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刀失望的和尚
賊首名叫喬守真,不過這也是來弼馬鎮以后才取的名字。 他曾在破云寺做主持,因疾青盟會后,江湖形勢驟變,奈何府獨大,他怕奈何府找上他們寺廟,自己也像那九個掌門人一樣被殺害,故此帶著僧眾下山逃生。 下山之前,留下一個犯過錯的小沙彌看守破云寺。 奈何府的宗主不喜歡和尚,他在江湖獨大以后,和尚就不吃香了。 碰過幾次壁后,還是覺得做俗人好。 酒rou女人,哪個不比清規戒律誘人? 喬守真帶著弟子們一路來到關外,在弼馬鎮落腳。 因他們人多勢眾,入行門檻最低的一行便是土匪。 喬守真做了土匪,也沒忘破云寺的事,他還惦記著等風頭過去,佛教又昌盛了,他就回去接著做住持。 因此這幾年,他也沒有斷絕和破云寺留守小沙彌的來信。 喬守真還在琢磨陸行焉方才是怎么就把花枝扎進他手中,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但出手這樣快的,還是頭一次。 他廢了一只手,不敢不怕。又見這女人和破云寺小沙彌同伙,便借著這關系化敵為友。 “女俠若在本地遇上麻煩,就提我喬守真的名字?!?/br> 喬守真雖也不是個正當人,但他惡得坦蕩,陸行焉瞧著他比今日來過的李洪崖順眼,便放過他。 “今日是陸九冒犯,只不過我家郎君正在睡覺,他容不得吵鬧聲。我出手重了些,喬先生莫見怪?!?/br> 喬守真聽到陸九這個名字,立即變色。 江湖上還有那個門派不認識陸九這個名字嗎? 沒有。 她是奈何府宗主手上最好的那把刀,是奈何府養出來的怪物。 江湖人人皆知。 孟至清好歹是他師侄,還是有些情誼在的,喬守真勸道:“至清,既然你都下山了,不如以后就跟我們混,有酒有rou,師叔還能給你娶個胡女當媳婦,胡女比中原娘們媚多了?!?/br> 孟至清已經沒了剛認出他時的喜悅。 他朝趙行風身后躲了躲。 “師叔,我此行是為了找我師父,你若知道我師父下落,就告訴我吧?!?/br> “你師父?他都失蹤了多少年了...他都不知道有你這個徒弟...” 聽到他說不知道夏易水下落,陸行焉眸色幽暗。 她語態溫和,對喬守真道:“喬先生且再想一想吧,我等你的答復?!?/br> 知道她的身份后,喬守真再也不敢輕視她。 喬守真告辭后,陸行焉吩咐:“師兄,你跟著他們,不要讓他們逃走?!?/br> 只有喬守真知道夏易水下落又不愿告知時,他才會想要逃走。 趙行風果然在山路上截住了要出逃的喬守真,他將喬守真扛回驛站,交給陸行焉處置。 “師妹,這人看起來是知道什么,救謝公子的命迫在眉睫,我現在就想辦法讓他招供?!?/br> 嚴刑逼供,是最快的法子。 陸行焉亦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她此行是為了報恩謝公子的。 她已有誓在先,絕不做惡人行徑。 “喬先生是至清的師叔,不要怠慢他。師兄,送他回去?!?/br> 恩威并施,這手段趙行風很熟悉。 喬守真見自己拿回一命,求饒道:“陸姑娘,我已經十幾年沒有我師兄音訊了,你武功高強,我何苦騙你!” “那十幾年之前呢?” 陸行焉問起話來,沒有絲毫逼迫人的意思。 喬守真道:“十幾年前的事我怎么想得起來?這些年我忙于生計,早忘了!” 陸行焉看向趙行風:“師兄,你信他所說嗎?” “既然不記得,為何又這么多借口?” “騙人不能騙第二次的?!标懶醒傻?。 趙行風恍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 “不如這樣,我們就搬去喬先生的府宅,與他日日朝夕相對,總有一天他能想的起來?!?/br> 趙行風不禁對陸行焉刮目相看。 這些年她跟著宗主,表面上緘默無言,卻把宗主的手段都學了去。 若是陸行焉為了她自己,絕不會用這樣無賴的招數。 但她聽驛站掌柜說喬守真的宅子本鎮名邸,應有盡有。 謝郎或許會喜歡。 她不在乎自己落個什么樣的名聲,只要謝郎舒服,謝郎開心。 她下關山,也只是為了謝郎。 喬守真心道,這才是真的賊匪,可轉念又想想,陸九不正是奈何府的人嗎? 沒有寫下三濫的手段,如何攪得江湖風起云涌? 謝公子對喬守真的府邸很喜歡。 “想不到,窮和尚還有這情cao?!?/br> 他徑自占了喬守真的臥房,命人里里外外清掃了十幾遍,才住進去。 陸行焉同他解釋道:“我也不想用這樣陰損的法子,可驛站條件實在太差,你在驛站總是咳嗽,我想你住得舒服一點?!?/br> “看來是有人愛我愛的瘋魔了?!?/br> 陸行焉摘下幾株梅花,插在窗臺的花瓶上。 她只想給謝郎最好的。 “謝郎你不要擔憂,我總有辦法讓喬守真開口的?!?/br> “什么辦法?”謝公子由她身后將她一把抱住。 他正欲在陸行焉脖子上留下印記,趙行風不合時宜地闖進來。 “謝公子,師妹!和尚不見了!” 撞見這一幕,趙行風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諱。 趁著謝公子變臉之前,他退出去關上門,敲了敲門。 “謝公子,師妹,和尚不見了?!?/br> 陸行焉推了把謝公子:“你平日收斂些脾氣...都將我師兄嚇傻了?!?/br> “你師兄怕誰還不一定呢?!?/br> 謝公子為了彰顯自己的親和力,親自給趙行風開了門。 “和尚在驛站呢。他一直以為他師叔在這里弘揚佛法,哪曉得人家早就還俗了,還做了土匪,自然會失望。他又怎么愿意住喬守真打家劫舍換來的房子里?” 趙行風道:“真是個一根筋的和尚?!?/br> 陸行焉道:“至清心有如來,未受世俗浸染,是不可多得?!?/br> 謝公子給趙行風使了個顏色,趙行風道:“是,是,師妹說的是?!?/br> 當夜里,趙行風受謝公子指使將孟至清從驛站里捉了過來。 和尚年紀輕,脾氣小,力氣倒很大,趙行風險些被他推開。 “施主莫莫莫要無禮?!?/br> 他才站穩腳,就被聲色犬馬包圍住。 趙行風摟著他往人群里走去:“今日帶你嘗嘗做普通人的快活,你就理解為何你師叔要帶著你師兄弟還俗了!” 弼馬鎮有名的歡場,胡姬善舞,各個都似轉世的狐貍精。 一堆白花花的晃動的rou在孟至清眼前閃動,他氣得轉過身要走。 “施主,貧僧當你是朋友,你竟帶貧僧來此污濁之地!” 他一路跑,趙行風一路追。 孟至清的腳力不如趙行風,自然沒有趙行風跑得快。 趙行風將他攔截住,直接扛起來。 孟至清察覺到此人要做威脅他心中佛祖之事,他為了保護心中的佛祖,便集中念力,運用體內真氣。 趙行風未設防備,被他震開。 孟至清趁趙行風回過神之前,趕緊跑開。 和尚想象中的師叔:正在艱苦地傳播佛法 現實的師叔:吃rou喝酒更重要 小謝在推動和尚還俗的路上邁出欠打的一步 九十九可能拿的是男主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