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這到不是我胡思亂想,畢竟對于當時的我而言,對于幽冥之物唯一的印象就是封門村的驚蟄。 開始我知道趙啟山和幽冥之物生了個兒子之后,心中一陣惡寒,但現在看看趙啟山艷福不淺啊。 趙啟山的妻子看了我們一眼之后,走出冰棺徑直的沿著吊橋走向幽冥深處,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我這才收回眼神,咂咂嘴嘀咕道:“沒想到幽冥還有這么漂亮的女人!” 周二珂聽到我的話頓時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你很羨慕?” 我愣了一下,轉身看了看身邊的玲玲,頓時義正言辭道:“在我心里,不管多漂亮的女人都比不上我的玲玲!” 玲玲俏臉一紅,推了我一把輕聲說:“別瞎說,我怎么能比得上她!” 正在我準備繼續夸玲玲的時候,一直跪在地上的阿福突然起身,大叫一聲老爺我來陪你,然后直勾勾的沖向了吊橋,不過并不是走上吊橋,而是直接跳下了懸崖。 我們當時壓根就沒想到他會這么做,沒等我們反映過來,他已經跳了下去,我們急忙跑過去一看,濃烈的霧氣中那里還有他的身影。 “這不是缺心眼嗎?”我皺眉說:“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玩殉葬?” 周二珂轉頭看了我一眼,幽幽道:“趙啟山和阿福雖然名義上是老爺和官家,但這么多年已經算是生死兄弟了,尤其是他們那個年代的人,講究的就是同富貴共患難,他能為趙啟山殉葬也不奇怪!” 在剛剛進幽冥古道的時候,我還一直擔心自己會不會死在里面,結果沒想到趙啟山和阿福再也沒機會出去了,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在進來的時候就沒打算出去。 也難怪趙啟山不讓趙燕跟著! 鎮魂冰棺的材質主要就是冰,之前有冰棺上的符咒鎖住寒氣保持冰棺不化,冰棺開啟之后符咒被破壞,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化成了一攤水澤。 原本我以為趙啟山的尸體會在冰棺里,但冰棺化掉之后竟然空無一物,我有些奇怪地問周二珂說:“趙啟山的尸體去哪了?” 周二珂聳聳肩說:“吃了!” “吃了?”我一愣,沒反應過來:“誰吃了?”當我說完之后立刻就明白了,咽了口唾沫說:“趙啟山被他媳婦吃了?” “當然!”周二珂淡淡道:“你以為幽冥的媳婦就這么好娶?他能活四十年已經是燒高香了,如果不是這副鎮魂冰棺,他一個月前就應該死了!” “但是現在阿福和趙啟山兩個人都是尸骨無存,我們怎么給他家里交代?”我說。 “這個倒是個問題!”周二珂皺眉想了一下,說:“算了,這些事情以后再說,我們先離開這里!” 我們走進幽冥古道的時候是五個人一副冰棺,出去的時候只剩下我們三個,回去的路上有驚無險,穿過狹長的小道之后,我們再次回到了八寶山下。 我們出來之后,再次轉身看,那條狹長的小道已經消失了,周二珂直接走到石階的兩側,拿出了兩盞已經熄滅的煤油燈,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什么?”我走過去問她說:“你布置的?” “當然不是!”她盯著四周看了一圈,幽幽道:‘這個應該是那位夏夢布置的!’ 第七十七章 因果循環 我聽到周二珂再次提到夏夢,突然想起來趙啟山一直在叫她夏小姐,難不成周二珂是她的假名不成? 我遲疑了一下問她說:“你真名是什么?” “什么真名?”周二珂愣了一下。 我說:“當然是你的真名,趙啟山叫了你兩次夏小姐,而且在我們進入趙姐別院的時候,你跟阿福報的名字就是夏小姐!” 周二珂眼睛一轉,說:“哦,你說這個啊,我當初為了幫你去找趙啟山的時候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名,就隨口說我姓夏,所以他就一直叫我夏小姐!” “你少來!”我說:“你還在忽悠我,趙啟山認識你師父,他有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嗎?玲玲,你說是不是?” 玲玲眨了眨眼睛點點頭說:“葉子說的對,我們幾天前見趙啟山的時候,他說過認識你師父,而且你自己也承認了!” “額!”周二珂眨了眨無辜的眼睛,說:“我說過嗎?沒有吧?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大半夜的在八寶山這種地方容易招惹邪物,太危險了!” 她說完這句話立刻轉身就走,壓根就不給我追問的機會。 我心說你是捉鬼的天師,幽冥古道走過去都不帶眨眼的,還會怕鬼?忽悠誰??? 但她就是鐵了心的不說,我也沒辦法只能嘆了口氣和玲玲一起跟上去。 