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趙聞衍這時已經沒有那么討厭這個嫂子了,聽說她安分在家待了段時間,沒出去惹是生非也沒有給他二哥丟臉之后,漸漸地也愿意給她個好臉。 可是宋鸞的眼睛里壓根就看不見他,她把趙聞衍當成個不懂事的弟弟,他從落榜的打擊中走出來之后,她也沒打算和他往來。 趙聞衍見她無視自己,生起了古怪的悶氣,心想女人就是善變。 飯吃到一半,他便扔了筷子,氣呼呼的從他母親的院子里離開,趙三夫人頭疼,覺得兒子真是被她慣壞了,多大的人還總鬧小孩子脾氣。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趙南鈺才從衢州回來。 他回來的日子比預想的要晚,宋鸞聽說是路上發生了點事耽擱了。 她惴惴不安的猜測,可能是女主出現了,兩人在路上唧唧我我耽誤了時間。 可是,等趙南鈺的馬車停在家門口,車簾掀開,從里面下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宋鸞懵了懵,誒嘿,女主呢??? 她探頭探腦,左顧右看,掃視了好半天也沒有看見個女人! 女主咋沒了呢?! 趙南鈺的臉泛著病態的白,咳嗽了好幾聲,好笑的看著她,問:“在找什么?” 宋鸞搖頭,“沒有?!?/br> 趙南鈺對她招招手,“過來,扶我一把?!?/br> 她顛顛的跑過去,問:“你怎么了?你受傷了嗎?” 趙南鈺又咳嗽了好幾聲,蒼白的臉逐漸變紅,神情虛弱,他低低的嗯了聲。 宋鸞懵圈,情節沒變呀!可是女主呢? 趙南鈺緊握著她的手腕,視線從她身上掃過,語氣淡淡,裝作隨口一問,“我送你的玉佩怎么不戴上?” 宋鸞傻眼,那可是殺伐決斷的男主最寶貝的玉佩,居然是送給她的?她不太敢信。 “那玉佩太金貴了,你還是自己收著吧?!彼跞醯恼f。 趙南鈺停下了步子,捏緊了她的手,笑著和她打商量,“一會兒拿根紅繩穿起來,掛在脖子上,好嗎?” 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她卻聽的頭皮發麻。 第二十九章 宋鸞不知道這是怎么了,原書的情節逐漸歪曲,并沒有按照原來的軌跡走下去,她有點不知所措。 其實宋鸞之所以對《權臣》里男主的玉佩印象深刻,是因為書中曾經寫過,在趙南鈺成為獨掌大權的重臣之后,有不少女人都想爬他的的床,有個姑娘爬床不成反而在倉促開溜時,手腳慌亂碰碎了他的玉佩。 那女子家世不高不低,父親好歹也是個四品官員,趙南鈺竟是連通知都沒通知一聲,直接讓人將她拖出房間給打死了。 那個時候朝堂上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了,他獨斷專行手段殘暴,旁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說殺就給殺了。 而且快要看到這本書的結局,宋鸞也沒見男主將這枚玉佩送給誰,連女主都沒能得到。他從來都貼身戴著,十幾年來從不曾離身。 突然之間,趙南鈺要把他這么寶貴的東西送給她,宋鸞又怎么可能不慌呢?而且既然他說了要她戴在脖子上,以他偏執專制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允許她將來摘下來。 宋鸞不太敢要的原因之一便是,她粗心大意,萬一有一天給弄壞了,趙南鈺會和打死那個女人一樣打死她,多可憐啊。 不過,讓她想不明白的是,趙南鈺怎么肯把玉佩送給她呢?這是為什么? 她是決計不可能自作多情的認為他喜歡上了自己, 除此以外還有別的原因嗎?她也想不到。 迎著趙南鈺漆黑的雙眸,她硬著頭皮的說了聲好。 趙南鈺對她的回答似乎很滿意,手指輕柔拂過她的臉頰,兩眼彎彎笑成了月牙。 宋鸞每次看他溫柔的對自己笑,莫名其妙就覺得害怕,心里發涼。 回到主臥,趙南鈺讓人拿了幾根紅繩,隨后坐了下來低頭,神色認真的開始編繩,他低垂眼眸的模樣格外好看也格外的溫婉,他這幅樣子很能迷惑別人。 一時之間,就連宋鸞自己都看呆了,她也沒想到趙南鈺還會編紅繩,纖長白皙的手指異常靈活,三兩下就編好了繩子。 隨即他抬起臉,望著她說道:“把玉佩拿過來吧?!?/br> 宋鸞磨磨唧唧的走到柜子前,打開柜門從里面拿出個香囊,又小心翼翼的把玉佩給拿了出來,不情不愿遞給他。 趙南鈺將紅繩穿進玉佩的小孔里,隨后站起身,他身量修長,宋鸞站在他跟前也不過剛剛到他的肩膀,仰頭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趙南鈺輕輕的將紅繩系在她纖細雪白的脖頸上,他似乎很高興,問:“喜歡嗎?” 宋鸞也不可能回答不喜歡,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神情復雜,“喜歡?!?/br> 趙南鈺自然而然的摟住她的腰,將人抱在懷里,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輕輕閉上眼睛,喟嘆一聲,“喜歡就好?!?/br> 她是他的人,再也跑不掉了。 盡管宋鸞被他抱過很多次,但依然會緊張,她四肢僵硬,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才好,她忽然開口,拐彎抹角的問他,“我聽說衢州很多漂亮姑娘,你有沒有遇見一兩個?” 宋鸞又連忙補上一句,“別跟我說沒有,我不會信的?!?/br> 趙南鈺彎唇一笑,誤解了她這是吃醋了,他回道:“沒有?!?/br> “你騙我?!?