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起床日常
樹上掛著一個人,那人是甄義謙!他的哈喇子都流到衣領邊了,攥在手里的是他的酒葫蘆。 楊昭七玩心大起,看到他睡得沉,就悄悄把玩起他長長的胡子,給胡子打了一個俏皮可愛的蝴蝶結。 甄義謙興許感覺身上有異樣,醒了,一睜眼便看到楊昭七放大了的臉。 “??!”嚇得他老人家差點墜樹。 還是楊昭七眼疾手快抓了他一把才穩住。 “臭小子!要嚇死你師父!”他一說話,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沒有啊師父,我只是路過聽到呼嚕聲,就好奇看看,原來是你在偷懶睡覺呀!”她壞笑。 甄義謙咳了咳,忙坐起身來,擦了擦嘴,眼角縫還夾雜著不知何時便在的眼屎粒。 “師父我是練功累了在閉目養神,原先在練閉氣功呢?!?/br> “哦~原來師父練閉氣功要喝酒,閉目養神會打呼嚕和流口水,那我不要練閉氣功,太影響我的英偉形象啦?!?/br> 他趕緊擦嘴,不好,真有黏膩之感! 再呵氣嗅嗅,不好,真有酒香之氣! 有辱師文! 甄義謙皺臉揮手:“去去去,還不快去加強練習,有空在這里瞎攪和!” “師父,你的酒好香,讓人垂涎!酒方子是啥能告訴我嗎?” “這方子可是我的獨家秘訣,哪能隨便告訴你!” 楊昭七想起趙婉芝那次偷偷摸摸的樣子,說:“就算不告訴我也可以告訴師姑嘛……她上次還……”她話還沒說完,甄義謙皺起眉頭打斷她。 “她哪里不知道了,我跟她說過,就只有她知道,她上次還學著釀了給我喝呢,那味道可差遠了,不是一個水平上的……不對,我得去叮囑她不要泄露天機!” 嗯?楊昭七愣住,后面甄義謙說了什么,一概沒入腦子。她只琢磨一件事,就是上次趙婉芝說她不知道秘方想偷學是怎么回事? “對了,你剛才還有話沒說完,她上次還干嘛?”甄義謙反問。 “啊……哦!師姑說是師父手藝好才能釀出這么好的酒啦,我還說師父的酒是不是有永葆青春的功效,不然二位怎么能看起來這么年輕呢!”楊昭七騙著哄著。 甄義謙樂呵,臉頰上是酒后的紅暈,說:“哪有什么神奇功效,不過是我釀的忘憂之酒罷啦?!?/br> 楊昭七再隨便扯了點話就下到地面去了,甄義謙還躺在樹杈上,被斑駁樹葉掩藏住。 他在上面往下喊話:“噓!別告訴別人我在這里!” 她笑道:“知道啦!您老人家放心睡吧?!彪S后便跑開了。 留下甄義謙在上面嘀咕:“臭小子說什么呢!”他打了個呵欠,酒意和睡意撲面而來,暖暖的太陽光照在身上,可真是催人入睡呀…… “呼……呼……”不一會兒,樹上又有呼嚕聲傳來。 …… “叭嗶叭叭,嗶嗶叭叭……” 窗外,樂器聲不斷折磨著人的精神意志。 “叭叭嗶叭,嗶叭叭叭……” 楊昭七用被子捂著自己的耳朵,憤怒道:“?。?!為什么從前天開始每天早上都有人吹嗩吶??!好吵??!” “叭叭叭嗶,嗶嗶嗶叭……”嗩吶聲依舊,并沒有因為某人的抱怨而停止。 她霍地坐起身,滿臉不痛快,起床氣嚴重,皺著眉頭地盯住位于她正前方,躺在幾案邊蜷縮成團,呼呼大睡的嚕嚕。 她再一轉身,崔蓮廷還睡得跟個死豬一樣,衣服卷到了肚皮上面,大腿伸出被子外面,褲腿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卷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白嫩的大長腿。她著實佩服他,不論發生什么事情都能睡得很踏實很安穩,大概就是那種“天塌下來還有地頂著呢”的人。 反觀閻摩和余子嬰的床鋪,早就人去床空。 楊昭七想起上次崔蓮廷側躺在床上,右手撐住腦袋,整出一副婀娜多姿的睡美人模樣,說,“我這個人睡相特別好,晚上睡著是什么樣子,白天醒來還是什么樣子?!?/br> “噗嗤……”她就笑笑,真是可惜啊,現在沒有手機,不然一定要把他的樣子拍下來留作證據,等他醒來好好嘲笑一番,看他打不打臉自己放出的狂言。 為了打破現在的寂靜,她選擇了一腳過去。 “喂!起來啦!”其實這是她的叫醒日常。 “唔……”他皺著眉頭拍開那只踩在他胸口的腳。 “快起來,師父來了,就在南苑前庭?!遍惸ν崎T進來喊道。 “???師父怎么來了!起來、起來、起來!快點起來崔蓮廷,師父來了!”她再次喊道。 崔蓮廷竟然還在賴床,甚至把被子蓋過了頭。 她一把抓住被子,盯著他的臉一臉驚詫道:“嘖嘖嘖,夭壽??!蓮廷、你……你的臉上……哦!天??!”她語氣越發凄慘兮兮。 崔蓮廷馬上跟詐尸一樣翻身坐起,晃著頭說:“怎么怎么!我的臉怎么了?” “你的臉上長了好大的痘痘!”她說。 “??!我看看!”崔蓮廷沖下床翻找銅鏡,最終,他在嚕嚕的屁股底下找到了銅鏡,上面還沾了一些黃色的尿漬…… “嘔……小七!你管一管你家貓大哥??!怎么老喜歡捂著銅鏡?!贝奚復⑾訔壍?。 嚕嚕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沖他怒吼吼地喵了一聲:“喵嗷!”大概是在對他的指責發起抗議。 “你喜歡臭美老想用銅鏡,就不給我家嚕嚕也臭美,也要銅鏡啦!”她反駁道。 崔蓮廷顧不上答話,趕緊拿銅鏡照玉臉,他一聽說臉上長了痘痘,整個人都不好了,那種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東西怎么能出現在他的臉蛋上呢! 盡管銅鏡又臭又臟,他還是尋覓到一塊“凈土”來照看他的臉。 他瞇著眼睛左邊瞧完右邊看,說:“沒有??!臉上什么都沒有,你在騙我??!” “確實是在騙你,只是想讓你起床?!彼龜偸?。 “啊啊??!你個臭小子,怎么能隨便開這種玩笑!” “你快點??!師父來了!” “什么!師父怎么會來……” 每個清晨,南苑十都在重復著類似的對話與表演,只要他們二人共處一室,就沒有停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