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大師本來想提醒他一下,不可小看這個女孩,但想到這位的命格也是難得一見的強運。 兩強相遇,至少目前那小姑娘的運勢還沒有達到那么逆天的程度。 所以,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 《驚夢》為期兩個月的拍攝已經快到了尾聲,顧沁來的這天剛好阮螢跟江斯年演對手戲。 作為江斯年的粉絲,她看到阮螢所演的角色和江斯年相愛相殺的虐戀情深,居然完全沒有任何羨慕嫉妒的感覺。 在片場看這兩人現場演戲,顧沁都覺得阮螢跟江斯年真的像是一對戀人,哪怕阮螢演戲的時候一舉一動恨不得把江斯年飾演的角色置于死地,但顧沁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就能看出阮螢演的角色喜歡他。 副導演柯成業知道顧沁是阮螢的朋友,見她驚嘆中帶著點茫然,笑著說: “不懂為什么葉苓都快把越琛弄死了,這場戲還是這么感人?” 顧沁的確不懂,點了點頭。 正在拍攝的場景是影片中葉苓去監獄探望越琛的場景,光線昏暗的監獄里,和吊在架子上渾身血淋淋的越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紫檀木椅子上,衣著華貴、妝容精致的葉苓。 過了今日,她就要嫁入少帥的府邸,擺脫讓她覺得骯臟的身份,重新拾起昔日的光輝了。 越琛氣息奄奄。 葉苓笑靨如花。 放在時下流行的電視劇里,阮螢這種設定怎么看怎么像注定被炮灰的惡毒女配。 好在,這并不是什么惡俗電視劇。 阮螢也絕不是那種演戲千人一面的三流女演員。 “你看,她明明打扮地那么漂亮,那么貴氣,但是用自己的手絹給越琛擦掉臉上的污血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嫌棄?!闭f完,柯成業還補充,“這個小細節是阮螢跟唐導溝通之后要加上的?!?/br> 柯成業不得不感嘆,有些人真的是天生吃這一碗飯的,這種天賦和直覺,羨慕不來。 不過也有其他勵志的案例,比如江斯年,天賦不夠,勤奮來湊,也是年紀輕輕就拿了影帝。 但總的來說,阮螢這個女孩子年紀輕輕,既有天賦又肯努力,前途不可限量。 “螢螢你剛剛演的真的太解氣了!”下戲之后,阮螢剛換了衣服還在卸妝,顧沁就溜達到她身邊開始一波吹捧,“不是我夸張啊,我回國以后看的國產劇真的是傻白甜女主角泛濫,葉苓這種類型的女主角,絕對是一股清流!” 阮螢無奈地笑了笑,人家探班都是來追星的,顧沁追江斯年還沒追兩天呢,就把探班當追劇一樣了,還嫌棄不按順序拍,看得一點都不過癮。 她原本還想跟顧沁講講這電影內核并不是什么爽文套路,不過一想,她看得開心就行,什么內核什么明喻暗喻,有什么意思呢? 對于一般的觀眾而言,《驚夢》就是個傻白甜女主黑化復仇的虐渣故事,哪怕女主角沒活到最后,但觀眾也能看得身心舒暢,頂多隱約覺得這結局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但也不會深究。 不過對于文藝片愛好者,能解讀出的東西遠比表面上的東西要多。 甚至從兩個角度來看的話,電影的走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風格,觀影者的感受也截然不同。 有人能看得哈哈大笑。 有人能看得痛哭流涕。 名導不愧是名導,拍個商業片都拍得這么有水準,阮螢簡直迫不及待想看到到時候電影院里會是個什么場景了。 劇組的化妝師聽到了顧沁的話也笑著說:“確實解氣,到時候電影上映了,我一定讓我親戚朋友都去給阮小姐捧場,一定好看?!?/br> 顧沁觀察了一天,見阮螢跟劇組里的工作人員關系都不錯,這才放下了心。 出了門她才對阮螢說:“之前你跟蘇萌真假錦鯉的事情鬧得微博上血雨腥風,我還怕你被人欺負呢?!?/br> 阮螢失笑:“我看起來這么好欺負?” 顧沁仔細端詳了一下阮螢的面容,這張臉蛋,說是剛上大學都有人信,倒也不是特別稚氣的那種模樣,就是很干凈,眼神清澈,笑起來的時候更是顯得格外真誠可愛。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忘了,你可不好欺負,你只是長了張會騙人的臉?!?/br> 從認識她到現在,哪一個招惹過她的人有好下場? 這么一想,顧沁還有點咂摸出了別的意思。 “螢螢啊,我以前只是覺得你運氣好,但我現在覺得,你這運氣還有點玄啊?!?/br> 阮螢不解:“怎么說?” “你看,從謝依依到蘇萌,你這不僅運氣好得能百毒不侵,還自帶反彈技能?” 兩個女孩嘻嘻哈哈一路到了顧家,休息了一夜之后,對這個難得的休息日,阮螢的計劃是跟顧沁窩在她家看看電影打打游戲,開一瓶粉紅色水晶香檳,瀟瀟灑灑地浪一整天,然后晚上再跟出差回家的封蘊秀談正事。 結果到第二天電影還沒看到一半,就聽說顧家來了客人。 “舅舅?”顧沁看上去有些驚喜,“你怎么今天來啦?mama出差去了,你要是來找她,那估計可要等明天了?!?/br> 站在玄關的男人摸了摸顧沁的頭,笑著說:“怎么?舅舅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了?你這丫頭從回國到現在,也就家里聚會的時候見過我一次吧?” 顧沁嘿嘿一笑,轉過頭跟阮螢介紹:“螢螢!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舅舅封譽,舅舅,這是我回國之后認識的朋友阮螢,她現在大四,正在拍唐輝導演的戲呢?!?/br> 四十出頭的男人笑得一臉和氣,雖然步入中年,但并沒有那種腦滿肥腸的油膩感,身材比普通中年人要勻稱,看得出經常鍛煉,如果在路上見了,給阮螢留下的第一印象一定很好。 阮螢與封譽見的第一面,兩人臉上流露出的表情都不是初次見面的新奇,而是一種“終于見到”了的感覺。 “你和你舅舅長得很像?!?/br> 阮螢笑著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