我們來的時候開了兩輛車,現在趙啟山和阿福沒能出來,回去的時候我們也只能分開,我和玲玲開一輛,周二珂開一輛。 這樣我連追問她的機會也沒有了。 離開八寶山之后,我們并沒有去趙家,而是隨便找了一家賓館入住,因為周二珂在前面,等我們下車的時候她已經開好了房間,把房卡扔給我就走,看樣子是怕我問她關于夏夢的事情。 我急忙拉住她說:“你先別慌著走,我不問你夏夢的事情!” “不問夏夢?”她好似松了口氣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著又警惕地盯著我說:“你保證?” “我保證!”我苦笑道:“真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怕我提夏夢!” “不是怕!”周二珂淡淡道:“只是不想說,跟我來吧!” 周二珂開的房間時標準間,進去之后我就說她:“你光從我這里就騙走了二百萬,有這么多錢干嘛這么摳門,開個套房不行嗎?” “你這么說我就不高興了!”周二珂盤膝坐在床上說:“那是我辛苦掙來的,再說了,我陪你走了一趟幽冥古道,一百萬我還要少了!” 真是個錢串子!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拉了一把凳子坐下問她說:“之前在幽冥古道的時候,我沖你發火了我跟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她眨了眨眼睛說:“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給我點經濟補償!” “還經濟補償?”我苦笑著看著她說:“我全部身家都在你手里了,那里還有錢給你?” “全部身家?”她說:“不對吧,這二百萬是你從陳一川手里拿的,難道除了那一次你就沒背過棺?” “我成為抬棺匠也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而已!”我說:“那里有這么活,對了,你還沒問你,你師父不是香港的風水大師嗎?他也是抬棺匠?” “不是!”她隨口說:“我師父雖然會的不少,恰恰就不會抬棺,而且你把抬棺看的特太簡單了一點,每個抬棺匠都是需要傳承的!” “那你師父是誰?”我看她歪著腦袋在想,就說:“你不會連你師父是誰都忘記了吧?” “忘到沒忘!”她說:“只是我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而且他現在已經死了,所以不說也罷!” “死了?”我一愣,說:“那就算了,對了,趙啟山和阿?,F在都尸骨無存,我們怎么跟趙家解釋?” “直說唄!”周二珂攤攤手說道:“趙啟山進入幽冥古道之前已經打定主意不出來了,想必在家里已經留下了口訊,放心,這事情肯定牽扯不到我們身上!” “那就好!”我說:“我可不想趙家的人因為這事記恨上我,對了,這幽冥古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真的是通往幽冥的路嗎?” “對!”她點頭說:“走過吊橋之后就是幽冥!”她說到這里想了一下,對我說:“你師父應該是錢森吧?” 我一愣,說:“你認識我師父?” “何止是認識!”周二珂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不過卻是一閃而逝,然后就換上了一副調侃的神色說:“錢森在陰行可是出了名的認錢不認人,我當然知道,知道這次趙啟山為什么選擇你幫他送棺嗎?” 我一愣說:“不是說幫我的條件嗎?” “這么說雖然也沒錯!”她說:“但以趙家的權勢想要找其他的抬棺匠不難,他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四十年前陪他進幽冥古道的就是錢森!” “什么?”我她這么說懵逼了,半天之后才反應過來說:“不對吧,我師父看上去也不過四十多歲,四十年前他也不過是七八歲而已!” “看來你對你師父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周二珂說:“走陰行的人都知道,錢森已經接近六十了!” “六十歲!”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第一次見到錢森的情景,但不管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六十歲的樣子,但周二珂也沒必要騙我。 “一點都不像??!”我說。 “這或許是錢森駐顏有術吧!”周二珂說:“當時錢森剛剛接受抬棺傳承,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趙啟山找到他,以一筆大價錢讓他帶路進幽冥古道,錢森見錢眼開,明知道是違反規矩的但還是同意了!” 