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作為一個旁觀者我都感覺到王雪對趙剛的排斥,但這家伙還在一個勁的套近乎,我有些無奈道:“警官,這里還躺著一個死人,麻煩你們能不能先關心一下現場?” 對于家里無緣無故的出現一個死人,這件事并不好解釋,盡管我們有監控做記錄他是自己上門,但兩人還是拉著我們去警察局做了一份筆錄。 做完筆錄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王雪叫住我說:“你近期不要離開古北鎮!” 我愣了一下說:“干嘛?我已經結束清楚了,這人不是我殺的!” “讓你不要離開就不要離開,那里來這么多廢話?”趙剛真是舍不得任何獻殷勤的機會,直接沖我呵斥道。 盡管我心中相當的不爽,但民不與官斗,這口氣我也只能暫時忍了,所以聳聳肩沒有接話。 扶著三叔離開離開警局回家之后,三叔問我有什么打算,我說:“能有什么打算,有機會碰到這個夏夢就把東西給她,碰不到我也沒辦法!” 三叔說:“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那本書!” “干嘛?”我說:“三叔你想學?” “我這么大年紀,腿又斷了學他做什么!”三叔嘆了口氣說:“我說的是你,你難道真的打算一輩子在餐廳端盤子嗎?” 沒有任何人甘心一輩子平凡,我也不例外,但經歷了夾皮溝的事情之后,我心知這個行業的危險性,所以就含糊著說了句以后再說。 雖然當時我依舊沒有打算進入這一行,但三叔的話確實給我提了個醒,這本書既然放著也是放著,我看看了解一些也不錯,萬一以后用得上。 當時我依舊把祟字當成崇,拿過來嘀咕了一句。 “背崇,崇文門嗎?啥意思?” 錢森留下的這本書上記載的是抬棺或者說是背棺一脈的秘術,看上去一個人背著數百斤的棺材,但其實借用的是陰兵的力量。 召喚陰兵才是抬棺匠最核心的本事。 除了借助陰兵抬棺之外,上面還記載了抬棺匠一脈以前接觸過的奇棺,看的我是眼花繚亂,我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棺材竟然還分這么多種類。 召喚陰兵的法門并不復雜,我看了幾遍之后就記載了心里,當然我記下來也只是防備不時之需,甚至沒想過自己會用到,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在送走錢森的幾天之后,我就用到了背棺秘術。 自從我去警察局錄過一次筆錄之后,警察局的王雪好像就盯上我了,一直來找我問話,不單單詢問我錢森的事情,還問我關于夾皮溝的事情。 面對警察的盤問,開始的時候我只能敷衍她,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連續幾次之后,我實在是被她問煩了,就說:“全村人都是我殺的,這下你滿意了?抓我吧!” 王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然拍桌子站起來說:“葉鞘,我是警察,你最好跟我老實一點!” 因為她找我問話都是在我工作的飯店,一個警察拿著對著服務生在飯店做筆錄,這事情本來就特別引人注目,她這一拍桌子頓時所有人都看向我們。 我有些不爽地回應她說:“我還不夠配合嗎?你自己算算這幾天你都來幾趟了?我還工不工作?你如果懷疑是我干的,直接抓我好了!” 王雪許是自己也感覺在飯店問話不太合適,冷哼一聲讓我小心點然后就走了。 她是離開了,但留給我的麻煩就大了,老板神色有些擔心地走過來說:“小葉,你看我這是小本生意,這警察天天來,影響我生意??!” 雖然老板說的很客氣,但我聽得出來我在這里的工作恐怕是結束了,不過老板還算夠意思,把費用給我結清了,還多給了我兩百塊,算是補償。 第九章 土豪上門 拿著辛苦一個月掙到的一千多塊錢,我離開飯店之后,出門就看到王雪正站在門前盯著我看。 我揚了揚手上紅彤彤的百元大鈔,自嘲道:“我被開除了,你滿意嗎?” 王雪神色有些尷尬對我說:“我沒有這個意思,要不這樣,我幫你去跟老板說說,讓他不要開除你!” 我看她轉身就向著飯店走去,頓時拉住她冷笑道:“算了吧,只要你不在纏著我,就算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了!” 從飯店回到家之后時間還不到五點,我進門之后叫了兩聲三叔,發現三叔并沒有應我,頓時有些奇怪的去臥室看了一下,發現三叔確實不在。 這倒是奇怪了,三叔這個時間能去哪? 三叔自從夾皮溝的事情之后,身體就一直不太好,而且腿腳也不方便,我生怕他出現什么意外,所以就出門去找。 我想三叔頂多就是在家里憋不住了出去透透氣,走不了太遠,但我從五點出門找到六點,附近幾乎都走遍了都沒有看到三叔。 眼看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心中不禁有急躁,就想著回家在看一眼,如果三叔還沒回來就報警。 幸運的是等我回到家的時候,三叔正在廚房忙活著做飯,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樣子,我心中放松之余也有些心酸,于是走過去說:“三叔,別忙活了,讓我來……” 等三叔轉身的時候,我這句話說不下去了,只見三叔臉上有明顯的瘀傷。 “誰,誰干的?”我瞬間大怒。 整個夾皮溝只剩我們兩個,當時發現三叔被打立刻就炸毛了。 “別吵吵!”三叔瞪了我一眼說:‘只是一些輕傷而已,沒事!’ “三叔,你告訴我是誰打了你?”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說:“欺負一個身體有缺陷的老人,還要不要臉了!” “行了!”三叔勸我說:“沒啥大不了的,也怪你三叔自己裝瘋賣傻太久了,不懂人情世故,這事情確實怪我!” “不管怎么樣,那也不能打人??!”我說。 接下來,三叔跟我解釋了一下,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三叔昨天在家里待著無聊就出去轉了轉,跑到鎮上公園的時候看到有人在算命。 三叔當初從黃皮子廟拿出來的古籍記載的就是占卜之術,所以今天就跑到公園去給人算命了,只不過三叔為了活命從小就裝瘋賣傻,所以性格就有些耿直,看到什么就說什么。 一個開大奔土豪從他面前路過,他直接拉住人家就說他家里馬上就會死人,這還能不挨打嗎? 對此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才好了,只能苦笑著說:“三叔,好端端的你去給人算命干嘛?” 三叔有些無奈道:“我都吃了一輩子白飯了,眼瞅著夾皮溝就剩下我們兩根獨苗了,我不能一直讓你養著我吧,你這年紀輕輕的,我還指望著你給我們夾皮溝延續香火,我不能一直拖著你!” 