/br> 他既然受了傷,不可能沒有碰見女主,至于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回京城,而沒有看見女主,一定是這中間發生了什么。 趙南鈺很是受用她使的小性子,吻了吻她的嘴角,“沒有?!?/br> 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話,宋鸞有些泄氣,干脆就放棄了。 趙南鈺在她這邊待的夠久之后,便去前院看識哥兒了,大半個月不見,孩子自然是想他的。 趙南鈺檢查完識哥兒的功課,將孩子抱了起來,識哥兒下意識樓住他的脖子,父親不在的這些天,他都是和母親睡在一起的。 識哥兒已經喜歡上了母親身上獨有的香味,每天抱著母親睡都很舒服,如今父親回來了,小孩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和母親一起睡,他猜多半是不行的。 父親從來都不會縱容他,可識哥兒還是沒忍住,張嘴小聲的問:“父親,我今晚可不可以和母親一起睡?” 趙南鈺想都沒想,“不行的?!?/br> 識哥兒嘴角往下一耷拉,垂頭喪氣,“好的吧?!?/br> 父親說一不二,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根本不是哭泣撒潑賣可憐就能讓他回心轉意的。 識哥兒不知道他身上有傷口,一路上被他抱著去了宋鸞的屋子里,等到他將孩子放下來,宋鸞才發現他身上淺色的衣裳上已經被染了微紅的血跡,應當是傷口裂開了。 宋鸞趕緊將識哥兒抱進了里屋,不想讓他看見這個畫面。 隨后她走了出來,好心提醒他,“你傷口裂開啦!” 方才看他能走還有力氣,還以為他的傷沒有多重,原書真的沒有騙人,重傷就是重傷,只不過男主這個小變態異常能忍,除了臉色看起來蒼白一些,沒有別的破綻。 趙南鈺坐了下來,當著她的面開始脫衣,最后裸著上身面對著她,親自動手將包扎傷口的紗布揭開,哪怕是用過藥了,傷口還是血rou模糊。 紗布包的時間過長,有一些布都和血rou粘在一塊了,宋鸞看著都覺得疼,偏偏男人渾然無事,面不改色一點點的扯了下來。 宋鸞看不下去,主動開口說:“我去幫你拿藥?!?/br> 趙南鈺靠著床背在休息,“順便幫我上藥吧?!?/br> 宋鸞根本不敢,她多看一眼他胸膛上的傷口都受不了,她其實有些暈血,看見血就很難受。 穿越過來之后這個癥狀好了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 宋鸞哆哆嗦嗦的把傷藥遞給他,“還是你自己來吧,我怕弄疼你?!?/br> 趙南鈺也沒有為難她,很快就給自己上好了藥。他合上衣襟,身上的衣裳半開半合,清貴的容顏在燭火映照在燭火之下,漂亮耀眼。 宋鸞咽了咽口水,覺著趙南鈺這副模樣真是在勾引她,漂亮和俊美這兩個詞可以同時用在他身上,眉眼秀致,白玉無瑕。 她往窗外看了眼,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下去。 飯桌上也已經擺好了飯,宋鸞和識哥兒坐在一邊,趙南鈺單獨坐在另一邊。 吃飯的時候,屋子里幾乎只聽的見筷子的聲音,只要趙南鈺不說話,宋鸞也就閉緊了自己的嘴巴不開口。 一頓晚飯安安靜靜度過,宋鸞沒吃多少,脖子上的玉佩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就好像她身上被打上了這個男人的標簽,再也擺脫不了了一樣。 這之后,趙南鈺吩咐下人將識哥兒抱回了他自己的屋,主臥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宋鸞每次都覺得和趙南鈺獨處是件很有壓力的事情,沒過多久,她借著要沐浴的由頭開溜了。 趙南鈺聽著屏風后的水聲,默默站了一會兒,旋即邁開步子走出房門,屋外藏在暗處的人出現在他的身后。 黑夜之中,趙南鈺神情難辨。 暗衛不急不慌的跟他匯報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聽見她和趙聞衍碰上了好幾回。趙南鈺眉眼之間的神色冷了冷。 “下去吧?!?/br> “是?!?/br> 宋鸞洗完澡穿衣時,好幾次都想把脖子上的玉佩給拿下來,手伸到本空又很慫的收回去了,她手無縛雞之力,運氣未來也完全不是趙南鈺的對手,忤逆他惹怒他無異于找死。 可她真是難受,總覺得脖子上掛著他的東西,自己仿佛也成了他的所有物。 宋鸞嘆了口氣,認命的穿好衣服從屏風后出去,趙南鈺坐在床邊似乎已經等了她很久。 她剛從水里出來,裹著一身霧氣,臉蛋紅潤,唇瓣嫣紅,額前掛了幾滴水珠,她像朵嬌艷欲滴的花,等著人去采。 趙南鈺的眼神她無比熟悉,和那晚被她下了藥后一模一樣。 宋鸞渾身一顫,心里緊了緊,她真是怕極了他在床上的樣子! 只要不上床,什么都好說。 那天晚上只有漫無止境的折騰,她卑微、她啜泣、她求饒,狼狽的不成樣子。 宋鸞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天真的以為他受了傷就不能對她做些什么。 可她才靠近他身邊,猛然間就被他抓著手腕丟到了床中間,他的雙手撐在她耳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色越發的深。 宋鸞縮了縮肩膀,就怕他生吃了自己。她說:“你的傷口……” 趙南鈺低頭咬了下她的唇瓣,如愿嘗到血腥味,邊解她的腰帶邊回答,“不礙事?!?/br> 他的吻一下下落在她的五官,舔干凈她唇上小口子溢出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