去拿兩套衣服過來。 蘇全不明所以,可皇上好好的進去……結果沒出來卻要干凈的衣服? 他往回走的時候腦海里閃過什么,頓時老臉紅了,趕緊匆匆回養心殿拿了兩套衣袍,想想不夠還將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全部都帶過來了。 周麒堯沒讓蘇全進地窖,他看了看一旁赤腳站在那里的龍白白,穿著他之前脫下來的濕噠噠的龍袍,緊貼在身上,只露出一張臉,因為醉酒臉色泛紅,醉眼惺忪,他一放開這憨子就東倒西歪的。 讓龍白白自己穿衣服怕是辦不到了,周麒堯只能親自上手,一手拿著干凈的衣服,一手去脫龍白白身上的衣服,結果龍白白醉酒之后比平日里不老實多了,動來動去的,周麒堯望著朝他嘿嘿傻笑的人,突然想起什么,湊近了在他唇上親了下。 果然下一刻面前的少年瞪圓了眼,抬起手就捂住了眼,也不鬧騰了,周麒堯迅速趁著龍白白偷瞄的時候將濕衣服脫了,裹上干凈的衣服,收拾妥當了,就背過身去將衣服也換了。 等他還完,就看到身后某個老老實實的人正從指縫間偷瞄他,周麒堯淡定走過去:“醒沒醒?” 龍白白迅速放下手乖乖站好了,乖乖搖頭:“沒啊?!?/br> 周麒堯笑了笑,直接將人攔腰抱了起來:“那就這樣回去了?!闭f罷,將人的臉往懷里一按,就這么抱出去了。 直到周麒堯將人抱出來時,整個御膳房的宮人以及侍衛才知道還真是云主子啊,可、可云主子到底是怎么進來的?還是說,這其實是皇上又一次試探?跟之前后宮的膳食集體失蹤一樣? 尤其是御膳房的眾人打了個哆嗦,迅速站直了:這云主子偷偷跑進去他們都沒發現,這要是歹人,這可是入口的膳食,萬一出事,誰擔待得起? 于是接下來因為這次的事,所有人都警惕起來,比之前更加謹慎小心。 周麒堯不知眾人的想法,他抱著懷里沉甸甸的龍白白往回走,卻心不在焉,尤其是之前在地窖的一幕讓他覺得有些心猿意馬,走路的步子也加快了,只是剛走到養心殿的殿門口,懷里的人竟然睡著了。 周麒堯:“…………” 周麒堯無奈地踏進寢殿,把人放下來,瞧著睡得一塌糊涂的龍白白,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卻也不舍得將人給喊醒,只能去后殿重新沐浴一番,出來之后,瞧龍白白還在睡,就先一步出去,看到守在殿門口的蘇全,吩咐道:“隨朕去偏殿,之前朕讓你天黑之前準備妥當的膳食,現在就去辦。朕,親自去?!?/br> 龍白白一覺睡得時辰不短,剛好等這憨子醒來就能吃上他心心念念兩日的膳食。周麒堯回頭看了眼,眼底帶著溫柔的笑意,這一幕被蘇全捕捉到了也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他就說皇上舍不得云主子,沒想到那些膳食竟然是給云主子準備的驚喜。 只是等周麒堯與蘇全等人離開之后,寢殿內的龍榻上,原本酣睡的少年整個人似乎都不太對勁,全身剛開始是泛著一層銀白色的光,之后卻是通體的紅,紅得像是要滴血,猛地睜開眼,一雙眼猩紅一片。 第49章 第49章 周麒堯親自監督著蘇全等人將所有的膳食都擺放妥當之后, 這才讓蘇全在這守著,他則是回了養心殿。 周麒堯到了寢殿前時,揮手讓所有人都去外面候著,他則是一個人抬步走到了殿門前, 想到那憨子大概還沒醒, 周麒堯動作很輕。 隨著門吱呀一聲打開, 周麒堯走進去,剛動作極輕地將門給合上,只是還未轉過身,就感覺頭頂上方似乎有呼吸聲, 很輕也緩,讓他警惕地皺起了眉。周麒堯不動聲色慢慢轉過身, 轉身的瞬間陡然一閃,接下來迅速回身,一手去擒,另一只手則是握成拳就要揮下去, 只是等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一愣,動作一慢,就被人給撲倒了。 周麒堯壓根沒回過神,后腦勺就撞在地面上,仰起頭, 對方的臉剛好背著光,不能看清楚表情,只是鼻息間的氣息拂在臉上都是酒氣, 大概是察覺到周麒堯看過來的目光,喃喃一聲:“周、麒、堯……” 很慢一字一頓的嗓音帶著不確定的茫然,還有些特有的微憨,就像是一個醉酒之人確定面前的人。 周麒堯還是頭一次聽到龍白白正兒八經喊他的名字,怔愣之后忍不住手掌伸到他脖頸后,捏著他脖頸的軟rou壓下來,聲音喑?。骸爸煅走€說不讓你喝酒,可朕怎么瞧著你這喝了之后反而聰明了?都會喊朕的名字了?” 當初他教這憨子學自己的名字,結果他學了一天卻什么也沒學會,此刻聽著龍白白喊著他的名字,這種奇異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放得輕松,雖然覺得這憨子奇怪,可醉酒之后本來就不一樣,他只當是不是喝太多了這是完全醉了,額頭抵著他的,誘哄道:“再喊一次?” 身上壓著的人乖乖又喊了一聲,只是下一刻,突然俯下身,一口咬在了周麒堯的脖頸上,只是并未真的下口也沒出血,反而給周麒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周麒堯推了推:“醒了就起來,別鬧,朕讓人將那些膳食都給你準備好了,你之前在地窖報過的菜名都在,這次讓你吃個夠?!?/br> 周麒堯一想到龍白白貪吃的模樣就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的指腹摩挲著掌心下的人,帶著安撫,還以為龍白白在跟他撒嬌。 結果這憨子卻是沒是沒松口,而是直接咬著咬著舌忝舐著那塊肌膚,周麒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