當初在古北鎮的時候,王小虎就說過錢森要錢不要命,現在周二珂也這么說,但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假如錢森真的是見錢眼開的話,沒必要去接夾皮溝的活。 區區三萬塊雖然在夾皮溝算是一筆巨款,但問題是對于錢森來說壓根就不算錢,他為什么要接? 不過現在錢森已經死了,我在追究這個問題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當時也沒往深處想,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錢森為什么那么做,當然這就是很久之后的后話了。 我當時略微想了一下就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后,問周二珂說:“趙啟山的妻子到底是人是鬼?” 第七十八章 給我點時間 按照常理來說,趙啟山的妻子既然出身幽冥肯定不會是人,而且她還把自己的丈夫給吃了。 不過想到她那一張近乎完美的面孔,我還是這么問了一句。 周二珂聽到我這個問題先是遲疑了一下,好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我見狀直接說道:“你知道什么就告訴我什么,咱們經過了這么多事怎么也算是朋友,你一直讓我蒙在鼓里不太合適吧?” 她聽我這么說想了一下聳聳肩說:“好吧,反正抬棺匠也屬于走陰行的人,而且這些事情你早晚也會知道,趙啟山的妻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人,但和人又有些區別!” “怎么說?”我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修羅族!”周二珂淡淡道:“傳聞之中修羅族也是人族的一員,不過在上古年間因為一些變故遷移到幽冥居住,根據傳聞之中修羅族女子貌似天仙,男子丑陋異常,不過這些都是我從古籍中看到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修羅族,所以是不是我也不敢保證!” “修羅族?”我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又問她說:“那她為什么要吃掉趙啟山?” “世俗中關于修羅族的記載很少,只有只言片語,我也不清楚!”周二珂想了一下,說:“不過我記在香港的時候看過一份報道說,南美洲熱帶叢林有一種叫做黑寡婦的蜘蛛,因為身體缺陷交配之后就會吃掉雄性,原因就是需要丈夫體內的雄性激素來培育下一代!” “你的意思是修羅族也有身體缺陷?”我問道。 “不好說!”周二珂聳聳肩說:“但幽冥的環境和人間差別太大,想要再那里生存下來肯定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可是她現在都已經來到人間了,而且在幾十年前就生下了孩子!”玲玲歪著腦袋疑惑道:“那她為什么還要吃掉趙啟山?” “這個恐怕就要問問你師父了!”周二珂轉身看向我說:“四十年前錢森到底用什么手段把她帶回來的?” 我被她怪異的眼神盯著有些發毛,直接說:“你看我干嗎,四十年前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 “不知道最好!”周二珂幽幽道:‘反正就是這么回事,所謂因果循環,你師父當初從幽冥把她帶出來,現在他既然已經死了,這個因果自然需要你來承擔!’ 我聽了周二珂這句話之后,頓時覺著自己好像有了大麻煩了,按照所她說的,錢森可是個見錢眼開的主,他連去幽冥綁人的事情都敢做,鬼知道這么多年他都惹下了多少麻煩? 想到這里我小心地問她說:“不會是他惹下的所有麻煩都需要我來承擔吧?” “恐怕是這樣!”周二珂聳聳肩說:“所以,接下來每一分每一秒你都要保持警惕,可能隨時都會有麻煩找上你!” “靠!”我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嘀咕道:‘早知道我就不學這破背祟了!’ 不過不學背祟的話,就不可能認識玲玲,所以為了玲玲就算明知道有危險我還是要學。 聽完周二珂的科普之后,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拉著玲玲準備回房間睡覺,不過玲玲當時卻奇怪對我說讓我先回去,她和周二珂有些事情要談。 我愣了一下,心說你和周二珂有什么好談的?所以就說:“既然有事那就談吧,我在這里等一會就成!” 但當我重新坐下之后,卻發現玲玲臉色遲疑地盯著我,我說:“不會吧,你們還有什么私房話我不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