我一把抓著三叔的肩膀正色道:“三叔,夾皮溝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我不會放下你不管的,你如果出事我自己也活不了,你絕對不能有拖累我的想法!” 三叔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岔開話題說:‘行了,不說這個了,吃飯吧!’ 吃過晚飯之后,我出去藥店給三叔買了治瘀傷的藥,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就考慮明天去什么地方找工作。 我沒什么學問,初中沒念完就出去打工了,做不了什么太高端的工作,所以就想著明天能不能去工地找找有沒有活干。 第二天一大早上,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誰啊,這大早上的,別敲了!” 我打著哈欠開門之后,發現外面站著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很有錢的樣子,不過臉色有些難看,而且頭發還亂糟糟的,一雙眼睛通紅,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熬夜沒睡。 “請問你找誰?”我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確定不認識這個人。 “請問大仙在嗎?”他有些急切地說道。 “大仙?” 我愣了一下說:“你找錯地方了吧,這地方沒有大仙!” “不會錯!”他直接說:“我一晚上沒睡,從公園一路打聽過來的!” 我聽到公園這這兩字先是眉毛一挑,神色不善地盯著他說:‘好啊,打了我三叔你竟然還敢上門?’ “小哥,當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對!”他直接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力道很重,我聽著都感覺到疼。 打完之后,他直接跪在我面前,聲音有些顫抖著說:“打人是我不對,是我混蛋,我可以賠償,我只求大仙能救救我女兒!” 說實話,我心里雖然恨他打了三叔,但三叔當時做的確實有不妥當的地方,而且一個大男人都跪下認錯了,我也不好在說什么,所以就把他扶起來說:“這大街上的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就在這個時候,三叔拄著拐杖出門,土豪見狀急忙跪著爬過去就說:“大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 三叔上下打量了土豪一眼,最終嘆了口氣說:“不是我不幫你,昨天你如果聽我的或許還有機會,現在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土豪聽完臉色頓時變成了枯黃色,直接就攤在了地上,一個勁的給自己甩巴掌,嘴里念叨著:“玲玲,是爸爸對不起你,都是爸爸的錯!” 一個大男人崩潰到這種地步,我看著都有些心酸,把他扶起來說:“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你在自責也沒用,想開點吧!” 土豪離開之后,我就問三叔說:“三叔,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三叔自嘲一笑說:“看出來了有什么用,還是沒能救下來!”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我勸慰他說:“你已經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這事情也怪不得你!” 我勸慰了三叔幾句之后,讓他不要在出去給人算命了,自己就出門到附近的工地上找活干,因為我從來沒在工地上干過,只能給人當小工,一天八十塊錢。 雖然不多,但比飯店要強一些,只不過唯一的壞處就是太tm累了,而且工地上一些cao蛋的老油條一直讓我干這個,干那個,一天下來累的我渾身痛。 三叔看我的樣子就有些心疼,給我下了一碗面放了兩個雞蛋,勸我說:“小葉子,你真不考慮一下抬棺嗎?一單下來掙得比你一年都多!” 我聞言頓時愣了一下,說:“有這么多?” “當然!”三叔說:“你知道村長請錢森去背棺花了多少嗎?” “多少?” “四萬現金,概不賒欠!” 第十章 財迷心竅 四萬現金對于現如今的各位來看或許算不上多少錢,但要知道當時的四萬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我當時就算在工地上就算是一個月不休息,也不過掙兩千多而已。 不怕丟臉的說,我當初選擇成為抬棺匠最大的原因就是錢。 我并不覺著喜歡錢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而且還是在當時我那種情況下,所謂君子愛財,只需要取之有道。 聽到抬棺匠一單可以掙四萬塊,我確實動心了,但接下來就反應過來問三叔說:“村長那里來的四萬塊給錢森?” 三叔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村長不是有個大兒子嗎? “他大兒子不是說死在工地了嗎?聽說還賠了好大一筆錢!”我說完之后立刻就明白,合著這筆錢就是當初他兒子的補償款,但接下來三叔的話卻讓我整個人都懵了。 三叔說:“其實他大兒子并沒有死,只是一直沒回來!” “沒死?”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搖頭說:“不可能,當初村上有好幾個人一起去認尸,怎么可能沒死!” “當初我沒去,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三叔說:“不過我知道他大兒子絕對沒死,我見過!” 我急忙問三叔什么時候見過,他告訴我說,大概是兩年前,老村長的兒子曾經回來過一次,而且還是趁著晚上回來的,天沒亮就走了,所以夾皮溝的人都不知道,三叔當初也是意外看到的。 我遲疑了一下問三叔說:“既然老村長兒子還活著,為啥要瞞著?而且還不回來?” 三叔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雖然知道他還活著,但我想他不說自然有不說的理由,我也沒想多事?!?/br> 當時我雖然奇怪老村長的兒子為什么沒死,但也沒往心里去,畢竟整個夾皮溝都不存在了,在糾結這個問題也沒意義。